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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南宮舞星vs幽颺 文 / 逍遙紅塵

    好了,我又出名了,至於是什麼名聲,別人會怎麼議論,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一入車中,南宮舞星忽然雙膝一軟,聲音激動,跪在幽颺面前,「師傅……」

    幽颺袖子一拂,南宮舞星再也跪不下去,饒是如此,幽颺還是在狹小的車廂中迅速挪了個位置,直接從南宮舞星的面前閃開,擺明不受這一跪,不認這一聲師傅。

    南宮舞星抬起頭望著幽颺,眼中有水光閃爍,低聲不斷呢喃,「師傅,師傅,師傅……」

    幽颺輕聲一歎息,手指撫摸上南宮舞星的頭頂,細細的撫摩,「當年讓你叫我師傅,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我既沒教過你武功,也沒教過你習字,算不得師傅,如今你將是一國之君,這樣的小兒姿態不要再出現了。」

    「您教我做人,教我如此在逆境中生存,如何當不得師傅?」南宮舞星頭一次反駁幽颺,居然是為了個稱呼。

    兩個人,就在這麼件小事上僵持住了。

    一個是青衫樸素,一個是明黃華貴,一個是木簪綰髮,一個是紫金玉冠,一個是絲絛繫腰,一個是金絲玉帶,一切似乎都不同了,唯一不變的,是南宮舞星那眼中對幽颺的尊重。

    我插入兩人的中間,一隻手抓上南宮舞星,一隻手抓上幽颺,「太子殿下,現在的你確實不能喊幽颺師傅了,地位不同身份不同,你把他尊的太高對他來說未必是好事,幽颺一向不願為人所知,你尊他敬他放在心中就好。」

    南宮舞星不傻,他應該明白我話中的意思,幽颺的身份本就是不明不白,當年南宮明凰私下將南宮舞星托付給他,或許有托孤之意,或許還有讓南宮舞星如若無能力回朝,就此與幽颺隱居,伺候他一生的意思。

    南宮舞星一旦將幽颺公之於眾,不但是公開了自己母皇當年的私情,也等於將幽颺放在了尷尬的地步,對於我來說,同樣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形出現,幽颺是我想要的男人,我不希望在這麼多年後,他再次活在南宮明凰的陰影中。

    南宮舞星的目光落在我與幽颺相扣著的手上,眼神中有情緒閃過,很快,很快……

    我望著幽颺,輕輕的開口,「他一向叫你師傅,卻叫我姐姐,叫他們哥哥,似乎從輩分上把你叫老了,不如隨了他們一樣,叫你哥哥如何,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姐姐……」幽颺還沒表態,南宮舞星已經開口,語氣中都是不贊同,「這樣……」

    「這樣有什麼不好?」我眼睛一翻,「你喊他師傅他是不會接受的,你若希望幽颺永遠不認你,就叫師傅吧。」

    他叫幽颺師傅,叫我姐姐,那我和幽颺之間怎麼算?

    我捏了捏掌中南宮舞星的手,「我把你最重要的東西保護好了,也帶來了,你怎麼謝我?」

    他不再堅持,囁嚅著,「我,我聽姐姐的就是了。」

    馬車在飛馳,光聽到轱轆的轉動聲,幽颺依然冷淡而漠然,自從那句話之後,就不再說一句話,南宮舞星雙目含淚,緊憋著,唇角顫抖,「幽,幽颺哥哥。」

    一聲哥哥,將幽颺與南宮明凰之間的過去全部抹殺。

    一聲哥哥,他不再是自己母親為了與幽颺之間的遺憾而貢獻出去的兒子。

    一聲哥哥,只能將他和幽颺所有的過去埋在心底,當做普通江湖朋友,不能過於尊重,不能太親近。

    這,不是他想要的,卻是幽颺樂於見到的,也是對二人最好的定位。

    幽颺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是欣慰,是放下,是解脫,掌心有汗,在我的手心中微顫,慢慢的張開唇,聲音輕柔,「好。」

    這個抉擇對南宮舞星難,對他何嘗不難,昔日愛人的意思他何嘗不懂,一聲兄弟斷了所有,他還是沒能做到南宮明凰最後的囑托。

    「姐姐,你們就宿在後宮中吧,我為你們單獨闢了殿出來,清靜舒坦。」南宮舞星看了看幽颺,又忽然低垂下了頭,「幽颺哥哥,有座『飛揚殿』是專門為您建的,您去看看嗎?」

    幽颺,悠然飛揚的風。

    這『飛揚殿』斷不可能是回到『九音』兩三個月的南宮舞星建造的,只有一個人,會如此紀念當年草原飛揚的英俊少年,紀念那個也許永遠沒有可能踏足這裡成為後宮一員的傾國容顏。

    『飛揚殿』,一定是南宮明凰為了幽颺而建的!

    我側臉看著他,幽颺一直沒有表態,只是沉默著,低吟著,沒有人知道那低垂著的眼皮下掩蓋了怎麼樣的心情,直到車身一震,才恍然驚醒。

    沒有想像中的雕樑畫棟,沒有猜測中的飛簷雲卷,普通,普通到不似一個皇族內院應該有的建築,沒有朱紅色的深漆,沒有氣勢恢弘的圓柱,不過是尋常人家的院子,一如,一如塞外某個人的家。

    在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這裡是完全仿照了幽颺師門的建築,所有的一切,包括院中那株鳳凰花樹。

    不是春夏季節,看不到漫天紅艷飛舞,看不到紛飛滿地的絕美,光禿禿的樹幹,不算粗的樹身,很輕易的能看出樹齡不過十餘栽。

    被稻草仔細的包裹了樹身,一圈圈紮著,能看出為了這顆樹是怎樣的費心盡力,我彷彿看到了一個身影,在紅舞風亂中踟躕徘徊的身影。

    她,等待。

    他,來了,只是她已不在。

    「我就住這吧。」似歎息,極輕的一聲,幽颺一直的猶豫在這一刻做出了決定。

    我沒有阻攔,沒有反對,甚至沒有半點神色的改變。

    沒有去看幽颺,我偏著腦袋,「太子殿下,你今日之舉只怕明日又給他人多了談資。」

    「那又何妨?」又是那個純真的少年回歸,帶著屬於他的甜美笑容,「我給人的話題會少嗎?多一個也不嫌多,少一個也自然有人添,還有……」

    他的手指點上我的唇,清透的雙瞳閃著不贊同,「我是流星,不要喊我太子殿下,他日也不要喊我皇上,我只是流星。」

    「那好吧。」我屈從於他的堅決,「流星少爺,現在能帶我去下榻的地方嗎?我若不答應,我怕你不給我地方住。」

    他點頭,無視於身邊一長串人的惶恐,邁步前行,「我帶路。」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一排人跪倒在他的腳邊,南宮舞星一皺眉,「誰也不許跟來!」

    少了人群的簇擁,似乎連空氣都變得清新,我與他漫步而行,聲音輕微,「你的鑰匙我帶來了。」

    「還是放在你的身上吧。」他苦笑,「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那東西有什麼作用,也不知道到底是開什麼箱子的,這皇宮內院,門窗鎖怕不有幾萬把,只能慢慢尋了。」

    我一點頭,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默默的與他並肩而行。

    今日,似乎安靜的有些過分,一向呱噪的鏡池也少言寡語,月棲不知道在低頭想著什麼,夜一向就是飄飄忽忽鬼魅般,就連端莊華貴的沄逸,人前從不表露半點心思的他,也有些心不在焉,各自在南宮舞星的安排下進入房間,都那麼神不守舍的古怪著。

    直到他將我領到一間雅致的房間前,我才發現,同一個院子裡的其他人,早已經各自離去,整個空曠的房間裡只有我和他兩個人。

    「我一直沒有安排人過來,因為我知道你不喜歡一大群人跟著,我派三兩個人守在門口,你需要什麼就吩咐,也不打擾到你們。」

    心思紛亂,他的話,我斷斷續續的聽著,胡亂的點著頭,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姐姐,姐姐。」聲音遠遠近近,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俊秀的容顏放大在我的臉前。

    輕咳了聲,我拍上他的肩頭,「你決定就好,是你安排的我都喜歡。」

    「你是不是……」他的眼神中露出試探的神色,「在怪我?」

    「怪你什麼?」問出口,念頭思及幽颺,再看他侷促的神色,「你以為我因為幽颺而怪你?」

    他不說話,悶著頭,默認了我的話。

    我一個栗子敲上他的腦袋,「你以為我不明白你?如果不安排他去那,他就是至死都心心唸唸著,只有了了他這個心願,他才會徹底的放下,塵封過去。你瞭解幽颺,為何不瞭解我?我有那麼笨?」

    這個時候,那張俊美無儔的容顏才綻放了絢爛的笑容,這傢伙已經開始懂得算計他的師傅了,假以時日,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

    「姐姐,再過三日就是登基大典,當日晚上我會在大殿裡召見所有的來訪使臣,這兩件可是大事,你一定要來喲。」

    笑容很美,很燦爛,我卻沒來由的從脊樑骨裡升起一股寒意。

    就在剛才,在我揭穿他對幽颺的算計時,他也是這樣笑的。

    「當然,我來不就是為了這兩件事嗎?」心思飛快的轉著,想要抓住什麼頭緒,只可惜,從見面到現在,他所有的舉動,都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笑容不減反增,「對了,神族為了保證我登基順利,兩名護衛一直在『九音』內宮長住,姐姐要見見嗎?」

    神族的護衛?

    莫滄溟和流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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