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2章 御賜花帽 文 / 迷途呆瓜
夜鳳眠正想對發呆的石昌璞說點什麼,這時有小太監來,送了一頂鑲珠嵌寶的軟帽來,那軟帽之上還明晃晃地簪了一支火紅的芍葯。
這回夜鳳眠也蔫了,皇上這是在開玩笑嗎?她寧願皇上又是幼稚的開玩笑,而不是糾纏不清。
石昌璞木訥地接過那軟帽,那小太監眨了眨眼睛,狡黠地一笑:「這個是萬歲吩咐給楊侍衛的。」說罷他轉身跑也似的離開了。
石昌璞掂量著手裡的軟帽,也不給夜鳳眠,自己拿著就向大廳走,邊走還邊說:「幸好你不姓楊,要不這個就是你的了。」
夜鳳眠奇怪的看著反常的石昌璞,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她不知道是喜還是悲。
焱兒正拉著於桃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忽見石昌璞托了頂簪花軟帽進來,忙跳了過來,一把取過那軟帽,一個勁的誇這個好看,還比劃著往自己頭上戴。
不想這時二少爺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見焱兒把那軟帽戴到了頭上,冷笑起來:「那是給楊侍衛戴的,你也亂戴,當心皇上怪罪下來,你吃不了兜著走。」
焱兒瞪了他一眼:「是給楊侍衛的又怎麼樣?只當你們楊家有什麼好稀罕的,連個軟帽也捨不得。」
二少爺也一瞪眼:「誰們楊家,你說清楚好不好,我可是姓夜的,不姓楊。」
焱兒哪裡肯讓著他:「你不姓楊呆在楊府做什麼!」
二少爺反齒相譏:「你當我願意呆在這裡擔驚受怕的,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
焱兒一瞪眼睛:「呆在這裡就得姓楊!」
夜鳳眠這時也走了進來,她用想眼睛制止二少爺與焱兒的爭吵,可這兩個人哪裡肯看她一眼,該吵還是吵他們的,只當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薺兒抱著小鳳凡走了過來,勸二少爺不要再吵了:「好、好,你姓夜,你不姓楊,可這軟帽是給誰的都跟你沒關係,你急的這是什麼。」
這時小鳳凡伸著小手去摘焱兒頭上的軟帽,那麼好看的帽子,讓他喜歡的不得了。
焱兒摘下來戴在了鳳凡的頭上:「對,鳳凡跟著大哥姓楊是不是!鳳凡戴上真好看。」
看著小鳳凡美得搖著小腦袋笑,二少爺無奈地看著他,悄悄地走開了。
夜鳳眠顰眉走到天井裡,仰望著天空,長歎一聲。
石昌璞跟在她身後也走了出來,問她這是在歎息什麼,她現在可是紅得發紫了。
夜鳳眠瞧了他一眼,心裡一陣的沮喪:「師兄,想我們在書院也是努力讀了些聖人之言,雖不敢說有顏回之德,可也不算是個無能之輩,卻不能以此報效國家,真是枉費了先生們教誨,聖人的訓詁。」
石昌璞失神的盯著她看,卻不再發一語,他那緊鎖的眉頭讓夜鳳眠感到惶惑,她感覺到他心裡的有抹深深的傷痛,卻又說不出來,那傷痛竟然與她心中的如此相似。
「你明天還要入宮見萬歲嗎?」石昌璞忽然間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話來。
夜鳳眠默默地看著他:「是。」
她只這一個「是」就讓失魂落魄的石昌璞的臉色蒼白了,他那稜角分明的嘴角顫抖了一下,再也說不出什麼來,一轉身向屋裡走去。
夜鳳眠的眼裡露出不盡的委屈與惋惜,她不想對石昌璞解釋,她知道即使石昌璞能夠相信自己與皇上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可是他是焱兒的未婚夫,他不屬於自己,那份解釋又有什麼用處,只會讓他們的將來更加讓人傷懷。
石昌璞剛離開,二少爺拍著巴掌走了出來:「楊大侍衛,你現在可是真好啊,原來你是這樣的人,你可真對得起你那死去的爹娘,要是他們在地下有之,可是要以你為榮了。」
夜鳳眠見他一臉的譏笑,瞪了他一眼,她不想理他,轉身想離開。
二少爺卻在她的身後又笑道:「當一個人的男寵就夠你受的了,別太貪心了,當心焱兒剝了你的皮,你連這裡也呆不得了。」
夜鳳眠回過身來,惡狠狠地呵斥他:「你不要亂說話,當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二少爺誇張的將手捂在嘴上,卻還是沒有住嘴:「你當我願意說你這些糗事嗎?真是給祖宗丟臉!好在你現在已經不姓夜了,丟的是姓楊的臉。」
夜鳳眠惱怒的丟下他,向屋子裡走去,嘴裡嘀咕著:「我怎麼有你這樣的一個兄弟!」
二少爺卻在她的身後嚷了起來:「以後可別跟人說我是你的兄弟,我可是當不起!要是你能放我們走,我就謝謝你了,我們也不想跟著你沾這樣的光,也不想被唾沫淹死,更不想什麼時候冷不防的被拉出去砍了腦袋。」
夜鳳眠被他罵得急了,回頭警告他:「要走你就走好了,我什麼時候求著你呆在這裡了?」
二少爺一攤手:「我走得了嗎?」
夜鳳眠無語了,是啊,他們走得了嗎,這可都是因為自己,可是她又應該怎麼辦呢,好在在別人面前她還是個男人,皇上還有些顧忌,這要是皇上發現她是個女子,她就更逃不過去了。
送走了石昌璞他們,於桃便小心亦亦地托著那頂軟帽來還她,這可是好不容易才從小鳳凡的手裡哄下來的。
夜鳳眠看著她手裡的軟帽,忽然靈機一動:「這軟帽雖然還是個男式的,可這麼花哨倒像是女子戴的東西,要不就當是皇上賞賜給你的,你戴上它如何?」
於桃那溫柔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光,可卻在瞬間消失了:「這是皇上說明了賞賜給你的,君命難違,還是你自己戴。」
夜鳳眠還想跟她說點什麼,可於桃卻放下軟帽就走了,那神情可是與以往大不一樣,好不冷漠,這讓夜鳳眠暗暗地著急,她不知道現在於桃是怎麼想的,她是不是也跟石昌璞一樣認為自己是個不恥之徒。
她托著那頂軟帽跟了出來,輕輕的叫住了於桃:「師妹,你這是怎麼了,從打你到京城來,就沒見過你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於桃的眸子裡頓時浸出了一汪淚水,可卻又嚥了回去:「你不要這樣說,我本就是個不祥之人,不值得有人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