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二章 法國拍戲的點點滴滴，汗水淚水中完成《花非花霧非霧》 文 / 張睿
因為我的回族禁忌，不能像一般人那麼隨意購買食品，每次採買方便麵，必須注意佐料包裡有沒有豬肉、豬油等成分，都要特別的小心注意。我在確定能買到清真的方便面之後，又大方地把自己帶來的面，都送給其他人吃了。從那時起，我漸漸晚餐也不吃西餐了，大都吃自己煮的方便麵。
看到布列塔尼這麼美的沙灘實在不容易，為了多珍惜在布列塔尼的時光，我一有空檔，也會在沙灘跑一跑，然後大聲地對著大海狂喊。喊完了也會在沙灘坐一坐，讓自己沉澱一下。然後又用手機放伴奏，哼唱起陶喆的《沙灘》，我當時直接就錄在手機裡，這首歌也成為我在法國的一段回憶。
第三站，我們大隊來到波爾多附近的小鎮。當時大隊被分配住在三個不同的酒店。我們很幸運遇到一個非常熱心服務的老闆，那是一家三代自己經營的旅店。有一天，因為我們收工得早，買了一些肉和海鮮，想在陽台烤肉，但是外面下雨，我們就向旅店借用大門外有露天大傘可遮雨的區域烤肉。沒想到那老闆實在看不下去，擔心我們在雨中烤肉會很冷，一直要我們去他們的餐廳裡面烤肉。但是我們擔心，那個有如皇宮裝潢的美麗餐廳，會被我們的烤肉燻黑，氣味也會影響他們餐廳的經營，所以就拒絕他的好意。
結果那老闆比我們還拗，堅持一定要我們進去他餐廳烤肉，我們盛情難卻下，只好進去餐廳。我們一進去，很自覺地幫忙打開窗戶，誰知那老闆一家人，真的是太好心了，一樣怕我們會冷，硬是要把窗戶關起來。最後我們就帶著內疚的心情，在他們漂亮的餐廳裡烤肉了。當時，老闆看我們切肉，切得很蹩腳，又看不下去了，熱心地幫我們將肉拿去廚房切片。看我們烤蝦子的進度實在太慢，作為廚師當然看不慣啦！又幫我們拿去廚房加工，用洋蔥辣椒幫我們炒蝦子，居然炒出了湘菜的感覺。連帶骨的牛肉，也直接幫我們在廚房煎了。他們種種的熱心，真的讓我們快飆淚了，真是一家大好人啊！
為了表示回饋，我們向他們餐廳點了幾杯紅酒，也邀他們和我們一起吃，但是他們又堅持不打擾我們用餐，甚至最後，因為我們用了他們太多的餐具，想幫忙洗碗，他們還是不肯，自動地幫我們收拾和清洗。見他們完全以服務他人為樂的胸懷，心裡真有說不出的感動。走出國外才發現，世界上真的有人將奉獻和服務的精神，融入工作和愛好裡。
住在這家旅店，真的讓我們充滿幸福感。每天收工後都是由他們幫忙準備晚餐，他們會事先問我們今天想吃什麼。實際上，我們的餐費錢，都不夠他們給我們準備的豐盛菜餚。他們居然每天都能讓我們吃上好吃又大塊的牛肉和蔬果，甚至為我們準備白米飯，而且不限量地供我們吃。偶爾，我想煮方便麵，向他們借個廚房，結果他們乾脆幫我把面煮熟了，還為我遞上刀叉和碗盤。在這十多天，一切一切他們認為天經地義的免費服務，卻讓我一輩子感懷和難忘。當我們要離開時，真的很捨不得。只願將來有一天，我能帶著爸媽，再去那小鎮感受他們的法國盛情。
我們法國的拍攝大隊，每一站都在搶天光、搶太陽的緊張狀態下完成拍攝。最後我們大隊終於又回到了巴黎。這一次我們住進了中國大使館指定的中國酒店。當一進門，一聽到中國普通話歡迎光臨，我們個個都激動得差點哭了。因為漂流在法國郊區，將近有一個月的時間，讓我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此刻聽到親切的語言，就感覺像是回到了國內，連在房間裡，看到中央電視台，看到鳳凰衛視，真的好感動呀！早餐也終於能吃到麵條和中式雞蛋了，再也沒有語言溝通的障礙了。
在法國，我們受到非常高規格的接待，一路轉場各個城市和景區，都有法國相當於中央電視台等級的國家電視台，對我們追蹤採訪和專訪。這段拍攝時期，我每到一個城市或是景點，都會幫瓊瑤阿姨買下當地的明信片，因為這些都是她戲裡，將會永遠留存在觀眾眼裡的畫面和場景。相信這些明信片對阿姨來說，是非常有紀念意義的禮物。
我們雖然每天忙碌地工作，但點點滴滴都能感受法國美好的國民素質。他們任何地方的服務態度都很好，比如超市的服務員，即使我們彼此溝通有語言障礙，但他們還是古道熱腸，一定要幫忙找到我們想買的東西，一點也不想敷衍我們這些來自外地，可能不會再來消費的遠客。這些熱心和善良的精神，一直是令我難忘的地方。
法國最令我難忘的，還有雨天。雨天一直是我們拍攝的困擾，但也意外讓我發現法國有一個神器，這是一個可以裝在手機裡，瞭解天氣預報的軟件。這天氣預報之精準，真的讓我很驚訝。若是它提示本地大約十五分鐘之內會下雨，果真，在十五分鐘時，天空就開始下起雨了，真的好神准的預報呀！
這次走出國門，有機會認識了幾位有情有義的留學生，真的讓我很感動。他們是我們戲裡的臨演，其中有一位留學生，學的是洋酒專業，他很熱心地教我們如何品酒，如何買到好質量的葡萄酒。曾經因為我們轉場的關係，已經離開他住的城市，但他居然開了四個小時的車，只為幫我們送來當時國內外都非常難買到的最新款手機。這樣真誠地為我們奔波，真的又讓我感動一把，當晚我們就留下他們一起住，一起聚餐烤肉，一起胡吃海塞，大聊彼此在中國的青蔥回憶。
第一次到外國工作，我們大隊有如是一個團結的大家庭，我們在製片人何琇瓊何姐的帶領下，為共同完成《花非花霧非霧》的拍攝目標，來到這千里之外的異國奮鬥，每個工作人員都非常勞累，付出很多的汗水，但是沒有一個人忍心偷懶。因為這部戲有許多人的期望，拍攝的製作成本也非常高，我們為了爭取榮譽，無論過程如何艱辛，也一定要完成瓊瑤阿姨交付給我們的任務。
最後，我們大隊回國，緊接著繼續完成上海未完成的拍攝工作。當迎接《花非花霧非霧》的殺青時刻，我又是百感交集了。終於在法國和上海，完成了「齊飛」的生命旅程。雖然在拍攝過程當中，發生了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辛酸，也流了無數的眼淚，但任何阻礙，都不曾擊垮我。身心再痛，也不曾讓我想過退縮或逃避。我只想真誠地演繹出屬於「齊飛」的光芒，屬於張睿的努力，我希望所有的付出，都能得到公平的對待和善意的評價。我內心深處，更希望能向瓊瑤阿姨交上一個滿意的成績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