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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可悲的人複雜的情 文 / 逍遙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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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藏一下作者專欄,以後方便找文哈,愛你們馬車在疾馳著,我靠著流波的肩頭似睡非睡,流波摟著我,也是一言不發。

    對面的莫滄溟也彷彿一塊石頭般,沒有半點表情。

    「怎麼,任靈羽不想放過我了?」我懶懶的聲音仿若夢囈,「不是說好了她去神族就放了我嗎?」

    「這是你娘的意思。」莫滄溟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流波緊摟著我的手,「你娘那麼精明的人,豈會相信師傅,讓我們把你帶去神族在她眼皮底下,她才放心不是麼?」

    我抬了抬眼皮,看到流波也是不甘示弱的瞪著莫滄溟,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無聲的交鋒著。

    我拽了拽流波的袖子,他抽回目光,看向我時冰冷飛快的變為溫柔。

    天氣很冷,寒風順著車窗將雪花打了進來,流波張開他的臂膀,用溫暖緊緊的包裹著我,我蜷縮在他的臂彎中,探出半個腦袋,「也是任靈羽的意思吧,畢竟把我放在眼皮底下才不怕我玩出什麼花樣麼,也不用擔心殺人滅口的時候找不著人。」

    莫滄溟的臉色一變,呼吸變的很重很重。

    我的耳邊,忽然傳來他的聲音,「在神族,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才能更多的保護你的安全,即使是輸,你也曾經是神族的少主,她不敢對你動手的。」

    我眼珠子骨碌的轉著,唇角微微的勾了下。

    莫滄溟居然會傳音給我,看來任靈羽想我死是毋庸置疑了。

    「那你們是想我怎麼做?」我哼笑著,「不怕我在神族大會上揭露她嗎?她就把握這麼大?」

    莫滄溟垂下目光,「你是神族少主,不可能不出現的,師傅會與你一起出現,讓你親口承認你沒能拿到『血印符』,至於族長麼,應該還是以任綺羅的容貌現身。」

    她是我姨娘,曾經和我在神族把臂言歡,任何親密的動作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是這個意思嗎?

    「其實我一直都有個問題。」我思索著,「以任靈羽的武功,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反叛的人,強奪族長之位,反正能成為她對手的人很少。」

    話語剛落,流波忽然笑出了聲,低沉的聲音毫不遮掩的在我耳邊飄蕩,就連莫滄溟的唇角,都細細的牽扯著,許是想笑,又似乎有其他的感情在內。

    流波的手撫上我的髮絲,「神族人的忠心,豈是用武力就能鎮壓的?若想叛亂坐上族長之位,只怕死的就剩她一人了,神族寧折勿彎,沒有人能強迫我們。」

    神族人的忠心……

    我看看流波,再看看莫滄溟,沉默了。

    好吧,我承認,這兩個人曾經的行為讓我無言又無奈,不知道該哭該笑,何止是忠心,簡直是愚忠。

    一個為了年少時的忠心,居然差點殺了我。

    一個好不容易有了點反叛精神,為了師傅的恩情,又陷害我。

    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倒霉的一塌糊塗。

    流波望著莫滄溟,像是諷刺般的開口,「神族,是天界派來鎮守人界的一支,如果神族出現大的變動,你以為天界不會干預嗎?雖然這只是流傳在神族的傳說,但是我相信每一個神族的人都不敢去輕易挑戰這個可能,不信你問問那個人不就知道了嗎?」

    莫滄溟一直是那個古怪的表情,彷彿是笑,彷彿是嘲弄,彷彿是深思,「這樣不也挺好嗎?至少沒有那麼多人死,除了少少的幾個人,神族不會遭受浩劫,根基不會受到動搖,或許也是一場幸事。」

    「是嗎?」我完全不相信他的話,「你有膽子把任靈羽做的安排都告訴我嗎?我不相信她會那麼好心。」

    某人不說話了,閉上眼不露半點聲色。

    我與流波的手交扣著,手指在他的掌心中轉著圈圈,玩的不亦樂乎,「如果我是任靈羽,就會在人質身上下些快毒發的藥,逼迫我爹娘趕緊帶我離開神族救治,再在路上方圓五里可能的經過之地布下『紫玄草』之類的東西,或者將相生相剋的東西散落在樹林中,一來我娘救人心切沒有心思去探查,二來無人在身邊出現,自然不會有那麼強的防禦心,一路疾行後再發現時已然晚了,那時候不需要任何高超的武功,幾個人就能隨便將我們收拾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他的臉色,「你那天給我吃的藥,就是慢性藥好讓我一路上毒發的嗎?」

    他猛的抬起頭,兩道如電的目光瞪著我,嘴唇一動,又忽然閉嘴不言。

    「什麼?」流波忽然躍了起來,手掌一抖,掌心中已然晃出一柄明晃晃的劍,半分猶豫也沒有的刺向莫滄溟。

    莫滄溟手掌一晃,掌中劍影與流波的劍交擊出清脆的聲音,一聲冷哼,紅髮飄動。

    「流波等等!」我抓著流波的手腕,低低的說著,「不要驚動了任靈羽,她應該就在不遠的地方。」

    流波皺著眉頭,捏著手中的劍,衝著莫滄溟怒目而視,「解藥!」

    莫滄溟依然是沉靜著臉,「沒有!」

    流波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劍,「你我相識這麼多年,我就知道那日你對我下『紫玄草』沒有那麼簡單,原來不過是想藉機傷害霓裳,今日就算是拼卻一死,我也誓要將解藥拿到手。」

    我攀著流波的胳膊,盡量用身體壓制著流波的躁動,「別衝動,這個時候和任靈羽起衝突沒有半點好處,就要到神族了,到了神族,別說莫滄溟,就是任靈羽也不能再當著眾人的面傷害我。」

    在我隱有深意的目光中,流波漸漸放下了手中的劍,卻依然瞪著莫滄溟,咬著牙,「你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師恩就能讓你忘記一切嗎?你是神族的護衛,居然會對神族的少主下手,就是為了等著任靈羽將來將族長的位置傳給你嗎?」

    莫滄溟始終是那麼不鹹不淡的樣子,「你呢?如果她不是任霓裳而是上官楚燁,你會是如何選擇?當初你曾幹過什麼?放任一個叛亂的王爺不殺,甚至為了救她第一次違背了你身為侍衛的誓言;我無意追究你什麼,只是告訴你,每個人都有他的不得已,你的是愛情,我的是恩情!」

    車身忽然一震停了下來,莫滄溟伸手撩開了簾子,他看著我的臉,「當初我是你的接引人,今天還是我。」

    我跳下馬車,眼神敏銳的捕捉到開始駕車的黑衣人已經很快的散入樹林間,不禁心頭一歎,「看來我真的說准了。」

    莫滄溟的腳步停留在懸崖邊,寒風呼呼的吹著,刮著他的髮絲胡亂的飛舞著,夾雜著雪花掛滿他的髮絲,讓那個本來剛毅的身影忽然變的有些模糊。

    一年前,我和他兩個人拼盡全力才在最後一刻趕到神族,那個時候的他,讓我先走,卻算定了我不會拋下他走。

    如今故地重遊,我居然還能記起一年前的點點滴滴,只是當初我們出山後他能不服氣的和我比賽抓山雞,讓我領略他可怕的做飯本領,而這一次呢?再出山時,是兵刃相向,還是……

    「都來了嗎?」女子冷冷的嗓音從山崖邊傳來,我看到莫滄溟的身體一震,極快的恢復了一貫的表情,微低首,「都來了,師傅!」

    任靈羽背著雙手,目光看著我時充滿了興奮,雖然腳步平靜,聲音冷清,那眼神卻怎麼也掩飾不了了。

    她等待了二十多年,就是等今日吧,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怎能不興奮?

    不能我有所動作,她已經如鬼魅般的飄到我的身邊,「少主,神族人都說我們親密無比,今日不妨也攜手同進如何?」

    怎麼,想一直捏我在手心中嗎?

    「少主!」流波緊緊的摟住我,全身爆發出的凜冽之氣表達了他的堅決,無論如何不放開我的手。

    我輕笑著,緩緩推了推流波的手,「你是任綺羅的接引使,是不是應該留在這裡等任綺羅呢?她要殺我你一人也阻止不了,你知道我不會有事的。」

    流波的臉色很難看,繃的緊緊的,表情在不斷變換著,數次與我眼神相對都被我的堅決逼了回去,終於很無奈的別開眼,輕微的點了下頭。

    任靈羽的手搭在我的肩頭,猶如好友般的親暱,讓人看不出半點破綻,唯有我清晰的感覺到,那隻手的手心中,一股冰涼的寒意攏在我的身上,緊貼著我的後心,只要她內息一吐,我隨時都有可能被取了性命。

    「師傅……」莫滄溟臉色一動,靠前半步,「我是任霓裳的接引使,是不是應該由我來?」

    誰知腳步剛動,任靈羽的眉頭已然擰了起來,目光中射出兩道凌厲的光芒直逼莫滄溟,讓他不由自主的停下步子。

    「你在後面盯著流波和那個女人說了什麼,她自有我會控制。」任靈羽一直看到莫滄溟的腳步離開五步以上,眉頭才有了稍微的舒緩。

    這個女人,在族長之位近在眼前的時刻,還不忘防範最忠於她的弟子,究竟是她可悲,還是莫滄溟可悲?

    莫滄溟垂下目光,恭敬的應著,「弟子遵命!」

    任靈羽帶著我,一聲厲嘯朝懸崖下縱去,我人在空中扭頭望著。

    看到的,是兩張神色複雜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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