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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軍營之外呆子忽現 文 / 逍遙紅塵

    一夜的無眠,一夜的盤算,在莫滄溟和流波離去後有了暫時的安定。()

    希望我的計策有效,希望兩國的圍逼能讓上官楚璇的瘋狂變為理智,希望任綺羅不會以一國百姓的性命和我繼續鬥下去。

    我雙手墊在腦後,和衣而臥,想的太多讓我身體也有些說不出的疲憊,想要短暫的休息一下,可是一閉上眼,眼前就飄過一個人的身影。

    呆呆的眼神,木訥的表情,灰色卻永遠整潔的背影,一張一翕永遠停不下來的嘴巴,還有那淡淡的藥香,幾月未曾聞到竟然有一絲想念。

    猛的坐了起來,「來人,給我傳水先鋒官來。」

    門外的人匆匆應了聲,腳步飛快的去了,我撐著額頭,心頭一陣煩亂。

    平日裡他在身邊,從來沒覺得這個人顯眼,常常有意無意的被忽略,呼來喝去更是常事,為什麼現在一躺下來想的就是他?

    也不知道這個笨蛋走到哪去了,會不會丟了,會不會沒地方吃飯,會不會風吹雨淋了,會不會被別有用心的人騙了,會不會又爛好心的到處嫁人搞什麼陰親。

    越想越亂,越想越是無名的火在心頭騰騰的燃燒,越想越是坐立不安,聲音不由的大了,「水先鋒官呢,怎麼還沒來?」

    門簾一撩,一個腦袋伸了進來,「元帥如此急切的召見,莫不是終於想開打了?」

    我煩躁的站了起來,「你怎麼這麼久才來?」

    她眼睛撇撇大帳外,「外面有點小事,下面人不知道怎麼處理,我正在詢問情況就聽到傳喚,來晚了一點。」

    帶著笑意的臉伸到我的面前,眉眼中儘是興奮,「元帥,是不是準備進攻了?將士們都摩拳擦掌等不及了。」

    「戰場上不僅要能打得,對峙時更要能等得,誰能讓對方軍心不穩誰就勝利了。」我撇了下嘴角,「現在派你去做一件事,帶兵一千人,去『元中城』中找人。」

    她驚訝的張大了嘴,「找人?」

    「對,找人。」我重重的點了下頭,「替我找一名男子,叫柳夢楓,年約二十五六,常年帶著一個藥簍子,喜著灰色的衣衫。」

    「就這麼一點?」她面有難色,「還能清楚點嗎?比如面貌特徵,性格特徵?」

    「面貌特徵……」我聲音有些遲疑,「清秀俊逸,性格有些呆滯。」我一拍手心,「囉嗦,極度的囉嗦,非常的囉嗦,還有還有爛好人,你最好看看有沒有人呆在藥鋪免費的給大家看病,或者哪家死了人有人送上門結陰親,比較容易找到他。」

    那個驚訝的臉漸漸的變成了憋笑,她的嘴角不住的向兩邊延伸,「只,只是清秀嗎?」

    我無奈的看著她的悶笑,「好吧,很清秀,非常漂亮,行了嗎?」

    她眼尾一跳,「如果是這幾個特徵在一起的話,那麼我似乎找到你想尋的人了。」

    「找到了?」我眼睛一亮,旋即又很快的搖頭,「你還沒出軍營,上哪找人?」

    她手一掀,帳子被撩開,她的手指指著不遠的地方,「喏,看……」

    軍營的門口,士兵們圍成團,中間依稀是一個衣衫破舊的人,在人縫中動來動去。

    我看到,不少士兵別開臉,一隻手盡職的握著長槍,一隻手可憐的捂著耳朵,滿面痛苦之色。

    當我腳步漸近,她們的眼神彷彿是看到了親娘一般,充滿了希冀和解救的渴望。

    我的耳邊,也同時充斥起了熟悉的聲音,「我說過了,我是來當大夫的,你們行軍打仗不可能沒有人受傷,我是自願來的不收你們的錢,藥我也帶了很多,有治外傷止血的,有續筋骨的,還有夏日來了防止蚊蟲叮咬的我都帶了,這個季節吃東西要特別注意,很容易痢疾傷寒或者霍亂的,那要是染上了整個軍隊就完了,我都有帶藥來,你們要不要先分兩包去熬?」

    不用看人我就已經能猜出來者是誰,那辟里啪啦的話語此刻聽起來竟然有如天籟,他沒事,很安全的找來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還在人群中試圖擠出來,「軍營中憑什麼不能出入男人?我是大夫啊,大夫治病是不論男女的,如果按你們這樣,我豈不是不要給女人看病了?」

    他身邊的士兵一副快上吊的表情,「這位小哥,我求求你了,這不是我們說了算,這是軍法,自古以來軍營不入男子,我們也沒辦法啊,你和我說有什麼用啊?」

    「那我去和上官楚燁說,我認識她的,你告訴她我叫柳夢楓,她一定會見我的……」

    可憐的士兵慘兮兮的快給他跪下了,「已經有人通報去了,元帥就快知道了,你再等等吧,歇歇吧,或者喝口水喘喘氣?」

    「不用不用……」那聲音是極度的熱情高漲,「現在反正大家都空閒著,不如我給你們號號脈,看看你們有什麼病沒有,早點查出來也好及早治療麼。」

    不等人家答話,他的手就抓上面前一名女子的胳膊,三隻手指扣上,「你肝火太旺,腿部有隱疾,平日裡沒有什麼,下雨天就一陣陣的酸疼是不是?」

    那人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你怎麼知道啊?」

    「我會給你施以針灸和火罐,只要我多施幾次針灸會沒事的。」他的聲音從人群裡傳出,「現在是夏天,正是治病的好時候,等你到冬天陰冷寒涼之時就不會再酸疼了。」

    這一下,人圍的更緊了,個個都擼起袖子伸著胳膊,「給我看下……」

    「我,給我看下……」

    我重重的咳了聲,騷亂的人立即停止了向前,齊刷刷的垂下胳膊站在一旁,低下頭,「參見元帥!」

    「你的病……啊……」正說著口沫橫飛的人一眼看到正黑著臉的我,兩隻清透的大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整個人朝著我就衝了過來,「我終於找到你了,終於到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拽著我的胳膊,不住的搖晃抖動著,「我找你好久,好久,很難才來的。」

    看他滿臉灰塵,原本白皙的肌膚被烈日照射下也黑了幾分,圓潤如玉的臉龐上都找不到二兩肉,整個都乾癟了。

    看在眼裡,又有些心疼,我沉著臉,讓他拽著自己的衣袖,低低的一掃周邊探頭探腦的士兵,大喝著,「還不去巡邏?」

    一群人頓時如鳥獸散,我看著那個亮閃閃的雙眼,反手一抓自然的牽上他的手,另外一隻手揪上他身後的草藥筐,「你跟我來。」

    他說來找我的?

    他剛剛是這麼說的吧?

    難道傻子也開竅了,他知道想我了?

    心裡有些莫名的忐忑,臉上的表情放輕鬆了,口氣卻依然有些沖,「你這藥簍子怎麼這麼重?」

    他緊張兮兮的扒拉著藥簍子,「這裡的藥很難得才摘到的,那天我跟在大軍之後,看到懸崖上有止血的好藥,很艱難才爬到峭壁上採下來的,可是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摔到了腿,等我包好腿又養好傷的時候,都過了兩日了,大軍早就走的沒影了,我一路打聽一路走……」

    「你摔到了腿?」我手一推,直接將他推在床榻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扯開他的衣衫,扯著他的褲子,「摔到哪,我看下。」

    他揪著自己的褲子,楞是不讓我扯,「小傷啊,早就好了,沒事,沒事了……」

    「不行,我看看!」可憐的薄布在我的力道下活活被扯成了兩片,露出一雙白皙的腿,我的手指在他的大腿上游移著,「這裡嗎?」

    他呆著一雙眼,手中還抓著兩片殘布,「小腿,但是已經好了,還有,你不能這樣亂扯男子的褲子,這樣的行為非常的不好,你怎麼能不經過我的同意就胡亂拽我的褲子,雖然我是醫者,沒有那麼多的忌諱,可是……」

    「閉嘴!」我一聲怒吼,成功讓他的滔滔不絕嚥回了肚子裡,目光落在他小腿處一片粉色的嫩肉上,「是這裡嗎?」

    他咬著嘴唇,默默的點了下頭。

    他的醫術有多高我很清楚,他配的藥有多好我也十分清楚,事過兩月傷痕居然還有淡淡的印記,可見當初的傷根本不像他說的那樣只是小傷,而且他奔波了兩個月,似乎也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肌膚已經細膩如絲綢,只是那淡淡的粉色還沒有消退,我巴掌一攤,「藥!」

    「不需要了啊,我是大夫我很清楚的,這些再過幾日就……」囉嗦的嘴巴皮在看到我越瞪越大的眼睛後漸漸瑟縮,老老實實的從懷裡掏出小瓶子丟到我的手裡。

    打開瓶塞,清新的香氣讓這燥熱的大帳裡多了幾分清涼,我倒出瓶子裡的水,讓他的小腿踩著我的腿,蹲在他的面前,手指慢慢揉著他的小腿,「還會疼嗎?」

    他依舊揪著兩片破布,似是有些呆,似是有些無奈,「我說過我好了啊,怎麼會疼呢?」

    「那就當我給你按摩好了。」揉著他的小腿,抬頭望著他的表情,「你是不是一路上走丟了很多次?」

    他憨厚的抓著頭,撓了撓,「還,還好,沒,沒丟幾次。」

    「沒丟幾次你走了三個月才到?」我的聲音忽然放大,「還一個人爬上懸崖摘草藥?摔死了怎麼辦?路上丟了野獸咬了怎麼辦?你要是被人搶劫被人強,強,強了怎麼辦?還有,你是不是又一路上給人免費看病,一路上沒事嫁人玩?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宮中的人擔心?你知不知道我滿腦子軍務的時候還要去想你會不會死在路上?」

    我越想越氣,聲音也越講越大,雙手插著腰,口水四濺噴向他的臉。

    呆滯的人苦著一張臉慢慢的向後躲著,被我一把扯了回來後,只好捏著手中的破布,一點一點往上挪,試圖遮擋我口水洗臉的凶悍。

    「還有,軍營裡有隨軍的大夫,也有專門的藥物送來,你以後不要爛好心爛好人,你……」

    我罵的正起勁,忽然發現,隨著那破布越來越高,某處部位也無遮無掩的袒露在我的眼底,黑色的草叢中,粉嫩嫩的小東西蜷縮著,兩條腿可憐兮兮的伸著,所有的風景一覽無餘,看了個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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