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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對不起暖心,我想,我不能和你結婚了。(6000+) 文 / 明珠還

    「郁小姐,我來時,霍少有句話讓我問問您。」霍城冷冷一笑,伸手攥住她胡亂揮舞的雙手,他棲身逼近,聲音冷寂。

    「霍少讓我問問您,您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怎麼來的您大概是比誰都清楚吧?岑」

    郁暖心一怔,旋即眼底眸色大變,整個人竟是呆若木雞一般立在那裡,再不能動。

    原來他早就知道,原來他早就懷疑了她,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問過一句。

    她一向知道他的心思深沉,可卻未曾料到,自己做的這樣隱晦,他都能發現。

    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眼裡都是故作聰明的小把戲吧?他明明全都知道,卻一個字都不透露出來,要她像是蠢到極致的傻瓜一樣任他玩弄歡。

    男人果真都是如此,一旦變了心,她的一切在他眼底都會變成惡毒的不堪。

    她強逼著自己平靜下來,可心跳的卻仍是太過厲害,小腹隱隱的墜痛無比,全身都涼的幾乎僵硬。

    她不能被影響,她得想想肚子裡的孩子,懷著他的孩子尚且是這樣的境遇,若是孩子沒了她只會死的更快。

    這一胎懷的不容易,懷的艱難,她不能出任何的意外,絕不能。

    郁暖心一遍一遍的深呼吸,強迫自己平靜下來,不過是一句問話,他又能怎麼樣她?

    就算是要甩掉她,肚子裡的孩子他也不能不管,她就不信了,沈卿卿會如此的大度,連自己丈夫在外面的私生子都不在意。

    「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肚子裡的孩子是霍靖琛的,你說怎麼來的?」

    郁暖心好笑的看著他:「我當然比誰都清楚,只是,這樣的話卻不好對你這樣的外人說。」

    霍城臉色絲毫不變,想到那張被她丟棄的手機卡,想到她發給少夫人的簡訊和照片,霍城心裡只覺此人心思陰狠可惡。

    不要說少爺的行事如何,單論少夫人,可是沒有一丁點的對不起她,可她卻時不時的惹是生非,尤其是少夫人小產那一夜,終究與她脫不了關係。

    霍城是與霍靖琛從小一起長大,風裡雨裡闖過來的情分,在他眼裡,一切當然是以霍靖琛為重。

    少夫人肚子裡也同樣是少爺的孩子,霍城自然厭惡郁暖心的行為。

    「郁小姐清楚就好,有些事有些話,少爺顧念著往日的情分不肯說出來,也是給郁小姐您留著臉面,所以,這段時間,郁小姐您還是安分點好,畢竟肚子裡的孩子矜貴,出了什麼意外,大家都不願如此。」

    霍城鬆開扼住她手腕的手指,對左右使了個眼色:「少爺這段時間要養身體,郁小姐這裡你們照顧仔細了,出任何一點岔子,你們知道下場!」

    所有人都肅了容,應聲稱是。

    「怎麼?是想要把我關在這裡麼?」郁暖心臉色陰沉:「我就這麼見不得光?還是你這個狗腿子在任意妄為!」

    郁暖心心中萬分不甘,她等今天等的實在不容易,要的不是被困守在這不見人影的別墅裡當個瞎子聾子。

    「是不是我任意妄為,等到少爺身體痊癒自會來親自和你說個明白,只是現在,醫院有少夫人照顧著,用不上郁小姐您來多費心,更何況,肚子裡的孩子郁小姐也不希望出什麼意外吧!」

    郁暖心只感覺小腹的疼痛更劇烈起來,而腹內的孩子,似乎也受了她的情緒感染,不安的動了一下,她眼眶裡一酸,想到原本決定離婚的兩個人,現在又有了重歸於好的可能,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一切,又要拱手讓人,她只覺得心口裡火燒火燎的疼,這口氣,怎麼都嚥不下去!

    「還不趕緊送郁小姐下去休息?沒見郁小姐臉色多差?」霍城懶怠與她再多糾纏,吩咐了傭人扶她回房間,又仔細交代了眾人幾句,這才折身離開。

    郁暖心躺在床上許久,喝了一大杯溫水,方才覺得狂跳的心漸漸的平穩下來。

    霍城有一句話說的沒錯,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能出事。

    輕輕撫著微隆的小腹,郁暖心忍不住輕喃:「寶貝,你可千萬要平安健康的生出來,mama只有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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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甦醒之後,就再不肯住在醫院,想必是醫生也知道回天無力,順著

    tang他老人家的心思對他興許更好,就也默許了他的要求。

    霍靖琛出院那天,老爺子也一併回了平陽老宅。

    許是霍家族人都聽到了消息,回去後的第二天,一些血緣尚近的親戚就紛紛來探看。

    老爺子只是勉力支撐著見了幾個侄子輩的以及經年的堂表兄弟,就關門謝客,誰都不再應酬。

    這其中卻出了一個小插曲,霍靖琛的一個堂叔父上門看望老爺子的時候,不期然的說了一句:「大伯,長房子嗣稀少,連軒到底身上流著長榮的血脈,那孩子也知錯肯悔改了,不如還讓他回來?」

    上一次車禍的事,老爺子顧忌著家醜,沒有宣揚出去,因此這些親戚尚不知道。

    聽了這話,老爺子也沒有動怒,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我聽說長慶你家裡的小四好像在外面也有一個外室,不知道那私生子進門了沒有?」

    霍長慶聞言騰時面紅耳赤,這是他最恨人提起的事,可霍老爺子面前,他卻連動怒也不敢,訕訕又敷衍了幾句,就氣呼呼的離開了。

    「看來我真是老了。」霍老爺子閉了眼養神,好一會兒,他才低低說了一句。

    他還沒死呢,那些人就急火火的要霍連軒東山再起,霍家長房就是一塊噴香的肉骨頭,誰都想來啃幾口沾點便宜。

    靖琛是個油鹽不進的,霍連軒為了爭權奪勢,想必拉攏了不少的族人,這就有人來幫他說話了,還是長榮的親堂弟,份量著實不輕。

    「靖琛和卿卿,得趕緊有個孩子的好……」

    畢竟他當年說過這樣的話,霍靖琛得有了子嗣,才能在繼承人的位子上坐穩,不然,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興風作浪。

    「我看少夫人和少爺這些天關係和緩了許多,大抵很快就有好消息要傳出來了。」

    老爺子卻緩緩搖頭:「瞞不過我,卿卿這孩子心思重,沒這麼容易走出來……」

    「還有四天,是她生日,這也是她嫁到咱們霍家頭一次過生日,趁我還能動彈,好好給她大辦一次。」

    「是,我會吩咐下去,好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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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四天是你生日,想要什麼?」蕭湛從後擁住站在窗前的男人,聲音裡滿滿皆是寵溺。

    秦遇眉眼不動,掙出他的束縛,聲音冷清:「沒什麼想過的,年年都是老樣子,也沒什麼意思。」

    他其實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還是那時候在孤兒院,青兒說,你沒有生日,那就和我一起過吧,他才擁有了生日,與青兒一樣的生日。

    這些,蕭湛是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每一年生日他都不開心,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每一年生日他都要買許多許多的糖果,卻一顆都不吃。

    「我看你每年生日都要買許多糖果,今年我送你……」

    其實蕭湛早就準備好了,全世界每個國家最富盛名的糖果,他早已訂好,只等著生日那天送給他。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只要是他喜歡的,他都想要捧到他的面前來。

    「我不喜歡吃糖果,讓你費心了。」他依舊是冷淡的樣子,可就這樣,也比之前動輒就不理他或是激怒他吵起來要他欣喜若狂的多。

    「好,不喜歡吃就不送,那你生日那天,我帶你出國去散散心……」

    秦遇挑挑眉,傾城的容顏上是略帶諷刺的笑:「蕭老闆這一次不害怕媒體亂寫了?」

    蕭湛眉心微皺:「理他們。」

    「那蕭小姐那裡也安排妥當了?」秦遇笑靨更深,那暗夜裡的妖精一般的姿容,直讓他心裡癢的厲害。

    忍不住就去握他的手,貼近他的身體:「蕭然太任性,還是個孩子,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笑話,我哪裡有資格和蕭老闆的千金一般見識。」秦遇甩開他的手,走到窗邊點了一支煙,沉默的抽著。

    「你少吸點煙,我看你這段時間煙癮大的厲害。」

    蕭湛絲毫不在意他的冷漠,倒了杯水遞給他。

    「蕭小姐總也有十八歲了,蕭老闆,你無所顧忌,可總要

    顧忌你女兒的感受吧,讓她知道你喜歡男人,怕是又一場大鬧。」

    蕭湛眉宇皺的更緊,秦遇這話說的不假,他這個獨生女兒,因著他和前妻離婚的關係,從小就任性叛逆,不知從哪知道他和秦遇走的近,上次竟然把秦遇和他的車子都砸了。

    還放出話來,只要讓她知道蕭湛再找秦遇,她就弄死秦遇再自殺。

    蕭湛想到這個女兒,就有些頭疼。

    「然然那邊,我會想辦法,你別管這些……」

    「看蕭老闆說的,好像我樂意跟著你似的。」

    秦遇說著摁滅了手中的煙,他輕笑看著蕭湛:「我記得我和寰宇簽約是三年,到今年七月,就該到期了吧。」

    「你不願意續約?要知道,你現在正是如日中天,寰宇給你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你知道我不稀罕。」秦遇長眉微擰,似乎是下了決心:「是,我不預備再續約了。」

    蕭湛一步上前攥住他的衣領:「蠢貨,你知不知道這些年你得罪了多少人,離了寰宇,沒了我的庇佑,你什麼都不是,隨時都能被人吃的乾乾淨淨!」

    秦遇初進娛樂圈,因著這張臉,不知道惹了多少人惦記,若不是他暗中護著他,若不是他蕭湛還有著幾分地位,怕是他早就被人糟踐的不像樣了!

    「我當然知道蕭老闆手眼通天,可我秦遇不怕死。」秦遇纖細如玉的手指推開蕭湛的手,他姿態優雅的理了理襯衫衣領,輕笑開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原本就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我無父無母,也不在乎名聲,他們是玉石,我卻是瓦礫,看誰敢去碰誰。」

    「好,你是翅膀硬了小遇,外面的人事沒你想的這樣簡單,你撞的頭破血流時,可不要怪我現在沒提醒你。」

    秦遇從來不知道,娛樂圈有不成文的規定,潛規則更是遍地都是。

    不要說他新人出道,就算是站穩了腳跟的大牌明星,也少不了要陪飯局賣笑臉,被資金雄厚的大佬看上,任你在粉絲眼裡多高貴,也得給人家脫光了乖乖躺g上去。

    秦遇沒遇過這樣的事,那是因為他蕭湛幾乎都替他擋了,為了他,他亦是不知道得罪了多少投資方和道上的老大,幸而如今寰宇在業界地位超然,迄今還未惹出什麼大麻煩來。

    但若秦遇不續約,離了寰宇,幾乎立刻就成為了離巢的孤鳥,不過片刻,就會被那些惦記他的人給摧殘幹淨。

    可這些話卻不能說,說出來,他只會以為他誇大其實變著法的逼他承他的情。

    蕭湛忍不住的苦笑,他把這一顆心都為他操碎了,可在他眼裡,卻是草芥都不如。

    「那我就在此先謝過蕭老闆您的提醒了。」

    秦遇聲音淡漠,轉身出了房間,蕭湛怔怔站在原地,許久之後,他忽然重重一拳砸在牆上。

    他用盡手段,迫著他不得不屈從他快要三年,他總以為,他會看到他待他的好,可直到如今,他方才看清,秦遇根本就沒有心,不,也或許是他的一顆心,都給了那個狗屁青兒。

    蕭湛冷笑,笑著笑出聲來,笑到眼淚也幾乎流淌而出,他要走,那就讓他走,他倒是要看看,他回頭求他的那天,該是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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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靖琛的車子在別墅外停了足足半小時,他默然抽了幾支煙後,方才下車進去。

    此時正是黃昏,三月暮春,正是草長鶯飛的時候,這裡的環境十分幽靜,別墅裡各色花草皆有,可因著無人有興趣欣賞,看著就平添了幾分的落寞。

    郁暖心晚餐吃的少,肚子又有些不舒服,醫生來過之後叮囑她要靜養,因此,她早早就回了房間躺下。

    霍靖琛上樓的腳步聲吵到了她,她以為是那些不把她放在眼裡的傭人,抓了床頭的杯子丟出去,匡啷一聲摔碎:「吵死人了,安靜點!」

    那腳步聲卻沒停,反而越來越近,郁暖心騰地一下坐起來,怒火四濺:「沒聽見我的話是吧?平日裡一個個不把我放在眼裡……」

    門忽然被推開,霍靖琛微微蹙眉看著她柳眉倒豎一臉怒氣的樣子,又看看地上的狼藉,眼底微微有些不悅。

    「靖琛?」郁暖心又驚又喜,赤著腳跳下床就往他懷裡撲去,霍靖琛眼瞅著地上的玻璃碎片,怕她踩到,只得上前幾步阻住她:「你懷著身孕,小心點。」

    「若是不懷著身孕,你就不在乎我了是不是?」

    郁暖心死死抱住他的腰,轉而又上上下下看他:「靖琛你沒事吧?我在電視上看到新聞簡直要嚇死了,我想去看你,他們又不讓我去,我這幾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我擔心你的很,靖琛……」

    她這些確實是真心話,她愛他的心,也一直不算摻假。

    霍靖琛聽得有些難受,卻還是將她輕輕拉開:「暖心,我今天來,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他既然決定要和卿卿重新開始,那和暖心之間,就得把話說清楚。

    郁暖心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去,她捉住他衣袖的手指根根發白,那臉上的情緒也是淒惶和無助的。

    終於要攤牌了嗎?

    他到底還是被沈卿卿那個狐狸精給勾走了心,他到底還是變了心辜負了她!

    睜大的眼眸裡,有大顆大顆的眼淚醞釀出來,她不停搖頭,一步一步後退,直到退到床邊,整個人跌坐在床上。

    「我不舒服,靖琛,我今天肚子很難受,有什麼話,能不能換個時間再說……」

    他站在那裡,身上依舊是熟悉的煙草味道,似乎是方纔他從花園裡穿過,還帶著晚間沾染著花香的露水清新,她難過的幾乎無法自持,這個她一直都想牢牢握在掌心裡的男人,終究還是要放棄她了嗎?

    「暖心。」他低歎一聲,走近她身邊,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她心裡害怕的緊,多年渴望的一切幾乎要唾手可得,可此刻,卻要被他宣判死刑。

    她不想聽,也不想要他說出來,彷彿他不說,就可以當作一切都不會發生,她依舊能騙著自己。

    「我不要聽,靖琛,你別說了,我什麼都不要聽……」

    「不,你必須要聽我說。」霍靖琛蹲下來,死死握住她堵住雙耳的手掌。

    她淒惶的睜大了淚眼望著他:「靖琛,你是預備不要我和孩子了嗎?」

    「暖心,孩子……我不會不管。」

    他的掌心溫熱無比,可她卻冷的簌簌顫抖,她唯一的希望都來自於他對她刻骨的愧疚和憐惜,可如今,就連這些都留不住他了嗎?

    「那麼我呢……你預備不要我了,你愛上沈卿卿了,是不是?」

    她絕望的輕顫,目光緩緩的落在自己的手腕上,無聲低喃:「靖琛……我沒有她漂亮,也沒有她能幹,她能拿起筆畫漂亮的衣服,可我這隻手,卻連簡單的字都不能寫了,所以……你是厭棄我了是麼?」

    霍靖琛只覺說不出的無力,「我們相識這麼多年,你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你受的這些委屈,我會補償你,只是……」

    他緩緩垂下眼眸,眸光有痛楚,更多的卻是堅定,落在她手指上那一枚戒指上,每個人在戀愛時,都沒有想過分手或是始亂終棄,他也一樣。

    只是這滿目瘡痍的感情,早已成了心上的毒瘤,不得不去摘除。

    說他殘忍也好,說他自私也罷,可是五年了,他終於決定遵從自己的心而活。

    「對不起暖心,我想,我不能和你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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