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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流星街之那一堆易拉罐 文 / 漫空

    流星街之那一堆易拉罐

    天空大部分時間的顏色都是一種抽像派畫作的含糊扭曲,橄欖形狀的白色飛艇在這片怪異的天空下來回穿梭,像一尾尾基因變異的魚遲緩而悠閒。這些魚已經熟悉了哪一塊區域能自由丟棄廢物,操控飛艇的駕駛員在按下開啟閘門時,外界丟棄的一切就會像雪花片一樣洋洋灑灑飄落。這種場景是每個流星街人都習以為常的,眼力好點的傢伙垃圾在半空時就已經可以為新來的這一艘飛艇物資打上該有的價值。

    流星街並不如外界某些不知世事的人想的那麼神秘封閉,至少流星街北邊跟西邊的邊緣就有外界建造的公路,常年通車,那些官方的運載垃圾卡車從沒停歇過。

    不過流星街人要到外界很少會想走那條公路,因為他們是沒有身份的人,而那一條路的嚴格管制卡死了最重要的外出咽喉,敢從那一條路出現的流星街人最慘的不是被追殺,而是你會馬上從幽靈人口變成a級通緝犯,甚至那條路的看守員會第一時間幫你製造身份證明傳回國民數據庫,讓你的幽靈身份失效,接下來就是被外界政府追殺一輩子。除了傻子跟別有用心的傢伙一般不會有人閒到去動那個出口。

    當然那條交通便利的公路唯一的好處就是,外面的流星街人要回來他們會視而不見,能進不能出的死亡公路。

    流星街幾個容易出入的口子都有一大堆阻礙,其中看起來最可口最好捏的艾斯米,因為有執法隊這種不像人的強悍軍事力量存在更是鐵板一塊。艾斯米平民的日子越是幸福,執法隊那群傢伙就會越陰險,他們現任的大隊長那個什麼久石的,比那條死亡公路有行動力得多,領著執法隊直接屠進流星街最中心的區域。最強悍的一句話是當著流星街大軍的面說的,那個穿著黑字法風衣的傢伙一臉令人痛恨的囂張,「老子從來就沒把流星街人當人看。」

    見過敢在流星街耍狠的,沒見過執法隊這麼狠的。靠,艾斯米,都是什麼怪物玩意。

    年輕人將棗核吐掉,核子往上飛得老遠打中一個垃圾堆上的易拉罐,罐子鐺光光滾了下來,剛好讓他一伸手拿起。罐子很圓,圖案很複雜,他隨手就將到手的鐵罐扔到身後的一個大塑料袋裡,裡面裝了好幾百個這樣的飲料罐子,是他今天的目前為止的戰績。

    年輕人皮膚黝黑,經常在烈日下暴曬的膚色,身體姿勢經常處於一種懶散的狀態,很多流星街人閒下來都有這提不起勁的毛病,基本上他是屬於沒事做能躺著絕不坐著的傢伙。

    有些女人經常對著他那張輪廓立體,稜角分明的臉拋媚眼,不過他偶爾從一些殘缺的鏡片看到自個的臉也沒覺得好看到哪去,特別是眼輪上的眉骨高得讓眼窩很有留白感,這種明顯的特徵不利於隱藏。聽說這是某一些少數人種才有的外貌,不過誰知道呢,流星街別的不多,人種複雜卻是世界第一。

    聽說那個執法隊要在今天撤退了,這個情報來自那個黑髮黑眼的少年,信倒是能信,這幾年來很少見那少年說出什麼不靠譜的話,這也是他目前為止為何還留在這個地方撿易拉罐的原因。

    執法隊撤了也好,基於種種對於先今流星街高層的不滿,很多不受控制的外圍流星街人都是處於冷眼旁觀的狀態,親眼看著那些外來的穿著冰藍色法風衣的傢伙打殘廢流星街的管理核心。殘了就再換,至於艾斯米跟流星街的仇恨也不在乎多劃上一筆,仇多了不愁,都是撕破臉大幹一場就能解決的事。

    最讓他揪頭髮的是打架所解決不了的問題,他總不可能衝到那個讓他一直撿易拉罐,撿個沒完沒了的老頭子面前卡著他的脖子威脅他吧。

    「我說大叔,易拉罐有什麼魔力啊,疊得再高也成不了金字塔,執法隊都拍拍屁股走人了你想還老年癡呆到什麼時候?真是麻煩。」年輕人搔搔他很久不曾打理過的土棕色短髮,認命地將那大袋光噹噹的易拉罐拖了就走。

    習慣於落地無聲的腳步後跟著與地面撞擊互唱情歌的鐵罐子,散漫的姿勢,不在意左右的發直眼神,這麼鬆懈的樣子卻讓沿途的幾個流星街人跑得飛快,怕觸到這位大爺的霉頭。

    來到一個用桿子撐起來立在垃圾山腳下的一個露天帳篷邊,年輕人將易拉罐倒在一座堆得老高的鐵罐子上,而在罐子邊有一個頭髮花白的男人正背對著他蹲著,他正用空罐子疊起一座建築,精細而複雜。

    年輕人隨便找了塊地方蹲下去,從口袋裡掏出些今天早上才搶到的紅棗自得其樂地啃起來。他邊啃著邊不滿地想,那個叫俠客的先前一直都在流星街管理層的情報部活動,長得跟狐狸似的。早知道跟他學一下帶幾枚炸彈去轟了艾斯米的平民區域,至於窩在這裡撿了三年的易拉罐嗎?那隻金發碧眼的小狐狸入團入得倒輕鬆,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要撿多久易拉罐才可以完成這個該死的入團前任務。

    「大叔,這都幾年了,旅團早就行動起來了吧,高層都死了一大堆人,你什麼時候過去接手?當年你跟庫洛洛-魯西魯不是約好了嗎?只要他有那個能力搞崩現在的流星街體制,你就去幫他重建整理,你該不是堆易拉罐堆太久連腦袋也變成易拉罐吧。」年輕人說完後覺得很好笑,爽朗地大笑兩聲。

    那位大叔無動於衷,對於這類腦殘的冷笑話這幾年來沒少聽。手穩穩地將一個易拉罐疊上去,他堆積木似地隨意擺動這些易拉罐,一座簡易的教堂在手上成型,一個印有十字架圖案的易拉罐剛好在接近頂端的中央位置,不過那座離高層總部最近的小教堂的頂端十字架是白色的,而這個易拉罐是紅色的,他純粹是找不到印有白色十字架的易拉罐。

    對於大叔的啞巴症年輕人習以為常,他吃棗,吐棗核,吃棗,吐棗核。

    「一隻飛機飛過,兩隻飛機飛過,然後掉下來了,哈哈哈。」腦殘冷笑話一個,繼續吃棗,吐棗核。

    「三隻飛機飛過,四隻飛機飛過,掉下來了,哈哈哈。」無語冷笑話第二個,吃棗,吐棗核,吃棗,吐……笑太大聲核嚥下去了。

    大叔繼續疊他的易拉罐,手勁極穩,任背後的年輕人如何撒潑發瘋也視而不見,其實他也知道這個年輕人這幾年都快無聊瘋了,畢竟沒幾個流星街人能像他這麼閒得住,這也是那個蜘蛛頭子會在找上他的原因吧。他貪慾不高,正確地說是那些玩意沒什麼他想貪的,也靜得下來,沒有得流星街人經常會有的多動症。對於自由不羈的流星街人而言,所謂的長老會最好是權利架空,別管到他們頭上。

    三年前那個少年找上門時他就覺得沒什麼好事,庫洛洛-魯西魯這個名字並不陌生,無論是怪異的特質系念能力,還是陰險到讓人想對他退避三舍的策劃能力都讓他宰掉無數高手,隱隱成為流星街一顆新星。幻影旅團其實是成立在這個黑髮少年的名氣下,很多人都知道庫洛洛,卻不知道幻影旅團。

    他對那個成立蜘蛛旅團的小子一點好感都沒有,但也不會否認這個少年的優點,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夠瘋,夠會裝,夠陰沉,而且夠能忍。如果流星街裡還能找出幾個比自己還能忍耐的傢伙,庫洛洛-魯西魯絕對排得上名。

    用三年的時間將所有勢力推上一個舞台上演一出殺戮大戲,而付出的這三年時間那個少年想到的僅僅是一個空隙,一個可以暗殺掉八成高層成員的空隙,這樣精於細算的傢伙不多見了,就連大混亂後的整理也找的到他這條線來,又要當傀儡又要有真正的行政能力,有時覺得那傢伙腦子裡的彎比平常人多幾倍吧,他在一邊看這麼久也沒看到這個小子有太大的遺漏。

    可惜沒好感就是沒好感,因為誰被那種腦袋異於常人的傢伙盯上誰就倒霉一輩子,很不巧的是他也被盯上了。

    本來想享享福的,每天撿點東西吃,堆堆易拉罐的美好晚年生活,切,乾脆毀約算了,要去接手那一大堆爛攤子都可以預見自己未來多淒慘,憑什麼蜘蛛頭小鬼搞完破壞他就要幫忙重建回來?以為他閒得發霉嗎?他還有一堆易拉罐沒堆起來。

    「喂,大叔該不會想毀約吧。」吃棗核的年輕人冷颼颼地飄出來這一句話。

    大叔面不改色地堆著易拉罐,心事被說中連眼皮多眨一下的抖動都沒有。

    「如果你說毀約就毀約我這幾年撿易拉罐豈不是毫無意義?你當著這一大堆易拉罐如果敢說出一句你想抽手試試看,大叔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了吧,這種會讓你陷入無窮無盡追殺中的念頭快收起來比較好。」年輕人陰沉著臉,眼白過多的眼睛說多陰就多陰。他望著一邊堆成山的易拉罐,然後吃棗,吐棗核,仔細看就可以發現那些吐出去的硬核全穿透罐子鐵皮開出一個又一個棗核洞。

    大叔繼續他的啞巴之旅,任身後風吹雨打去,他自巍然不動地堆易拉罐。

    「五隻飛機,六隻飛機掉下來了,哈哈哈。」話嘮年輕人話嘮依舊。

    挾帶著腥味的冷風吹過,一老一少就呆在這頂無人隨便靠近的露天破帳篷裡沉默的沉默,說冷笑的說冷笑話。

    瑪琪站在垃圾堆頂,平靜的眼瞳裡一直有種雪水般的冰冷,她望著那頂破帳篷對旁邊穿著破袍子穿著木屐,還在腰帶上掛了把武士刀的男人說:「你確定這個傢伙腦子沒問題?」

    信長「嘿嘿」笑兩聲,「反正實力過關就可以,我親眼見到他一秒內扭斷三十幾個人的脖子,團長也說任務到了尾聲,撒出去的釘子都讓他們回團。」

    年輕人吐掉最後一顆棗核,他站起身來粗魯地伸個懶腰,一邊朝突然出現在他頭頂那堆垃圾上的兩個人揮揮手當招呼,一邊不在意地對背對他的白頭髮男人說:「大叔,有人來接我了,希望下次見面你還沒被人剁成十八塊扔到易拉罐裡。」

    大叔沉默,冷靜地堆他的易拉罐。

    「喂,芬克斯,快走吧。」信長朝下吼一聲,他一隻腿因為踏著一個鐵櫃子而及其瀟灑地露出一腿腳毛,下垂的三角眼不笑也帶有三分猥瑣勁。

    瑪琪雙手環胸,紫色的頭髮變短了不少,幾天前她嫌長髮礙事用小刀削了,精緻的臉型沒了頭髮的遮擋大大方方地露出來,他們這次的任務是來接人的。

    皮膚黝黑的年輕人將一隻手插在褲袋裡,眼白過多的眼睛裡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發直,「好,來了。」

    走出兩步,他不知想到什麼地轉過身去看那一大堆易拉罐,各式各樣,各顏各色,圓滾滾堆成上尖下方的小山峰。他看愣三秒,突然間身體速度提升到一個驚人的地步地衝向那一大堆易拉罐,一腳踹過去,罐子山瞬間崩塌。然後一腳好幾個精準得有股陰狠勁地踩扁那些圓滾滾的易拉罐子,邊踩邊冷酷地說:「去死吧,易拉罐!這一輩子我都不想看到這玩意,看到一次易拉罐我踩扁它一次。」這幾年沒被這些易拉罐沉默瘋掉的唯一理由就是因為他本來是瘋子。

    大叔沉默地蹲著,冷硬的背讓他的沉默更有力量,他任由身後的年輕人發瘋,手不抖眼不眨地堆他的易拉罐。

    瑪琪冷冰冰地再次問信長,「你真的確定這個傢伙的腦子沒問題?」

    「我喜歡他,這種個性才帶勁。」信長摸摸冒出青鬍渣的下巴,一臉變態的愉悅。

    「我不喜歡他,團裡沒腦子的傢伙已經夠多了。」瑪琪一針見血,基本上除了團長,團裡能有幾個人腦子裡有計劃這個詞的?

    芬克斯終於花了些時間將那一大堆易拉罐踩得不能再扁,不屑地看著滿地鐵片,他拍拍手沒有回頭走向他的夥伴。

    大叔抬頭,流星街的天空色彩濃鬱血腥,他從腳邊挑出一個矮圓的易拉罐放到他的建築上,聲音平靜卻傳得很遠,他一年說不到兩句話,所以嗓子有點艱澀,「告訴你們團長,那個約定我會去做。」

    背後傳來那個陪伴了他三年的年輕人帶點叛逆意味的笑聲,大叔咪咪眼,雖然白髮早衰,但因是念能力者的關係臉還保持著年輕,雖然他從沒有在外表上花過一分心力。

    手下面是易拉罐堆起的,那一片重要的代表流星街高層聚集的區域,那片地區他熟悉得連有幾個窗戶都數得出來。

    芬克斯腳步輕快地跟上瑪琪他們的腳步,他自然地問:「庫洛洛在哪裡?」

    瑪琪有點危險地皺下眉,她面無表情地開口,「叫團長。」

    「哦,團長在哪?」沒有障礙地改口,態度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

    信長笑得有趣,手習慣地摩蹭著腰間的武士刀柄,芬克斯這小子還沒正式入團吧,現在得罪了瑪琪可不太好玩,因為誰也不清楚瑪琪會把蜘蛛刺青給你弄到什麼尷尬的位置。

    大叔在那些人走後不久也站起身,腳邊是他一整天堆易拉罐的成果,積木式的大氣建築美麗而混亂,與他身邊的垃圾堆完美融合。

    他抓抓頸邊皮膚的癢癢,才沒帶什麼想法地抱怨一句,「哎,現在的年輕人啊。」

    太久沒動身體都有點遲緩,他站在露天帳篷下不知想什麼想得入神,很久很久以後大叔才回過神來,若有所思地看著某個方向。然後他對著那片低矮多色的天空緩緩豎起某根異常強悍的手指,手指的方向指向的極遠處剛好有一座叫暗地的遺跡,大叔終於恢復他好幾年前的毒舌本質,「庫洛洛-魯西魯,本大爺詛咒你喝水嗆死吃飯噎死失眠困死跳樓跌死搶劫沒貨有貨出不了手,還有吃方便麵沒有調味包有調味包沒有麵餅啊你,能怎麼死就給大爺我去怎麼死。」

    媽的,連老子都威脅,你讓我過不好晚年的美好生活我就看你不順眼一輩子。

    如果以前他唯一的願望是用易拉罐堆出一座流星街模型,現在他的願望就是長命百歲好好活下去,還真不信那個妖孽小鬼遇不到崴腳坎。

    「我就還真不信這世界沒人能虐得了你,死小鬼,我就活著等著你哭得稀里嘩啦,哼哈哈哈哈。」

    囂張肆意地將所有剛疊好的易拉罐踩翻,在一片嘩啦啦聲中大叔頭也不回地朝那一片血腥的區域走去。

    竹竿上孤零零的破帳篷飄蕩著,一個易拉罐慢慢滾過,紅色的十字架圖案有冷冷的灰色光澤。

    作者有話要說:我扒在牆後面伸出頭來看你們,什麼,正文?你沒看出來麼,流星街的關於米露正文已經結束了……她要回家了,我要寫番外了,就這樣。

    雖然你們不想看我很抱歉,可是我不寫我就沒法寫下去,沒法寫下去也就是沒正文……對不起啊啊啊啊啊,而且最可怕的是我寫番外寫得很開心,真的很開心,為毛這麼開心,彷彿我的開心是建立在你們的痛苦上的……呵呵,那個,寫得不好就讓我一個人蹲在牆角吧。我一個人偷偷寫文寫得開心中……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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