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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有女 第一百三十五章 黃雀在後 文 / 才高一抖

    一萬人馬並不難徵集,難得在於這個精字,一個優秀的士兵在陣法的配合之下,在戰場上可以起到至少以一敵五的作用,所以,楊堅下的這個命令對韓擒虎跟賀若弼而言,實在是一個不小的挑戰,楊勇得令退下,心知,這一步棋,自己走對了。

    楊堅在書房內徘徊良久,伺候楊堅的太監心知,這不是說話的時候,也不敢打擾,只是靜靜的立在一旁,等楊堅的吩咐,果然,不出所料,楊堅當即就命那太監去尋獨孤伽羅過來。

    太監剛走,楊堅就後悔了,但若是自己拿主意,楊堅實在是遲疑不決,畢竟,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敢拿大隋的江山開玩笑,更何況,他是楊堅,立志要成為一個好皇帝的楊堅。陳月姬的事情,楊堅早已經跟獨孤伽羅商議過,這個女子,實在是留不得,姑且不談陳月姬的身份,單單是陳月姬意圖勾結大隋太子,逼宮奪位這條,就由不得楊堅容她,只是,如何巧妙的將陳月姬置之於死地,這點,楊堅必須要找獨孤伽羅拿個主意。

    很快,獨孤伽羅就在子規的陪同下進了書房,獨孤伽羅一進來就看見楊堅陰沉的臉色,將桌上的茶端給楊堅,道,「雖然國事為重,但皇上也要保重龍體才是。」

    楊堅接過茶抿了一口,就放回到了桌上,將那封密信交到獨孤伽羅的手中,重重的哼了一聲,「這是陳月姬給勇兒的信。」

    獨孤伽羅拿過那封信件,簡單的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越看,獨孤伽羅越是覺得心驚肉跳,倒不是信上的內容讓獨孤伽羅心驚,而是楊勇的態度。陳月姬的計策雖然看起來天衣無縫,但卻經不起推敲的,且不說長安城內佈置了多少暗手,單單是借兵這一項,看似容易,但要避過大隋的耳目,難於登天,獨孤伽羅沉吟半晌,方才道,「這封信是皇上從勇兒那裡搜來的。()還是勇兒自己給皇上的?」

    楊堅的臉色緩和了些許,頗有些欣慰的說道,「勇兒那個孩子到底是沒有辜負朕的期望。這封信,是勇兒自己交到朕的手中的。」

    獨孤伽羅心一沉,「皇上以為如何?」

    「朕之前已經說過,陳月姬不能留,如今。更是犯了大忌,朕今日尋皇后來,就是想跟皇后商議一個對策,除掉這個歹毒的女子。」

    獨孤伽羅鳳目一挑,臉上是難得的凝重,楊堅是自己的夫君。楊勇是自己的兒子,若在尋常人家,楊勇做錯了事。獨孤伽羅理應是幫著隱瞞,但這是在皇家,太子的一舉一動,皇上的一舉一動,關乎的是整個國家的興衰。獨孤伽羅胸懷天下,有尋常女子難以匹及的眼光和遠見。是以,獨孤伽羅不僅不能幫楊勇隱瞞,還必須藉機點醒楊堅。

    將那封信放到書桌上,獨孤伽羅修長的指尖緩緩的劃過那信上的印章,那是陳國十四公主的私印,殷虹的如同浸染了血液一般,獨孤伽羅冷聲道,「皇上以為這會是第一封信?」

    楊堅一時間有些錯愕,這是楊勇交到楊堅手中的,楊堅理所當然的就站在了楊勇的一邊,甚至心中還有些感動於楊勇的坦誠,若這是第一封信,那楊勇無異於就是大隋的太子當之無愧,倘若這不是第一封信,那楊勇的野心,楊堅只覺得後背上一陣陰寒。

    「伽羅,關於江山社稷,朕希望你能說的明白些。」

    獨孤伽羅的臉色比之楊堅的好看不了多少,當初立楊勇為太子的時候,是獨孤伽羅一手擔保的,雖說獨孤伽羅跟楊堅都更屬意楊廣,但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況,楊勇從未犯過什麼大錯,又是長子,是以,才立楊勇為太子,眼下出了這樣的事情,獨孤伽羅念及此,只覺得心中如同壓了一塊巨石一般,讓人喘不過氣來,「臣妾斗膽問皇上一句,若皇上想要拉攏陳國的太子,那皇上會怎麼做?」

    「自然是先試探一番。」楊堅毫不遲疑的答道。

    獨孤伽羅微微點頭,卻不再說話,楊堅如醍醐灌頂,心中是從來沒有過的清明,眼下,楊堅已然明白了獨孤伽羅的意思,試探,若是第一封信,那必然是先試探楊勇的態度,而這封信,並非是試探,是在談條件,與楊勇之間是對等的交換,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楊堅的手指不自覺的握緊,額上隱隱青筋暴起,楊勇,自己的親生兒子,真的這般迫不及待的要登上皇位了麼?

    看見楊堅的臉色,獨孤伽羅蓮步輕移,上前輕輕將楊堅握成拳的手一點點的掰開,斂去了眉眼的鋒芒,柔聲道,「或許,事情沒有想像的那麼糟糕,若是勇兒真的有謀逆之心,大可不會將這封信教給皇上。」

    「但不可否認的是,那個逆子卻曾動過這樣的心思。」楊堅怒氣沖沖的說道,「朕既然立他為太子,只要他不犯大錯,這皇位早晚是他的,他就這麼心急的坐上朕的位置麼?」

    獨孤伽羅歎了一口氣,「皇上息怒,其實皇上跟臣妾的心裡都明白,勇兒是太子,但皇子之中最出色的卻是阿英,這讓勇兒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安穩,臣妾心裡猜測,這封信應該是真的,勇兒這樣做,無非是想得到皇上的信任,只要皇上能夠稍稍表現出一絲來,讓勇兒安心,那這件事,皇上不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他過去。」

    「伽羅,你教朕如何嚥下這口氣?」

    獨孤伽羅沉默良久,方才道,「之前的事情,不光是勇兒,就連前朝也不斷傳出消息,說是皇上不再信任勇兒,再者,這次的吐谷渾之戰,怎麼看,都是一場必勝之戰,去的皇子不過就是為了得到軍功,這軍功幾乎可以說是不勞而獲,按理,皇上派出的應該是勇兒。」

    楊堅蹙眉道,「伽羅,若是勇兒能安心當個太子,朕何必要拿吐谷渾這件事來敲打他?」

    「臣妾知道,皇上是為了勇兒好,但勇兒心裡卻怕了,怕皇上不再信任他,而且,勇兒一向好文,不喜武,在兵部,沒什麼建樹,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錯過,勇兒心下彆扭也是可以理解的。」

    楊堅臉色依然冰冷,並未說話。也不知獨孤伽羅的話,楊堅聽進去了幾分。

    獨孤伽羅深知楊堅的脾氣,楊堅眼下正在氣頭之上,無論獨孤伽羅怎麼勸告,楊堅恐怕也難以平復,倒不如讓楊堅自己冷靜下來,虎毒不食子,獨孤伽羅知道,這樣事終究會不了了之,「陳月姬身邊那個叫翠柳的宮女,恐怕是一等一的高手,這點,是之前不曾想過的,若是按照原來的計劃,怕是很難殺掉陳月姬,不知道皇上以為如何?」

    楊堅冷冷一笑,陳月姬在楊堅的眼中不過是一個跳樑小丑了,實則不足為據,真正讓楊堅擔心的是陳月姬背後的陳叔寶,陳國的國主,不過,若是計劃足夠順利,那陳國國主也命不久矣,「伽羅,朕早就做足了完全的準備。」楊堅自信的說道,「陳月姬離開長安城時做的那輛馬車,朕早在裡面讓人配置了上等的毒,無色無味,陳月姬從這邊回到陳國,要一個月的時間,等陳月姬到陳國的時候,那毒也應該通過肌理浸入了陳月姬的體內,陳月姬回國之時,就是毒發之日。」

    「陳月姬能死在陳國的境內,那是最好不過了。」獨孤伽羅贊同的點了點頭,這等不入流的手段,雖然見不得光,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楊堅這等人物,只願用最小的力氣來取得最大的效果,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說的大抵如此。

    蕭鈺一路馬不停蹄,終於到了涼州境內,涼州境內一片蕭條之色,想來是與吐谷渾一戰,對涼州的損耗不再少數,蕭鈺知道,到了這個地方,自己能做的就是要等,等赤跟自己匯合,之前蕭瓛已然飛鴿傳書給赤,算算時日,還需幾天的功夫,蕭鈺跟劉慧天在一家客棧落腳,幾日的長途跋涉,讓蕭鈺的臉色看起來憔悴了不少,一頭秀髮,也已經散亂的不成樣,劉慧天看在眼裡,著實有些心疼,雖然劉慧天自己也好不到那裡去。

    剛將東西放在客棧,蕭鈺就要出去,劉慧天拉住蕭鈺的衣袖,「鈺兒,你已經好幾日不曾休息了。」劉慧天溫潤的眸中浮現一絲心疼之色,「尋找晉王,也不急在這一時。」

    蕭鈺回頭看了一眼劉慧天,勉強擠出了一個笑臉,「你先歇著,我出去看看。」

    那樣的笑臉,劉慧天很熟悉,對自己是這樣的笑容,對張嫣是,張風亦是,唯獨楊廣,是不一樣的,劉慧天眸光一黯,卻還是起身,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隨你一同去。」

    蕭鈺垂眸,「不必了,這是我自己的事。」就算蕭鈺再遲鈍,這數日的陪伴,怎能看不出劉慧天的心意,一份不能給與回報的感情,蕭鈺只能漠視,話之前已然講的清楚,那剩下的,便是劉慧天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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