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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有女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七色 文 / 才高一抖

    蕭瓛急忙拿過蝶舞的手,原本瑩白玉如的手上盤踞著一道猙獰的傷口,猩紅的血液汩汩的從傷口裡冒出來,蕭瓛狠狠的衝著玉玲瓏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請大夫過來?」

    玉玲瓏擔憂的看了一眼蕭鈺,蕭鈺輕歎一聲,向前,從懷中摸出一個精緻的瓷瓶,遞到蕭瓛的手中,「這是從宮裡帶出來的。」

    蕭瓛看著蕭鈺遞過來的瓷瓶,一時間有些遲疑,「蕭瓛,我犯不著對蝶舞下手。」

    蕭鈺無奈的說道,「我說過,自從你放棄跟蕭琮爭奪帝王之位開始,你就再也不是我蕭鈺的敵人,只是蕭瓛,若你願意,我也是真拿你當做二哥的。」也難怪蕭瓛如此,畢竟,依照蕭瓛的性格,這瓷瓶裡的藥最起碼得用人驗過這才放心,何況,在蕭瓛的眼中,就算無關利益,蕭鈺也該是樂意給蕭瓛添堵的。

    蕭瓛苦澀一笑,「是我多疑了。」接過瓷瓶,從裡面倒出些許藥膏,小心的抹到蝶舞的手心,手心處一片清涼,蝶舞眼中的淚一滴滴的落下,轉過頭去,不再看蕭瓛一眼。

    手上的傷口刺痛了蕭瓛的雙眼,蕭瓛抬頭,看著蝶舞淒楚的側臉,絕望的閉上雙眼,苦澀道,「你這又是何必?我這一世,終究是辜負了,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若不得這一人心,那就再等下一世罷了,奈何橋上,縱然孤苦,這靜默的等待,我蕭瓛也不是等不起,百年之後,在與你一同喝下那一碗孟婆湯,續上一世的情分。也不枉這一世的對你不起。」

    蝶舞,早已經泣不成聲。「即便是生在帝王家,你也並非只有這一個選擇,那麼多選擇的機會,你獨獨放棄了我,這恨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將我裡裡外外腐蝕了個乾淨,蕭瓛,我如何信你?」

    無情最是帝王家,這一點,蕭鈺懂。看著兩人淒楚的臉色,蕭鈺的心中也是一片默然,這世間的恩怨。又是哪裡可以算的清的,也罷,蕭瓛終歸是自己的二哥,眼下,幫他這一把。也不是不可,蕭鈺冷冷一笑,屋內一片沉悶的氣氛被蕭鈺這一聲冷笑打破,「蕭瓛,現在我給你一個讓蝶舞信你的機會,就看你是不是要珍惜了?」

    蕭瓛微微有些詫異。這笑聲在蕭瓛聽來,實在是及不舒服的,就彷彿被毒蛇盯上了一番。蕭瓛的眸中帶了幾絲冷意,「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鈺卻不在看蕭瓛,扭頭看向蝶舞,嘴角掛著一絲莫名的笑意,「蝶舞。你現在感覺如何?」

    蝶舞輕歎一聲,蕭瓛著急的問道。「蝶舞,你現在那裡覺的不舒服?」

    「手心處不過是有些癢罷了。」

    蕭鈺冷笑道,「起止是有些癢,現在你大概還覺得有些昏沉吧。」

    蝶舞垂了眸子,抿緊雙唇,沒有說話,默認了蕭鈺的說法,下不下毒,與自己又有何干?

    「蕭瓛,你不會真的以為就此你我之間就只是單純的兄妹關係了。」蕭鈺咯咯笑道,到最後,簡直是笑不可仰,彎下了腰,蕭瓛眸光一閃,一把抓過蝶舞的手心,將蝶舞手心上的剩餘的藥膏全部抹去,「我本來以為還要多費些口舌,想不到,你竟然這般就相信了。」

    蕭瓛冷冷的盯著蕭鈺,「你在裡面下了什麼?『

    「也不過是一些有趣的小東西罷了。」蕭鈺淡淡的掃了一眼蕭瓛,「不過若是不知道配方,解起來可能會有些麻煩。」

    蕭瓛不再跟蕭鈺廢話,低頭,唇落到了蝶舞的手心處,蕭鈺冷笑道,「沒用的,蕭瓛,我覺得你以為這樣就能解毒是對我蕭鈺的手段一種侮辱。()」

    這一點,蕭瓛也想到,只是,不嘗試一下,終究還是有些不死心,蝶舞平靜的聽著這一切,將手抽回,「蕭瓛,你不必費心了,這條命,如此殘破,我蝶舞也不稀罕了。」

    「我不會讓你死。」蕭瓛定定的盯著蝶舞,「就算是送上我的命。」不待蝶舞說話,蕭瓛轉而對蕭鈺說道,「蕭鈺,你想要的儘管拿去,只要交出解藥,哪怕是這條命,我都會給。」

    蕭鈺咯咯嬌笑,一雙風情萬種的桃花眼斜斜的瞥向蕭瓛,「拿你的命有何好處,我要的是你手下的七色。」

    蝶舞心中一驚,這七色可以說是蕭瓛手中最強的力量,在西梁的時候,甚至能與留君醉抗衡,是蕭瓛一手培養起來的組織,七色分別是七人,每個人的手中掌管的東西各不相同,根據之前蕭琮那裡得到的消息,赤手中掌管的怕是一隻軍隊,橙手中掌管的是一條商業命脈,而其他的五色,除卻紫玉被蕭琮收為己用,另外的五色卻都不知道了。若沒有了七色,無異於斷去了蕭瓛的雙臂,蝶舞的心中隱隱有了些期待,若沒有刻骨的愛意,又那裡來的這滔天的恨意,蕭瓛真的願意將七色交出去麼?

    蕭瓛冷冷一笑,「蕭鈺,我說過,我不再與蕭琮爭奪江山,這七色在我的手裡早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價值,給你,又有何妨?只是,這七色現在我怕是只能給你六色了。」蕭瓛的眸光落到蝶舞的身上,「因為這白,終究是不能給你了。」從懷中拿過一把精緻的鑰匙,那把鑰匙,蝶舞是見過的,是開啟義興王府暗格的唯一一把鑰匙,「這是暗格的鑰匙,暗格就在義興王府書房內第三幅臥牛圖的後面。」

    蕭鈺冷笑道,「義興王詭計多端,我如何認得這把鑰匙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一直沉默的蝶舞淡淡的說道。

    拿過鑰匙,蕭鈺把玩著手中的鑰匙,鑰匙雖然不大,但上面卻鏤刻著九個精緻的小鼎,更難得的是,這九隻小鼎上面還分別刻畫著九隻張牙舞爪的金龍,也難怪蝶舞能一眼認出,這般的工藝,就算是仿造,也是仿造不出來的,九鼎,帝王的規模,又有金龍加身,這蕭瓛之前的野心,真是不小呢。

    「七色,我已經交出來了,蕭鈺,你是不是能交出解藥了?」

    蕭鈺沒有回應蕭瓛的話,只是扭頭看向蝶舞,「這樣,你可願意原諒他?」

    蝶舞一隻手捂上自己的唇,一時間不知如何答話,蕭鈺輕歎一聲,「連死都不怕,還怕再相信他一次?蝶舞,你並非是放不下過去的是是非非,你放不下的只是你自己。」

    蕭瓛一時間啞然,蕭鈺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蕭瓛恍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眼下,蕭鈺卻已經無暇顧及蕭瓛,眸光,緊緊的落在了蝶舞的身上,「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世間的故事大抵是相似的,無外乎一個先苦後甜而已,經歷了那麼多,現在有了一個幸福唾手可得的機會,你真的要選擇錯過麼?」

    蝶舞那只受傷的手,猶豫半晌,終究是落在了蕭瓛的手中,蕭瓛將蝶舞緊緊的抱在了懷中,感覺到自己的頸間一片濕潤,或許,這一次的勇敢,真的能贏得這後半生的幸福。

    蕭鈺看著兩人,悄悄的退了出去,玉玲瓏見蕭鈺出來,笑道,「公主,這伊人天下的頭牌可是讓您親手送走了?」

    蕭鈺點點頭,看著玉玲瓏雖然臉上一副肉痛的表情,眸中卻一片溫柔的笑意,自己也忍不住笑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我不是什麼善人,可也願意見有情人終成眷屬,」

    與玉玲瓏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不多時,蕭瓛就牽著蝶舞從屋內走出來,蕭鈺上前,盈盈一拜,「二哥,二嫂。」

    蕭瓛的臉上有些尷尬,突如其來的轉變人,讓蕭瓛著實驚喜了良久,此刻,再看向蕭鈺的時候,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倒是蝶舞的臉微微一紅,蕭鈺將之前的鑰匙交到蕭瓛的手中,「七色是二哥一手建立的,君子不奪人之美。」

    蕭瓛卻沒有伸手接過,「鈺兒,你似乎從來不是什麼君子。」轉頭看向蝶舞,眼中一片溫柔,還夾雜了些許愧疚,不過,那已經不重要,因為,這一份愧疚,蕭瓛早已經決定要用之後的人生來補償,「更何況,現在七色並非我所好。」

    蕭鈺笑瞇瞇的收回了鑰匙,「之後,二哥恐怕只能是個閒散王爺了。」

    「那也不錯。」蕭瓛握緊了蝶舞的手。

    這般的大方,教蕭鈺沒來由的一陣感慨,本是為了征服皇位,到頭來卻被皇位征服,蕭瓛到底還是聰明的,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二哥,我等你的喜酒。」

    「必不會教你久等。」轉而蹙眉道,「鈺兒,之前蝶舞手心發癢,而且昏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蕭鈺狡黠笑道,「二哥雖然熟讀兵書,但這醫術,卻是一竅不通的,那是皇宮內一等一的藥物,這傷口發癢,本來就是用過那藥膏之後的正常現象,而這昏沉,蝶舞的房中雖然不用香,但卻放了荷花,這荷花的香氣與這藥膏內的一味中藥剛好藥性相沖,只要將屋內的荷花丟掉,自然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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