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二章 緣由 文 / 沐煙寒
若是可以誰都會在想哪裡有沒有後悔藥，可以去尋過來吃上一吃。
而現在雙雙跪在內室外面的青書和冬雪更是後悔的不行。
屋子裡，數名被康熙和宜妃派過來的太醫正在診治，其實說是診治，也不過是一次小產，而且看情況也是保不住的，如今他們只不過在統一用更合理的理由來向上面的人交差。到時候就算怪罪下來，那也是大家一起承擔罷了。
芸兮途中醒過一次，清醒過得那短暫的時間裡，得知自己有喜且小產了。在旁人看來九福晉面無表情，只是神色淡淡卻非常堅定的要出宮搬回九阿哥府去。
對於芸兮的決定，宮人們不好做決定。而在四福晉看來，留在毓慶宮或者皇宮裡其他地方也的確不如回自己的府邸舒適。在稟告過宜妃之後，宜妃點頭同意，並又讓幾名太醫跟著去駐紮在九阿哥府。雖然芸兮的小產，讓宜妃為此傷心，但丹茵當天生的小阿哥白白胖胖的卻是讓宜妃心情轉好。畢竟一個是可能的阿哥，而另一個是抱在手裡活生生的，孰輕孰重一看就知。
回了九阿哥府，接到消息的椿嬤嬤桂嬤嬤等人早已讓人重新打掃了一間向陽乾淨的屋子。而出人意料的是，福晉身邊最得力的兩大丫鬟青書冬雪在等福晉安頓下來，又交代了其他丫鬟細心看護後，兩人來到房門外雙雙跪下。更讓人奇怪的是一向和青書冬雪姐妹情深的翠珠，一反常態，甚至沒有給青書冬雪兩人好臉色，只是一個人跑到小廚房裡面親自守著要給福晉喝的補品。
在毓慶宮，芸兮摔下來的時候太過於直挺。整個人基本上是筆挺地往後倒去。用芸兮前世的說法，那腦袋絕對是被震盪了。因此等人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凌晨了。
腦袋沉沉的，身體渾身不舒服，讓芸兮都有種有回到那年四歲剛到董鄂府的錯覺。
「主子，主子，嬤嬤主子是不是醒了啊。」這聲音應該是黃竹吧，就她聲音最是嘰嘰喳喳，芸兮如是想著，臉上也浮現出絲許笑意。
椿嬤嬤和桂嬤嬤原本一直守在芸兮身邊，怎奈青書冬雪兩人跪在門外。府裡的事情就沒有其他人在看。雖說有兆佳格格在，但芸兮昏迷的這個節骨眼，難保不會有人躁動。故桂嬤嬤帶了歌鴝一起協助兆佳氏打理府事。椿嬤嬤則從早上就一直守在芸兮床邊，剛才有了點倦意，才讓黃竹換下，自己坐在一旁歇息片刻。剛合眼沒多久，就聽到福晉醒了，椿嬤嬤一個勁步來到床前。
「主子」
芸兮聽到椿嬤嬤和黃竹的叫喚。也想出聲回應她們，但是喉嚨卻乾涸得緊。
這會黃竹很是機靈地跑到桌子上端了白水遞給椿嬤嬤，見嬤嬤才喂主子喝水。這才又放心地跑了出去，房門外跪著的兩個人，已經是疲憊不堪了，但剛才也是聽到屋裡黃竹地叫聲。如今聽到房門打開。都一臉驚喜地看了過去。
出來的黃竹看到跪在地上的兩個姐姐，咬著牙，撅著嘴半天只說了一句：「主子醒了。」
隨後就馬上跑到小廚房去，要知道翠珠姐姐可是在小廚房呆到現在。每次燉地補湯好了，福晉沒醒。又倒掉燉了新的，只說要讓福晉喝到最好的。
到小廚房的時候。翠珠正準備叫白梅把才燉好放了一盞茶時間的補湯倒掉，準備再重新置辦一鍋。黃竹一看忙出聲阻止：「哎呀，等等，主子已經醒了。」
翠珠一聽忙朝白梅看去，白梅笑嘻嘻地站著，手裡的補湯還是完好無損的。
三人端著補湯和太醫開的藥湯到了屋子的時候，芸兮已經能靠在床邊。
「主子」翠珠看到芸兮也同樣想起芸兮落水生病的那段時間，雖然自己和青書因為年小沒有機會留在主子身邊照顧。但是當時芸兮躺在病床上的情景卻是記得一清二楚的，說到青書，翠珠想起剛才經過她和冬雪的時候，看到兩個人完全是強撐著的樣子。
翠珠有點心軟，然而看到芸兮含笑喝著苦藥的樣子，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芸兮漸漸地喝著湯藥，屋裡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餘光再一次掃到了屋外兩人的身影，芸兮不得不感歎來到古代自己的視力好得一塌糊塗，連她們兩個人身上的疲倦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椿嬤嬤，讓青書和冬雪進來吧。」最終還是忍不下心來，芸兮對椿嬤嬤說道。
翠珠雖是高興但還是有埋怨，只是守在芸兮身邊不動。
白梅和黃竹兩人相視一眼，走出去扶著青書和冬雪兩人。
青書冬雪兩人跪得太久了，兩條腿早已發麻，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白梅黃竹吃力得幫兩人扶到裡屋，她們又執意跪在地上。
見狀，兩人悄悄地出了房門，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綠菊紫蘭是預留明天代替兩個人的，不過等她們回去的時候，還沒有睡著。
「主子，是不是醒了。我剛才看到翠珠姐姐了。」
白梅看了一眼打開的窗戶，知道她們大概因為擔心一直開著窗戶看那邊的情況。遂點點頭說道：「已經醒了，不過如今青書和冬雪去了屋裡。」
話說到這裡，屋裡的其他人都已經懂了。正因為青書冬雪的原因，綠菊和紫蘭才沒有在知道福晉有可能醒了之後而去那邊。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主子小產雖不是青書冬雪造成的，但大抵和她們有關。
四人默默無語，小心得注視著那邊屋子的情況。
等了好久那邊屋子都沒有什麼動靜，白梅對紫蘭綠菊說道：」你們兩個先歇息吧。今晚我和黃竹兩人守著，看青書冬雪的情況明日怕是也不能伺候主子的。桂嬤嬤和歌鴝姐姐還有安排，你們兩個若是不歇息好，明日只怕不能好好照顧主子。」
芸兮這邊，青書冬雪兩人跪下之後。
翠珠不自在地低著頭絞著衣角。
椿嬤嬤這一天來也看出門道了，見兩人跪下，也不多說什麼。
「是你們換了我的荷包吧。」芸兮停了好久，才問道。
青書冬雪兩個人聽到問話，只是哭著磕頭。
「算了，別磕了。」見兩人哭得上氣接不上下氣，芸兮看向椿嬤嬤。
椿嬤嬤見狀走到青書冬雪旁邊，從懷裡拿出手絹一個個替特麼擦拭著淚花。
「都是九阿哥府的大丫鬟了，外面多少下人們可都是對你們兩個很是崇拜的。如今哭成個花貓子一樣，給人瞧見不是笑話嘛。快別哭了，主子才剛醒，不能多坐，還需要多歇息。既然主子問你們話，就實話實說吧。嬤嬤知道你們兩個都是好的。」
青書想到芸兮的身子，停下了哭泣。旁邊一隻手端著茶杯遞了過來，抬眼過去卻看到翠珠不自然得把頭扭到一邊去，但是手上的茶杯還是端得穩穩的。
青書心裡一暖端過茶杯喝了幾口，感覺喉嚨好了一些，遞給冬雪後，才說了起來。
原來自從漪陌吃那帶柄柿蒂之後，青書和冬雪兩人心裡就從來沒有停下過以後可能被九阿哥發現的恐懼和不安。再加上去年除夕那天，胤禟和芸兮突然的冷戰，雖然隨後兩人又莫名好了起來。但這兩個丫鬟卻覺得九阿哥的感情不夠可靠，又加上兆佳格格即將成為側福晉的消息也是她們最先得知的。一來二去，兩人就鑽到牛角尖去了，後來想著主子如今的身體看著已經是不錯了。就偷偷地把那荷包裡的藥換掉，換了的荷包只剩下安神好眠的效果。
然而巧的是，在九阿哥在的時候，青書冬雪兩人時不時偷偷觀察芸兮是否有了身子，但是結果總是讓兩人很是失望。偏偏後來府門一關，芸兮裝起病來，府裡事情一多，九阿哥又不在府裡，兩人忙碌起來也就把這件事情忘記了。
聽到這芸兮已經知道大概了，更甚至如果不是自己的原因這兩個丫鬟可能早就發現自己可能有喜的事情。畢竟中間一次月事，雖然見了紅，但是很少，半天就沒了，芸兮本就不喜歡古代的月事帶子，見到這種狀況自然樂不可支。而當時負責漿洗的小丫鬟們，又被芸兮勒令不許說出去。免得椿嬤嬤等人直到以為自己月事不好，又要請太醫回來看。就這樣一來二去，芸兮有了身子誰都不知道。
「你們兩個起來坐著吧，聽翠珠說你們從我回府開始就一直跪在外頭了。」
翠珠聽到這剛想說話，卻是被椿嬤嬤暗中拉住。福晉該是看出翠珠同青書冬雪兩人之間的小尷尬了，想藉著機會讓她們和好。
椿嬤嬤拉著青書冬雪兩人坐到床邊的小塌上。
「你們兩個都是個倔的，有什麼事情能主子醒了再說也不遲。偏偏一聽到消息就跪在房門外，如今恐怕是你們兩個犯錯因此害了福晉的消息已經在整個九阿哥府傳遍了。」
青書冬雪兩人還未有反應，翠珠已經坐不住了。
「誰這麼碎嘴亂傳消息，憑什麼說是青書冬雪兩人害了主子啊。那些人有這個時間說這麼多閒話，怎麼不去把後花園子裡的落葉清掃一遍啊。」後花園子的落葉天天有，大抵是掃不乾淨的，可見翠珠是氣到自己也糊塗了。
芸兮微笑地坐在床頭，看著椿嬤嬤對翠珠訓道：「你也知道府裡有人會碎嘴啊，怎麼聽說你今日好幾次從青書兩個丫鬟面前走過，可是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看過去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