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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誰是兇手(四) 文 / 逍遙紅塵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的笑聲牽引了過去,我靠在夜的懷抱,看那女子在嬌笑中宛立牆頭,俯視著我們,眼神中的得意似乎我們都只不過是砧板上的肉,只要她願意,隨時都能提起手中的刀。

    她的目光在掃過我後,水波流轉的一一掠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停留在白虎、朱雀兩侍衛的身上,未看到她有所動作,人已從牆頭飄下,站在了他們面前。

    「聽聞你們是神族的護衛?」女子的聲音對著他們兩個人,卻沒有看一眼莫滄溟。

    地上的兩個人,手指撐著地面想要站起身體,奈何腳下一軟,又摔了下去。

    我和莫滄溟,不過是中藥後的麻軟無力,就是傷,也是小小的輕傷,他們兩個,可是實打實的被幽颺含怒一掌打中,傷上加傷,能起來才怪。

    「都說神族的無論男女個個美色絕倫,不知道你們會不會也水靈靈的呢?」笑聲裡多是不正經的挑逗,那種□裸的垂涎在話語中表露無疑,「不如給我看看吧?」

    莫滄溟的目光中火花閃爍,都快能聽到嚓嚓的聲音了,身體強硬的想要站起來,我窩在夜的懷抱中,悄悄遞了個眼神過去,默默的搖了搖頭。

    莫滄溟的眉頭皺了起來,緊抿著唇,胸口陣陣起伏。

    那女子,雖然背對著我們,身上強大的氣勢卻籠罩了整個院落,似乎我們的一舉一動都無法逃過她的感知。

    轉過臉,面對莫滄溟的怒意,她只是眼中充滿調笑的神采,「我知道你也是,不過你的臉已經看過了,如果你真的很急的話,可以等我叫他們脫衣服的時候一起來。」

    莫滄溟的身體一晃,唇角有血絲緩緩淌下。

    如果不是那女子的身份太可疑,現在看來又是敵非友的話,我會為她叫好,一句話能氣到莫滄溟吐血,果然不是普通人。

    女子手掌一拂,兩人的面紗飄起,落地……

    兩張英俊秀美的面容,一個溫和一個剛毅,卻不約而同的細緻如畫,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輪廓深邃,髮絲飛揚的應該是白虎侍衛,秀美英挺,細緻溫柔,眉宇間略帶點點愁緒的應該是朱雀侍衛,兩個人在一起,不同的姿態同樣的完美無瑕,的確養眼,更難得的是目光中歲月沉澱的痕跡,讓他們更多了兩分少年不會有的從容與恬淡。

    不禁偷偷看了眼幽颺,只有他身上,才有這分完美的沉靜。

    我緊了緊手,從夜的懷裡掙扎而出,腳步不穩的投向幽颺的懷抱,他臂膀一伸,下意識的箍上我。

    「幽颺,不管是誰滅了媚門,我都會把這個人千刀萬剮,信我。」

    完美的狐狸眼輕輕的閉了起來,隱去了眼瞳中的水光,耳邊聽到細細的抽泣,是遙歌。

    我寧願幽颺與遙歌一樣,縱聲的哭,放肆自己的情感,也不想看到他這樣的忍耐。

    衣袖被人拽了拽,柳夢楓的手腕悄悄的伸到了我的面前,手腕上一道血痕,正淌著鮮紅的血。

    「你中的不算毒,我也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我的血師傅說過能解百毒,試試吧。」他的手湊上我的唇,溫熱的血帶著甜腥味撲上我的鼻間。

    本想拒絕,但是看到那女子張揚著出現,似乎與今天這場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她就是背後的主使者……

    張開唇,舔上了柳夢楓的手腕,男子身上的香氣掩蓋了血氣的難聞,我嚥下幾口,伸手推開他的手腕。

    「不行的,太少了,師傅給我吃過一些東西,說是神族的藥能讓我百毒不侵,既然是神族的藥,也一定能解神族的毒,你再多喝一點,再多喝一點。」他執意把手伸了過來,看看傷口已經有凝結的跡象,毫不猶豫的再次劃下一刀。

    他只顧著與我說話,根本毫不關心外界的事物,男子的聲音沒有遮掩的在院落中飄開,大大方方的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包括那名對著神族上任侍衛興致盎然的女子。

    她揚起下巴,目光在柳夢楓的臉上停留了下,我沒忽視掉她眼神中閃過的那抹詫異,聽著她嘖嘖的聲音,沒來由的心頭一煩。

    「你吃過神族的藥,你家師傅是誰?」女子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飄了過來,手指勾上柳夢楓的下巴,「小模樣挺俊俏的,雖然不是絕美到令人窒息,卻也是清秀佳人一個,可惜神情呆了點,沒開過吧,跟我怎麼樣?」

    我拉著柳夢楓往身後一塞,與女子面對面的互看著,眼神如刀,在空氣中交鋒,無聲的硝煙在瀰漫。

    柳夢楓從我身後探了個頭出來,「什麼是開過和沒開過?」

    女子撲哧一笑,率先別開了眼,下巴挑了挑我身後,「這一堆都是你的男人?」

    我皺了皺眉頭,沒有回答,她已經施施然的走開了,「那這兩個老男人不是你的吧,我總能玩了吧?」

    兩個神族的侍衛,在她口中就像是兩個青樓裡的小倌任人挑選一樣,隨口一句你的我的就分了。

    我看到兩個人的手,已經抓上了身邊的劍,而那女子鬼魅般的身形飄動間,衣袖在輕擺,兩人同時身體一震,長劍脫手落地,清脆乾淨的聲音久久迴盪。

    好高深的武功,我甚至沒看清楚她怎麼出手的,竟然隨手就將兩人劍打開,只落劍不傷人,在面對武功全失的人面前這個度更難把握,而她就這麼一拂……

    「劍還是不要亂玩,萬一不小心傷到人怎麼辦,要是劃花了你們美麗的小臉蛋,我可是會心疼的,來來來,還是把劍給妹妹,你們乖乖的躺好就行了。」女人如花蝴蝶一般在院子裡竄來竄去,笑的無比歡暢,可是隱藏著的氣勢,居然讓所有人沒有一個敢興起逃跑的念頭。

    我回頭看了眼柳夢楓,那女人的話怎麼聽,怎麼有點熟悉的味道。

    她長長了出了口氣,「好了,不玩他們了,現在繼續玩你們吧,看你們臉蛋不錯,身材不知道怎麼樣,要不脫光了給我看看?」

    「士可殺不可辱,若要我們苟且求生,你不如一刀直接殺了我們來的爽快。」白虎侍衛一聲冷哼,手指飛快的抓向被打落在一旁的劍,目光中一片決絕。

    「是嗎?」女子的手伸在他的面前,並沒有阻止他意圖自殺的行為,「我現在不准你死,你倒死給我看看!」

    她的動作,和剛才白虎侍衛拿著令牌伸到莫滄溟面前如出一轍,不同的是她還揚了揚手,大有將手中的東西按在白虎侍衛的腦門上一樣。

    白虎侍衛和朱雀侍衛的臉色同時一變,踉蹌著扶著地,同時改坐為跪,深深的磕了下去,「神族族長駕前白虎侍衛朱雀侍衛跪接神主令。」

    神主令?

    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有聽過?

    狐疑的目光看向莫滄溟,他也是一臉的驚訝,在女主拿著手中的東西慢慢轉身的時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神族族長駕前玄武侍衛跪接神主令!」

    女子站在院中,手中一枚雪白令牌,看不出什麼質地,只能看到上面隱隱流轉著的光暈,和一條飛翔在空中舞動著的龍,陽光打在令牌上,光輝竟然穿過了令牌,投射在地上蜿蜒翱翔著的龍影,竟似要騰空而去,飛揚九天。

    這影子,竟與我背上的龍形圖案一模一樣,我下意識的反手碰了碰自己的背,竟然發現全身已經沒有了酸麻無力感覺,真氣開始慢慢的遊走。

    「啊……」我一聲低呼,這才發現,柳夢楓的手一直在我唇邊,慌忙的推開他的手,他腳步一歪,勉強站住,

    臉色已有些蒼白。

    他只是個文弱的男子,不是我們有武功的人,血液的流失對他來說只怕損耗太大。

    我伸手抓著他的胳膊,他微微搖搖頭,眼神卻亮了,從我抓他的力量中,他應該發現了我的真氣恢復這一事實。

    手指一扣我的脈門,他喜上眉梢,腳下快步走向莫滄溟,我還沒有開口,雪白瑩潤的手臂上又多了一道鮮紅的傷口,「快喝,我的血能解你們的毒。」

    女子的大笑把我的注意力再一次的牽引了過去,「你們是不是很奇怪我有神主令呢?」她手指一掀,一直蒙在臉上的那層面紗被輕輕的揭去,在她指尖勾著。

    所有的人都僵了,看看她,又看看我,唯一不同的是,白虎侍衛和朱雀侍衛的面色比一般人更驚訝,更詫異。

    艷麗的唇彷彿剛剛吸食過人血一般,紅的晃眼,眼神清亮卻銳利,明明是調笑,眼神卻能刺入人的心中。

    她很漂亮,卻不及我那令人驚歎的容貌,但是她的英氣,她的瀟灑,還有身上淡淡籠著的氣勢,很像一個人。

    我記憶中的娘親,那個在我和柳夢楓回憶中逐漸勾勒清晰的畫,與她竟有八分相似,而我,或許是承襲了爹爹的容貌,反而不如她更像娘親。

    「加上這個,能證明我才是真正的少主嗎?」她笑著,始終是那種揚著下巴,眼角斜睨著兩人的表情,「你們可以叫我綺羅,任綺羅。」

    兩名侍衛面面相覷,整個院落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寂靜中。

    她到底是誰,與我相仿的年紀,與我相似的容貌,還有一模一樣的血印,她擁有神族的族長令……

    「跪倒不用了,如果想表示你們的虔誠和忠心的話,不如裸著身體從地上爬過來吧,我更喜歡看那樣的忠心。」

    夜忽然笑了,抖動著肩膀,細細的聲音傳了過來,「她這點倒與你像,都喜歡叫男人裸著趴在地上爬過去。」

    我飛給他一個白眼,看著那女人跋扈驕縱的姿態站在兩個人面前抖著腿,哼著破破爛爛的小調,真的很想衝上去問問她,她的娘親是誰,她的爹爹又是誰?

    有沒有可能,她會是我的,我的姐妹?

    霓裳,綺羅

    這樣的名字怎麼看,都不像是沒有關聯的。

    「怎麼,我的第一個任務你們就不肯接受?」女子眼睛一瞇,身上透出一股寒冷的殺意。

    白虎侍衛一抬頭,堅定的目光與任綺羅對視著,「在沒有神族護法和所有長老認同前,我們是不可能以身伺候你的,現在我們只是遵從神主令,視你為主,卻不能為妻,更何況我們是前任族長的侍衛,縱然你會接替族長之位,也不能對我們提出這等的要求。」

    她撩了撩長髮,拈起一絲在手中把玩著,表情嬌憨可愛,「反正我娘也不會回來了,這兩三百年的歲月,就這麼孤寂著多難熬啊,我挺喜歡你們的,我娘估計也不會有意見,跟我吧。」

    朱雀侍衛目光一寒,「我們只認一個妻主,永世不變。」

    夠強硬,夠直接,夠頑固!

    神族培養的人,還真是一個德行,他們是,莫滄溟是,那個人……也是。

    任綺羅無聊的嘟起了紅唇,「那好吧,先處理眼前的事。」手指拋出兩粒藥丟到他們的手中,「解藥,服了。」

    兩人看也不看,丟進嘴裡嚥下。

    這一個動作似乎是在像我暗示著,他們已經選擇遵從神主令,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少主的繼位人。

    她滿意的笑著,笑聲忽然變的有些陰冷,森寒,詭異,目光一轉,落在我的臉上,「我現在用族長令命令你們去殺了這個假冒少主的女人,行不行?」

    看了這麼久的戲,她果然還是將矛頭指向了我!

    相認是不可能了,相殘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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