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七十四章 好戲開場 文 / 沐煙寒
九阿哥府裡的人都知道，府裡後園子中最精緻的一處院子是歸福晉所有的。除了胤禟在開府時請了能工巧匠的精心裝扮外。在後來鑰匙歸了芸兮之後，更是大動干戈的修整一番。雲澤沒事就把自家鋪子裡進的一些珍稀物件送到九阿哥府，除了幾樣小件的，其他都一起放到後花園子的院子裡頭，一來二去加上之前擺設得滿滿的嫁妝，東西就有些多了。芸兮再請示過九阿哥後，才又讓雲澤把之前打造瀾庭山莊的工人請了過來。
時至今日，已經竣工月餘的「月夕閣」完全可以說是九阿哥府裡最精緻華麗的一處地方了。「月夕閣「就是那院子後來掛上的牌匾上刻的名字。根據硬是要賜名的胤禟的說法，是為了『月夕花朝』四個字。一是合了芸兮的生辰，二也是因為這院子的確能讓人有良辰美景之意。
由此可見，這月夕閣的華麗精美的確能夠讓人眼花繚亂，才能擔得起良辰那樣的讚美。
這次宴請，青書幾個人早早就與芸兮說過打算在月夕閣設宴。身邊的大小丫鬟無傷大雅的想要炫耀的心情，芸兮自然全然縱容。左不過就是給當日來的欣玉添點堵，這點她也是樂意的；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在這寒冷的冬天禮宴請的確月夕閣是這府裡少數幾個適合的地方。
往後園子的小路上，昨夜才下過的落雪都已經被下人們清理乾淨了。
抬轎的都是府裡的精壯僕婦，一路去月夕閣，轎上的人也能看著沿路開得正好的梅花。這也是特地吩咐了下人們穿過梅花林去月夕閣。
小轎還未停穩，哈宜呼已經第一個衝進院子。
院門口，桂嬤嬤偆嬤嬤帶著青書歌鴝已經等在一邊。
其餘人剛走進院子。就感受到一股熱氣。四下一看，在各個角落放著炭盆，芸兮挑眉，掃了眼站著的幾人，這也太誇張了一些吧。
青書等人很乾脆地忽視芸兮的挑眉，心裡更是想著燒炭算什麼，若是夏天就在這院子裡鋪滿冰塊，還要是那種匠公雕刻過的冰雕。
「看來九弟平日賺得不少啊，府裡一個小院就擺上這麼多炭盆。」欣玉也注意到院子角落的炭盆。饒是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欣玉也沒有過在院子裡的各處放著炭盆的，畢竟上好的銀炭也是緊俏的物品。也沒有哪家府邸像月夕閣這樣拿著放院子中間。
欣玉的問話或多或少讓在場其他幾位福晉的心思動了動。特別是三福晉芸蕊更是瞪直了眼地打量著月夕閣。
哈宜呼不待見欣玉，辯聲說道：「我看這樣的院子在八嫂眼中卻還只能算是個小院。可見八嫂定然是更富貴的，才看不上這些，就是不知道八嫂這銀錢是從哪裡來的。八哥那樣一個才華的人，肯定不管銀錢之事，莫非八嫂把自己的嫁妝給用出去了。」胤禟每個月都會派人送了銀兩去十阿哥府，胤哦的性子是接得很自在，哈宜呼雖然蒙古帶了不少錢銀嫁妝。不過胤哦當時說了九哥給一定要收的話。語氣極其自然也不拿那巨額的錢銀當回事，哈宜呼自然也猜到胤哦是習慣了，而想當然八阿哥那邊九哥定然也是有送銀錢過去的。當然這話誰也不會明面上說出來，大家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若說八阿哥府十阿哥府兩大家子是有九阿哥養的，哈宜呼兩口子倒是無所謂。但是欣玉定然不會承認這點。
欣玉咬著唇，正琢磨著怎麼回話。
丹茵卻是開口了。
雖不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但丹茵對錢銀多少還是敏感些的，聽了哈宜呼的話。信以為真，誠懇地對欣玉勸道：「八弟妹。我們是皇子福晉，每月有宮裡的俸祿發放。嫁妝還是能不動用就不要去動用才是。今天都是妯娌幾個，我也說說貼心話，女人在後宅裡過活，除了爺的寵愛還不外乎子嗣和錢銀兩樣東西嘛。」
這也就是後奼女子為什麼使命要握住管家權。
大福晉笑道：「這話說得好，看不出五弟妹還能講出這樣的話來。果然人呢做了額娘之後，到底是會不一樣的。」
丹茵低頭笑笑，自己這是經驗之談，若不是當時九弟妹派來的冬雪翠珠幫忙，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上孩子。
想起之前的事情，若不是那桂嬤嬤說起，自己哪裡又會知道那麼多彎彎繞繞，後來請來的太醫也說了，自己當時被下的藥若再長個兩三年，以後是再也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丹茵抬頭對著芸兮點頭，輕輕說了聲：「謝謝。」
其他人還不解，芸兮已經瞭然，瞇著眼睛笑笑，就帶著人往院子右側的閣樓走去。
「這邊的風景真好。」這次酒宴是擺在月夕閣的二樓，二樓裡面同樣放上了上好的銀炭盆。除去樓梯這邊，另外三面皆是窗戶，正對眾人的那一面大開著，但卻不見有太多寒風吹進來。大福晉好奇走近一看，發現在這窗戶上貼上一匹淡紫色薄紗，因顏色非常淡，在樓梯口看的時候並不覺得窗戶上有東西。透過窗紗外面，居高臨下，大半個九阿哥府收入眼裡。
四福晉拉著五福晉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芸兮則被哈宜呼拉著看起房間裡陳設的擺件。大福晉則跟在旁邊饒有興趣的聽著芸兮解說。
三福晉芸蕊和八福晉欣玉則是坐在一旁的靠椅上，人雖是坐著的，但視線時不時掃向屋子裡的擺設。
這屋裡的擺設都是桂嬤嬤偆嬤嬤幾人鼓腦出來的，走得是中西合璧路線，在屋子一角還立著一座清晰明亮的鏡子。西洋來的鏡子，皇家福晉都是見過的，基本上手上都是有著一隻，但是一般也就是巴掌大小的。而芸兮這的卻是雲澤通過廣州十三行特地從西洋國家運送過來的。
樓梯轉角處，冬雪拉著青書歌鴝嘀咕幾聲，幾個丫鬟往屋裡看了看，又叫了黃竹說話。
在芸兮不經意回頭的時候，青書幾人悄悄打了手勢。
芸兮嘴角微挑，看來好戲要開場了。
屋裡原本只有一張桌子，本來是只夠福晉的位置。但冬雪提早派了小丫鬟通知過桂嬤嬤，因此在芸兮幾人來之前，就已經在原先桌子的旁邊放了一扇水墨梅花屏風，屏風後面又放了另一張桌子。這些都是現成的從庫房裡拿出來的，倒也沒有花上多少工夫。
接收到自家丫鬟傳來的信息，芸兮放下手中正在介紹的西洋模型擺件。
「幾位嫂嫂，不如我們開宴吧，咱們一塊坐下邊吃邊聊可好。今個兒的菜餚都是我那幾位丫鬟花了好幾天整治出來的，有些連我也很少吃到，今天倒是算托了幾位嫂子才有著口福。」
除了芸兮坐了主位，其他幾人根據排行依次圍繞坐下來，而哈宜呼正坐在了芸兮的右手邊。
很快，完顏瑤月也帶著芸蘭幾個側福晉格格走上二樓。
小丫鬟上前引到屏風後面。
完顏瑤月卻是沒有跟上，只是對著那小丫鬟說道：「把那屏風撤了，主子們吃飯，做什麼要杵著個東西擋在中間呢。」
小丫鬟驚了一跳，原本以為今天這麼多福晉，來到二樓當差能拿不少賞錢。卻沒想到會被完顏側福晉叫住，小丫鬟偷眼瞧了瞧福晉身邊的大丫鬟青書幾人。這屏風是青書幾人放著的，如今側福晉卻要移開。這兩邊不管哪一個小丫鬟都是不敢得罪，青書是因為福晉身邊的大丫鬟身份，而完顏瑤月除了她的側福晉身份，更是因為在芸兮嫁過來之後還把持著九阿哥府的後院管家權。雖說其中個中緣由部分人是清楚的，但是大部分下人卻只知道如今府裡管事的還是完顏側福晉，福晉卻是簿管家的。若是側福晉一個不高興，輕得他們就是被打上幾頓板子，重得可就是要被攆了出去。九阿哥府攆出去的人，別的地方定然是不敢僱傭的。
屋裡因為小丫鬟不敢動而安靜下來。
四福晉五福晉是因為這是九阿哥府自己的家事，不好插手，就站在一旁不說話。大福晉大約是抱著和哈宜呼一樣的想法，純看戲。只不過前者是找樂子，後者是相信這完顏側福晉的把戲根本不夠自己的芸兮姐姐看。
唯恐不亂的欣玉與芸蕊兩人對視一眼，又齊聲輕哼。她們自是瞧見芸蘭眼裡的得意之色，完顏氏突然的動作大約是同董鄂芸蘭脫不了關係。
「沒聽到話嘛，既然側福晉吩咐了。就把那扇屏風撤下去吧。」
黃竹朝樓下招招手，很快就上來幾名僕婦幾人抬著屏風就要下去。
「慢著，把這扇屏風直接送到完顏側福晉院子裡吧。就當做完顏氏辛苦幫本福晉接待幾位格格的賞禮好了。」
完顏瑤月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
芸兮勾起唇角，輕聲說道：「怎麼，完顏側福晉不喜歡本福晉給你的賞禮。」
「福晉，還真說不准咱們完顏側福晉看不上福晉賞的這屏風呢。婢妾倒是喜歡，不如轉送給婢妾吧。」
屋裡的人朝樓梯口看去，一名少婦打扮的女子從抬著屏風的僕婦身後走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