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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幽颺 文 / 逍遙紅塵

    清晨,鏡池還在沉沉的睡著,臉上紅暈微染,唇瓣清嫩,我看著他的睡容,心裡無限滿足。不忍吵醒他我輕吻了下他的額頭,悄悄的起身。

    剛拉開門,門前靜靜的放著一碗藥,還殘留著煙霧裊裊,手指一碰碗壁,還很燙手。

    夜,剛剛來過吧?

    捧著藥碗,心頭莫名的感動,湊進唇邊,嗅著清新的藥香。

    我聞出來了,大部分都是補氣益血的草藥味道,還放了不少甘草,沒有那麼苦澀的味道。

    湊近唇邊,正想輕啜一口,又忽然停下了手。

    夜對我的好是無可挑剔的,可不代表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小氣鬼也會同樣的對別人,這碗藥裡一定放了不少的好材料,給我這種睡了一夜已經全部都恢復的人來說,實在是浪費了。

    天色早已經大亮,那個瘋子也應該醒了吧?昨天的帳……

    我一路狂奔衝向柳夢楓的房間,幸虧輕功不錯,手中的碗居然沒灑一滴。

    「姓柳的,你出來!」一腳踹開他的房門,我高聲叫嚷著。

    回應我的,是乾淨到一根頭絲都找不到的房間,空空曠曠,冷冷清清,亮到讓人不敢伸腿進去,隨著房門的大開,房間裡淡淡的藥香飄了出來。

    沒在?

    只幾個呼吸間,我轉身朝另外一個地方衝去。

    還未到門口,我就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嘮叨語調,「你是不是還在練什麼武功啊,你的筋脈裡全是寒氣,本來就沒去除乾淨,你再練下去,寒氣入骨就沒的救了;我昨天不是說過了嗎,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想要武功更高硬練肯定是不行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練那個古怪的武功了……」

    屋子裡的氣氛,也奇怪異常。

    幽颺溫文爾雅的坐著,靜靜的聽著柳夢楓的嘮叨,身上依然是那種淡淡的漠然。

    柳夢楓,坐在離他遠遠地地方,彷彿根本沒感覺到他的排斥,一個人嘰裡咕嚕說著,也不管對方聽沒聽進去。

    兩個人,一個是以溫柔的表象展示著冰冷的內心,偏偏總是一張風淡雲輕的臉。

    一個是身體上抗拒與人接觸,偏偏內心忍不住的關心這個,貼近那個。

    一個是完美的笑容下早不知道飛到哪去的心,一句話不說。

    一個是躲人遠遠,嘴巴卻不停的嘮叨,生怕人家記不住。

    一個是自動散著閒人勿擾的氣勢偏偏不肯說出聲的人。

    一個是不懂看人臉色遲鈍到無藥可救的爛好人。

    就這麼完美的配合著,各自佔據著房間的一角,奇異的融合著,這就是我在進屋後感覺到的獨特。

    不過這個世界上象柳夢楓這樣爛好心到讓人都無法拒絕的確實不多了,因為……

    「啊,你來了啊,我給你把個脈看看你的身體怎麼樣?」他兩眼放光,根本無視於我黑沉沉的臉。

    我輕輕放下手中的藥碗在幽颺的身邊,「喝了。」

    「是什麼藥,我看看……」他剛想伸手,被我一把揪住,「昨天為什麼不告訴我是那樣驅毒的方法?」

    「什麼?」眼睛撲閃撲閃,一臉無辜,轉而恍然大悟,「你沒問啊,我說了兩種方法,你自己選二,選都選了我還說什麼?當時是你說急著救人不准我多話的,現在又說我沒告訴你,你到底是要我告訴你還是不告訴你呢……」

    我被堵的無言以對,叫他閉嘴的確是我沒錯。

    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憤憤的鬆開手,「你以後說話就不能簡練一點嗎?」

    「我是大夫,如果我說的不清不楚會出事的,比如說用藥,一副藥幾錢重,幾碗水煎一碗,時辰要多少,分幾次服用,這些怎麼能簡練?」他說的理直氣壯,「如果是解毒,如果我說的不清楚很有可能毒上加毒,人命關天的事情,怎麼能簡練?」

    他說的口沫橫飛,我聽的心煩意亂。

    直接兩隻手指一伸,準準的捏住他翻飛的兩片紅唇,惱人的聲音終於停了。

    他鼓著腮,嫩嫩的唇在我的手指間,眼睛瞪的老大,活脫脫一個癟嘴蛤蟆,漆黑的雙瞳黑曜石一般霍霍閃閃。

    水水的唇摩擦著我的手指,細緻的感覺讓我猛的一縮手,想要掩飾自己的失態,「你再囉嗦,我以後縫起你的嘴。」

    他一臉白癡樣,手在包囊裡掏來掏去,根本當我放屁,我一聲歎氣,腳尖勾過凳子踹到他的屁股下面,「坐著慢慢找,丟什麼了?」

    「沒!」他頭也不抬,「剛才你抓我的時候,我順便把了下你的脈,恢復的不錯,就是有點腎水流失,昨天夜裡……唔……」兩片唇再次被我用力的捏住,整張嘴巴徹底被我捏變形,亮晶晶的口水沾上我的手指,咦咦唔唔的出沉悶的聲音。

    我咧開嘴,舌尖舔舔自己的嘴唇,盯著他嘿嘿冷笑。

    他被我看的眼神都不知道放哪,開始躲閃目光,人也老實的不在出掙扎的聲音,我才慢慢的鬆開手。

    手一鬆,他立即咬著自己的唇,緊緊的抿著,好像生怕我下一刻又捏上他。

    「沒事了吧?」我忽然現那個坐在一旁的幽颺,還是那雙溫柔卻漠然的眼看著我和柳夢楓之間的糾纏,眼神中沒有半點情緒,「沒事我走了!」

    柳夢楓的手,忽的揪上我的袖子,在我詢問的眼光中,卻是一言不。

    「什麼事?」我的聲音重了幾分。

    他只是抓著我的人,拖到椅子邊,用力的把我按進椅子裡,高高的擼起我的袖子,我一直莫名其妙的任他施為,直到……

    「哇……」我身體一縮,看著那個被我差點一掌拍飛粘到牆上的人,「你這是幹什麼?」

    我是喜歡軟軟的,捏上去有些韌的圓柱形肉肉,還能在手中扭動,忽大忽小的東西,但是……

    柳夢楓的手中,捏著軟趴趴,粘糊糊,黑不留丟,噁心巴拉的蟲子,頭上還有一個大大的吸盤。

    應該是水蛭吧,他拿這個幹什麼?

    他張了張嘴,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咬著嘴巴,再次衝我而來。

    我手指一扣,掐著他的手腕,看那恐怖的東西在他手指縫裡扭來扭去,心頭一陣翻湧,「說話!」

    「你不讓說話。」他飛快的說了五個字,馬上咬回唇。

    我無奈的朝天亂翻白眼,拿面前這個人徹底無語,「正事我讓你說。」

    「我的事都是正事啊。」他又一次試圖抓我的手腕,「昨天和你說過的,去除他的寒毒必須要你的血為引,連續半個月,我總不能拿刀切你放血,只能用水蛭了,它們吸你的血我到時候再放出來!」

    算他說的有理,我不再掙扎,讓他把那軟軟黏黏的東西放在我的手臂上。

    些微的麻癢,我看到小東西的身體開始不斷的脹大,越來越透明,隱約透著紅紅的顏色。

    目光,又一次掃過幽颺。

    冷漠,依然……

    他的眼神,始終是不知道停留在哪,明明是在看著什麼,目光卻又似乎穿越過去,不知道落在了哪。

    對我的目光他從不逃避,甚至就停留在我的身上,當我捕捉到的時候也不躲閃,淡淡的看著我,就像在看一件傢俱。

    行屍走肉,這就是我對他的評價。

    「這是怎麼回事?」柳夢楓一句輕咦,讓我的失神暫時回歸,低下頭一看。

    本來吸的飽飽的水蛭,忽然一翻身從我身上滾了下去,柳夢楓抓起來看看,那東西頓時化為一泡血水融化在他的手心裡,看上去有些瘆人。

    正奇怪間,所有放在我手上吸的正歡的水蛭一個個全都圓鼓鼓的掉了下來,慢慢消融,只留下一小灘血水。

    「你的血好奇怪啊?」他抓著腦袋,居然伸出舌尖舔了舔,「沒有毒啊,為什麼都死了,難道是陽氣太盛了?俗話說的烈酒殺毒,血烈也殺?」

    「那現在怎麼辦?」白被吸了那麼多血,結果還是不行,「還有什麼方法?」

    柳夢楓聳聳肩膀,「最普通的方法啊,刀劍匕斧頭隨便你自己,要我幫忙嗎?」手指間閃過一柄銀亮鋒利的小刀。

    他手中的小刀才亮出,就被我旋風一般的身體刮過,順勢取走了他手中的刀,我停留在幽颺的臥榻邊,「是刀劃還是你自己咬一口,是我來還是你來?挑吧。」

    他雲淡風輕的目光,停在我的臉上,沒有感情。

    他不說話,這讓我怎麼辦?

    我一屁股坐在他身邊,嘿嘿乾笑著,「我昨天洗乾淨了,你要咬哪?」我伸出胳膊,扭扭腦袋,「手還是脖子?」

    冷然的眸光,沒有情緒。

    和他說話真的很累,面對著一個沒有靈魂的身軀,除了柳夢楓這樣的瘋子,任誰也呆不了太長時間,我索性刀尖一抹手腕,殷紅的血在鋒刃間顯現,湊上他的唇邊。

    那眼神慢慢的從虛無中抽離,落在了我的臉上,有瞬間的光芒閃過,極快,又恢復了淡漠。

    啪……一滴血落下,滴在他放在被子外的手背上,紅與白,映襯刺眼。

    「呃,趁熱喝,不然一會涼了。」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半天擠出來一句。

    「噗……」柳夢楓捂著唇偷笑。

    幽颺眼皮低垂,掩蓋了那沒有神采的瞳,有些白的唇微啟,湊上我的手腕……

    雞飛狗跳的山中歲月——夜

    我無聊的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前,自己玩著自己的頭,雙目無神,一聲歎息。

    「哎……」又是一聲歎息。

    「哎……」還是一聲歎息。

    鏡池去了囉嗦楓那,說是學點基本的藥理學問,將來也好給我強身健體,進補調理。

    借口,分明是借口,他根本就是看我最近放血慘慘的,怕我一靠近他,又是需索無度,乾脆找個理由躲開,而那個囉嗦楓,一想到他我的腦子就開始抽搐難受,打死也不靠近,只好放任了鏡池的躲閃。

    夜最近也老是神龍見不見尾,除了每天固定一碗湯藥放在我門口,幾乎都找不著人影,別說身體上的滿足,手上想卡點油,嘴巴裡沾點便宜都沒可能。

    說是情人,反而沒有當初做搭檔時的隨便了,是因為夜對這個身份的排斥嗎?再是說的瀟灑,看到我和鏡池親密,終究還是會有些在意吧?

    「夜。」我不自覺的念叨著他的名字,懶懶的撲在桌子上,「你去哪了啊,出來陪我喝酒聊天啦。」

    一瓣桃花飄飄忽忽的落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我拈起花瓣,白中透著粉色,依稀是夜的手指,那細緻的觸感真像是他的肌膚。

    風吹過,花瓣如雨紛紛揚揚,縱然是山間季節遲,也挽留不住粉白的歸去,我站在樹下,一掌拍上樹幹,樹枝飛快的搖晃,落下更多的花瓣,我腳尖點地,撐起衣裙的下擺,在空中飛舞著,張開衣衫接著落下的花瓣,一個人在空中笑著,樂著。

    「死夜,老娘接桃花,給你做酒,也不知道你在哪。」我落下腳步,看著滿兜的花瓣,悶悶的念叨著。

    「找我嗎?」身後一個聲音細細的笑著,所謂媚眼如絲,有人媚笑如絲的嗎?

    我翩然轉身,桃花樹下,紅衫鮮紅,獨依樹幹,半抱著肩頭,正悠閒的散著一頭長,桃花落在他的肩頭,像極了剛剛幻化人形的妖靈,一隻手中還托著個碗,散著煙霧裊裊。

    「你終於出現了嗎?」兩隻手拉著裙擺不讓花瓣落地,一腳飛出,踹向他。

    紅色飄起倒退,他的動作輕靈秀逸,優雅的閃過我的攻擊,手中的湯藥倒是一點沒灑,在我剛停下的時候,藥碗伸到我的面前,「先喝了再說。」

    「我不!」我揚起臉,笑的一臉奸詐,「除非你餵我!」

    崩,腦袋上被手指頭敲了一記爆栗,他身子一轉,沒有半分停留的意思,「不喝我走了。」

    看著那修長如竹的背影,「不要!」我狠狠一撲,再也管不了滿兜的花瓣,用力的摟上他的腰。

    花瓣簌簌,落了一地,堆在我和他的腳邊,風一吹,四散飄開。

    貼靠在他的後背,聽著他的心跳一聲一聲,我半是鬱悶半是指責,還有點點委屈,「你躲我!」

    依稀間聽到歎息聲,淺淺的,散落滿地,「沒有。」

    「有!」我從身後抱著他,怎麼也不肯撒手,「你大清早每次都在我起床前把藥丟在門口,從來不與我照面,你就是故意的不想見我,我每次去找你,也看不到人,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

    他的手,緩緩的移到我扣在他腰間的手上,輕輕拍了拍,我再次緊了緊,死不撒手,直到他慢慢勾開我的手指將我的手握住,與我十指相扣,我才勉強放棄了自己螃蟹一樣的動作,被他順勢一拉,落在他的懷抱中。

    「你覺得我在躲你?」聲音帶笑,輕飄飄的。

    我慘兮兮的抬頭,閃著無辜可憐的眼神,然後用力的點了點。

    「那你準備怎麼辦?」他貼上我的臉,在我耳朵邊小聲的說著。

    我飛快的雙手一抱,佔有慾極強的再次圈上他的腰身,「死纏爛打,軟磨硬泡,你不理我我理你,死不撒手。」

    「我要走,你能攔得住?」他的聲音充滿了挑釁的自信,「你帶著大爺小爺,能追上我?」

    我就知道,他還是介意我那一大堆的男人,光眼前就有個鏡池晃蕩,現在是被幽颺拖住了腳,不然我早就飛去接月棲了,說是一回事,看到又是一回事,對夜來說,如此高傲不羈的男子,要放下身段與人共同分妻,還是無法接受的吧。

    他把藥碗伸到我的臉前,「先喝藥,一會涼了。」

    我默默的接過,實在沒有半點胃口,順手放在石桌上,「燙,晚點喝。」

    「那邊我已經送了一碗過去,你不用省了,這個是你的。」夜輕哼了聲,我心頭咯登一下,更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連我把藥給幽颺喝他都知道了?

    我慌張的搖頭,「我對他沒意思的,你別誤會。」

    「那是他對你沒意思,不然你的性格,哼哼……」他下面的話沒說,我卻更慌了。

    不斷的搖著手,腦袋撥浪鼓一般,恨不能把腳丫都舉起來擺,「沒有,真的沒有。」

    他悠然的往凳子上一坐,手指一帶,我落入他的懷抱,坐在他的膝蓋上一動不敢動,下巴被他的手指摩挲著,抬起,「以前你一個人吃我的用我的,現在帶了一群人吃我的用我的,我伺候你就算了,還要伺候你的爺,現在還要伺候你春風一度的對象,說,怎麼補償我?」

    我囁嚅著,手足無措,「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你別離開我。」

    他哈哈一笑,「你兩袖清風,還帶著一堆人,你有什麼能給我?」

    我抓著他的袖子,心裡有些酸酸的,我知道對不起夜,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他,我不想他離開。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給的起。」

    他手指一點,蹭上我的臉頰,「後帳歸我管,錢由我支出。」

    這個爛攤子,我想月棲和鏡池都沒興趣吧。

    「好,好,你要家都給你管。」忙不迭的點頭。

    「以後有事不許瞞我,比如……」他手指指著幽颺房間的方向,「你和他的事。」

    點頭立即換為搖頭,「不瞞,啥也不瞞。」

    他用力的抱著我,輕聲一歎,歎息中幾許無奈。

    我貼在他的胸口,他的下巴抵著我的頭頂,長長的呼著氣,「你只有這個時候乖巧點,偏偏又那麼無賴。」

    我揚著討好的笑容,就差搖著尾巴吐舌頭了。

    伸出一根手指,我怯怯的望著他,「夜,能不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就一個!」

    「說!」

    「那個……」面紗遮擋了他的面容,我實在看不到他的表情,自然也無法猜測他的思想,「能不能以後好東西別只做我一個人的,雖然有點,有點委屈你,但是,但是……」我的手指糾結著裙子,揉的皺皺的,「你總不能讓我以後一個人吃獨食吧,大家吃著飯,我,我一個人端著你的菜躲起來吃,不太像樣麼。」

    他手一擰,掐著我腰間的嫩肉,語氣充滿了威脅,「你的意思是要我以後做你們一群人的煮飯公?」

    鏡池有火直接撒,也不管什麼打人不打臉的俗語,想往哪招呼就往哪招呼,難看是難看點,但是沒武功人的手勁能有多大?我還得小心的調整力道,別讓他疼了自己。

    夜就不同了,專往看不到的地方招呼,他什麼人啊,武林盟主都不是他的對手,我那腰間的小嫩皮,腿上的白肉肉,回去肯定是黑紫色的。

    「好,我答應你。」乾脆利落的連嗝都沒打,驚的我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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