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回 刑部大牢十 文 / 天下任縱橫1
展小小一邊走一遍想著這封信，這封信絕對不會是張居正的。｛免費小說｝仇小球根本見不到張居正，張居正也不可能讓仇小球帶信給秦泰。張居正是秦泰的多年好友，相互之間知道對方的脾氣和性格。秦泰和展小小都知道張居正是一個做事小心的人，張居正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傻事。張居正為人小心謹慎，特別是徐階下台之後，絕對不會做出不利於自己的事情。張居正不但是一個當官的人，更是一派的領袖，將來要做內閣首輔的人。當然不會做這種不利於自己前途的事情，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主動聯繫秦泰。現在這種情況下，就連譚論和高拱也不敢為秦泰說話，譚論也沒有聯繫秦泰。張居正當然更不會派人明著聯繫秦泰，給自己的政敵一個打擊自己的機會。再說展小小也認出了信封上的筆跡，這個人雖然極力模仿張居正的筆跡，但是這個人的筆跡還是讓展小小看了出來。這個人和展小小很熟悉，他就是展小小的乾爹老酒鬼師爺。
展小小知道老酒鬼師爺不會亂來，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轉告秦泰。所以展小小連忙回到房間裡，把信件第一時間交給丈夫秦泰。為了不引起大家的注意，展小小沒有明著把信交給秦泰。展小小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一邊用大家自己人才懂得手勢暗中通知秦泰。秦泰和展小小早在多年前，就發明出一種聯絡手勢，目的就是在外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相互聯繫。展小小的手勢意思是，有一封急件需要馬上拆閱。
秦泰放下手上的工作，一邊和妻子說起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一邊接過信件馬上閱讀。展小小有意無意地用身體遮住門口，不讓外人看見秦泰的動作。秦泰只用一眼就看出這封信不是張居正寫的，理由有三點。第一，張居正是秦泰的多年好友，兩人之間多年通信。張居正的筆跡秦泰太熟悉了，秦泰一眼就知道這新不是張居正寫的。第二，寫信的老酒鬼師爺是秦泰的老搭檔，秦泰對於老酒鬼師爺的字太熟悉了，所以馬上知道這封信是老酒鬼師爺寫的。第三，張居正是內閣大臣，是一個有身份的人，絕對不會用這種最便宜紙張寫信，更不會有這種幾文錢就能買到的墨磨出來的墨水寫字。
老酒鬼師爺在信裡說了三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他們很平安，孩子也沒有問題。秦泰的舅舅仇民已經回到了家鄉，暗中幫助秦泰父母轉移。第二件事情是老酒鬼師爺已經聯繫上了福|建的人，對方很歡迎秦泰的家人去他們那裡落戶，並保證大家的安全問題。第三件事情是老酒鬼師爺已經知道了秦泰和展小小進入刑部大牢的事情。老酒鬼師爺告訴秦泰，刑部大牢的事情不簡單，不要輕舉妄動，不然的話會有很大的麻煩。刑部大牢的事情要麼不出，出的話就會是驚天動地的大事，為了大家的利益，他們什麼事情都會做。所以秦泰一定要在保證自己安全的情況下，慢慢進行調查，千萬不能讓對方傷害到自己和展小小。
老酒鬼師爺曾經在刑部大牢呆過不少年，深知刑部大牢許多的內幕和手段。老酒鬼師爺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全部告訴秦泰，並告訴秦泰一些作假的方法。這些都是秦泰最想知道的事情，也是秦泰這些天苦思憫想的事情。得到老酒鬼師爺的提醒，秦泰豁然開朗，好像明白了一些道理。這也難怪秦泰，秦泰以前都是正正經經辦案，從來不知道作假，當然不知道其中的奧秘所在。老酒鬼師爺的提醒，剛好彌補了秦泰的不足和缺陷。
老酒鬼師爺還提醒秦泰，以前秦泰之所以會辦成大家辦不成的事情，主要是因為秦泰不會按照一般程序辦事，所以起到了不一樣的效果。天下的事情都逃不過「正」、「反」、「奇」三種。「正」不一定是絕對正確的，但是是大家都一般遵守的事情和規律。就像大家都在遵守的王法一樣，用常規約束和管理著世人；「反」是「正」的背道而馳，有時候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例如一些強盜要是專做劫富濟貧的話，就是老百姓心目中的好人，至少不是絕對的壞人。就會受到老百姓的愛戴，就會讓一些貪官污吏擔心受怕，起到了「正」沒有的效果；「奇」就是利用不正常的手段，完成「正」做不成的事情。但是比起「反」來說，又要正派不少，至少不會被人抓到把柄。秦泰一直以來其實都是在用「奇」方式辦事，所以秦泰要保持這種方式才能有可能破案。不然秦泰也用正兒八經的辦法辦差的話，不但不能這麼屢破奇案，而且會死在這些對手手裡也說不定。
老酒鬼師爺還告訴秦泰，他在這裡有幾個志同道合的老朋友，或許能夠幫得上秦泰。這些人都是對朝廷和官府失去了信心，所以才會躲在這裡的。這些人不會故意去害人，也不會做一些昧良心的事情，只不過他們對生活已經失去了信心，只想在這裡等死。只要秦泰願意拿出真心對待他們，他們或許會接受秦泰。一旦他們願意幫助秦泰的話，可能會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老酒鬼師爺希望秦泰好好把我這個機會，也希望秦泰和展小小能夠活著破案。
因為這封信涉及到了張居正，也有不少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秘密，所以秦泰一看完之後就馬上燒了。雖然是在自己的房間火化的，但是秦泰和展小小都明白，外面一定有人在監視他們夫妻。所以秦泰這麼做也是為了做給大家看的，這是一種很有必要的策略。張居正寫信給秦泰的事情，估計已經被大家所知。大家都在擔心秦泰夫妻會怎麼做，但是張居正給了秦泰夫妻什麼指令。在當時內閣大臣的權利是巨大的，特別是像張居正這種有前途的內閣大臣，他的命令有時候比刑部大牢的主管上級刑部尚書的話還管用。在古代一些大人物都喜歡利用親信私人為自己辦事。皇帝的親信外出代皇帝辦事，這種人叫「欽差大臣」，大人物的親信就是「特使」或者「上差」。這些人不但是大人物的親信，更是攜帶大人物的親筆指令，有時候能夠代大人物決定一切。要是秦泰手裡有張居正的親筆指令的話，對刑部大牢的大家來說簡直就是一把懸在頭頂的寶劍，隨時有可能取了大家的性命。秦泰把信燒了，就是代表這封信沒有威脅刑部大牢大家的可能，也代表秦泰沒有對大家不利的本錢，可以讓大家放心。雖然沒有了制衡這些人的權柄，但是也免去了大家狗急跳牆，對秦泰夫妻下死手的可能。當秦泰燒了信件之後，大家馬上一哄而散，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特別是那些明明下了班可以離開的牢頭，他們為了打聽消息依然留下了。現在大家都放心了，該上班的繼續上班，要下班的也可以馬上換班離開了。大家總算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可以安心回家休息了。
放展小小離開大牢去見仇小球的那個牢頭，有意沒有離開。他的目的是藉著機會打聽張居正信函裡的內容，也想知道秦泰夫妻的一點內幕。秦泰故意裝出唉聲歎氣的樣子，說了一些牢騷話。故意把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通過這個牢頭傳出去讓這些人知道。牢頭離開後不久，關於秦泰夫妻的事情馬上傳開了，大家漸漸「瞭解」了事情的真相，也「清楚」了秦泰夫妻的真實身份。原來秦泰和張居正不但是舊識，而且兩個人有一點親戚關係，只不過兩家人關係很遠。要不是秦泰也當了官，拜訪張居正的時候說出了關係，張居正才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親戚的存在。剛好當時張居正需要發展親信手下，就把秦泰當作了自己人培養。秦泰的職務在外地，所以京城的人都不認識秦泰。秦泰的妻子是將門虎女，還是張居正為秦泰介紹的，所以展小小的身手這麼了得。不過展小小的父親早已經戰死，家裡也沒有男性親戚繼承地位，所以家族敗落了。秦泰因為得罪了某位大人物，才會來這個暗無天日的刑部大牢。張居正把他安排到這裡，就是因為擔心秦泰有殺身之禍。本來秦泰得罪的人比不上張居正，張居正只要一句話就能夠幫秦泰擺平這件事情。可是剛好張居正的老師徐階內閣首輔辭職，徐階的老對頭高拱上台當上了內閣首輔。張居正擔心因為這件事情影響到自己，所以才讓秦泰夫妻在這裡委屈幾天。給秦泰來信是為了讓秦泰安心呆在這裡，不要鬧事也不要再惹事。不過秦泰要是過得不好的話，可以直接找人聯繫張居正，張居正一定會為秦泰出頭的。可見秦泰不但有靠山，而且將來的前途非常光明，這才徹底打消了大家動秦泰夫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