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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流星街? 文 / 漫空

    也不知是哪根弦被撥動一下,可能是睡眠不足又躺在地板上,加上身上的他很溫暖的體溫讓我本來清醒的思緒放鬆下來,變得有點昏昏欲睡。窗外很靜,靜到彷彿可以感受到雨水砸到花瓣上,又滾落回大地的那種萌動的聲音。還有風與風鈴在簷下的竊竊私語,這種春雨下的氛圍真讓人想睡一覺。

    奇怪,剛才靈光閃過的那一剎那是什麼,在跟他黑色的眼睛互瞪時閃過的那一抹思緒是什麼?我好像捉到某種一直疑惑的答案的感覺。

    想不起來,我半瞇著眼看著天花板,伸手拍拍壓在我身上像個無賴就不起來的他的背,「不准你把我當墊子,要睡覺上二去。」就算調整了姿勢沒被壓扁,可是呼吸不暢也會很難受。

    「米露身上的味道很舒服。」

    他不甩,聲音清冷中帶著些慵懶,我想我們的頭髮肯定又糾纏在一塊了,沒事把我肩頭當墊枕,一句味道很舒服就可以死抱著不鬆手的,這都是什麼理由?

    「哦,什麼味道?」我又沒擦香水,能有什麼味道?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奇怪,剛才我想起了什麼呢?

    「很軟。」

    廢話,我又不是女金剛,也不是舉重運動員,是個女孩的骨架都這麼軟。

    「很溫暖。」

    我又沒死,是個人都這體溫,不,我體溫比平常人還偏低,你繼痛感神經失調後又多了項體溫感觸混亂症?你體溫明明比我高很多。

    「是香的。」

    這句話為何有點毛,讓我想起人肉包子店?一般而言只要比你愛衛生點味道都不會難聞到哪裡去。

    「有點像花。」

    我就問一句你形容得那麼細緻幹嘛,像花?對啊,艾斯米的花,貝貝街的花。我終於捉到我剛才在疑惑什麼了,貝貝街存在的原因。

    原因……

    我伸出食指跟大拇指拈起他一綹頭髮拽了拽,然後輕喚了聲,「蘭斯。」

    他將頭從我頸邊抬起,有點小睏倦的聲音跟他清醒的眼睛完全不同,很少從他眼睛裡看到不清醒的時候,他的聲音一直比他的眼睛有情緒得多,微微上揚或輕輕下抑的音調都可以聽出他的心情,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把自己的眼睛搞得這麼癱瘓的,一般人不是冷著臉面癱麼?

    所以跟他對視太久連我的眼睛也要癱了,我跟他幾乎臉對臉互瞪三秒,然後我仰了仰下巴望著淺色的天花板休息一下,休息完了低頭又跟他瞪幾秒,奇怪,剛才我想到的那一瞬間是什麼呢?我有種如果不現在干忙想起來,下一分鐘我就永遠想不起來了的感覺,剛才就是我倆互瞪時我有了那半秒一秒的了悟,然後現在就想不太起來。

    「怎麼,有不懂的事?」

    不懂的事……

    對啊,這小子好像曾跟我說過一句話,是什麼話可以跟貝貝街扯上關係?如果是太久前的記憶我一定會想不起來,對這類太瑣碎的小記憶其實很沒轍。

    我攤開手掌摀住那雙黑漆漆的眼睛,這麼亮的眼神會讓我分神,嗯,我看向天花板繼續想。也許我這種狀態是有點無聊了,不過因為下雨所以人就散漫得多,花一些時間想一想一閃而過的靈感也不算浪費時間。

    想著想著,窗外的雨下啊下,他的呼吸依舊清淺近無,我在快睡著前突然醒過來,對啊,流星街。

    我將手抽回,對他說:「你曾說過我是你出流星街後認識的第一個人是不是?」

    第一個人,如果是第一個的話,那除了這小子孤僻得只會走深山老林從不與人交際外,另一個原因是……這裡該不會離流星街很近?

    「嗯,第一個。」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半抱半賴著我,一副就不想起來的樣子。

    我沉默地想了想,把那些散成毛線的答案一個一個連起來,艾斯米的保全是執法隊的工作,別的城市也有警衛所,可是像艾斯米如十三號街如此強勢的存在,據我認知裡是沒有的,為什麼艾斯米能擁有如執法隊這樣如此強大的軍事力量存在?要知道艾斯米人都很愛自己的城市,犯罪率那是屈指可數,那些少得可憐的犯罪率還有一部分來自於外來人員。也就是說十三號街的力量僅僅用在維護艾斯米安全上是大材小用,根本不合理。

    還有貝貝街,處在十三號街完美護衛的地點上,這是個如果有人想進來少殺搶掠就必須先踏平十三號街的地段,這麼想來這種設計跡象表明了這兩條街有很親密的關係,嗯,這些我先前就知道,畢竟我也是貝貝街的居民,當然知道久石那傢伙進貝貝街從來就是直接跳過兩米多高的牆,最喜歡出現在別人的後院大搖大擺地冒出來。

    執法隊的存在是為了某種外來的威脅,想起三年前的那場火光喧囂的騷亂,我被吵醒後愣愣地站在窗邊看,事後也沒人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也隱約知道一定有一股連執法隊都鬆懈不得的勢力存在。

    執法隊,貝貝街,外來勢力。

    這樣擺在我面前的事實我很少深入去想,因為作為一個外來者,一開始的格格不讓我很多時候都不能開口將疑問攤開,加上有些鴕鳥的個性更讓我喜歡除了力所能及的事及自己必須承擔的責任外很少去對別的事有好奇心。這樣想來,加上現在賴在我身上的小子,一個很可怕的答案浮出來了,不會,騙鬼啊啊啊!

    我顫驚驚地抓起他的爪子,一副欲言又止,他嘴角輕抿出一個弧度,一副覺得我這個反應很有趣的樣子。

    「那個……什麼流流流……星街跟貝貝街該不會……該不會……」

    「不會什麼,嗯?」他輕聲問,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明顯,「哦,米露該不會想問貝貝街跟流星街,那個流……」

    我順手一按,把他的嘴摀住順便按住他半邊臉,你這個笨蛋不要用這麼無所謂的語氣把那麼可怕的答案說出來,這樣會讓我想去超市拖一百斤韭菜跟兩百斤花椰菜倒在你身上將你活埋了眼不見為淨。

    他就剩一雙眼睛了,冰涼平靜到有點像玻璃珠的眼瞳裡緩緩浮上一些笑意,笑意像裂紋一樣碎了黑色的沉默感。

    他在笑,一種小孩子欺負了想欺負的人,並惡作劇成功的孩子氣笑容。

    我說你是多幼稚啊,讓我驚慌失措你開心成這樣至於嗎你?還有是誰說他眼癱的,這個小子在嘲笑別人時眼睛倒是靈活得要死,真是好的不見壞的學個十成十。

    我面癱了,鬆開雙手,接著又將一隻手掌一屈不輕不重掐住他半邊臉,讓你臉變形讓你怎麼嘲笑我「喂。」很平靜的語氣,「這裡離流星街不會很近。」這句話問的是那麼平和。

    說很遠很遠很遠很遠很遠……

    我發誓他將我眼巴巴的祈求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這個小子那種惡質的笑容更明顯,「哦,不算很近。」

    鬆了一口氣,我將手從他臉上移開,就說自己嚇自己。

    「以米露的腳力在沒有任何障礙的情況下大概要走個一天半,當然是不算迷路還有掉入流沙坑的風險,嗯,其實從貝貝街外沿一直走到沙化邊緣,再從那小段沙漠路程一直走下去就可以到流星街的邊界了,真是一段安全的路線啊。」

    我沉默許久,腦子默默在消化這樣的信息,一天半是多遠?

    很遠很遠很遠……腦子無限回音。

    「那個,如果你來走要多長時間?」算來算去發現自己好像突然癡呆了,數字公里路程全死成一團糊。

    「就平時的速度也就一個鐘頭。」

    你平時的速度跟我的腳力未免也差太多了,為什麼我要走個一兩天你就一個鐘頭,所以其實你是騙我的。

    「也就是說……不,該說你下一句不會是貝貝街其實就在流星街大門外。」有些事再鴕鳥他還是在那裡,既然如此就面對現實,雖然這個現實異常讓人驚悚。所以說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啊,繁花似錦的艾斯米跟垃圾成堆的流星街再腦抽的傢伙也無法放在一塊想,把這兩個地方擱一塊會讓我憔悴的。

    「米露很聰明,你答對了。」他笑瞇瞇的。

    我整張臉垮了,流星街跟貝貝街,該死的下雨天,該死的安逸氣氛,該死的睡意,我剛才到底是多無所事事才會拚命地想起兩者詭異的關係,我為什麼要去分析十三號街存在的原因及貝貝街的特殊性,我是吃太飽了,也許下周該開始削減伙食費,然後我們一起減肥,我讓你吃吃吃,吃飽了就有那個力氣來嚇我。

    天啊,你是嫌我活的太安逸,你就是說十三號街是為了打哥斯拉怪獸而存在也好過我家門外有條流星街啊。這根本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我僅僅腦子還停留在十三號街是為了某個外來勢力而存在的概念裡,那個外來勢力為什麼是流星街,難道這個世界其實很小?不可能,怎麼說那地圖上那六個大洲也不是假的啊。

    已經很久沒有想起獵人這本漫畫,生活一直比幻想更重要,來到這裡後幾乎就沒有再接觸過這類孩子的讀物,慢慢地動漫這個概念在我腦子裡只剩存在在記憶裡的名詞,就算一開始知道這裡就是獵人世界,可是排除掉獵人不講,這裡其實也就是一個給人過平常日子的現實世界。

    其實我很後悔看過獵人這本漫畫,因為我來到這個世界,那也就代表我擁有了這裡一部份人某段時間的一切,該死的,我沒當過預言者,一想到要是遇到劇情人物,我真的無法保證自己能將他們當正常人對待,肯定無論再會克制,一定會多多少少露出一種看紙質上被創造出來的人物跑出來的驚奇,一想到自己會以這樣一種眼光去看另一個一無所知的人,就非常不舒服。

    真的,非常不舒服。無論再如何拚命告訴自己他們是真的活在這個世界的人,可是如果他們經歷的事跟我看到書是一樣的,就一定會不由自主浮現出那種這個世界是真實的嗎的疑惑感。

    呵,要是沒看獵人會好很多,我可以活的很安心,因為一切無論是否平靜是否危險都是未知的,所以當腦子裡有獵人這本書的劇情時,我巴不得永遠不要遇到任何一個漫畫裡提到的人物,或者去任何一個裡面提到的劇情地點。

    該死的,我是來開開心心過日子的又不是來當預言師傅皆觀光一日游。現在一下就跑出個流星街,這不是在逼我重溫一遍獵人漫畫嗎?要知道這三年來我特意去忘掉漫畫的很多細節我容易嗎?

    貝貝街離流星街很近,呵,我突然很慶幸,自己沒有掉到流星街去,其實僅僅這一條就足夠我感激很久了。說到底我怕的不是流星街,我怕的是富堅義博那本漫畫,真實的人跟紙質上所畫出來的人物,然後在你眼前實實在在地演一出你看漫畫時的戲,而且你還在現場,更重要的是這些經歷對這個世界的人而言都是真實的,唯獨你完全找不到定位地站在一旁看著,這種場面一想想就詭異到你全身發麻。

    我可以把哈里斯他們當成我朋友,是真正的朋友,因為他們都是沒出現在紙質上的人物,所以我可以毫無心理障礙地跟他們平等交往。可是我現在還找不到一個辦法讓自己忽略上輩子所帶來的那本漫畫的記憶,所以我一直祈禱千萬不要遇到任何一個我從漫畫上知道的人物,就是不小心接觸到了也一定要盡量保持萍水相逢,不要捲入所知的劇情裡,那種漫畫跑出來的場面,一定很無語,會讓我產生一種這真的是現實嗎,我真的還活著嗎的自我否定挫敗感。

    流星街,我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漸漸冷靜下來,就算離我很近也僅僅還是一個名字,就算遇到劇情人物的可能性會提高也不代表就會走入劇情,靜下心來就可以知道自己平安渡過這幾年也沒事,嗯,其實也就這樣。

    「想好了嗎?」

    我感覺到身體有些麻,一個姿勢躺太久了,所以蹭蹭地板調整一下姿勢,他手一伸又湊上來半賴半抱著我。

    我無力,你就抱不膩嗎?

    輕搖了下頭,「沒想好。」只要沒失憶,這個問題還是會一直糾結我,我突然很想知道漫畫劇情開始了嗎?最好開始,然後快點結束,只要他們把我所知的漫畫情節在我所不知道的角落快點經歷完,我才算了卻一樁壓在心頭的煩惱事,以後再也不會有一根針紮在心裡,就怕那些漫畫裡的人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裡爬出來提醒我,這個世界是全職獵人啊全職獵人,真要發生那種事難保自己不會暴走。

    「米露對於流星街就那麼煩惱嗎?」他邊說邊伸出一根手指捲起我的頭髮卷啊卷,很漫不經心。

    「很煩惱。」我苦著臉說,話說如果漫畫裡流星街真是那個可怕的垃圾世界,為何離流星街很近的艾斯米美得如同天堂?難不成都是久石他們的功勞?那十三號街的戰鬥力是強悍到什麼地步啊?

    「你對流星街很熟悉?」聲音慢慢沁入種幽冷,可是卻沒有一貫的壓迫感。

    「不熟。」能熟到哪裡去,就一漫畫的地名。

    「可是米露在聽到流星街時很明顯地告訴我你很顧慮,你在顧慮什麼呢?」他繼續卷啊卷頭髮。

    我沉默了一會,本來不想將情緒過於外露的,教育一定要充滿耐心啊,可是被這小子用這種誘哄般的語氣詢問著,我覺得再忍下去也沒啥意思。

    歎了口氣,我欠你的,你讓我歎了一大堆氣。

    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我抬頭對上他那張帶著笑意看似柔和卻完全就是面癱的臉認真地說:「不准掙扎。」

    然後一用力將他推開,他倒是很放鬆,我七手八腳將彼此的位置互換,輪到我在上方看他,這個位置比較好說話,「嗯,其實你如果想問的話可以把問題坦白告訴我,以後不要用這種誘哄的口氣知道嗎?這種口氣對於別人是很不尊重的,而且我也會傷心的,因為就像你很不信任才會用這種騙人的樣子去套取答案。只要你認真地詢問,我就告訴你,事情很簡單不是嗎?有時腦子根本就不用繞那麼多彎。」而且對每個人都是樣子的話,你不累麼?真是的。

    他眨了下眼,黑色的眼瞳裡涼涼的,沒什麼情緒在其中,連笑容也斂起,這副冰冷的樣子其實才是他真實的表現。

    「那米露跟流星街有什麼關係?」

    真夠坦白的,你在轉換時難道就沒有一點心裡障礙?

    「沒關係。」大實話,我跟那個地方真沒有哪怕一毛錢的關係。

    「那米露在懼怕什麼?」

    「現實與非現實。」只要劇情沒在我跟前跑出來演繹,會讓我覺得這個世界永遠是那麼真實美麗。

    「米露可以說得更詳細點嗎?」

    眼瞳裡的碎光又亮起來,這種話也能挑起你的興趣你是多沒事做啊?

    「不可以,我自己都搞不清要怎麼說仔細。」

    「可是目前為止的答案都不能算答案呢。」

    「哦,真正的答案是我們伙食費不夠了,花田那兩張二點五倍的罰款單要繳,所以有幾天我們都要吃菜,沒有肉。」

    「……我不要花椰菜。」

    窗外的雨還在下,院子裡的花悄悄在生長,這真是一個美好到讓人無語的早晨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碼字碼瘋了,抬頭望,又是一堆可怕的數字。因為時間有點緊張,所以這一章可能會有些亂,嗯,米露的某些的想法也有寫出來,話說我也有這種詭異感,要是不小心穿越了,面對很熟悉的劇情在眼前重演一遍,我絕對會全身起雞皮疙瘩,這到底是真實的世界還是我在重看一次漫畫啊?嗯,所以就這樣,沒時間回復,非常抱歉,呵呵(不好意思抓頭髮中)留言的孩紙們,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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