正文 因為……十幾年前我就本該死了 文 / 千樺盡落
可是……她只看到了紀斐成滿目的悲傷。
穆歡歡眉頭緊皺看著紀斐成。
「你的媽媽童心……」紀斐成喉頭有些哽，他唇角提起的弧度有些艱難，「其實……是我的妻子。媲」
穆歡歡瞳仁狠狠一緊，似乎大腦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她握緊了槍冷笑一聲：「紀斐成……你的謊話會不會有些拙略了。丫」
「我沒有騙你……我們……還有一個女兒。」紀斐成說道這裡的時候目光中明顯有柔和之色，「你同母異父的姐姐，比你大兩歲……你們……很像，都像童心。」
穆歡歡眸子瞇的更加緊，明顯的一臉不相信。
可是即便是穆歡歡這樣表現著自己的吉利不相信，可是心裡……卻真的被震撼到了。
說實在的穆歡歡確實對母親童心這一塊不太瞭解，甚至對於自己父親這一塊也不是很瞭解……
因為那個時候畢竟穆歡歡很小很小，可是父母的幸福……是穆歡歡親眼用眼睛看到的，總算是不會有錯。
那樣溫柔的媽媽……那樣深情的爸爸，那時候的穆歡歡覺得……只要父母對看一眼，甚至都可以看到對方的心，眼裡的溫柔幾乎要將對方融化。
可是那個時候的穆歡歡不懂……那樣的溫柔其實是可以裝出來的，對於身為特工的童心……更加是。
從特工學院出來之後，穆歡歡懂了……這些確實是可以假裝的，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母親也會假裝。
不……這是紀斐成騙我的！他想要擾亂我的心……穆歡歡瞳仁一沉眼神更加的可怕。
「一個是中－央－情－報－總－參－處的特工，一個是國－家－安－全－部－的特工，你們會是夫妻……紀斐成你是在考驗我的智商嗎？」
「我以前……」紀斐成深深的看著穆歡歡一字一句，「我以前……是國－家－安－全－部－特工學院的教官，這一點……早已經被中－央－情－報－總－參－處抹去了痕跡。」
紀斐成唇角勾起，帶著微微的笑意：「如果……不是因為我答應過童心，我會任由著你長大……任由著你變得強大，任由你……今天可以用槍指著我站在我的對面？穆歡歡……很早之前我就殺了你了，或者……我的人可以在集裝箱找到你的時候就直接把你交給國－家－安－全－部」
穆歡歡唇挑微涼：「現在後悔……有點來不及了。」
「不……我不後悔。」紀斐成唇角笑容釋然，「甚至於很高興在這裡看到你，穆歡歡……在你的身上，我可以看到童心……那是我最喜歡童心的樣子，永遠都是那麼的英氣十足。」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穆歡歡扣下了保險。
「你是童心三個孩子裡最像她的……」紀斐成自徑不緊不慢的開口，他知道……他不說完，穆歡歡是不會開槍的，「我和童心的孩子叫紀念……思念的念……你看到她的話就知道，她是你的姐姐。」
穆歡歡只是淡漠的看著紀斐成。
「我可以死穆歡歡，但是在我死之前……你必須知道，我殺了你母親的真相……」紀斐成的這一句話成功勾起了穆歡歡的興趣。
是的……他殺死爸爸媽媽的真相，穆歡歡總覺得在紀斐成殺死自己父母的背後有著一個更大的真相，這個……穆歡歡非常感興趣。
「你在國－家－安－全－部－特工行動中指揮中心呆了這麼多年，應該知道不管是國－家－安－全－部也好還是中－央－情－報－總－參－處也好，他們是不拿特工性命當人命的一個機構，他們……都會接一些私活這個你應該清楚？」
穆歡歡抬眉……表示瞭然。
「當年……是你的姑媽慕淑敏，找到了中－央－情－報－總－參－處，要求是……殺了你媽媽還有你們姐妹兩個人。」紀斐成開口道。
穆歡歡瞳仁狠狠一緊，這是不是可以解釋……為什麼當年她和慕蕭蕭剛從醫院裡出來，就被慕淑敏送到了國外……
算不算是慕淑敏看到她們姐妹兩個人會有愧疚。
「為什麼有說嗎？」穆歡歡淡淡問道。
「國－家－安－全－部接私活的時候……會詢問客戶什麼原因嗎？」紀斐成輕笑了一聲，「其實一開始執行這個任務的並不是我，因為當時我已經是中－央－情－報－總－參－處最優秀的特工，就像是國－家－安－全－部的你一樣，國－家－安－全－部和中－央－情－報－總－參－處一樣，都不會讓自己最優秀的特工去直行這麼弱智的任務。」
「只是一次意外，我不小心監聽到了我們部長的電話……」紀斐成垂下了眸子，「我當時就聯繫了你媽媽……說是要出來和她見面。」
「我開始還以為你媽媽並不會同意，因為我以前試著聯繫過童心，可是童心一點都沒有想要出來見我的意思甚至總在說我認錯人了，說我要是再***擾她她就報警，而且也真的報過警，甚至後來……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可是我沒有想到童心居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到現在紀斐成回想起那一天……心情都莫名其妙的激動。
他們約在了較偏僻的海邊……。
童心帶著墨鏡而來，她停在紀斐成對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國－家－安－全－部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你嗎？」
紀斐成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沒有想到童心怎麼會懷疑自己。
「
「童心……我紀斐成在你的心裡是這樣的人嗎？」紀斐成漆黑的瞳仁深處一片深邃，即便是這樣也掩不住滿目的心碎，「就算是……我要告密，也會告訴中－央－情－報－總－參－處，怎麼會告訴國－家－安－全－部？」
童心皺緊了眉頭取下墨鏡深吸了一口氣道：「對不起……我不是懷疑你，只是最近有太多的事情發生……我……」
童心呼出一口氣問道：「你找我來是想要說什麼？」
紀斐成調整了心情開口道：「我想說……中－央－情－報－總－參－處接到了一個私活，是關於慕家的，是慕淑敏……他要中－央－情－報－總－參－處－替她解決了你還有你的兩個孩子。」
童心拳頭狠狠一緊。
海風陣陣襲來……吹散了童心那一頭烏黑漂亮的長髮，連她肩頭的絲巾都吹的揚揚散散。
良久，童心那一雙清冽乾淨的眸子裡全都是堅定。
「斐成……」童心喚了一聲。
「嗯……我在。」紀斐成轉過頭看著童心。
「中－央－情－報－總－參－處的這個私活……你接。」童心開口。
紀斐成滿臉的詫異，她轉過頭看著童心：「你瘋了？」
「我沒有瘋……」童心的目光變得堅定無比，「因為目前國－家－安－全－部只是處在懷疑的階段，還沒有確定我是不是童心，如果一旦他們取得我的dna……那麼我是童心這件事情就算是被曝光了，到時候不僅僅只是我……我怕連我的兩個女兒，都會一輩子和國－家－安－全－部牽牽扯扯，那個地方……我經歷過一次，絕對不能讓我的女兒在經歷一次，中－央－情－報－總－參－處－處理這些問題的方法我知道，乾淨利落的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只要……你把我處理乾淨了。」
「你要我……殺了你？」紀斐成瞳仁狠狠一緊，拳頭握的咯咯直響。
「是……因為我死都不想回到國－家－安－全－部，如果我徹底的被發現了……那麼他們會用我的女兒要挾我，甚至還會讓我的女兒進入國－家－安－全－部。」童心認真的看著紀斐成，「不可以……這絕對不可以！」
「我們逃走好不好？帶著你的兩個女兒……我會把她們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和我們的女兒一起……我們一家五口……」
「紀斐成！」童心開口喚了一聲，「我們當初決定把女兒送給別的家的時候……不就是因為害怕自己的孩子過上這種生活嗎？逃亡……逃亡……永無止盡的逃亡，要想得到喘息……就必須進入另一組織賣命，紀斐成……這是你想要的嗎？你想要連我們的女兒也牽扯進來嗎？」
「那麼你以為你死了……國－家－安－全－部就不會找到你的兩個女兒嗎？」紀斐成低吼。
「我會處理乾淨，不會讓他們找到關於我的任何東西，一絲頭髮都不行。」童心看著紀斐成，「正好……中－央－情－報－總－參－處要殺我，這樣就不會顯得刻意。」
「童心！」紀斐成一把扣住了童心的雙肩，「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要我殺了你！」
「對！」童心看著紀斐成，「死在你的手裡……總比死在別人的手裡強。」
紀斐成咬緊了牙，一雙眸子猩紅，可是童心那雙漆黑的瞳仁卻像是沒有反應一樣，平靜如一汪清泉。
紀斐成喉頭聳動的厲害：「好……你要我接我就接……但是，我既然接了……你的兩個女兒也要死，這是任務。」
「你不會……」童心篤定。
「我連你都能殺，為什麼不能殺了她們兩個！」紀斐成怒吼，「我不希望她們到時候成為下一個童心，有一天……我變老，她們長大……然後用槍指著我！」
「她們不會！」童心聲音依舊是那樣的篤定，「她們會作為普通女孩子長大，我希望你替我看著她們的戀愛……嫁人、生子，斐成……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
童心的這一句話像是一把利刃直直的插進了紀斐成的心裡。
紀斐成一語不發的轉身離開，而轉身……已是淚流滿面。
其實……紀斐成覺得保護兩個孩子這樣的話，童心說出來牽強……
因為憑他們兩個人的實力，還有他們在瑞士銀行的存款，別說是保護兩個孩子……就算是保護幾白幾千個孩子都是綽綽有餘的。
可是……童心不願意。
她說不願意讓自己的孩子過著那種顛沛流離的逃－亡生活，紀斐成可以理解……她說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經歷自己的生活……紀斐成也可以理解，她說不想讓國－家－安－全－部利用孩子威脅她，紀斐成更可以理解……
只是……紀斐成心裡明明清楚，童心從一開始其實就是想要死的。
那一個晚上……童心在秘密基地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到現在紀斐成都不知道。
只是他知道……那一個晚上童心從秘密基地裡出來，他只看到了童心的遍體鱗傷……看到了童心那失去焦距的眼鏡，看到了童心的不願意說話……
他知道……童心在那個秘密基地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可是……童心不說誰也不知道。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童心不許紀斐成碰她，甚至連手指微微的觸碰都會讓童心宛如電擊一般站起來。
紀斐成想過……會不會是在那裡發生過那種他所想像的事情，可是……他查不到。
 
他見過童心在床頭櫃裡放的安樂死注射劑，看到大量的安眠藥……
他知道……童心想死。
紀斐成將所有可以致死的東西全都收拾了起來，也就是那件事情之後……童心似乎察覺到了紀斐成對自己的各種監視和保護。
童心求紀斐成幫自己一個忙……她想要離開國－家－安－全－部所以需要紀斐成幫忙製造一場假死。
之後……童心就徹底的消失在了紀斐成的生活裡。
如果深愛一個人……不論那個人變成什麼樣子，他都能一眼認出來，所以當紀斐成執行任務時，看到穆歡歡的父親和母親攜手出來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他的童心，即便是童心已經整容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只是……童心一直不承認，甚至抗拒他。
紀斐成比較深愛著童心瞭解童心……他知道，他的出現會讓童心會想起以前……以前啊！那是童心最不想要的回憶……
因為那些回憶裡有自己……所以童心連著自己一起拋棄了。
紀斐成雖然怨……但是可以理解。
他總是告訴自己如果真的愛童心就不要去打擾她現在的生活，可是他是人不是神……總是會有那麼些時候控制不住自己。
他那天晚上回去之後思前想後了很久很久……
他決定接下這個任務。
紀斐成以為……自己以前可以製造一場假死……現在也可以。
他會帶著童心的孩子還有童心一起遠走高飛。
他和童心的女兒就被他藏在奧地利南部……他們可以過著一家五口的生活。
而且紀斐成以自己的性命起誓……自己絕對會把那兩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
他接下任務之後給童心打電話說了自己的想法。
童心答應了……甚至地點都是童心選擇的。
只是……
只是讓紀斐成沒有想到的是。
他的第一槍原本是應該打到童心的身上，可是穆歡歡的父親居然撲了上來替童心擋了一槍，而那一槍……正好打在了他的心臟上。
他從未見過童心那樣崩潰的樣子。
只是那麼一瞬間……紀斐成只覺得自己是徹底的失去童心了。
他冷著臉一槍搭在了童心的胸口，那個位置……看似心臟但是他知道不會致命，只會造成短暫的死亡假象，可是童心並沒有像紀斐成預料的那樣暈過去，只是不斷的讓紀斐成放過自己的女兒。
因為童心擔心，自己死了……那麼紀斐成會不會放過自己的孩子那就是一個未知之數。
紀斐成開始冷漠的佈置現場。
他清楚的記得滿頭鮮血的穆歡歡……那雙眼睛看向了自己的方向，似乎想要狠狠地記住自己的臉。
那樣的眼神到現在紀斐成回想起來都是毛骨悚然。
一個那麼小的小女孩。
就在他被那個穆歡歡的眼神吸引……看著她意識緩緩被黑暗吞噬閉上眼時，童心居然用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心窩。
「童心！」紀斐成大吼著扶住了童心。
童心雙手死死的抱住穆歡歡父親，淚水絕地：「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去醫院！」紀斐成說著就要抱起童心。
「不！」童心狠狠扣住紀斐成的手臂，「不……這裡有攝像頭……」
紀斐成心狠狠一顫……
這就是你選擇這裡的原因嗎？
有攝像頭……讓我沒有退路？
你……根本就是一心求死！
紀斐成雙眸通紅。
「斐成……把孩子丟到橋下……下面我已經準備好了，處理完現場你就可以走了，處理……乾淨……」童心氣若游絲。
「為什麼！」紀斐成被對著監控器咬緊了牙。
「因為……十幾年前我就本該死了。」童心唇角勾起一抹苦笑眼神裡全都是釋然，那種神色紀斐成至今都忘不了。
他強認真心臟的劇痛處理完現場，把兩個孩子丟到了橋下……
紀斐成不知道敲下童心做了怎麼樣的安排。
但是，那一刻……紀斐成甚至想要和童心一起去了。
紀斐成使用的溶液……把童心和穆歡歡父親的屍骨融化的一點點骨頭渣都沒有剩下，一把大火……連著車燒得乾乾淨淨。
親手殺死自己最深愛的女人，這是怎麼樣的痛苦……紀斐成甚至忘記了自己當時是怎麼離開現場回去報告任務完成的。
——因為……十幾年前我就本該死了。
十幾年前……
紀斐成突然想到了童心從秘密基地出來之後的情形。
他知道……那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童心生不如死，所以……他在童心死的時候在她瞳仁裡看到的是釋然。
紀斐成拳頭狠狠握緊……他雖然很想和童心一起去，可是……他還有他們的女
兒要照顧，而且現在……紀斐成對童心在秘密基地裡發生的事情產生了強烈的探索***，紀斐成要知道……童心到底在那裡發生了什麼，以至於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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