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毒妃難求,冷王勾心纏

正文 067木府還有這號人 文 / 小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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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木天晴。」木天晴站在那裡,左腳輕輕往一旁挪了一步,已經開始在運功。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她木天晴怎麼會輕易被這群人殺死在這裡?這個木天姵,自己本來還想和她相安無事的,但既然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害自己,就別指望她木天晴再讓步了!

    「大姑娘,和我走!這裡是山路,我很熟悉。」說著那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手裡持著一把大斧子,就調轉了頭,在前面給木天晴開路。

    木天晴眉頭一簇,這人是誰?她不認識啊,怎麼會來救自己?木天晴有點暈了,不過,剛剛她一運功,就知道,她身上的迷/藥還沒有完全退下去,所以此刻有個人幫助自己,也不是一件壞事兒。

    木天晴跟著來者身後也衝了出去。邊走邊想著自己身上有什麼藥是錢婆婆準備的,此刻可以化險為夷的。

    恐怕是抓木天晴來的人並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有人來救木天晴,所以這草屋附近此刻並沒有什麼防守,地上倒著一兩個黑衣人,必定是剛剛被這個大漢制服的。

    大漢步履矯健,帶著木天晴從後山腰離開。

    不到一刻鐘,走在木天晴前面的大漢停了下來:「大姑娘,有人來了。」

    大漢走近了木天晴,將木天晴攔在了自己的身後保護了起來,一把長斧緊緊握在手中,已經做好了防範的準備。

    一陣風,十幾名黑衣人從四面八方飛了過來,落在了大漢和木天晴身邊的大樹上,將他們倆圍困了起來。

    木天晴嘴角一笑,又是那群人,銀鷹幫!上一次在樹林裡被偷襲後,木天晴就特別去查過。雖然偷襲她的人都死了,但是來自什麼幫派還是能查到的。

    銀鷹幫,是這些年來,在明月國興起的殺人組織,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請得起銀鷹幫的。木天姵的身後到底有什麼人?竟然一次又一次地請得動銀鷹幫的人來幫她殺自己?

    同時,從上次那群人身上搜出來的令牌,錢婆婆也認了出來,和五年前追殺自己的那群人是一幫人。

    也就是說,五年前,木天姵就已經參與其中了!一個十歲的少女竟然有這樣的手段!木天晴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好妹妹了。

    不過木天晴實在想不明白,原本那個癡癡傻傻的木天晴到底有什麼值得這個妹妹痛下狠手的?就這麼想要除掉她?突然,木天晴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片段,剛剛在宮中木天姵看完顏赤風的表情。木天晴嘴角抽動,媽的,誰說女人不好色的!男人長得太好也是個麻煩!

    「沒想到,銀鷹幫的人連女人也殺。」大漢的聲音在這空谷中顯得格外的清晰有力。

    木天晴不由地對眼前這個來救自己的大漢多了幾分賞識,這人一身農夫的打扮,竟然連銀鷹幫也知道。

    樹上的黑衣人恐怕也沒有想到,一個農夫竟然一眼就把他們認了出來,幾個人點了點頭,殺,一個活口也不留。本來主子的命令就是能抓活的最好是活的,萬不得已的時候,就殺!

    黑衣人立刻飛身下來,十幾把明晃晃的劍就對著大漢刺了過來。大漢一跺腳,一聲嘶吼,整個山谷都抖了抖。

    大漢奮不顧身地衝了上去。

    竟然還是個高手!木天晴的眼睛一亮,這人到底是誰派來的?完顏赤風?木天晴搖了搖頭,這人可沒有那麼的好心。

    瞬間黑衣人一大半都死在了大漢的斧頭下面,那斧頭滴著血。

    「斧王!」黑衣人中,終於有人認出了這個人。

    「哈哈,好多年沒有聽人喊過我這個匹夫這個名字了。你們幾個,要不然滾,要不然就是死。自己看著辦吧!」大漢毫不介意別人認出自己來,大笑道。

    黑衣人再一次互相看了一眼,這一次他們的命令是死命,如果完不成,回去仍然是個死字。他們一點頭,硬著頭皮繼續衝了上去。

    『斧王』的名號不是白叫的。不一會兒,這群人就都死在了地上。

    「唉,果然,大姑娘曾經被人帶出了府,怎麼都找不到,柔大娘就說一定是被人害的。卻沒有想到,大姑娘你竟然是被銀鷹幫的人盯上了!不過,這群人不可能去木府裡鬧事的。唉,大家族裡的人就是麻煩。」大漢自己嘟嘟囔囔地說道,不像是在和木天晴說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柔大娘又是誰?木天晴更加的迷惑了。她站在一旁看著眼前這個大漢,到底是誰派他來的呢?

    大漢一回頭,憨憨一笑,完全不像剛剛那般的嗜血:「大姑娘把你嚇到了吧。唉,我這斧王的稱號都是當年江湖上的兄弟給的,但是好多年都不拿斧子砍人了,還真是不太習慣了。這砍人和砍莊稼還真是不一樣啊。」

    木天晴噗嗤一笑,若是這地上的人還活著,聽到被別人拿自己和莊稼相比,恐怕也得氣暈過去。

    「不知道壯士是誰?怎會知道我在這裡的?這次相救,木天晴感激不盡。」

    「瞧我!剛剛一著急,竟然忘了和大姑娘說了。大姑娘,我你不認識,可是我的女兒你知道的。」

    「女兒?」木天晴更加的糊塗了。

    「圓兒!不對,現在叫個什麼雲霓!」大漢嘖嘖嘴,這名字真是拗口。

    「雲霓?」自己竟然被雲霓的父親救了,木天晴再聰明也想不到這一層。

    「大姑娘,眼瞅著天就要黑了,外加上,也不知道銀鷹

    幫還會不會有人來,咱們先走,等回到莊子裡,我們在慢慢和你解釋。這裡離木家的莊園已經很近了。」

    木天晴點點頭,便隨著雲霓的父親在山間小道上趕著路。

    雖然近,但是也走了大概有大半個時辰,木天晴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又翻過了一個小山坡,突然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田園。

    木家的產業還真是大啊。怪不得那一屋子的女人鉚著勁非要得到木家呢。

    剛近村口,就看到一個小姑娘和一個長得極為美麗端莊的女子站在那裡朝著木天晴和大漢回來的方向望著。

    「大姑娘!」小姑娘一看到木天晴走了過來,就飛奔了過來。

    「爹,你果然厲害!」飛奔而來的雲霓朝著自己的老爹豎了一個大拇指。

    那大漢的臉上立刻流出驕傲的神色,胸膛挺得高高的,從小就和這丫頭說,她老爹當年也是江湖上一條漢子,可是這個臭丫頭從來就不相信,今天可是給自己一個證明的機會了。

    「謝謝你,雲霓。」木天晴突然覺得上天對她也不算太壞,至少誤打誤撞,木大夫人倒是給自己送來一個好幫手。

    「別站著說了,雲霓趕緊帶著大姑娘去整理一下,晚上柔大娘說,咱們都去她屋子,她給大姑娘壓壓驚。」剛剛那個美麗而又端莊的女子開口了,說完話,順勢朝著雲霓她爹手中的大斧子看了一眼。

    僅這一眼,雲霓她爹立刻將斧子往一旁一扔:「我沒想回江湖,剛剛殺人也不好玩。」

    雲霓她娘笑了,笑容很溫柔,雲霓她爹立刻用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自己剛剛怎麼那麼怕老婆,還在大姑娘和自己女兒面前,男人氣概全沒了。

    雲霓大笑:「大姑娘咱們走吧,我爹就這樣,從小只要我娘看她一眼,立刻就慫了。」

    「臭丫頭!」雲霓她爹剛要打她,雲霓早就拉著木天晴往前面的屋子的方向跑去了。

    一進屋,屋子擺設雖然簡單,但是乾淨清爽。木天晴環視這裡,鄉下地方,甚至還能聽到田地裡的蟲叫,但是卻讓人心情平靜。

    一會兒,雲霓就端著熱水走了進來:「大姑娘來洗洗吧,放心吧,柔大娘已經給木老爺送信去了,知道你已經被我們安全接到莊子裡來了。」

    這麼快就給木家送信了!會不會牽連到莊子裡的人,木天晴立刻回頭,正準備開口。

    雲霓就會意地笑著說道:「大姑娘,柔大娘是給木老爺送的信。」

    木老爺,木天晴明白了,說明家中的女眷不會知道她已經來到了莊子裡。

    「柔大娘?」木天晴幾次三番從雲霓一家人的嘴裡聽到這個名字。

    「柔大娘其實原本是木老爺的姨娘,可是當年,木老爺太喜歡柔老姨娘了。所以有生以來第一次,老夫人和明老姨娘兩個人聯手害了柔大娘。聽說本來是要被趕出木家的,只是,柔大娘懷了孕,所以被木老爺送到了莊子裡,並命人保護她,老夫人和明老姨娘也就沒了辦法。後來生下來是個女娃,木老夫人和明老姨娘才鬆了口氣,再後來木老爺發了誓,這輩子也不會再將柔大娘和她的女兒接回木府,這輩子她們母女倆只能待在莊子裡,這樣木老夫人和明老姨娘才放過了柔大娘。」

    這些事情,只要是木家老一點的人都知道,雲霓索性都和木天晴說了。

    木天晴有些詫異,沒有想到,木老爺年輕的時候還有這樣的一段往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讓木老爺那隻老狐狸如此喜歡,喜歡到,木老夫人都不容不下這個人?明老姨娘心胸狹隘還能理解,可是木老夫人是一個很愛做表面工作的人啊。如何容得下一直壓著她的明老姨娘,卻容不下一個只為木老爺生了女兒的人呢?

    雲霓還是那樣邊說手上也沒有閒著,不一會兒,就幫木天晴換了一身普通農家女子的衣服。樸素的青色白底的花布裙,梳著簡單的馬尾辮,頭上還綁了一圈農家女的布條。倒顯得木天晴的五官格外的秀氣和精製。

    「大姑娘,你長得真是好看!那雙眼睛好似會說話一樣,我娘常說,女人的眼睛代表一切,奴婢還從未見過誰的眼睛和大姑娘一樣明亮的呢!」雲霓這段話是發自真心的,她從小在農家長大,還沒看到誰,這樣普通的打扮,也掩蓋不住那張絕美的容顏。

    木天晴笑了笑,畢竟她心裡年紀早已經不是一個十五歲的小毛丫頭了,對於別人誇獎自己美貌的詞語,她微微一笑,眼下她還有很多事情想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我遇了險,又讓你爹找到了我?」

    雲霓將木天晴扶到了一邊坐下,給木天晴倒上了茶,就知道大姑娘一定好奇,於是就把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說了出來:「是這樣的,老爺下朝回來後,就讓人來尋大姑娘您身邊的小丫鬟,奴婢便去了老爺的書房。老爺說,皇上留您逛一會兒御花園,讓奴婢去皇宮門口守著,省的待會你出宮,身邊連個自家的丫鬟都沒有。於是奴婢就趕緊去了皇宮。」

    木天晴愣了一下,沒想到,木老爺的心思這麼細膩。

    接著,雲霓繼續說道:「奴婢剛剛走到皇宮門口,就看到木家的馬車走了出來,以為自己晚了,剛想迎上去,就看到緊接著又出來了一輛馬車。奴婢也認識後面那個車伕,都是木家的人。本想迎上去的,可是,奴婢發現馬車有問題!」

    「哦?什麼問題?」木天晴再次看了一眼雲霓這個小丫頭,這丫頭很不錯。

    對於這個莊子上的事情,木天晴產生了好奇。僅僅剛剛的接觸,就能知道,雲霓這丫頭的父母也不簡單。是什麼樣

    的原因,讓雲霓她娘離開了木府來到了莊子上呢?又是什麼原因,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斧王』甘願在木府裡當個馬伕,還娶了雲霓她娘?還有剛剛這一家子口中的柔大娘!

    雖沒有深問,但就憑雲霓父親對柔大娘的尊敬,木天晴就能斷定,這個從木府裡出來的柔老姨娘一定也是個有點本事的女人,她很期待待會能見到她。世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做到這般的隱忍的。

    木天晴的思緒又被雲霓的敘述拽了回來。

    「大姑娘,奴婢可是從小就在莊稼地裡長大的,從小就和馬啊,羊啊,牛啊打交道,奴婢太熟悉這些牲口了。兩輛馬車的馬一看就不同!」

    「是不是我的馬被人動了手腳?」

    「不是,是後面的馬車讓人動了手腳,那匹馬明顯走路比前面的來得慢,而且也跑不起來。並且,您馬車上的馬是匹良駒!這樣的馬匹,就是在木府也絕不會只讓拉馬車的!奴婢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所以就沒上前相認,而是一直跟著。一開始,奴婢也不清楚到底您坐在哪一輛馬車裡,本以為您是坐在後面那匹上,有人故意要和您拉開距離,好對您下手。」

    木天晴點點頭,這丫頭做得對。

    「很快,馬車就走到了沒人的道子上,奴婢更加覺得可疑,那條路明明回木府更遠。奴婢只好在遠處悄悄跟著。很快就冒出了許多黑衣人,奴婢剛準備叫人,就看見有一個男子騎著高頭大馬來救人了。本來奴婢以為得救了,但是這個時候,前面的馬車就飛快地跑了起來。那男子只能將後面馬車上的人救了出來。奴婢一看救出來的盡然是二姑娘和三姑娘,而且那男子也沒有要去追您馬車的意思,奴婢一下子就明白了。於是奴婢就去了最近的馬鋪,租了一匹快馬,跟著您的馬車留下來的馬糞一直追到了山腳下。」

    「剛到了山腳,奴婢發現這裡離木家的莊子很近。奴婢想我一個小丫頭沒法子救出您來,於是奴婢就回到了家,求救我爹了。我爹從小就和奴婢吹噓,他的武功有多好,奴婢覺得也該是他展現一下給奴婢看看的了。沒想到,我爹還真是沒吹牛!」

    雲霓咧開小嘴憨憨地笑了起來,那笑容和她爹一模一樣。

    「雲霓,謝謝!」

    雲霓擺擺手:「大姑娘,這是奴婢應該的。」

    木天晴看著雲霓,眼神裡充滿了疑惑。雖然這個孩子剛剛救了自己,可是這個丫頭自己能信嗎?能用嗎?雲霓這丫頭很聰明,明顯不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或是宅子裡的丫鬟能有的淡定和智慧。這樣的丫頭一直窩在木家,即使受了那麼大的委屈,被明老姨娘趕出了懷遠的屋子,自己也不肯離開木家。這裡一定有原因。

    木天晴不怕晚蓮,晚蓮一看就知道她的目的在自己那個父親身上。有目的的人就不可怕,越有目的,越好利用。可是眼前的雲霓不同,到目前為止,木天晴沒看出雲霓有任何目的。本以為她可能心儀懷遠,畢竟懷遠是木家如今唯一的男丁。但是,從這丫頭現在表現看來,也不是。

    雲霓很瞭解木天晴的眼神,也許此刻必須是自己和木天晴交心的時候了。本來,她還想和木天晴再彼此熟悉一下再說。不過昨天她想了一夜,整個木家,也許只有大姑娘一個人能幫自己了!

    噗通一聲,雲霓跪了下來。

    「雲霓你這是幹什麼?」

    雲霓激動地說道:「大姑娘,求您,求您相信雲霓。奴婢知道,大宅子裡很難相信一個人。可是奴婢本來可以在這莊子裡好好過一輩子的,日子一定比在木府裡過得好。可是奴婢一直忍著,就是要留在木府,因為奴婢有一個心願。」

    木天晴打量著雲霓,這孩子有著莊園中人的樸實:「說吧,我聽聽。」

    雲霓深深吸了一口氣:「大姑娘,我娘不是因為成了親才到莊子裡來的,我娘是被木家的人趕到莊子上來的。而且,我娘當年是大著肚子被明老姨娘趕了出來的!我娘初來莊子的時候,差點就要把自己餓死了,是柔大娘救了我娘。後來我爹從木府跟來了莊子,也不多問一句我娘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一直照顧她,直到她生產。我爹用他一顆真情打動了我娘,我娘才願意好好活下去,才有了我!」

    果然,雲霓的父母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那你娘之前的那個孩子呢?是男是女?」

    「不知道。聽說,我娘生產的時候,是木家的人專門來接生的,剛一生下來,就說我娘生了個死胎。那孩子連聲哭叫聲都沒有,莊子裡的人都覺得奇怪。」

    「你爹沒有在你娘身邊?」

    「木家的人把我爹關了起來,說原來他就是那個殲/夫,可是我爹和我娘心裡都有數,這不過是木家的托詞。被鎖著的我爹差點就要破門而出了,木家的人把門打開了,說是嬰兒已死,大人活了。只要他們倆以後在莊子裡安分守己,木家的人也就不多過問了。此後,我爹和我娘就留在了莊子上,成了親,有了我。我爹娘都沒和我說過這些事兒,可是莊子裡哪會有秘密,有一次我娘把我交給兩個嬸嬸看管,她們以為我睡著了,聊天的時候都被我聽到了。」

    木天晴看著雲霓,只見這孩子此刻臉脹得通紅,拳頭握的緊緊的。

    「怪不得我娘從小老是看著我愣神,雖然我很聽話乖巧,我爹對她也很好,可是我娘偶爾臉上也會露出一絲絲悲傷,我不懂,直到我聽到這段往事才明白!我娘是個有尊嚴的人,木府的人傷害了她!所以,我要待在木府,我要查出當年的真相,我要還給我娘一個清白!」

    木天晴被雲霓感動了,這個小丫頭在木府裡吃了多麼多苦和委屈,原來就是為了還自己的母親一個公道!不過木天晴稍微

    微想了想,還是覺得有點不明白的地方。

    「既然你娘和木府這樣複雜的關係,木府的人又如何會答應你去木府呢?而且,你爹和你娘又是怎麼會答應的?他們倆應該恨透了木府那個地方才對。」

    「那是因為有一年,木三夫人親自來找我娘,說是想我娘。木三夫人看上去很憔悴,我娘是木三夫人從小的貼身丫鬟,一看三夫人那個模樣,即使再恨木家,也無法對三夫人恨起來,兩個人在屋裡說了半天的話。那一年我九歲,懷遠少爺十一歲,我們倆年紀相仿,就在屋外玩的很好。三夫人說,懷遠少爺在木家都沒有什麼玩伴,很孤僻。希望我母親同意我能進府陪少爺玩。我爹原先極不同意,可是看到我娘心疼自己小姐的模樣,也只好隨著我娘了。我正好趁機說我很想去木府,就這麼進了木府。有木三夫人照顧我,我一直待在懷遠少爺屋子裡,本也相安無事。也許是因為這兩年我大了些,仗著自己和一些人熟悉了,開始打聽些東西,讓明老姨娘知道了,所以找了個一茬,把我從少爺的屋子裡趕了出來。本來還要把我趕到莊子上來的,三夫人出了面,說什麼也不同意再傷害我娘,她親自去求了大夫人,大夫人這才留下了我。一時也不知道把我擱在哪裡好,我就一直待在了林雨軒。大姑娘,我剛一查,這明老姨娘就要趕我走,我更加堅定了其中必有貓膩,所以再大的委屈,奴婢認了!」

    木天晴聽完,陷入了沉思,難不成懷遠其實是雲霓她娘的孩子?所以木家這麼緊張雲霓她娘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不讓看就說死了?而且,這年紀也相仿,外加上雲霓她娘原本就是三夫人的陪嫁,木三爺很可能就是那個動了雲霓她娘的男人。

    至於為什麼容不下雲霓她娘,很可能問題就出在這個身份上。本來懷遠就是庶出了,還出在一個陪嫁丫鬟的肚子裡,木老夫人和木大夫人一定會抓著這個身份說個沒完沒了的,木家更加不會待見懷遠了,就算他是個小子也一樣。

    木天晴越想越覺得像那麼回事兒!

    只是,如果是這樣,這個木三夫人的所作所為就讓人覺得奇怪了!她為何還要來見雲霓她娘?還會把雲霓留在木府?這個三嬸,恐怕不看在袁大人的面子上,她也要會一會了。這三嬸,要不然就是一直被蒙在鼓裡,給人白養了那麼多年的兒子,要不然就是心機頗深,越是這樣,越要把這些關鍵人安排在自己身邊好控制。到底是哪一點,木天晴必須要親眼瞧瞧才能判定。

    「你起來吧,有些事情不能著急。暗地裡的查,我答應你,必還給你娘一個清白!」

    雲霓趕緊給木天晴深深磕了一個頭,有些事情,是比生死還要重要的,比如一個人的名譽,她一定要為自己的母親洗刷了這份羞辱,就算自己的母親只是一個奴僕,也是有尊嚴的!

    雲霓的雙拳握的緊緊的,她相信木天晴就是自己一直要找的那個主子,她一定會幫著自己為自己的母親查出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雲霓站起了身子,看著木天晴,面露一點難色:「大姑娘,只是這事兒,我爹我娘還不知道呢。我也怕我現在說了,我娘心裡難過,畢竟也不是什麼特別光彩的事情,楨潔之事對女人來說太重要了!」

    「放心吧,這是你自己的家事,我只幫忙不會多嘴的。」

    雲霓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大姑娘,您對奴婢太好了!只有您在木家的地位越來越高,奴婢才能狐假虎威查自己的事情啊!」

    木天晴一個瞭然的神色:「原來這在裡等著我呢!看來被救也是要還恩情的!」

    雲霓一下子臉紅了:「大姑娘!奴婢只是」

    木天晴笑了笑:「和你開玩笑呢!」

    雲霓這才舒了口氣,她才不是要讓大姑娘幫自己才去救她的呢,打心眼裡,她也喜歡大姑娘。

    「丫頭,快點請大姑娘來吃飯吧。柔大娘已經準備好了。」此時,雲霓她娘在屋外喊道。

    「知道啦,這就出來。」說著,雲霓就攙扶著木天晴往外走。

    雲霓的眼中透著小亮光看著木天晴:「大姑娘,記住,柔大娘是個關鍵的人。奴婢當時要去木府的時候,柔大娘提點了奴婢幾句,就讓奴婢在木府裡如魚得水。木府裡的人,尤其是老爺的性子,柔大娘是最清楚的!您別看她雖然人在莊子裡了,可是她是這世上唯一能打開老爺的心扉的人!」

    木天晴看著雲霓。

    雲霓朝著木天晴擠了擠眼睛:「大姑娘,奴婢在木府裡也待了五年了。這些年來,我這小腦袋裡,就天天琢磨這些事情了。大姑娘,你別看木府內院熱鬧,但即便是木大夫人,只要木老爺一句話,也沒有人會有半句敢反對的。在木府,若是您得到了木老爺的庇護,您在木府裡的地位就無人撼動!只不過,老爺當年因為柔大娘的事情,傷了心,不再表現出自己喜歡任何一個人。也隨了木老夫人和明老姨娘的心願,把內院交給了她們。但是奴婢看得出,老爺其實心裡還挺在乎大姑娘的!只不過,這份在乎,還無法讓老爺表現到面子上來。這個世上,如果有個人能勸服老爺,這個人一定是柔大娘!柔大娘這個人算了,奴婢就不多說了,待會您見了就知道了。但是奴婢要提醒大姑娘一句話,機會只有一次,您可要把握住!」

    木天晴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說話間,兩個人就來到了柔大娘的屋子門口。

    「大娘,我和大姑娘來了。」雲霓在門口大聲喊著。

    「進來吧。」屋子裡傳來一個底氣十足老太太的聲音。

    一進屋子,一股子檀香味就撲鼻而來,一進屋子,就看到客廳旁有一個小佛堂,供著菩薩。屋子略微比剛剛木天晴的屋子寬敞

    一點,但是一樣簡單樸素的擺設。

    屋子裡已經坐了幾個人,正中間一個頭髮依然烏黑的老婦人,看上去才五六十的樣子,模樣比木府的老夫人顯年輕。烏黑的頭髮利落的盤在腦後,身上穿著下地幹活的束裝,清爽幹練。

    「好標緻的小丫頭!這雙眼睛透著乾淨,一看就是好丫頭!圓丫頭,你和木家大姑娘坐。」老人家發話了,聲音和她的形象一樣,乾淨利落。

    木天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福了福身子:「柔大娘。」

    實在沒有想到的是,柔大娘竟然是這樣幹練的樣子,本以為會是一個被人圍著如木老夫人那樣的老婆婆。

    「大姑娘,莊子裡沒有那麼多客道。我們靠天收,莊稼才是我們要伺候的主子。所以在莊子裡,不用給我行禮,那些都是虛的。今天這頓飯給大姑娘壓壓驚,規矩什麼的就算了。我聽說,你這個小丫頭鬧過木府,要過大姑娘的面子,可別怪我婆子這裡慢待了你。」

    木天晴笑了,突然覺得和莊子裡的人溝通起來,反而和木府裡的人來得痛快,至少他們直接而又簡單。

    一屁股,木天晴坐到了桌子邊:「如此就最好了!柔大娘,天晴在外也漂流了五年,本也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只不過,有些地方,有些人,如果你不要,她們就以為你是軟柿子。這樣的人,天晴就是要告訴她們,論起地位,我也是尊貴的!」

    「大姑娘不賴!剛剛和我走了大半個時辰的山路,竟然一句都沒有哼,而且還都能跟上呢!」雲霓她爹在一旁和柔大娘說道,他最討厭那些嬌嬌弱弱的大家閨秀了,不過這個大姑娘,漢子!

    柔大娘笑了笑:「圓丫頭的爹娘你也見過了,就咱們幾個人,吃頓簡單的飯,大家開始吧。」

    說完,柔大娘就主動拿起了碗筷吃了起來。木天晴也拿起了碗筷跟著吃了起來。一頓飯吃的也是高興。

    飯後,柔大娘說道:「圓丫頭,你陪陪你娘去,也沒什麼機會待在家裡。你們家三個人下去吧,我和大姑娘說說話。」

    雲霓趕緊衝著木天晴眨了眨眼睛,就隨著自己爹娘下去了。

    柔大娘坐在一旁打量著木天晴,喝了口茶:「你這孩子的眼睛長得像你爹,長在女孩子的臉上,凶狠了點,但是女娃透著這麼點霸氣也不是不好,省得被人欺負咯。」

    「也許是托這雙眼睛的福,至少我在外面的時候,沒人敢動我。」

    柔大娘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五年,日子不好過吧。」

    木天晴想了想,抬頭看著柔大娘:「大娘,什麼日子是好過,什麼日子是不好過呢?」

    這句話把柔大娘倒是問住了,她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盯著木天晴,這孩子的話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嗎?

    「大娘,您在木府裡的日子過得好嗎?那麼多人盯著,我倒覺得沒有在莊子裡痛快。這裡的人,至少尊敬你。不過,我猜也是大娘有本事。剛剛大娘自己也說了,在莊子裡,你們尊重的是莊稼,才不管您是哪裡來的呢!」

    柔大娘的眼睛裡劃過一絲光芒,木天晴捕捉到了,說明自己說的沒錯,於是木天晴繼續說道:「這道理就和我這五年的漂泊一樣。雖然沒有在木府裡過的舒坦,可是比起在木府裡那樣癡癡傻傻,那樣受人欺辱,天晴倒更喜歡這五年的漂泊。大娘,我喝過蛇血,我打過土匪,我甚至願意斷骨重生,為的就是,我要自己活出自己的尊嚴來。人的尊嚴是靠自己爭取來的,不是任何人能給的!」

    柔大娘的眼神明顯比剛剛要柔和一點,她笑了笑:「小丫頭啊,你到底想說什麼?」

    木天晴突然有點不適應柔大娘了,呃,這裡的女人不都該委婉,互試底牌的嗎?這大娘也太直接了吧。

    「咳咳,大娘我沒想」

    「小丫頭啊,我在木府裡待的時間不長,可是足夠長的讓我明白了,那個院子裡說話的方式。」柔大娘直接打斷了木天晴,「小丫頭,我沒有什麼需要你幫助的,我老婆子這輩子活的最開心的時候就在這莊子裡,死也是要死在莊稼地裡的,我那唯一的姑娘,也嫁給了莊稼漢子,雖然不像大家閨秀那樣可以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我們家姑娘日子過得踏實!這輩子靠雙手吃飯的人總是比靠心眼子活著的人舒坦的。」

    木天晴突然在這柔大娘的面前有些臉紅了,自己剛剛竟然把她看成了木家的那群女人了。看到木天晴有些不好意思了,柔大娘笑了笑:「雖然我不活在京城裡了,但是京城的事情我還是知道的。你這個小丫頭我還是欣賞的。就憑兩點,一是剛剛你吃飯時不糟蹋糧食,二是我點破你後你的難為情。你說得對,漂流在外五年,對你不是沒有好處的!」

    木天晴和柔大娘兩人對視,突然木天晴覺得柔大娘的眼睛自己很熟悉,這雙眼睛,木天晴一愣,竟然和木老夫人的眼睛有九分相似。難道當年祖父願意娶木老夫人,是因為柔大娘?可是按理說,是木老夫人先出現啊?

    「小丫頭,還有話想和我說嗎?」

    木天晴搖了搖頭,算了,柔大娘好不容易脫開了木家,這個渾水就別拉著她了:「沒了。」

    柔大娘笑著點點頭:「回去早點睡吧,明天和我們一起下地幹幹農活去,只有辛勤的勞作,才能換來可口的糧食。」

    「好!」越發的木天晴覺得柔大娘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木天晴站起身子準備出去,柔大娘慢悠悠地說道:「孩子啊,你這痛苦的五年是不會白白經歷的!菩薩也要遇劫才能成佛的。」

    木天晴一愣,柔大

    娘到底幾個意思?

    「娘,我們送信回來了。」此時,屋子外面一個女人的聲音——

    準備好了沒,今天五萬,信息量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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