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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我是蕭然的叔叔,她逃學離家出走,我來抓她回家去! 文 / 明珠還

    「我能做什麼?不過是出於好心把這話告訴了她而已,蕭然家破人亡這麼可憐,我不能讓她一直被人蒙在鼓裡啊,你說是不是?」

    孟行止死死咬住牙關,他幾乎要克制不住搧喬穎一耳光的衝動,可她卻仍是神采飛揚的說道:「讓我猜猜看,蕭然現在會是什麼反應?哭?還是憤怒?還是恨你恨的恨不得親手殺了你?哎呦,可真是我不會挑時間,你們這剛旅行回來,正是恩愛的時候呢……我猜你費了不少的力氣才哄的她回心轉意吧?真是可惜啊,現在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喬穎……」孟行止忽然鬆開手,「你說了又如何?她恨我又怎樣?我已經認定了她,不管怎樣,不過是重來一次罷了,我有的是時間再把她追回來,一輩子的時間呢喬穎,你說夠不夠?糌」

    「一輩子?你有錢有勢時她看不上你,你變成個窮光蛋了她就會回來你身邊?孟行止,你別天真了,蕭然不愛你,她不愛你!愛你的人是我,是你的妻子!」

    「她愛我還是不愛我,這並不重要,我只要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麼就足夠了。楮」

    孟行止轉身向外走:「喬穎,你不要對我說那個愛字,若愛是你對我這般,那簡直就褻瀆了那個美好的字眼!」

    「孟行止……」

    喬穎見他步履匆匆,竟似歸心似箭一般,她心如刀絞,仍在出血的身體疲憊無力虛弱至極,卻掙扎著半直起身子叫他名字:「你的心就當真這樣狠?你也瞧瞧我,我們的孩子剛剛沒了孟行止!你就這麼急著要去找蕭然?」

    「你以為。」

    孟行止頓住,他沒有轉身,可聲音已然變的淡漠而又克制:「我們如今已經這樣了,喬穎,兩兩相對,不過是兩兩相厭,再繼續面對彼此,還有意義嗎?」

    他說完,拉開門就走出去,喬穎的哭聲在身後撕心裂肺的傳來,孟行止的腳步沒有停,而是加快了步子向外走去。

    這一生在世上,總要有取捨,總會有捨有得,放下錯誤的,追回正確的,這才不枉費活了一世。

    他知道縱然喬穎錯的離譜,可他也不清白,但事已至此,就算是他對不起喬穎吧。

    「你要去哪?還不給我站住!」剛剛走入電梯,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壓抑的低喝。

    孟行止一轉身,卻正看到父親一臉頹然和盛怒站在身後,孟行止有些微怔,不過是短短幾日的時間,父親卻像是蒼老了十幾歲一樣,就連頭上的白髮都多了許多。

    「爸。」

    孟行止按了電梯,緩步走出:「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有回去休息?」

    「休息?事到如今,你讓我哪裡還有心情去休息?」孟老爺子一臉的疲憊,微微佝僂的身形彷彿也有些搖搖欲墜,孟行止走過去扶住他:「爸您先坐下。」

    孟老爺子卻是擺擺手:「行止啊,都到了這樣的地步了,你還要執迷不悟?為了一個蕭然,你當真是身價利益前途地位都不顧了?」

    孟行止的眉眼微微黯淡了一下,他俊逸的容顏上蒙了一層暗沉,可眸光卻是依舊堅毅:「爸,我已經決定了。」

    孟老爺子自然是瞭解自己兒子的,這答案也彷彿是在他的預料之中,聞聽孟行止這樣說,他不過是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長長歎了一聲:「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

    「爸,華娛原本就是堂哥的,他不在了,讓孟昭回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累了這麼多年了,也正好趁機好好歇歇,還有她……」

    孟行止提到蕭然,聲音裡就有了淡淡的溫柔:「她父親不在了,家裡發生了這樣大的變故,我也想陪著她出去散散心,這下也不愁沒時間了……」

    孟老爺子忽然抬頭看著兒子,那目光裡竟帶了幾分的悲憫神色,孟行止被他看的有些愕然:「爸?」

    「我從不知我的兒子還是個情種啊,只是……」

    孟老爺子欲言又止,「我怕你總有後悔的一天,那個蕭然……你確定她會留在你身邊?」

    孟行止聞言,也沉默了下來,父子兩人並肩坐著,卻都不說話,片刻之後,還是孟行止先開了口:「我以前對不住她,現在也不想想這些沒用的,只是想要對她好,我想著,只要我對她好,時間久了,她多多少少心裡也有我了……現在就已經好多了,她也不再躲著我,不再冷言冷語的了,爸,我覺得以後還會更好的。」

    孟老爺子心裡歎了一聲,這個兒子在商場上殺

    tang伐決斷能力了得,可在情場上,卻只是個初出茅廬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

    他這邊還在幻想著以後和蕭然的好日子,卻不知道,人家早就想著要怎麼擺脫他去找情郎了。

    他忽然有點心疼這個兒子起來,離開了華娛,又遭了老爺子的厭棄,媳婦兒娘家背景強悍,現在對他恨之入骨,就算是他以後想要東山再起做點什麼,怕也是難上加難。

    「我知道你現在鑽了牛角尖,大概我怎麼勸你你都聽不進去了,這樣吧,離婚的事我不反對,但是我覺得你還是需要一點是時間,如果……你和蕭然能修成正果,那也許是天意如此,如果不能,至少你也有個退路。」

    這卻是做父母的私心了,明知道有違道義,但也不希望兒子以後的路是一條絕路。

    孟行止心裡忽然有點難受,長大之後和父親就不復幼時的親密了,這麼多年了,像今天這樣父子兩個坐下來說說話兒,卻還是第一次。

    父親的性子他十分清楚,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孟行止知道,這已經是超過他的底線了。

    「我答應您。」

    孟行止將孟老爺子肩上披的衣服又往上拉了拉:「夜深了,您早點休息吧,為了兒子的事,讓您這麼大年紀還要奔波,是兒子不孝。」

    孟老爺子看著外人跟前成熟穩重的兒子站在自己面前低著頭,心頭也是一酸,他按了按兒子的肩:「做父母的,一輩子不都是盼著子孫後代好?只要你好好兒的,我和你母親,才能安度晚年啊。」

    孟行止忍不住咬了牙關,為了他自己的私心,連累的父母跟著受累,他實在不願,可要他放棄,卻又是萬萬不能。

    尤其是此刻,他得趕緊回去找蕭然,她聽了喬穎的話還不知道會難過成什麼樣子,她這個人,性子執拗,又傻的厲害,一準兒要鑽牛角尖,只以為蕭湛的死是因為她自己,他不怕她恨他,他怕的是她連自己也恨上了去做傻事。

    一路車子開的飛快,幸而夜深街上車流稀疏,倒也暢通無阻,到了醫院樓下,那棟樓卻是一片漆黑,蕭然的房間沒有亮燈,孟行止當時一顆心就提了起來,摸了手機打她的電話,手指尖竟然都有些發抖。

    那端卻提示關機了,孟行止心跳的更加厲害,額上也出了一層冷汗,趕忙又去撥楊石的電話,卻是很快就接了起來:「孟總……」

    「你們在哪?然然在哪?」

    孟行止的聲音裡有無法自控的小小顫慄,楊石是個粗線條,卻沒有聽出來,仍是語調歡快的說道:「我剛把小姐送回蕭家的別墅,她說要去拿些自己以前的東西,剛才發現箱子裝不下,讓我去拿箱子呢,我這就要回去了……」

    「糊塗東西!」孟行止只覺一股怒火就衝到了頭頂去,他幾乎是低吼出聲:「你到底長沒長腦子?我讓你跟著她跟著她,你就把她自己丟在別墅裡出去了?拿什麼箱子?到底什麼重要?」

    楊石被罵的一頭霧水:「孟總……您怎麼這麼大脾氣啊?小姐要拿的東西太多了,這個也捨不得,那個也丟不下的,她使喚我,我總不能站著不動啊,再說了,小姐的叔叔嬸嬸也在家裡呢,不會出什麼事的吧?」

    「楊石,我現在不想和你多說廢話,蕭然沒事則罷,若她少一根頭髮,我一定把你腦袋揪下來餵狗,我說到做到!」

    孟行止盛怒的掛了電話,發動引擎,油門幾乎一腳踩到了底,車子轟鳴著就竄了出去,楊石拿著手機,忍不住一個激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卻是也跟著怕了起來,老天爺保佑,他走的時候小姐還好好的呢,可別這一走就出事了,他還沒談戀愛,還沒結婚呢……

    孟行止的車子在蕭家的別墅外停住時,那裡燈火通明,恍若白晝。

    自從蕭湛出事之後,而蕭然和自己又有了千絲萬縷關聯之後,蕭然幾乎就再也沒有回過自己的家。

    今晚她忽然要回去,原本事情就透著幾分的異樣,偏偏楊石那混蛋是個木頭腦袋,什麼都不知道,傻乎乎的就被支走了。

    孟行止此刻完全不再顧忌蕭湛自殺的真相會帶來什麼腥風血雨,他只要知道蕭然還好好的額,就夠了。

    蕭家的別墅大門敞開著,彷彿還沒來得及關上似的,孟行止直接開著車子停在了別墅裡最亮的樓下。

    裡面隱約的有幾道人影,孟行止感覺自己的心莫名的一直跳個不住,他強穩了穩心神,拉開車門下車往房子裡走去。

    蕭然的嬸嬸恰好走出來,一眼看到是他,微微愣了一下:「孟先生,您怎麼這會兒來了?」

    孟行止看起來還算鎮定,微微笑了一笑,溫聲詢問:「我來找然然,她在裡面嗎?」

    嬸嬸臉上的表情越發奇異了幾分:「您找然然?您不知道嗎?然然早就走了啊?」

    孟行止只覺耳邊轟地一聲,他木呆呆的站著,只能看到蕭然嬸嬸那張臉在他的眼前閃爍不停,頭疼的厲害,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在裡面炸開似的。

    「孟先生?孟先生?」

    嬸嬸聲音提高了幾度,有些擔憂的連聲喚著:「您這是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我給您倒杯水吧……」

    「不用了。」

    孟行止的聲音有些僵硬的響起,他用力的掐著掌心,那刺痛仿若對麻木的肌膚毫無作用,他覺得自己的舌根都是木的,發出的聲音似乎都覺得陌生。

    「您知不知道她去哪了?」

    孟行止的腦子裡亂紛紛的閃著許多許多的東西許多許多的話語,有喬穎那些尖酸的咒罵,有父親方才擔憂的詢問,更多的卻都是她。

    她哭泣的樣子,她對著他笑的樣子,她空洞望著他的樣子,她嬌羞看著他的樣子,她說恨他的樣子,她說我等著你的樣子……

    全都是她,全都是她。

    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整個人彷彿繃緊,成了一根細細的弦,稍不注意,就會斷裂開來。

    嬸嬸的臉上是微微有些茫然的表情,她搖搖頭:「今兒下午有人寄了一個包裹過來,晚上然然就回來取了包裹,然後她收拾了一點東西,都是她以前喜歡的小玩意兒,不過最多的還是她和她爸爸的合影,我和她叔叔問她去哪,她就笑笑也沒說,就剛才,差不多半個小時前吧,有人開車來接她了,我恍惚聽說是去機場……」

    那一根細細的弦,崩的一聲就裂開了。

    孟行止整個人搖晃了一下,他忽然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卻是堪堪扶住了牆壁方才站穩。

    他一張臉白的嚇人,呼吸也急促無比,他微微低著頭,手掌按在狂跳的心臟處,喘的厲害。

    「孟先生?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孟行止忽然轉過身去,他向著車子大步跑去,那腳步卻都是蹣跚的,蕭然嬸嬸有些擔心的追了幾步,想要叫住他,可他卻已經發動了車子疾馳而去。

    夜色黑的如墨,可他此刻的心,卻是比這墨色暈染的夜色還要黑暗幾分。

    那些恍恍惚惚的,曾經只是一些沒有輪廓的影子的揣測,忽然之間就成了現實。

    而他,是被蒙在鼓裡的可憐蟲,是最後一個知曉的傻瓜。

    他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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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平穩卻是快速的向著郊區的機場駛去,蕭然的頭靠在車窗上,目光望著窗外閃過的流光溢彩,她的心卻不是預期的喜悅和輕鬆。

    仿若是整日鬧著不願意去上學的孩子,忽然有一日真的失去了可以去學校的資格一樣,她覺得,這樣的心情,該是忐忑不安,茫然無措,和患得患失。

    蕭然不明白,這該是她渴望的結果啊,可為什麼她連笑一笑都覺得艱難?

    她閉了眼,去想蘇未。

    他在美國應該已經安頓好了吧,租住的大概是一個小小的公寓,蘇未愛乾淨,一定佈置的特別溫馨整潔,不像是孟行止那個人,連襪子都不會洗……

    怎麼就又想起他了?蕭然使勁的搖頭,也許他就是甩都甩不掉的魔鬼,所以她才會這樣時不時的都會想起他,他帶給她的陰影和噩夢太多了,以至於現在成功的逃離了,卻還是覺得心口上沉甸甸的。

    蕭然胡亂的想著,覺得有些無聊,想去玩手機,一摸包包裡卻沒有,她想了一會兒,大概是剛回去別墅收拾東西的時候落在箱子裡了。

    算了,也並沒有什麼事,此刻也不好麻煩人家司機停車讓她去後備箱裡取。

    蕭然低頭,手指纏繞著頭髮,一下一下的纏緊又鬆開,鬆開又纏上,忽然,一縷髮絲勾住了什麼東西,她定睛看去

    ,這才訝然的發現,竟然是左手無名指上一枚不起眼的戒指勾住了頭髮。

    她忍不住的恍然了一下,這枚戒指是孟行止送她的,在三亞那幾天,他們散步的時候,偶然路過了賣小首飾的攤位,孟行止不知道發的什麼神經,一個大男人竟然對那些貝殼啊珍珠啊感興趣了,挑挑揀揀了半天,給她買了一枚戒指,哦對了還有一對珍珠的耳環,她都忘記塞在哪裡了。

    要不是這戒指是被他硬套上的,估計此刻也找不到屍首了。

    其實這些玩意兒只是個新鮮,成色都不好,珍珠也有些發黃,不過她手上這一枚,戒面上鑲嵌的那一粒珍珠不算大,卻圓潤可愛,在這樣的小攤位上,算是撿到了寶呢,而他更是珍而重之的親手給她戴上了,還囑咐她不能取下來,不然他是要發火揍她的!

    當然這只是玩笑的恐嚇,可蕭然此刻想起來,卻想到的是他給她套上這枚戒指時的認真表情。

    蕭然的手指摩挲著那一粒小小的珍珠,漸漸的要它溫熱起來,蕭然到底還是把它摘了下來,戒指套在無名指上微微有些大,看,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就譬如她和孟行止。

    蕭然握著那枚戒指,心口裡是空白的安靜,她什麼都不想,也不想去想,這一切,都該是在回憶裡也不存在的,該完全的按下刪除鍵。

    蕭然把車窗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那一枚戒指,不過是在夜色裡劃過了一道微弱的光線,然後連一丁點的聲音都沒聽到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蕭然把車窗關上,那一陣風吹亂了她鬢邊的頭髮,她抬手掛在耳後,忽然覺得眼睛下面涼涼的,訝異的摸了一下,竟然摸到了一片水漬。

    蕭然望著指尖的水漬,漸漸怔住了,她為什麼會掉眼淚?

    不不不,大概是方才外面下雨了,只是雨水而已吧?

    她扭過頭去看窗外,窗子上乾乾淨淨的,一個雨點都沒有。

    蕭然默然的坐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她拉開包包,慌亂的去找,找了許久才從隱形袋子裡把那一枚蘇未畫了圖樣,而她偷偷訂做的戒指找到。

    她像是捧著失而復得的珍寶,小心翼翼的把那戒指套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

    不大不小,剛剛合適。

    她的一顆心彷彿靠了岸,漸漸就安定了下來。

    蘇未,蘇未,希望從今以後,我們之間,再也沒有陰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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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機場,旅客沒有白天那麼多,可要在偌大的航站樓找到一個小小的女孩兒,卻也不簡單。

    楊石帶了人隨後趕到,不等孟行止開口吩咐,他就十分自覺的安排好了人手各處去找。

    孟行止站在安檢入口處。

    他不知道蕭然要去哪裡,不知道她的航班次,他甚至不知道,蕭然是不是早就坐上飛機離開了。

    楊石去查今晚所有的班次旅客名單,確定了已經飛走的航班裡沒有蕭然的名字,告知孟行止知道的時候,他的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只是淡淡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蕭然這樣處心積慮的要離開這裡,不惜違背自己的心願與他逢場作戲,她興許根本不會用自己的本名登記。

    這一路追來的時候,孟行止腦子裡亂紛紛的想了許多,卻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他知道蕭然不愛他,不,或許該說她根本就不喜歡自己。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他在喬穎面前那樣驕傲的說,他就是喜歡蕭然簡單單純不會算計,可是一轉身,自己卻被這個簡單單純不會算計的女人算計的狼狽不堪。

    這段時間裡,他沉溺在蕭然的嬌嗔和順從裡,像是一個沉溺在初戀中的傻小子一樣,也許蕭然轉過臉就在嘲笑他,笑話他是一個傻瓜白癡。

    他自始至終都是平靜的,可卻彷彿也只有自己知道,他堆積了無數的怒火,只等著見到她的那一刻,盡數的爆發出來。

    蕭然裝扮了一下,戴了口罩和墨鏡,可這樣的裝扮,卻在旅客稀少的航站樓裡分外的醒目,剛從洗手間裡出來,蕭然立刻就被人盯上了。

    她特意的低調低調,盡量讓自己躲

    在旅客中,可饒是如此,卻也被急著將功贖罪的楊石的火眼金睛給搜了出來。

    「小姐……」

    楊石的一顆心,簡直就像是在油鍋裡翻滾一般,蕭然腦子裡嗡地一聲,正預備看未讀郵件的她,驚得差點手中的手機都掉在地上。

    她站起身,拉了行李箱飛快的往安檢區走,楊石急急追過去:「小姐,您別跑了,老闆也來了,您走不了的……」

    蕭然直接奔到機場的安保人員跟前:「我不認識這個人,他一直纏著我,麻煩您幫我報警好嗎?」

    楊石目瞪口呆:「小姐……」

    「拜託您,救救我,我根本不認識他……」

    蕭然抓住安保大叔的衣袖,連連哀求,大叔看看蕭然,又看看楊石,果斷的拿了對講機出來:「112,112,我是111號,這裡有位女士被人***擾,請您……」

    一隻手忽然伸過來,直接拿過對講機,然後關掉。

    安保大叔嚇了一跳,蕭然也驚的回過頭去,孟行止面無表情,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對安保大叔說道:「不好意思,家裡孩子不聽話不想唸書了想離家出走,我是她……叔叔,是來帶她回家的。」

    大叔現在幾乎懵了,這是什麼事兒?他有些半信半疑的望向蕭然,蕭然急的連連擺手:「這兩個人我都不認識……拜託您了……」

    「她叫蕭然,今年20歲,她在xx大學唸書,她的身份證號是421xxxxxxxxxxx……」

    孟行止繼續面無表情的說道,蕭然眼見的大叔臉上已經是信了的表情,急的都快哭了:「大叔……」

    「蕭然。」

    孟行止回過身看著她,他的眼睛再也沒有溫度,裡面冰冷的情緒要她感覺陌生的可怕,他念著她的名字,卻像是一個居高臨下的審判者,而她,是一個可恥的逃犯。

    「事已至此。」

    孟行止微微傾身,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緩聲說道:「你再執拗下去,吃虧的還是你自個兒,你知道我的手段。」

    蕭然一張臉,瞬間血色全無。

    安保大叔看著蕭然托著小箱子垂頭喪氣的跟在孟行止身後離開了,忍不住歎了一聲,現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好管教了,讓長輩深更半夜的來機場抓人……

    不想在眾人的圍觀下和他爭執,出了機場,蕭然卻不肯上車,夜風微冷,吹的她頭髮絲絲縷縷的飛揚起來,楊石帶了人遠遠守在一邊,孟行止站在車子邊,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蕭然眉毛皺的越來越深,可卻固執的沒有開口。

    「孟行止,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著你了,我要走了,我也絕不會跟你回去的,反正寰宇現在總部移到美國,你的手也伸不了那麼長了,我爸爸死了,孤家寡人一個,沒什麼好怕的……」

    「真的沒什麼好怕的了?」

    孟行止扔掉煙蒂,,冷冷睨住她。

    蕭然垂下長長睫毛:「你總歸就是那些招數,還能怎樣?我現在沒有軟肋,孟行止,你困不住我。」

    「蕭然。」

    孟行止伸出手,輕輕捏住她的下頜,蕭然的臉一點點抬起來,眸子裡有了痛苦的神色,孟行止手上的力氣卻是越來越重:「我疼著你,寵著你,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你在乎你,你不把我的真心放在心上,偏偏要這樣折騰,你真以為我捨不得對你下手麼?」

    「呵,原來孟先生從前說的那些好聽話兒全都是假的,孟先生您所謂的喜歡和愛,也不過如此罷了,怎麼?是想打我耳光?還是想跟上次那樣強.暴我?」

    蕭然譏誚的望著他:「孟行止你真是蠢,你這樣的男人,你以為我會喜歡麼?虧你還傻乎乎的相信我回心轉意了……」

    孟行止的牙關一點點的咬緊,那麼近的距離,蕭然甚至聽到了那緊咬的牙關之間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響。

    可她卻一丁點都不害怕,她又有什麼怕的?她蕭然孤家寡人一個,大不了賠上一條命,有什麼稀罕的!

    「蕭然!」

    「我說過很多次,我不會愛你的,是你自己蠢,是你自己忘記了,賴不著我孟行止!這世上的事不是你有錢有勢就能為所欲為,我不喜歡你,憑什麼你喜歡我就要強留著我?」

    蕭然被他掐的下頜生疼,忍不住的抬手去掰他的手指,可她一抬手,孟行止卻堪堪看到了她指上的戒指,他倏然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光芒迸射出來,接著卻是無邊無際的怒火蔓延而出,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整個人都抖了起來,蕭然掰他手指那一刻,他忽然鬆開手,一耳光就打了出去。

    到底還是沒能用盡全力,興許連三分力氣都沒有,打出去那一刻他就後悔了,可收手已經來不及,指尖掃過了蕭然的側臉,一陣刺痛。

    他白著一張臉站在那裡,眸子裡是寒氣森森的怒:「戒指呢?戒指呢!蕭然,我送你的戒指呢!」

    他對著她吼,蕭然摀住臉,眼淚遏制不住的往下滾,她卻又固執的梗著脖子死死瞪著他,倔的讓人越來越上火。

    「丟了丟了!什麼破爛東西都送給我,孟行止你以為我是垃圾回收站嗎?」蕭然大聲的喊,孟行止的臉驀地一沉,彷彿黑夜吞噬了最後一線陽光,那深邃的眼眸裡,再也沒有了一絲亮光。

    「破爛東西?」

    孟行止氣到極致,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她難道真的以為他會隨便送那些小攤子上的劣質塑料珍珠給她戴?

    她真的以為能用幾十塊錢買到那樣好的一顆珍珠?

    他的所有用心,所有安排,所有付出的感情,在她的眼裡都是可笑至極,只有蘇未,那個蘇未就算是給她一張白紙,她估計都要當成稀世珍寶!

    「怎麼?難道不是?孟行止,幾十塊錢的東西你也送給我,你當我是什麼?口口說說愛我,不過也是把我當個玩意兒罷了?你還真以為我會戴著那戒指?我告訴你,我早丟了,我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他覺得胸口悶痛,卻是氣到了極致,竟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蕭然吵了一會兒,見他一直不做聲,拉了箱子轉身就要走,孟行止一把扯住她的手腕:「你還想走?」

    「為什麼不走?蘇未在美國等著我呢,我要去找他!」蕭然不管不顧的大吼,卻在觸到他受傷的眸光那一刻,心底有說不出的刺痛快意瀰漫而出:「差點忘了,還要謝謝你把蘇未送出國了,現在寰宇總部也在美國,正好成全我們倆!」

    蕭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越是刻薄的話,越是刺耳難聽的話,她越是說的順溜,看著孟行止難受,傷心,她心裡又是酸又是愉悅。

    彷彿,就是想看著他痛,就是看著他痛,她才會高興!

    她等了這麼久啊,等的不就是這一天?

    孟行止漸漸覺得自己看不清蕭然那張臉了,他只能看到她那一張可愛嬌小的心形小臉上,嫣紅的唇在不停的一張一合。

    她不停的說著蘇未,她總是惦記著蘇未,她根本還在愛著蘇未。

    孟行止感覺心臟那裡難受的厲害,他漸漸呼吸不過來,臉色也變的青白起來,他按住砰砰跳的厲害的心臟那處,漸漸粗喘起來。

    蕭然的聲音忽然低下來,她一點點睜大眼睛望著孟行止,漸漸覺出不對勁兒來:「……孟行止,你怎麼了?」

    孟行止說不出話來,連唇色都跟著變了。

    蕭然急的一步上前去拉他,孟行止卻是反手把她推開:「滾——」

    他啞著嗓子喊出一個字,心臟那裡的劇痛卻是要他淌了一頭一臉的汗來。

    「孟行止……你的臉色……」

    蕭然漸漸恐懼起來,孟行止此刻的臉色,看起來實在太嚇人了!

    「死了,也不關你的事!」

    孟行止咬著牙艱澀說完,轉身要走,還未走出一步,卻是眼前一黑,一頭栽在了地上去。

    「孟行止……」

    蕭然尖聲大叫,不遠處的楊石等人驚慌失措的衝過來,眾人抬了孟行止上車,蕭然也迷迷糊糊的跟上車去,直到去了醫院,孟行止被送進急救室,蕭然怔怔坐在走廊裡,方才清醒過來。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就傻乎乎的跟著回來醫院了?她不是應該趁機走的無影無蹤的嗎?

    不,她怎麼能走呢?是因為她故意氣他,把他氣的狠了,他才會暈倒的吧,如果他死了……

    他死了,她就徹底的自由了不是麼?

    他死了,這世

    上她就再也沒有害怕的人了……

    蕭然忍不住輕輕環抱住自己的手臂,可是,如果他真的死了,這世上唯一會護著她,對她好的人,也就不在了啊。

    蕭然不知怎麼的,忽然覺得心裡湧上了害怕的情緒來。

    她望著手術室外亮著的紅燈,只覺得自己的心不知不覺的也被揪了起來。

    而此時,她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蕭然低頭,看到一條簡訊:蕭小姐,您看到郵件了嗎?關於您父親自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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