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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八十三章 ,出發(六) 文 / 牛仔西部

    突如其來的狀況搞的我們措手不及,誰能想到這個生命垂危,奄奄一息,馬上就要斷氣的傢伙,竟然能如此迅速的做出防禦狀態,就跟迴光返照了一樣,毫不誇張的說,只要勾著弓弦的食指鬆開,這支幽幽的利箭便能瞬間刺穿冰妃的腦袋。、、

    所以在這一刻,我們全都不敢動了,包括冰妃自己。她手中還拿著那塊沾了酒精的白毛巾,當然,現在已經染紅了。

    其實我真的想不通,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是他發出的求救聲音,我和小賤才把拖了近來,不然的話,早特麼一匕首捅死了。

    現在可倒好,這傢伙恩將仇報,翻臉不認人。

    可是沒辦法,這麼狹小的空間中,大家都擠在一起,想散開都不可能。哪怕是我想搞點偷襲什麼的,也都無法實施。

    也就是趁著這個當口,我開始仔細觀察這個人。這個血人。

    他現在***著上身,皮膚上,傷口堆壘,血肉模糊,被血污覆蓋的面孔猙獰扭曲,尤其是那雙眼睛,其中蘊滿了滄桑,好似經歷了無數往事,自然而然的就流出了堅毅,果敢,剽悍的氣質,一股獵獵的草莽之氣就散發出來。

    而他的頭髮很長,蓬鬆,飄逸,就跟離子燙一樣,只不過現在都打了綹,黏在頭皮和臉上,看上去非常狼狽。

    不過看了一會兒,我心裡就生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貌似我見過這個人。他奶奶的,真的很面熟啊。

    男子半跪在床上,弓身滿月,箭矢筆直,整個人寧靜的如同一座雕塑,充滿了果敢與狠辣。但這麼久了,他並沒有發難,以至於身上的傷口,繼續汩汩冒血,他的喘息聲出來了,冷汗也出來了,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時候蕭大瞎子發出了一聲驚呼:「大兄弟,是你?!」

    一聲大兄弟,男子把複雜的眼神從冰妃的臉上挪開,看向了蕭大瞎子,眼中先是疑惑,隨後便爆發出了精光。

    他艱難的開口:「老闆,是你?!」

    一句話說完,他渾身的力氣頓時消散,弓箭離手衰落地面,整個人就暈倒在了床上。

    我忙看蕭大瞎子:「瞎子,咋回事兒,他是你的夥計?」

    不是夥計,也不可能叫你老闆啊。

    蕭大瞎子疾聲道:「什麼夥計呀,這個人當初來我的鋪子買過紙人紙馬,就是請紙拜山,準備回東北老家的獵人。咋滴,那天喝迷糊了,忘記了?」

    他這麼一說,我算是全想起來了。沒錯,就是這個人,張的跟天龍八部裡的喬峰一樣。

    小賤也咋咋呼呼的說:「唉呀媽呀,咋會是他呢,掐著日子算,他早就應該回東北了,咋跟咱們趕在一趟列車了。這不科學啊。」

    站在一旁的冰妃,詫異的看著我們,她沒想到,我們三個會認識這個男子。

    她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說:「這個人流了這麼多鮮血,還能有這樣的爆發力,說明他身體極其強健,並且行動敏銳,出手凌厲,是個很危險的人物,你們剛才也說了,他是個獵人,警覺性恐怕高出常人數倍,可是依舊被傷成了這樣,我看,他身上隱藏了很多事情。」

    冰妃的語氣依舊冰冷蕭條,不摻雜任何感情,但我能聽出來,她有溫怒,其實也不能怪她,誰被利箭比劃著,心裡也來氣呀。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思考這些,而是得弄明白這個人的來歷,他的敵人是誰。好傢伙從火車外面爬進來的,還這麼著急,搞不好他的敵人就在追殺他。

    現在放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不是給自己招是非麼?

    我搓著下巴尋思著,有些捉摸不透了,畢竟咱身上也帶著任務呢,不想節外生枝。一個乞丐鬼都沒整明白,再來一波殺人不眨眼的兇徒,咱這日子就別過了。

    豈料蕭大瞎子疾聲道:「冰妃姑娘,老夫懇求你救救他。這個人應該不是壞人,咱們不能眼看著他死吧?」

    蕭大瞎子知道冰妃心裡不痛快,不會再輕易出手救人了,所以他只有求她。

    誰知冰妃連個倍兒都沒打,說道:「擺正他的身體,我們繼續。不管他是誰,只要不死,一切都能揭曉!」

    連她都這麼說了,我們幾個更是沒意見,趕緊把這個人的身子擺正。我趁機還問:「我說瞎子,這個人姓字名誰啊,看起來,你倆做了一回買賣,關係整的還聽融洽。」

    蕭大瞎子咧咧嘴:「融洽啥啊,這主兒出手大方,不還價,看著敞亮。誰能想到這大晚上的他會扒火車?」

    小賤走到窗戶近前,探頭縮腦的向外觀看,而外面除了飛快後退的夜幕,以及冰冷如刀的勁風,連個鬼影都不存在。

    「奶奶的,火車速度這麼快,這小子怎麼扒上來的,鐵道游擊隊呀這是。」小賤驚歎起來。

    此刻,冰妃已經開始處理這個人的傷勢,不斷下針,控制出血量,以她的技術,對待這些皮裡肉外的小傷自然不在話下。

    不多時,這個人的傷口就被包紮好了,蕭大瞎子還特意的去檢查了一下,這個人下半身有沒有傷勢,還好,並沒有口子,拉開一條棉被,就蓋住了他。

    我把一個大登山包放在了窗台上,擋住了窗戶上的大窟窿,畢竟玻璃沒了,總吹也夜風,誰也受不了。

    「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蕭大瞎子問冰妃。

    冰妃道:「失血過多,想要甦醒,恐怕得看他個人的身體素質了,不過我已經給他敷了藥,傷口不會出問題。」

    蕭大瞎子點點頭,歎息一聲,坐在了床沿上:「你說這趟列車真特娘的怪啊,剛上來就碰見鬼,這隻鬼還催促姓陳的小子快走,並且還寫下了『無仙』二字,沒等搞明白怎麼回事呢,從窗戶外面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亂了,全他娘的亂了。」

    我也沉靜了,死死的盯著床上男子的臉,他的臉已經被清洗乾淨,劍眉挑著,面容剛毅。只是眼角的皺紋緊了一些。這個人得三十多的年紀了,身子骨結識,彎弓射箭的勁頭,也盡顯了老獵人的風采。

    我正琢磨呢,就聽見房門外面出現了腳步聲,我一下站起來了,心裡講話,不會是袁冰池那姑娘又回來了吧?

    奶奶的,進入臥鋪車廂本來就是投機取巧,總是這麼折騰,乘警即便發現不了,也得被乘客舉報咯!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情況。

    我藉著門縫一看,原來是兩個上廁所的乘客,但人家哥倆不斷嘀咕,好像在說,這個臥鋪車廂不是不叫住人麼,怎麼總是有人來來回回的跑。

    聽到這話,我心裡上了火,暗地裡一咬牙,這事兒得速戰速決了,必須叫這個人趕緊好起來,弄明白一切,至於那個乞丐鬼,只能等以後了,反正它特麼也跑了。

    我果斷的回去,暗中將上清珠拿了出來,趁著檢查傷口的時候,放進了繃帶裡面。由於蓋著蓋子,誰都沒發現。我不想把上清珠曝光,畢竟這是最後的王牌了。

    小賤看著這個人逐漸蒼白的面孔,咧著嘴說:「我說瞎子,你幫著尋思尋思,他一個老林子裡的獵人,會惹上什麼仇家呢,看著情形,是要整死他啊。」

    蕭大瞎子臉色很沉,搖搖頭:「這事兒啊,誰都猜不透,還得等他甦醒了再說。」

    「這身上這麼多口子,啥時候能醒啊?!」

    話音剛落,就聽這個人的喉嚨裡發出了痛苦的嘶吼,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我一直都注意著這個事兒呢,他能這麼快醒來,就是上清珠的緣故。

    我趕緊走過去,伸手就插被子裡了,二指把上清珠夾了出來,而其餘的人紛紛來了精神,都圍攏到了一處。

    「竟然這麼快就醒了。」冰妃很驚訝。

    蕭大瞎子扶了扶墨鏡:「哎喲,這是命不該絕,天生的造化啊。」

    「水……」這個人蹙著眉頭,抽動著喉結,有氣無力的說。

    小賤轉手遞過了一個保溫杯,我接過來,倒出一小杯,就給這個人灌了下去。

    一口水之後,他的嗓子可能通暢了很多,眼睛也有神了,雖然還在躺著,但整個人的氣息大變,我知道是上清珠的磅礡生機,癒合了他的傷口。

    這個人環視了我們四人一眼,然後掙扎著坐了起來,劇烈的咳嗽幾聲,震掉了胸口裹著的繃帶。一看這些傷口,全都閉合在了一起,很乾燥,有甚者都結了痂。

    「我的姥姥,這速度也太快了吧,這麼會兒就長死了。」蕭大瞎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冰妃也摸不著頭腦了,而小賤卻意外的看了我一眼,他知道上清珠的事兒。

    我沒有理會小賤,我不暴露上清珠並不是對朋友藏著掖著,只是這東西太珍貴,被蕭大瞎子和冰妃看到還沒什麼,要是被這個不知來歷的男子看見了,搞不好又是一場風波,這可是洪門的寶貝,我還得還回去呢。

    然而這個人,或許知道我做了什麼,看看自己的胸口,又看看我的臉,眼中寫滿了詫異和不可置信。

    但是下一秒,打死我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他說:「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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