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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花祭這一夜(完) 文 / 漫空

    「久石,到達邊界了嗎?呵,不用客氣送他們通通下地獄去,要是又和談的話我就要開始心疼我那一艘艘飛艇的物資啊。」

    空曠的大廳裡,燈光通明,擺在桌子上的大羅紅花開得鮮嫩而艷麗,店員與外來的工作人員的腳步自覺放鬆力道地來往,即使是匆忙的節奏也有那一份練出來的不嘈雜。

    米諾兒坐在桌旁背對著來去的工作人員,膝蓋上攤著一大本賬簿,紫色的甲油襯著黑色的文字有種圓潤的清麗。她望向打開的店門外,青白合花放在門口開得怡然自得,繁忙的麗大道沒有黑夜白晝之分,不過今晚在外面跑的大部分是麗大道的工作人員。

    將電話擱在耳邊,賬簿一頁又一頁在手中翻過,「我們麗大道可不像你這個愛偷懶的執法隊大隊長,對麗大道而言沒有準備好準備不好一說,我們永遠處於準備完畢的狀態。物資及武器都已經交結十三號街的後勤部隊,只要有麗大道的存在,十三號街永遠不用為物資擔憂。不過久石啊,呵呵,你可是毀了我美麗的花祭節,我的鮮花我的帥哥我快樂的三天三夜狂歡,為了彌補我受到重創的弱小心靈,你就到艾斯米大廣場的泉池裡跳一次脫衣舞來治癒我,就算你舞技超爛我也不挑呢。」

    如情人般呢喃膩語,無一絲火氣的輕柔,當開始進入真正憤怒的地步時,最冷靜的的狀態就會回歸到每個合格的領導者頭腦裡,要大吼大叫加詛咒敵人全家,先把該拜拜的傢伙送回該拜拜的地方再來發火,現在沒空。

    「那我先去印刷出幾萬份宣傳圖冊單拿出去派發,題目就叫『艾斯米最英俊的人民公僕,執法隊大隊長義務為心靈受創的艾斯米居民免費提供一次身心袒露的藝術表演』,嗯,絕對的盛大空前,足以當過一次節日了。」米諾兒將賬簿緩緩合上,旁邊的店員立刻拿走又送過來一本新的,她摸過那些熟悉的數字與統計,然後輕輕地,貌似隨意地對耳邊的電話說了句,「嗯,那我等你回來。」

    將電話擱回,米諾兒帶些倦意地閉上眼,來到艾斯米多久了?十五年了,第一個認識的同齡玩伴就是真正在艾斯米這個繁花之城長大的久石,永遠無法忘記一身花土的他拉著她的手去看大花田的場景。

    「米諾兒,這裡是我家,我相信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能美得過艾斯米,對我而言,這裡就是我將用生命去守護的地方。」

    一個十一歲的小屁孩拉著一個九歲的小屁孩,滿身泥巴,在盛開到無邊無際的大花田前,如此認真地宣誓著。呵,連生命與一生都認識不全的小破孩啊。

    唯獨那雙眼睛卻是堅定得就算這個世界崩了,我的諾言依舊存在。

    久石三統,其實你也只不過是個一根筋通到底的超級傻瓜,古板得全世界只有一條路可走的超級直腸子,認定了就是認定,該死不講理的強化系任性混蛋,愛上你的女人真是倒楣倒到家了,你這個腦子裡,心裡全都是艾斯米的傢伙。

    將賬本扔給店員,米諾兒再次睜眼時不見一絲倦怠,「叫麗大道的統計人員開始計算這些年送到流星街的物資,還有由信息部那邊發過來每年以各種方式流入流星街的物資,以計算到大概估計,再發回信息部得出他們手裡頭最大限度能存有多少生存物品,又由此開始推算對方的大概戰鬥力。」

    頭腦裡對於數字的東西一直很清晰,米諾兒一條一條吩咐往下發佈,今夜的麗大道依舊是個不眠夜。

    麗大道,是十三號街及整個艾斯米的後勤基地,擁有全世界流通的所有物品及全部市場上物品流通到何處信息。就算想大概估算出流星街那個世界上最複雜的地方的物資流通情況也有自己的獨特方法。垃圾,也是物品之一。

    最後一個電話是打回總部的,全世界獵人服務的機構,獵人協會,「是爺爺嗎?黑道那群人一直為流星街提供貴重金屬及武器,我想要那份資料。麗大道這些年運送給流星街的物資並沒有武器這一項,梅雅有侵入十老頭的黑道服務網絡,截取出來的資料有一部分是為流星街提供各種武器的採購單,我希望能得到更詳細的。哦,最後一次提供是在三個月前嗎?呵,也就是說這兩天還將有新的一批武器及物資以飛艇運送垃圾的方式送到流星街去,把資料直接傳送回艾斯米網絡,會有專人加密保存的。嗯,老頭子,我其實還是很討厭你。」

    說完就掛,除了要東西外米諾兒從來都不會叫「爺爺」,那個糟老頭該滾哪裡滾哪裡去。

    「十老頭嗎?我們的戰爭你們也敢把手伸過來,是不是最近實在太和善了以為我好欺負啊?把暗樁起出來,告訴他們不擇手段拖延住黑道這一次運送給流星街的武器的時間,必要時毀了這批武器。對了,黑道那群傢伙唯利是圖是本性,典型的金錢萬能主義者,那批物資武器應該可以用錢擺平,告訴那群傢伙,我們不是要他們永遠不提供給流星街物資,而是這一次誰敢明目張膽站過隊去誰就是我們這個地區的敵人,以後所有的流通商品最好給我繞道走。」

    她的戰場不用血淋淋的刀槍廝殺,只要死拽住經濟這條命脈就行。

    誰敢動艾斯米,老娘廢他全家。

    久石將手機扔給一旁的小隊長,「跳脫衣舞就脫,最好來個一二十萬人圍觀也不枉我的處女秀。入口你們守著,跑出來一個殺一個,沒有商量的餘地。」

    深棕色頭髮的小隊長冷著一張稚氣未脫的臉,將大隊長的手機揣回自己兜裡,嚴肅地應,「是。」

    久石從口袋裡拽出一條紅色的織繩,將滿頭長髮抓起紮成長馬尾,然後望著流星街的方向平靜地說:「哈里斯前輩,那我們出發。」這次,要玩真了。

    哈里斯背著手,腳踩著木屐跟久石並排走,身後除了十三號街的執法隊,還跟上來貝貝街幾個成員,拄著枴杖的清水、沙格利與織櫻、藍頭髮的修理工跟牽著一條狗,肩上蹲著一隻貓的帕德。

    不比執法隊是純粹的戰鬥力,貝貝街全部都是擁有特別能力的特殊性人才,他們肩負著各種不同的任務。

    前面,那個穿著水手服外披了件黑風衣笑得一臉我好無害的傢伙,帶著他幾個跟班正等著他們。

    以哈里斯的目光看去就是這樣,他對那個黑髮黑眼的混小子說:「等誓約完成解除後你滾哪滾哪去,別死乞白賴地不走,還真以為我沒法把你踢出去啊。」

    黑髮黑眼的小子還是一副笑臉,帶著幾絲無辜的口氣顯得很有誠意,「前輩,除了先前的條件外,我手上那批資料也可以跟你做個交易。」

    哈里斯的腳步停滯了一下,「哦,什麼條件。」那批資料對貝貝街意義重大。

    「換人,米露-西耶娃。」說得毫不遲疑。

    「不換,你當我們貝貝街是販賣人口的集團?一邊去。」哈里斯腳步更不遲疑,甩都不甩這個話題。

    看著那個背著手的有一頭難看銀髮的糟老頭子跟上那個穿著深藍色風衣,大大的黑色「法」字無比張狂的執法隊大隊長,他笑臉不變,將手放回風衣口袋裡,眼瞳清冷無比,籌碼還不夠?那批資料對於貝貝街不可能不重要,怎麼說也是第一次這麼有誠意計算過其中的對比成功率才開口的,一點商量餘地都不給啊。

    「團長。」

    身後夥伴的叫聲讓他回神,他露出一個真實的笑容,陰暗而冰冷,哦,不換是嗎?那我就搶唄。

    哈里斯跟上久石後對他說:「小心庫洛洛-魯西魯這個小子,我被他擺了一道。」

    「那傢伙很強。」久石眼眸裡一點波瀾都沒起,「只要他不對艾斯米出手,我可以任由他出入流星街,這是條件之一。」

    「哼,防著點總沒錯,那個混小子。」哈里斯只要一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氣得抓狂。

    當發現那個重傷的混蛋的危險性後第一反應就是抹殺扔出貝貝街,結果那個被人砍到九成死的傢伙竟然還有那份意志力爬起來冷笑對他說:「如果我死了,外面那個女的也會死,我有關於詛咒的念能力,現在我跟她的命是連在一塊的,你們有除念師嗎?」

    沒有。

    然後他就只能任由那個混小子挾持著米露當人質大大方方留在貝貝街養傷,要知道在十三號街外面通過登記用正規渠道滯留在艾斯米等著追殺他的殺手那是幾打幾打算的,那混蛋把十三號街當屏障算他會挑地方。

    那些也櫻花麻藥怎麼沒把他麻痺殘了?真後悔當時沒多下點。

    更氣死他的是當他們談好條件以命換命立下誓約後,他要這小子解開米露身上的詛咒時,他竟然還有那個臉笑著說:「什麼詛咒?哦,當時我傷得太重,那個詛咒的效力只能維持三天就自動解除了,我忘了說嗎?」

    他一定是故意氣死他的,一定是。要不是有一部分米露的原因他怎麼可能那麼爽快就答應這混小子的條件,還跟他簽下那悔都沒地悔的生命誓約?更混蛋的是簽完約後你還厚臉皮留在貝貝街死賴著不走什麼意思?留下了炫耀成果氣死我?有米露在又不能將殺氣表現得太明顯,最不爽那小子一副我踩到你們的弱點的得意樣。

    「不管怎麼說,那個混小子怎麼看怎麼礙眼,米露撿回來的傢伙就沒幾個省心的,這次這個最難搞。」哈里斯一句話總結,冷哼連連。

    花祭這一夜除了整個城市成了花的海洋如夢般美妙的畫面外,也充滿了血的踐踏與死的脅迫。

    坐在鍾頂上一個年輕的男子正望著整個剛經過創傷卻依舊美麗的艾斯米城,白色的頭巾下那雙棕色的眼睛堅定而純淨。他知道這裡距離流星街有多近,因為這裡是流星街人出入最方便的出口之一,所以這份美麗才顯得那麼可貴而不容易。

    對著擁有繁星的夜空笑得大大咧咧而充滿一種發現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欣喜,他將一綹比平常人髮質硬的頭髮塞回頭巾裡,聽著風撩起布條的聲音,對著星空下的艾斯米說:「尼特羅會長,你說得對,這裡的人真了不起,艾斯米這個城市也很美麗啊。」

    身後跑來一個特援部隊的隊員,畢恭畢敬地說:「金大隊長,一切已部署好。」

    「辛苦了。」被喚為金大隊長的男人背對著來人擺擺手,他的棕眸裡拓印進整個艾斯米城,久石就放心,在你回來前艾斯米我幫你守住,這裡真是個美好的地方。

    花祭這一夜,兩隻小熊在路上走啊,告訴你,太陽永遠在東方,鮮花開遍艾斯米。

    作者有話要說:抬頭望,我攤攤手說,好了,番外完了。

    然後我卡文了,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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