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日圍獵 文 / 小銘子
木懷遠微微一笑,臉上帶著幾分儒,還真是不像個將軍府裡的男孩。
「大姐姐活得很瀟灑,這樣很好,我也很羨慕。但是畢竟懷遠不是大姐姐,很多事情,我不能那麼的灑脫。」
木天晴有些發傻,這哪像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子說出來的話?怪不得這個孩子得了自閉症,也許其實是一種抑鬱症,這孩子的腦子裡想得東西太多了!
「你心中有夢想,如果不為這個夢想而活,又有什麼意義呢?」
「有時候為自己的夢想而活,會讓很多身邊愛自己的人很痛苦。我做不到。」
正說著,就看到月色下,遠處,木大爺帶著很多精兵在那裡訓練,發出十分威武的聲音。
也許,木大爺並是不一個好父親,可是木大將軍是個稱職的大將軍,無論何時何地,他從不會鬆懈自己的職責。
木大爺站在遠處,對每一個將士都很有耐心,也很認真,給於每個人指導,甚至還會關心一旁站崗的士兵。
這樣的父親是平日裡不多見的,木天晴心中第一次有些敬佩這個父親。
木天晴發現,此刻木懷遠的眼睛裡放出的是不一樣的神彩。唉,這個孩子,恐怕內心裡,還是更渴望軍營生活的。只可惜了,自己這個庶子的身份,真是可憐。
「一個人,如果不能活出自己內心所想,只是一味的壓抑自己,你身邊的人也不會感到幸福的。」
木懷遠一愣。
木天晴拍了拍木懷遠的肩膀,恐怕讓這個孩子一下子學會如何為自己而活,還很難。
「走吧,時候不早了,也該回去休息了。」
「姐姐,明天讓我陪著你進獵場吧,如今祖父身體不舒服,我陪著你!」木懷遠鼓足了勇氣,也許這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可以這樣如同帶兵打仗一樣實戰一次。木懷遠的內心十分渴望。
這輩子哪怕有一次機會也是好的啊!
「好!走,回去休息!」
木懷遠的心情瞬間變得很好,終於可以也能騎上戰馬,拚搏一場了。木懷遠感受到自己體內有一種一直以來被自己壓抑的情愫升了起來,有一種心就要跳到嗓子口的感覺。
木天晴第一次從木懷遠的臉上看到了一個少年應該有的神情,心裡也很安慰,這個孩子其實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木天晴勾起嘴角,笑了笑,明天越來越有趣了!
忽然木天晴的心裡也湧起了一股不知道的什麼情愫,問道:「懷遠,你想看到大姐姐成為明月國第一個女將軍?」
「想!」木懷遠的眼睛睜得碩大,心中的小鼓打了起來,女將軍,太好不過了!這輩子自己成為將軍是不太可能了。
可是,木懷遠深呼吸平息著自己的激動,可是如果能輔佐姐姐成為將軍呢?如果能一直當一個很好的軍師呢?木懷遠雙手顫抖,也許,這並不再是一個夢了。
「但是,」木懷遠一向是個悲觀主義者,不得不提醒木天晴,「大姐姐,你今天提前出來了,還能……」贏嗎?這句話,木懷遠不好意思完全說出口。
木天晴揚起嘴角:「木懷遠!記住,人生不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要輕易說不可以!明天拼了,大不了就是輸!走,回去睡覺,明天戰鬥模式開啟!」
「是!」木懷遠也被木天晴的情緒感染了起來,整個人更加的激動!
一夜,木天晴都睡得極好,第二天醒來,再也不是昨天的大黑眼圈了,明顯的容光煥發。
一早,木天晴剛起身,就看到木知行帶著人馬在自己院子門口候著。
木天晴挑眉,木知行連忙走上前來:「大姑娘,老爺說,他身子沒有大礙,但是大姑娘身邊需要人。我們今天都護著大姑娘!」
木天晴嘴角上揚:「好!」那她也不客氣了,去和人爭搶的,手裡沒點人可怎麼行。
「都上馬吧!今天咱們就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木家人的厲害!」木天晴一聲令下,自己一個飛身就飛到了戰馬之上,這樣的舉動對於這些軍人出身的人來說無疑是最好的鼓勵。
如果自己的首長都沒有點氣勢的,他們這群人又何來的鬥志呢?
就在這個時候,木懷遠從自己的屋子裡走了出來,他今天穿的不再是一身長儒衫,而是勁裝短打的騎術服,木天晴的眼睛一亮,沒想到這個孩子這樣的打扮更顯得精神幾分。
雲霓在遠遠的地方看著木懷遠,心裡一陣高興,這樣打扮的少爺才更像他本來的樣子。
「大姑娘,懷遠少爺跟著?」木知行心裡有點不踏實,不管怎麼說,木懷遠可是木家的唯一的男丁。
「知行叔,放心,有我在!」
有我在,三個字宛若一顆定心丸,木知行的嘴巴張了張,終是沒有再說一句話。大姑娘不光長得像老爺,這個性子更是老爺的翻版!
「懷遠,上馬,今天也該是你這個木家的大少爺,讓眾人見識見識的時候了!」
木懷遠激動的眼睛中點點星光,可畢竟沒有武功,腳上一踩馬蹬子,輕輕一躍,也穩穩地坐在了馬上。
遠處,號角已經輕輕響起。
木天晴揚起馬鞭:「上!」
眾人得令,跟在木天晴的身後就
飛了出去。
風在自己耳邊呼呼作響,大姐姐如同一把箭一樣飛了出去,木懷遠加快了自己的馬速,第一次心裡這般的激動。
今天對他木懷遠來說,是人生第一次的大轉折!即使過了許多年,每當想起今天,木懷遠的心都是激動不已的。
茂密的樹杈子上,此刻站著三個人。
完顏赤風嘴角上揚,這個女人永遠學不會服輸的!
「青龍,朱雀,跟著!若是遇到危險,朱雀可以暴露身份。」
「是!」兩個人嗖嗖兩下,就消失在了大樹上。
完顏赤風一直站著,直到看不見木天晴的時候,才一揮長袍,也消失在了上空。
一進圍獵場,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木天姵,木天姵一臉的譏諷,抖著自己手中的若干信物:「姐姐啊,也不知道你現在手裡有多少信物了?這個時候還不放棄,還來與我們相爭,妹妹倒是越來越佩服你呢!」
木天晴冷哼:「你的佩服我收下了,只怕不到最後你都無法明白,你我之間根本沒有可比之處!因為相差太遠!」
木天姵的臉色一變,一臉的凶狠,哼了一聲,便一拽馬頭,欒媽媽說得對,這個時候不是和她木天晴嘴上鬥狠的時候,今天只要贏了她,看她以後還有什麼本事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
木天姵調轉馬頭,帶著自己人馬就離開了。
今天這個木天姵倒是學會冷靜了,看來慢慢在成長中的人,也不光是她啊。木天晴提高了警惕,朝著木天姵離開的反方向策馬走了。
一路,地上都是野獸的屍體,畢竟昨天已經被其他人都捕殺過一遍了。
「姐,如今我們只能險中求勝了!」木懷遠從後面策馬走上前來,在木天晴身邊提議道。
「如何說?說出來我們聽聽。」
「昨天這些大小路上,恐怕能打的獵物都被這些人掃過一遍了,而且野獸天生就有危機感,昨天我們這樣的獵殺他們,今天一定很多獵物都會躲起來!所以我們必須進入圍獵場的險境!方可有勝利的可能!因為只有這些險境才能有大量的獵物還活著。」
木天晴很認真地聽著木懷遠的建議,這個孩子說的沒錯,可是險境本身就是有危險的。
「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個時候可不是猶豫的時候!」這個法子木懷遠昨天就想到了,今天進了圍場,走了這麼久,更加證明了自己的推論。
如果現在想要贏,必須去險境!
木天晴回頭看了一眼木知行,畢竟這裡他們幾個當中,木知行的行軍打仗的經驗最多。
剛剛也聽到木懷遠建議的木知行,點了點頭:「少爺分析得不錯!」
「好!」既然連知行叔都覺得法子可行,木天晴也不再猶豫了,「那咱們當中可有熟悉這片獵場的人?」
要想贏!第一步就是熟悉地形,否則,進入險境就是一個死字。
「小子熟悉!」一個瘦弱的將士從後面騎馬而來,「小子的祖父就是皇家獵場的守陵人,從小就在這片獵場長大的!」
此人是否可信?木天晴用眼神詢問木知行。
木知行點點頭,今天他帶來的人,都是精挑細選的。
「你來帶路!」
「那大姑娘,咱們要下馬!」
木天晴剛一挑眉,這個人立刻分析說道:「大姑娘,野獸出沒的地方,怎麼可能有好走的路。好走的路,恐怕都和現在這樣,屍體遍野了。而且,野獸的鼻子最靈敏了,咱們這麼多人,這麼多的馬還沒有走近,這群野獸必然全部逃走了。」
有道理!
木天晴帶頭下了馬。
說話這人也漸漸有了自信,看來大姑娘和老爺一樣,是個能聽得進去別人建議的人。行軍打仗最怕的就是固執己見。
木天晴如此做,更讓今天跟她進來的這群人,信服於她。來之前,他們的心裡也是忐忑的。畢竟大姑娘還是個女娃,讓他們一群大老爺們聽一個女娃的話,多多少少,這些人的心裡都是有些不服的。
若不是有木知行在,恐怕這群人,也就是陪著木天晴玩一會兒,然後就會想法子離開了。
木天晴下馬,看了每個人一眼,這些人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如何能不知道?這裡不是現代,提倡男女平等。
恐怕這些人能在這裡,看的都是自己祖父和知行叔的面子。
「不想跟著我冒險的人可以走!」
木天晴這麼一說,所有人倒是一愣。
「險境的意思,就是要全神貫注,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我木天晴,不需要心中對我有所質疑,進入險境後,腦子裡還在胡思亂想的人!」
木天晴的表情一點都沒有女子的矯揉造作,安安靜靜的一張小臉上,透出的都是勇氣。
木知行第一個跟著木天晴一起下馬:「屬下願以大姑娘馬首是瞻!」
木懷遠也緊隨其後,剛剛那個指路的小子也跳下了馬。
這個小子叫做於陸,可能是從小在圍場裡長大,天生有一雙明亮而又清澈的眼睛。這個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認識動物。什麼樣的動物也別想在他的眼中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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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動物和人天性都是一樣的。
所以於陸這個人識人的本事也很大。他剛剛只是和木天晴說了幾句話,心裡立刻就明白,可不能小看了自己眼前這個小丫頭。
這個大姑娘不是一般人。跟在她的後面,將來的前程可是不一樣的。如今他二十五歲了,待在木家軍中也快十年了,他已經算是幸運的,能給木知行挑選到木老爺身邊的親衛隊中。但是就算按照這個法子慢慢升上去,自己要想有所成就也要再有個十幾二十年呢!
但是如果這一次能幫著大姑娘成為明月國的第一個女大將軍,那他於陸可就是祖墳冒煙咯。
於陸的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直轉。
木天晴笑了笑,這是個聰明人!
跟著一起來的人,陸陸續續下馬。
也有些人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木天晴身邊的明月冷冷一笑:「大老爺們的,扭扭捏捏做什麼?我們家大姑娘不是說了嗎,去與留自己隨意,不願意跟著的,就趕緊離開。大姑娘連你們名字都不知道,還怕她秋後算賬嗎?」
明月自小走鏢出生,最討厭的就是墨跡!
仍舊有些人,眼中很是猶豫地看著木知行,大姑娘不認識他們,可是木大總管是知道他們的。
木知行笑了笑:「大姑娘都說了,去留隨意,我木知行聽大姑娘的!想走的立刻走,不要耽誤了我們的時間!」
木知行的話音剛落,就有幾個人騎著馬就離開了。開玩笑吧,陪著一個小姑娘瘋嗎?這皇家獵場本就是個危險的地方了,如今還要進入險境,算了吧,他們不過就是普通侍衛而已。
木天晴根本不去管那些離開的人,而是看著眼前願意留下來的人,一臉誠懇地說道:「願意留下來的人,我木天晴心裡記住了。若是今天萬一有什麼生命危險,從今往後,你們的一家大小,我木天晴養了!若是咱們能平安出來,你們每個人賞,白銀十兩!跟在我身後的人,決不會吃虧的!」
白銀十兩,留下來的人瞬間心裡慶幸自己留下來了,他們一年的俸祿,如今也不過如此。
「你叫什麼名字?」木天晴指著於陸。
於陸立刻回話:「小子於陸,願給大姑娘效勞。事不宜遲,咱們進吧!」
「走!」
跟在於陸身後,左拐右拐的,沿著山間的小路向前進。幸好有個識路的人,否則,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這條小道。
漸漸地,路上的腳印都少了許多,看來果然還沒有多少人來這裡。
就在木天晴他們往前走的時候,有一群黑衣人正在靠近。
這群人走到了木天晴他們下馬的地方,帶頭的人眉頭一簇,攔住了其他人。心裡暗自想到,這個木家的大姑娘好端端的下馬幹什麼?
「你們幾個去向主子匯報一下如今木天晴的行蹤,我們繼續前進,沿路會給你們留下痕跡的。」
「是!」
帶頭的人,繼續帶著人馬跟在木天晴的身後,深怕被木天晴他們發現,黑衣人離得很遠。
而,另一邊。
昨天帶著木天姵進來圍獵的木大爺看著自己這個二女兒騎術很好,故而也就放心了。今天一早,皇上並沒有來圍場,所以木大爺帶著校場的人在皇家行宮外面守著,護著皇上的安全。
所以今天木天姵是自己一個人進來的。一進來,她就去找了二皇子。
昨天那個皇老四纏著自己纏了一天,她也沒有機會和完顏赤誠好好問問,他安排去行刺木天晴的人到底準備的如何了?
一走近,就看到,有黑衣人正在向完顏赤誠匯報情況。
「哦?這個木天晴可真是不傻,竟然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放棄。」完顏赤誠有時候還真是有點佩服這個木天晴。
「我這個姐姐,又做了什麼讓二皇子佩服的事情啊?」木天姵走了過來——
還有一更……某小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熬夜加班四天的結果就是,今天早上爬不起來了,腰和斷了似得。滾著下了床,不過大家放心,小小今天還是會堅持把第二更碼出來的,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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