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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有女 第一百三十七章 焦尾琴 文 / 才高一抖

    三個色彩鮮艷的繡球在空中被拋來拋去,久久不落下,蕭鈺見之前的那位仁兄一直夾雜在人群裡奮力搶一顆鮮艷的繡球,蕭鈺心中微微一笑,說好了要助那人一臂之力,怎可輕易食言?只是在這人群外圍,蕭鈺從懷中摸出一枚銅錢,也不見蕭鈺如何動作,那枚銅錢已經準確的擊向那繡球,那繡球晃悠悠的落在了那位仁兄的眼前,那仁兄奮力一跳,眼見那繡球就要落入懷中,右腿一痛,一陣痙攣,眨眼之間,那繡球就已經又被人高高拋起,蕭鈺瞇起雙眼,若是剛剛沒看錯,是竇建德出手了。

    眸光落到竇建德處,卻恰好對上竇建德陰沉的雙眸,隱隱透著警告的意味,蕭鈺不以為然,那竇建德如此城府,若是想要與李家小姐結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而眼下,竇建德卻似乎一直在努力想要讓這場招親變得公正些,是真心要幫李家尋一個如意女婿,還是這個女婿本就是竇建德的人呢?

    蕭鈺挑釁的望過去,手中的一串銅錢轉眼就出去了一半,台下很快就一片混亂,銅錢的命中率並不是百分之百,偶然會射到人的身上,驚起一陣怒罵,而竇建德的臉色已經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劉慧天好容易從人群中擠到蕭鈺的面前,順著蕭鈺的目光看見了竇建德,劉慧天的心中咯登一跳,竟然是他。

    蕭鈺看見劉慧天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問道,「你認識他?」

    劉慧天搖搖頭,「不過是一面之緣罷了,鈺兒,這裡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走吧。」伸手要去拉蕭鈺的手腕。卻被蕭鈺不動聲色的掙開,「我想知道結果。」

    劉慧天的眉心已經擰成川字,但也是知道蕭鈺的脾氣的,蕭鈺想要留在這裡,肯定不單單是想知道這次相親的結果,這裡是涼州,楊廣可能被壓制在任何一個地方,蕭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任何一處反常。

    可劉慧天想不到的是,蕭鈺在將手中的銅錢用光之後。竟然混入了人群中,親自去爭奪那繡球,劉慧天頗感無奈。竇建德,是劉慧天最不願惹上的一個人,竇建德陰險歹毒,一旦招惹上竇建德,他就會如同一條狼一般。展開瘋狂的報復,哪怕是魚死網破,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置人於死地。

    這樣的人,太過可怕。

    繡球已然進入了尾聲,兩個繡球均已經被人奪到。其中一個正是與蕭鈺之前交談過的那人,只剩下最後一個繡球,在空中打轉。人群已是沸騰,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只是不知道最終會花落誰家。

    而蕭鈺每每在即將奪得繡球之時,身後總會有暗器襲來,人群混亂。一時間無人看見那小小的銀針是從何射來,蕭鈺只能憑借敏銳的聽覺與那與生俱來的危機感。險險的避開竇建德的攻勢,那銀針蕭鈺雖然篤信雖然無毒,但若是被竇建德恰好刺在某些穴位上,蕭鈺心知,那必然不會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嚴重者,甚至可能會讓自己在短時間內無法去尋找楊廣的下落,但眼下這趟渾水,自己必然要趟。

    劉慧天看著蕭鈺在人群中上躥下跳,無奈的想到,看來今日與竇建德這梁子是結定了,也罷,縱然這次蕭鈺奪不到繡球,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念及此,劉慧天也擠入人群中,幫蕭鈺搶奪那色彩鮮艷的繡球,有了劉慧天的幫助,蕭鈺的動作明顯靈敏了許多,畢竟,不用擔心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射來的銀針,蕭鈺很輕易的就將繡球奪下。

    台上的鑼是時的響起,竇建德冷冷的掃了蕭鈺與劉慧天一眼,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請三位公子上台。」

    蕭鈺抱著色彩鮮艷的繡球跟另外兩人上了台,這才發現,除去之前的那個仁兄,剩下的一人似乎並不是中原人士,古銅色的肌膚,粗獷的眉眼,週身透露出的是一種豪氣,但並非是江湖人士的那種豪氣,而是另外一種,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讓人不能小覷的豪氣,這人的來歷似乎也不簡單吶。

    夾雜在兩個男子之間,蕭鈺似乎顯得要瘦弱些許,剛與蕭鈺交談的那人皺眉看了一眼蕭鈺,似乎是想要揭露蕭鈺有未婚妻一事,但自己手中的這個繡球,別人不知,自己怎麼可能不知,自己懷中的繡球分明就是蕭鈺幫自己搶到的,蕭鈺看著那人一臉不放心的樣子,本無意解釋,但又想到,若是那人此時拿之前自己胡說的有未婚妻一事,那反而不好,故低聲道,「兄台不要多心,我只是想要一睹那小姐的芳容罷了,我有婚約在身,自然不會與你去搶。」

    那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給了蕭鈺一個男人都懂得的眼神,蕭鈺冷靜的接受了那人的目光,雖然這目光著實有些教人不舒服。

    竇建德冷冷的說道,「這一場,比試的自然是文,三位公子各自作詩一首,小姐喜雨,就以雨為題。」

    說罷,已經有家僕上來,在三張桌子上鋪上三張宣紙,備好筆墨,蕭鈺來此之後,談不上飽讀詩書,但詩文一類的,還是能作出一二來的,只是不知道那兩人的深淺,更何況,還有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異族男子,蕭鈺有些頭痛的扶額,只能指望先人留下的名篇了。

    蕭鈺放下筆的時候,那兩人已經寫好,那異族男子的臉上依舊是一片平靜,倒是之前那人難掩臉上的得色,蕭鈺看著自己筆下的這首詩,心裡有些不知深淺。

    古代的文人雖然沒有出口成章那麼誇張,但在詩詞方面的造詣,絕非現在人能比,而如李白杜甫之流,在那個時代雖然文采出眾,但並非就說他們代表了那個時代的巔峰,只能說在流傳下來的詩篇中,他們的確是巔峰的存在。

    三首詩篇被交到那李員外的手中,蕭鈺心中暗暗捏了一把汗,這次需要淘汰掉一人,之前的那位仁兄,怎麼看,都不像是飽讀詩書之流,但蕭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過去,李員外已然有了定奪,直衝著蕭鈺問道,喚起謫仙泉灑面,倒傾鮫室瀉瓊瑰。這後半句還可以理解,只是不知道這喚起謫仙泉灑面是何意?

    蕭鈺早已經想到,李員外必然會問這句話,蕭鈺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這是草民偶然在一本古書中看到,說是海外有座仙山,那山上有一謫仙般的人物,尤愛飲酒,且擅長作詩,上天為了讓那人作出氣勢磅礡的詩篇,每逢那人睡覺之時,必然要落下雨水到那人的臉上,使那人清醒。」

    李員外點點頭,「這個說法倒是有趣的很。」

    隨即將兩張宣紙交到了竇建德的手中,竇建德淡淡的掃了一眼上面的名諱,「請蕭公子與古公子留下。」

    蕭鈺跟那異族男子對視一眼,那男子勾起唇角,衝著蕭鈺微微點頭示意,蕭鈺坦然一笑,之前的那人對自己落下來頗有些憤憤不平,在蕭鈺的耳邊低聲道,「那小子看著就不像本地人,你一定要給他個好看。」

    世人大多如此,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讓別人得到,蕭鈺理解的沖那人點了點頭,那人憤憤不平的說道,「老子雖然不懂什麼詩詞歌賦,但好歹也作出了一首詩。」

    蕭鈺聽那人不住的碎碎念,有些頭痛的扶額,「兄台,你——」

    話還沒說完,只聽見竇建德道,「第三場,琴試。」

    那人憤憤不平的下了台,台上只留下一張古琴,異族男子上前調試了一個琴弦,琴音叮咚,婉轉動聽,在這涼州的小鎮,竟然有這等的工藝,實在是難得,那張古琴雖然相貌平平,但琴尾處卻是一片焦黑,蕭鈺心中一驚,這莫非是中國古代四大名琴之一——焦尾,相傳吳人有燒桐以爨者,邕聞火烈之聲。知其良木,因請而裁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猶焦,故時人名曰焦尾琴焉。

    台下早已有識貨的人看出七絃琴的來歷,人群中一陣騷亂,那李員外上前,衝著台下拱手笑道,「這焦尾琴若落在普通人手中,不過就是一把廢柴而已,但若落在懂音律的人,自然就得知這焦尾琴的無價,今日,無論這兩位公子誰能拔得頭籌,這焦尾琴就作為小女的嫁妝,陪送給公子。」

    人群倒吸一口冷氣,以焦尾琴作為陪嫁,這等手筆,也太大了些,蕭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李員外的身上,能持有焦尾這等名琴,這李員外真的只是一個員外麼?

    竇建德依舊是冷著一張臉,上前說道,「兩位誰先來?」

    那異族男子看了一眼蕭鈺,道,「就由我來拋磚引玉。」

    蕭鈺垂眸笑道,「古公子過謙了。」

    異族男子笑著沒有說話,做到焦尾琴的面前,這樣一個眉眼粗獷的男子坐在那七絃琴前,看上去似乎有些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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