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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枚叫艾倫圖斯的頭飾 文 / 漫空

    小石路還殘留著雨水,在陰霾的天空下,對門家的燈光中閃著碎光。

    我瞇著眼望著腳下的路,這種雨後的氣息真不錯,算了,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還沒走入屋,梅雅的頭又從籬笆牆裡伸出,那夜色朦朧風聲蕭蕭的場景,不曾經歷過的人真的很難想像其中的驚嚇。我捂著心口,瞪他,「我說梅雅,你每次出場可以正常點嗎?」沒尖叫出來是心理素質太好,這位隔壁草帽兄弟都快成地縛靈了。

    「噓。」梅雅將食指放在嘴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米露,今晚要看好你家那小子,不要讓他出來禍害良民。」

    那小子不是我家的。

    「他晚上從不出門,怎麼會出來禍害良民?」梅雅演的是哪一出,話沒頭沒尾。

    「沒出門?他天天……」梅雅語氣全體變調,又咽又吞地把天天後的話給噎回去。

    我雙手相環,一臉問號。

    「反正你看著他就對了,不要讓他出門,不然那音樂傻子一出貝貝街可就危險了。」

    「雅明?」我捕捉到什麼,「他得罪我家裡那只傷患?」

    「他哪門子傷患,有那麼強悍的傷患嗎?」梅雅白眼一個接一個地翻,「不管了,我說不清楚,你給我看著他,他可是你的責任啊。」

    說到責任輪到我想翻白眼,你們一個兩個都把責任定義設在哪?責任這兩個字越來越可怕了。

    「我要怎麼看著他啊。」

    「不要讓他出你的視線外,ok?」梅雅說完轉頭就走,邊走邊嘟囔著,「不行,還是找哈里斯老頭子去,讓他送那小子一程。」

    「那麼緊張幹嘛,就算不小心得罪了他總該也不會殺人。」我一句話剛出口,籬笆那邊的梅雅猛的栽倒在地,雙手抱頭,完美的無聲吶喊姿勢,他悲壯地說:「無知者啊,你是最幸福的!」

    「有毛病。」就說別吃不正常的食物,這下腦子吃壞了。

    回到屋子看他躺在沙發裡,一隻腳擱在沙發沿上,一本論社會經濟各階級成長的黑色封皮書倒扣在臉上,慵懶的模樣讓人看久也想跟著睡一覺。

    我走過他,回到小陽台上收拾碗筷,在擦桌時看到邊沿有幾絲殷紅,我摸了摸,瞧著像血,我弄的都是熟食不可能有生血啊。

    發呆一會,想不出個所以然,梅雅好像讓我看住他,那就看看,這房子總共多大,不就看一大活人,沒難度。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雅明沙西是怎麼得罪他的?

    收拾乾淨,跑上洗了個澡,把一身油煙味弄掉。回到客廳見他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不會是睡著了。

    我無聲笑了笑,搬出茶具,吃了太多油膩的東西,泡杯茶來解解。

    茶香煙裊間,我又恍然起來,上輩子經常跟老友們集茶會,品茶、論茶、鑒茶。依稀昨日,彼此之間數十年養成的生死之交,在一杯淡茶間,或調侃或懷念地相聚回憶。說是上輩子,也才三年而已,都離開三年了。他們那群老傢伙啊,會活的很好,都是從苦難中走出來,知道怎麼去珍惜活著的日子,那些昨日的記憶,都是我最珍貴的寶,見不到了就在心靜時翻出來想想,也是種享受。

    「要喝茶嗎?」現在喝茶也找不著一個可以論茶的,他們喝得下去我就該高興了,我們偉大的茶文化啊,怎麼在這個世界萎縮成這樣?我可是一向認為世界飲料之首茶排第二就沒有第一的。

    「嗯,這東西不好喝。」他將臉上的書放下,從沙發裡坐起身,邊說難喝還是邊接過杯子。

    我聽而不聞,如果他每一句話每個行為都要計較,我老早就嘔血,過勞,心力交瘁了。

    「世間絕品人難識,閒對茶經憶古人,茶本來就不是喝的而是品,就像最貴的香檳酒你們不會拿來牛飲,茶本貴養生怡情,例如茶水中含有很強的抗氧化性跟生理活性,可以清理氧化反應的有害化合物,還有茶多酚裡有多種抑制疾病的功能,你可別小看這小小的茶水哦。」我喝了一口甘香的茶水,不由歎一聲,「滋味舌頭回,兩腋清風起。」

    他端著茶杯,試著灌了一口。就知道拿這些最能吊住他胃口,見他一臉興趣地轉著茶杯注視著杯裡隨光線變化而透亮的茶水,亮晶晶的眼睛都快把茶水裡的分子全拆開研究,我覺得他往科學家領域發展一定可以得諾貝爾啊,好奇心重而且很有實踐能力,最重要的是他有一股研究的瘋狂勁。

    也就是說他如果好奇電視機為什麼會有畫面,就一定會拆開查看,好奇海水為什麼是鹹的就一定要曬出鹽來。

    「過來。」他想到什麼地放下茶杯伸手把我拉進他,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枚藍汪汪的東西,我沒細看就覺得發上一重,他將口袋裡的東西別上去了。

    「是什麼?」我摸了摸,別上去的手法真利落,估計是種頭飾,這夾子還蠻複雜的,一般人可沒法半秒內別上去。

    「不好看。」他抽回手鬆懶地窩回他的沙發喝茶,表情有點小困惑,像是找不到為什麼這個頭飾會不好看的原因,「比你的眼睛難看多了。」

    我囧了地看他又一臉恍然大悟,這東西跟我眼睛有什麼關係?將頭上的東西拿下來,不小心還扯斷兩根頭髮,疼的我直皺眉。

    是一枚多瓣花型的晶狀頭飾,花朵刻得很精緻是女孩子會很喜歡的,藍色的晶體瓣透徹清亮,我不由讚歎,「這玻璃燒的不錯,哪買的?」

    「玻璃?」他喝到嘴裡的茶不小心咳了下。

    「等等,你哪來的錢?」如果沒記錯,他一窮二白到唯一的財產就只剩下那件我給他縫好的風衣了,那這東西哪來的?

    「換的。」

    「哦?拿什麼去換啊。」我將頭飾舉高仔細地看起來,這個放在我頭上當然不好看,這種類型的頭飾首先得長髮,而且頭髮要厚實加點曲捲才弄得出味道,屬於華麗風的飾物。我穿著簡單的居家服,短髮而且髮色灰淺加偏薄,別上怎麼可能好看。

    「院子裡的花。」毫不隱瞞,問什麼說什麼。

    「那些花也可以換東西?」我竟然一時聽不出他語氣的真假,坦白的不像是撒謊,可是為什麼老覺得那裡怪怪的?

    「嗯。」他一臉我沒撒謊的純真模樣。

    我看著這頭飾花瓣下的金條越看越不對勁,「咦,這是一種文字。」

    他也跟著湊過來,「應該是一種南方古時候流通的文字,除了在一些古本中看到殘漏的遺留,還有在遺跡中找到一些碎片外,實物幾乎是沒有的。」

    「嗯,是艾倫狼斯文字,我曾在一些珍本的歷史書中看過,目前都沒有考古學家翻譯出來呢,聽說是古時那個年代最優美的文字之一。」像滕花枝繞,線條優美得不像一種字體,倒像精湛的美術。

    「還是艾倫圖斯的貴族字體,只有貴族字體尾鉤才會那麼長。」

    「因為平民不會特意加長浪費其中的皮紙。」

    我們倆因為看著同塊飾品,所以離的很近,近到呼吸相交纏,體溫互感受。

    誰也沒去注意這種不正常的親暱,就著艾倫圖斯這個神秘的遺跡展開了詳細的討論。風俗、人情、制度、文字創始、經濟還有這個偉大國度的突然消失,一系列的文字資料書籍古本都拿出來印證跟推理延伸。幾次就著一些細節問題還會口頭互掐個沒完,誰叫沒完美的答案。

    最後我們是同時垮下臉,異口同聲地說:「好浪費(好糟蹋)哦。」

    到手的這塊小金條僅僅只剩一點點完整的文字,其餘的都因為被切割融化而損壞消失,幾乎可以肯定當時這塊金條沒這麼小,可能還是一篇很重要的記錄,用金子刻重要的事跡是艾倫圖斯皇族的習慣。

    如果要被那些一輩子泡在艾倫圖斯遺跡裡的考古專家看到,不捶胸嘔血才怪。

    連我看久了都要嘔血,一塊可能是艾倫圖斯文字的實物啊,考古界少的可憐的艾倫圖斯實物啊,難怪工匠沒眼光,這種文字太像圖畫了。

    互望了一眼,輕歎了一口氣,,我說:「算了,就這麼點跟廢了沒兩樣,當它是飾物。」被人為破壞成這樣,沒什麼價值。

    「也是,一個真正完整的文字都沒有,價值也就跟普通黃金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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