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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65章 寒意少年 文 / 憂鬱的桃夭

    客棧大門上的簾子再一次被掀起,有些許風雪隨著勁風欣喜而入,只是,一個身負古樸厚重的黑色長劍的少年,緩緩地走了進來,他走的很輕,就好像沒有踩到實地似的,他走的很慢,因為走的輕的人必然走的慢,所以,他走得真的很慢。

    這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少年了,整潔的面容,清秀的眉宇。但是,卻也能從他的身上說出三點的奇異之處。

    其一,他全身著一套黑色的衣服,甚至連手掌都套著黑色的皮套,將自己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披風裡,就好像自己就是黑暗的一部分。試問又有誰會穿著這樣的打扮出門,要麼是見不得人,要麼就是塞外一些所謂魔道的一般長慣的打扮。不過,魔道中人之奸詐,誰又會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眾人面前,莫非這是個白癡的魔道中人?」

    其二,他背上所負之劍,跟他的人一樣,甚至奇特。眾人都是用劍的好手,可是,眾人看到這個人背著的劍,第一眼就認為這絕不是一把好劍,無論這是什麼材質打造的,無論是出自哪位大師之手,都不能列為名劍榜。

    因為,只要是懂劍、用劍、愛劍的人,都不會用一把這麼長的劍,遠遠望去,這個少年所背之劍遠遠超過他的頭頂。劍越長,那麼拔出劍鞘的時間就會越長。高手過招,朝夕間,就可取其性命。試問有誰會因為耽擱寶貴的時間,而枉送了性命。所以,試問這把劍能稱之為好劍嗎?答案在這把劍被鑄為長劍時,好像就已經注定了。

    其三,這個少年雖然不是俊俏帥氣,但是,眉宇間,這個少年卻一點表情也沒有,空洞而茫然的眼神,最多只能算作是一個空有其表的皮囊罷了。少年應該是活潑的、年輕的,可是,眼前的少年,卻是將他與活潑和年輕這兩個詞聯繫到一塊兒。

    黑衣少年走進客棧的那一刻,店小二就屁顛屁顛的迎了上去,臉上馬上堆滿了笑容,洪亮的喊道:「客官您好!請問您是住店了,還是吃飯了?」這是店小二的拿手好戲,這些年以小二的身份謀生,也不是白混的。

    這樣的招牌式的笑容,店小二早已經用得爐火純青。這樣的微笑,讓他贏得不少的讚譽,徹徹底底的、完完全全的充分踐行了小二這個角色。

    只是這個時候,店小二心中不由多了幾分驚奇,怎麼一會兒工夫,又來這麼一個人,倒是跟前面那個少年看起來極為相像。要不是面容不同,他甚至以為兩人便是同一人了。

    但是,店小二明白,這不是自己這個跑堂的該管的事情,於是,他開始做好自己的本職來。

    「喂,喂,喂,客官,請問您需要什麼?」店小二在後面追著黑衣少年。

    可以說,從少年走進的那一刻,他就沒有看過一眼客棧,當然,更沒有抬起眼看一眼客棧的眾人。他只顧著自個兒走,好像並不在意來了哪裡,也不在意這裡有哪些人。

    他不瞧眾人一眼,但是,眾人卻全都盯著他看。就好像一群醜怪物的國度裡,有一天突然來了一個正常的英俊的人,眾人反而不會因為他長得比他們帥而歡迎他,相反的只會將這個正常的人當作怪物來看。非要看看是多長了四條腿,還是多長了一雙翅膀。顯然,少年既沒有多長四條腿,更沒有長翅膀,但是,眾人還是驚異的盯著他看。

    少年自是不知道有這麼多雙的眼睛盯著自己看,因為少年只能看到自己的一雙腳。一雙腳,一視野!

    店小二納悶道:「難道是個瞎子、聾子不成?」

    這般想著,他又追上去,用盡了力氣喊道:「客官客官,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

    少年好像真的沒有聽見,他依舊自顧自的向前走。這回輪到店小二呆了,遇到這樣的客人,又有誰不會呆掉呢?幸好店小二沒有完全傻掉,短暫的錯愕,他又立刻追上去,這次他學得聰明了,沒有再出聲了,而是直接擋住少年的去路,比劃著客官您是吃飯還是住店?

    顯然,店小二這招果然有用的很。少年止住了腳步,緩緩地抬起頭,看了一眼,店小二。

    「十斤竹葉青!」少年平淡的說了這麼一句,就不再說話,也不再看店小二了,轉而走到角落裡的一張桌子上做了下來。

    雖然少年沒有再看店小二一眼,但是店小二卻一直盯著少年,死死地盯著少年,盯著少年轉身的背影,盯著少年輕快的腳步,盯著少年緩緩地坐下,只是,此時的店小二的眼裡,雖是在看著少年,卻不如說是用一雙野獸般的眼睛在看少年,或許說,他是在盯著一頭野獸在看更為的準確。

    很高興,少年終於看了一眼店小二,店小二的努力終於有回報了。但是,這一眼。對店小二來說已經足夠了。這一眼,店小二今生恐怕再也忘不了了,這會成為他一生刻骨銘心的的記憶。

    一眼萬年,萬年一眼。當時,店小二就是這麼狗血的認為少年的那一眼的。

    當少年的那一眼看向自己的時候,店小二突然感覺自己的四肢全都被凍結了一般,自己好像一下子墜入到萬年寒冰當中,全身的血液都停滯不轉了。那一刻,少年在他的眼裡,已經不再是人了,或者說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那是一種野獸,一種極北冰原的凶獸!

    那一眼,在店小二的回憶錄,是這樣記載道的:他就像是一塊鋒利而尖銳的寒冰,深深地刺痛了我的眼睛,刺痛了我的靈魂,彷彿自己直墜九天寒冰地窖。以至於後來我都忘了他說什麼了,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不敢對人微笑了,更不敢看別人的眼睛了。

    事後很多人問店小二,當他看你的第一眼時,你是什麼感覺。這時,店小二會不禁的打個哆嗦,過了片刻才緩緩地道:「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這個人很冷,很冰,簡直比荒原最深處的寒冰還冷、還要冰的冰,就好像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野獸!是黑暗的一部分!」他說的很嚴肅,很誠懇,以至於聽的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店小二茫茫然的去弄酒去了。

    眾人見少年坐下,才緩緩地收回目光。他們雖然收回了目光,但是他們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更深的疑問,「這個少年是誰?為什麼身上會有如此巨大的氣息波動?為什麼會有如此重的殺氣?為什麼他的悲傷也會讓我如此的憂傷?」顯然,這一個個疑問縈繞心頭,對眾人而言,都是一個個深不可知的謎。

    無疑,即使現在他們都不看向少年了。但是,現在少年在他們的心裡,已經是一個深不可測的謎底了。然而,這個謎看似只有少年能夠為他們解答了。但是看少年對店小二的態度和此刻的狀態,無疑這又是個不容易的難題。

    酒來得很快,店小二似乎受不了少年周圍的寒意,所以,他退走的也很快。

    少年看著桌上的酒罈,嘴裡卻是低聲說了一句:「長安,青籐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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