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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1:動手,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 文 / 心靜如水

    柳晚霞看了一眼柳晴晴,抿了下唇,拉了一張臉下來。

    柳晴晴走過去,晃著柳晚霞的胳膊撒嬌著:「媽媽,我沒別的意思,你看我現在也算是裴哥哥的長輩,那個郝貝也算是我的兒媳婦啊,然後她要是懷孕了,我這個後婆婆也得關照一下,畢竟……」

    說到此,眼圈兒紅了,哽咽著道:「以後畢竟我也不可能有孩子,什麼還都和是靠著他們的啊……」

    柳晚霞攏著眉頭,不悅的神色彰顯無疑,又聽柳晴晴抱怨了一會兒,聽到對門有開關門的聲音,在柳晴晴期待的目光下走出辦公室。

    片刻之後又回來,帶來了柳晴晴想聽到的答案,說是方薔薇的女兒懷孕了。

    柳晴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隻手緊緊的抓住桌子的邊緣,就覺得你是有只無形的手卡住了她的脖子一樣,讓她難受的無法呼吸……

    「晴晴啊,你聽媽媽的話,不要再鬧騰了,原本媽媽就不贊同你的,你姐姐跟裴靖東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當初要嫁給他的話,這就是你姐夫,你說說你……」

    柳晚霞揉著眉心,勸著柳晴晴想開點。

    可是柳晴晴怎麼能想開,她有今天,為什麼會今天?

    譏諷地掃了一眼柳晚霞,眼底寒風閃過,心頭也是一片涼意,泣聲道:「我會這樣,還不是拜媽媽你所賜予,你當初為什麼要生我,為什麼啊?為什麼不掐死我,為什麼讓我長大……」

    婚內出軌的產物,父不詳的野種,她會有今天是誰的錯?

    柳晚霞砰的一聲一掌拍在桌面站起來,桌上的卷宗都跟著動了動,凝目注視著柳晴晴,問:「你是在怪我?」

    柳晴晴走過去,抱著母親的脖子,埋在她的肩頭開始哭:「媽媽,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心裡難受啊,媽媽,賀子蘭跟裴紅軍又見面了,你說我怎麼辦啊,媽媽,我好痛苦……」

    柳晚霞歎氣,撫著女兒的長髮,勸著:「晴晴啊,婚姻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媽媽當初是錯了,為此也付出了代價,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告訴你,做什麼事,走第一步時,要想好後面的十步,千萬別讓自己後悔,你說說你怎麼就不能跟你姐姐學學呢……」

    柳晴晴嗚嗚嗚的哭著,沒有吱聲,心中卻是鄙視的,像姐姐一樣躲到爪牙國去嗎?

    篤篤兩聲短促的敲門音響後,辦公室的門讓推開了。

    一個年輕的護士歉意的道:「柳主任,特護病房的病人秦汀語突發性陣疼。」

    柳晚霞神色一怔,皺眉問:「主治醫生呢?」

    護士回答,說主治醫生是顧競然,可是顧競然現在不在醫院,已經通知過了。

    柳晚霞拍拍柳晴晴的肩膀跟護士說:「你先過去,我馬上過去。」

    柳晴晴聽到是秦汀語後就不哭了,抓著母親的胳膊說:「媽媽,我也去看看啊……」

    柳晚霞拿好聽診器,頭也不回的就往門外走。

    柳晴晴眸光一轉,眼底閃過一抹冷酷的詭異的神色,唇角也跟著掀起。

    秦汀語的病房裡,賀子蘭急的團團轉,剛才秦汀語還在吃東西,這會兒就疼的頭上都冒汗了的……

    「我說你們那些個醫生呢,快點找來找來啊,我們花這麼多錢住特護病房白住的啊,你看看都疼成什麼樣了……」

    秦汀語側睡在病床上,蜷縮著身子,眼淚一串串的掉,抓著被單哀嚎著:「疼死我了,嗚嗚嗚……,不生了不生了行不行啊……」

    悔死了,這肚子裡,到底是個什麼怪胎呢,怎麼就這麼疼啊?

    她不想生了,不想要了行不行啊……

    賀子蘭一聽秦汀語這話,也顧不得罵護士了,就趕緊的跑到床前來勸著:「小語啊,別叫啊,聽媽媽的話,你這麼叫一會沒力氣了,就沒法生了啊……」

    柳晚霞來扶了下眼鏡跟著護士進來,護士一把扯開賀子蘭,讓柳晚霞趕緊給秦汀語看。

    柳晚霞上前問了幾句,什麼時候開始疼的,然後又看了護士做的胎心監護記錄,皺了下眉頭吩咐馬上做立體彩超。

    一系列檢查做完,這才鬆了口氣,有宮縮現象,但還不是陣疼,但如若持續這樣,怕是就要早產了。

    「孩子,不要想著疼就不疼了,每個女人都會經歷生產之疼,這就是母親的偉大之處,這只是假性陣疼引起的宮縮,你放鬆,深呼吸……」

    不得不說,秦汀語可能也是心理因素居多,剛才又讓賀子蘭那又急又罵的情況給刺激的,眼下這醫生一安撫,告訴她沒事兒,好像就沒那麼疼了。

    賀子蘭抹著頭上的汗,緊張極了的嚷嚷著:「醫生,你可看清楚了,不是要生了嗎?不行提前生了也好啊,別再出事了……」

    柳晚霞輕蔑的看了一眼賀子蘭問:「你是她母親嗎?」

    賀子蘭啊了一下,吐吐吞吞的,憋了半天丟了句:「我是她婆婆,不也是母親嗎?」

    卻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柳晴晴開口嗆道:「什麼你是她婆婆了,前婆婆還差不多。」說著走過來,挽著柳晚霞的胳膊道:「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秦汀語。」

    秦汀語這會兒疼的沒功夫理會柳晴晴,反倒是賀子蘭打量著柳晚霞,捂嘴偷樂道:「哎喲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前親家啊,你看看我,當年咱們見過的啊……」

    柳晚霞臉一黑,低頭在病歷記錄下寫寫畫畫,沒有理會賀子蘭。

    賀子蘭卻是笑道:「真沒想到啊,當年柳大夫拋夫棄女就是生了晴晴啊,嘖嘖,這真是有其母必要其女啊。」

    柳晴晴氣紅了臉,剛想說話,柳晚霞摁住了女兒的手,看向賀子蘭淡淡的丟了句:「是啊,總比你好,連個女兒都沒有。」

    「柳晚霞,你還要臉不要臉,我有沒有女兒關你什麼事兒,你倒是有女兒,可是怎麼辦啊,你女兒可真要臉啊,爬了個能她當爹的男人的床,可真是不虧於當年方家出軌的方二夫人的稱呼啊……」

    賀子蘭面目猙獰的怒罵著,就是見不得柳晴晴這小賤人過的如此的灑脫,敢搶她的男人,就看她能不能守得住了!

    柳晚霞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賀子蘭,搖頭說了聲:「無知。」

    賀子蘭的火氣不是一般的大,剛要再開罵,聽到手機響,拿起來一看,笑瞇了一雙老妖眼,鬼裡鬼氣的接了起來。

    「紅軍啊,我在醫院照顧小語呢,小語剛才有點肚子疼,沒事兒沒事兒,要有事兒我就給你打電話了啊,去聚福閣吃飯,啊,老爺,你讓蘭兒感動死了,知道蘭兒最喜歡吃那裡的菜了……」

    柳晴晴怒紅了一雙美眸,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過老不死的賀子蘭的!

    柳晚霞抓住柳晴晴欲動手的胳膊,搖了下頭,不讓女兒這麼衝動。

    賀子蘭這邊電話掛上,咯咯的笑的跟個老妖精一樣,睥睨的打量了一眼柳晴晴,嘖嘖舌:「哎,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薑還是老的辣喲……走咯,易敏菊,易敏菊你死哪兒去了,快來照看著小語啊,有事給我打電話,我跟老公去吃飯去了……」

    轉而又對病床上還在流著汗和淚的秦汀語笑著說:「小語啊,媽媽有個約會,一會回來給你打包你愛吃的啊……」

    秦汀語一雙眸憤恨地瞪著他,臉色氣得慘白,呼吸都變得重,怒吼著:「滾,滾,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

    賀子蘭讓秦汀語的吼聲嚇了一跳,心知秦汀語是生氣了。

    可是,她都找裴紅軍好幾天了,今天裴紅軍才答應一起吃個飯的,這個機會她不能錯過啊。

    於是嗔怨著訕笑了聲說:「好,好,我現在就走,別生氣啊……」

    易敏菊唯唯諾諾的站在門口,賀子蘭瞧見了走過去,直接就擰了她一記:「記住,看好了,要是小語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你就等著好果子吃吧。」

    柳晚霞攏緊了眉頭,低聲給護士交待了下注意事項就要走。

    易敏菊卻是上前一步尋問著秦汀語的情況,柳晚霞一一的說完,易敏菊捏著手機的手終於鬆了一點,就說讓這柳晚霞能不能在這兒先守一會兒。

    柳晚霞點了下頭,同意了。

    易敏菊這才走向秦汀語的床邊,說她剛才給秦立國打電話了,秦立國那邊正在市裡開一個會,馬上就會過來。

    秦汀語眼淚嘩嘩的掉,抓住易敏菊的手說:「嗚嗚嗚……,還好有你在。」

    易敏菊給她擦了下汗,沒說話。

    柳晴晴在邊上站的也有點久了,輕咳一嗓子,開口道:「小語啊,別擔心啊,我跟我媽媽在這兒守著你,我媽媽可是幾十年的老婦產醫生了,不會有問題的。」

    秦汀語嘴角一抽,聽了這話肚子更疼了。

    柳晚霞擰了下眉頭看了看表,提醒著柳晴晴:「你不是還得回家做午飯的嗎?」

    柳晴晴不願意走,反倒是走過去,推開易敏菊坐到了秦汀語的病床前,笑了笑說:「小語啊,你放心,我會在這兒陪著你的,怎麼說我現在也是你的婆婆啊,哎,本來我是打算去看看郝貝的……」

    秦汀語疼的沒法說話,可是柳晴晴根本就不放過她。

    「你可能還不知道吧,郝貝也懷孕了呢,郝貝跟莫揚的婚約啊都解除了,看來我們家最近是在本喜臨門了呢。」

    柳晴晴笑瞇瞇的說著這些話,秦汀語卻是聽得臉色白了一片的。

    「你說什麼?」郝貝懷孕了?

    柳晴晴嬌笑:「當然呢,所以我估摸著,靖東和郝貝啊,差不多就復婚了,你看看,還是你好啊,這早生了,給靖南生一個,也算是留後了啊……」

    柳晴晴的話再也沒有入秦汀語的耳,只見秦汀語從床上坐起來,雙手緊緊的抓著被子,豆大的汗順著臉頰而落,雙眼瞪的像兩隻突出的算盤珠子一樣,啊的一聲尖叫,人也跟著往後一仰,兩眼一黑,暈過去了!

    這可把柳晴晴給嚇得怔住了,繼而轉頭看向邊上一臉怒容的母親柳晚霞,怯生生的喊了聲:「媽,她……」

    「別叫我媽!我沒你這樣的女兒!」柳晚霞吼聲暴怒懾人,一巴掌抽在柳晴晴的臉上,走過去掐著秦汀語的人中處,試圖喚醒秦汀語。

    柳晴晴被打的臉偏了點,身子往後一退,又一退,不可置信的看著正在給秦汀語搶救的柳晚霞。

    忽然之間跟瘋了一樣的衝上去,抓著柳晚霞的胳膊叫道:「媽,你別救她,讓她死記她死……」她不好過,這些害過她的人,也都別想好過的!

    柳晚霞一把揮開女兒的手,揚手又是一巴掌吼道:「柳晴晴,我是個醫生!」

    說罷,吼著邊上愣掉的護士和易敏菊:「都愣著幹嘛,把她拉出去!」

    柳晴晴挨了兩巴掌讓一個護士和易敏菊給架了出去,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外面的長椅上,臉上火辣辣的疼著。

    拿出手機來,想打電話,習慣性的撥了個號碼,卻是看著上面顯示的名字為裴哥哥時猛然清醒,趕緊摁了切斷鍵。

    轉而又撥了個號碼,看到上面顯示著是三哥的號碼,沒撥出去,卻是失聲痛哭。

    最後才撥了那個她現在唯一能打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起來。

    「晴晴,那個我中午跟朋友一起吃個飯,你做你自己的就成了。」

    柳晴晴愴然大哭,悲切的吼道:「裴紅軍,你真是跟朋友一起吃飯嗎?那你帶著我一起去啊……」

    「帶你去,那像什麼話,那不讓人笑話的嗎?」裴紅軍那邊的聲調高了幾分,明顯的表達著他的不悅。

    柳晴晴哭著笑了,「呵,我給你丟人了是吧,嫌人笑話了是嗎?那你他媽的上我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別人笑話了呢!」

    裴紅軍幾時聽到過柳晴晴這樣給他講過話,一時沒出聲。

    柳晴晴又吼:「裴紅軍,你是跟賀子蘭那不要臉的女人去吃飯對不對啊,你想跟賀子蘭和好了是吧,你想和好,我成全你們啊,成全你們啊,我們離婚!」

    裴紅軍這次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柳晴晴聽著電話掛斷的聲音,氣得喘不過氣來,可是再打過去,可是關機狀態了。

    捂著臉,嗚嗚嗚的哭,恨,恨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病房裡,秦汀語終於醒來了,看到柳晚霞時,臉色發白,指著門口說不出一句話來。

    柳晚霞也不在意的笑了笑,道歉著:「對不起,我為晴晴的失言向你道歉,但我是醫生,在你顧醫生沒有過來之前,我會在這兒看著你,以防有意外發生。」

    秦汀語怔了下,似乎沒有料到柳晚霞會說這樣的話。

    易敏菊這時候也勸著秦汀語:「小語,柳醫生是好人,剛才就是柳醫生把你掐醒的。」

    秦汀語這才發覺人中處疼的厲害,憤恨的眼神看著柳晚霞,眼淚一丟丟的往下掉。

    郝貝是在樓上吃了午飯,才被裴靖東給拉下來的。

    剛出電梯,正好遇上從另一部電梯裡急急下來的秦立國。

    秦立國面色凝重,看到裴靖東跟郝貝時,連聲招呼都沒打,就往裡走去了。

    郝貝納悶地問:「這是出什麼事了啊……」

    裴靖東剛才厚臉皮的在方薔薇那邊也蹭了頓飯,此時正撫著有點吃撐了的肚子,不經意的說:「能有什麼事,估計秦汀語要生了吧。」

    他這話音剛落,郝貝啊的一聲叫,就衝著秦汀語的病房跑去了。

    裴靖東站在原地,黑了一張臉,這死女人是怎麼回事啊,秦汀語生不生的,跟她有個毛蛋關係的,她激動什麼啊!

    秦立國走進病房時,問了醫生秦汀語的情況,聽罷才鬆了口氣,走到病床前,攏了攏秦汀語讓汗濕的髮絲,歎氣道:「孩子,別怕啊,爸爸來了……」

    秦汀語那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掉,先前那些對秦立國的怨恨啊,就覺得這個爸爸不疼她不愛她啊,這些的,全都過了……

    就在這一刻,在她無助的、彷徨的時候,是這個父親的這一句話,曖了她的心。

    郝貝衝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幕,窗外的曖陽傾灑進來,罩在他們的身上,仿若在渡了一層金光似的,讓人看過就再也無法忘記!

    心中湧起一股酸意,覺得特別的想她爸爸了……

    當然,她想的爸爸不是郝政國,而是郝爸爸。

    問了護士秦汀語的情況,聽罷,才落落寡歡的走到門外,坐在長椅上,仰頭看著天花板出了神。

    裴靖東用腳尖踢了下郝貝,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懷好意的笑:「怎麼著,羨慕了啊?」

    郝貝一點也沒有隱瞞自己的心思,點了下頭:「嗯,羨慕了。」

    裴靖東當下就咧開了嘴,無聲的笑了,那抹曖陽好像照進他心頭了一樣,曖的化不開的膩。

    「不用羨慕,你也會有的。」

    嘴上說的淡定,心中其實開心的想跳起來大笑三聲,這是多麼讓人激動的事情啊,這女人羨慕秦汀語要生孩子了,然後是打算要給他也生孩子了啊!

    對,得生兒子,必需生兒子,最好是像小瑜和小曦一樣的雙胞胎才可以!

    郝貝翻著小白眼,夾了他一眼:「這不廢話嗎,我本來就有。」就算沒有親生父親,可是從小到大,她爸對她,那是比對她弟都要好的。

    裴靖東的疑惑的看著郝貝的肚子,皺了下眉頭:「別胡說,你可沒有,昨個兒我才發現你大姨媽來了……」再說了,他都沒還播種呢,怎麼可能有了呢。

    郝貝的腦袋有三秒鐘空白,回了神才冷剜了一眼裴靖東,涼涼的開口:「我說,你腦子有病啊,我是羨慕人家秦汀語有個好爸爸,我也有個好爸爸,你那腦子讓驢踢了啊,想什麼美事呢……」

    裴靖東石化了,繼而黑了一張老臉,滾尼妹的,他以為是生孩子的,結果……

    你看這烏龍鬧的吧,就說這兩貨經常的不在一個頻道上,還真真就是不假。

    不過這個話題既然都說了,又是這麼個能討好媳婦,佔點小便宜的機會啊,boss大人是怎麼也不會放過的了。

    擠著郝貝就往長椅上一坐,笑吟吟的看她。

    郝貝讓他看得不自在,怎麼說呢,就跟小白兔讓大灰狼窺視著那感覺似的,就覺得這男人的眼晴都放綠光了,肯定沒想好的。

    「我說,你就不羨慕秦汀語要生孩子了,我可是聽說了,女人在25歲左右生孩子是最佳的時機,這樣恢復的快,孩子還聰明……肯定能生個跟小瑜和小曦一樣聰明的,不對,咱生的肯定比他們還聰明……」裴靖東就說啊說啊,就是勸著郝貝說了,你看你也這個年紀啊是吧扒拉扒拉的一通說。

    郝貝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冷哼一聲,死男人想的美呢,還想她給生孩子,她這心裡的氣還沒過呢好不好?再說了,本來說原諒他的前提是幫她找奶奶的,這男人又不幫她,她憑什麼要原諒她……

    可這話,她也說不出來啊,為嘛,心虛唄,畢竟昨晚上要不是大姨媽駕到,這床單都滾過了的。

    「喲呵,敢情照你這麼說,小瑜和小曦這麼聰明,就是方柳生他們時在最佳年紀啊……」

    酸不溜丟的話就這麼說了出來,。

    「呃,你說說你,我又沒說方柳,你扯她幹嘛……」裴靖東不自在的別開目光,就祈求著這小祖宗千萬地別在糾纏過去的事兒了。

    可是他這反應看在郝貝的眼裡,那就是天大的事了。

    「吆,不是你說的,小瑜小曦這麼聰明啊,那就是方柳生的時候正是好年紀唄,我扯什麼了啊……」

    這次輪到裴靖東頭大了,歎氣,低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敢吭氣了。

    郝貝這邊呢,氣不順呢,不算完。

    就不知道為什麼,裴靖東也沒說方柳什麼事兒,是她自己說了方柳的名字,可就這麼說起來,就是一口悶氣憋心裡頭了。

    「怎麼不吱聲了啊,剛才不還巴啦巴啦說個沒完的嗎?」

    裴靖東歎氣,有苦難言啊。

    郝貝就來勁了,你不說是吧,不說你是心虛了對吧。

    總之就這些個話呀,掂來捻去的說,直聽的裴靖東耳朵都發癢了,最後求繞道:「小祖宗哎,你是我姑奶奶成了吧,饒了我吧,我錯了,我不說生兒子了行了嗎?」

    「去,我有那麼老嗎?」郝貝瞪眼,臉上暈染過一朵紅雲,心中暗罵自己剛才那樣太沒水平了,告訴自己想開點,那都是過去的了。

    但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女人而已。

    想要的,也不過是這男人的唯一……

    裴靖東一伸手,就把媳婦兒給抱懷裡了,心底偷著樂呢。

    小聲的問:「吃醋了啊……」

    郝貝這邊呢,剛感覺到點溫馨的氛圍,就讓他這一句話鬧的臉紅了白,白了紅的,半晌才吐了句:「去,我還喝醬油了呢。」

    裴靖東低頭,單手挑起她的下顎,眼中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深情,認真的說:「你能吃醋我很開心,但是,你不需要在意她,跟咱們沒關係。」

    郝貝可想問了,怎麼就叫沒關係了,我是你兒子的後媽,那是你兒子的親媽啊!

    這話還沒問出來呢,那邊秦立國就推門出來了。

    輕咳了一嗓子,提醒著那對膩歪著的小年輕。

    郝貝臉一紅,推了裴靖東猛然站起來,訕訕的笑喊:「秦叔叔……小語沒事兒吧。」

    秦立國笑了笑:「沒什麼大事,這會兒剛好點睡了,貝貝啊,你那腳好了嗎?」

    郝貝在地上跺了下腳給他看說:「沒事兒,好著呢。」

    讓倆人無視了的裴靖東這時候才站起來,拉過郝貝不悅的訓道:「就是好了,你也別這樣跺啊,醫生可說了,最近得注意,要再崴著了,就成習慣性的了……」

    郝貝無語的翻了他一眼,那眼神就是你真婆媽。

    這把裴靖東氣的瞪大了眼,這女人,又欠收拾了。

    秦立國淡笑著看倆人之間的這種互動,心中有些欣慰的同時,又為病房裡的女兒隱隱擔憂著。

    郝貝堆著笑臉去問秦立國:「秦叔啊,小語的孩子名字起了嗎?」

    秦立國一愣,過後才失笑:「哎,你看看我,這一直忙工作,這事兒還沒想到呢,到時候看看……」

    郝貝有點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自薦的說著:「要不然,我給氣個?」

    裴靖東不高興了,人家生孩子,你跟著摻合什麼啊。

    「不行,你起的名,留下給咱們孩子起。」

    秦立國也跟著笑:「現在還早,等生完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再起名都可以的。」

    郝貝哦了一聲,心中想著怎麼說她給養孩子這事呢,她這沒立場,沒資格的,就一外人啊。

    也不知想什麼呢,就神來一筆:「秦叔叔,這孩子得姓裴吧。」

    裴靖東又一次瞪眼,恨不得掐死這女人的,這不哪壺不開提哪壺啊!都說一千次了,這孩子不是他的不是他的啊!

    秦立國深深的看了一眼裴靖東,若有所思,似乎在想這個事兒。

    裴靖東已經伸手去掐郝貝腰間的軟軟肉了,就是提醒這女人差不多得了。

    郝貝一疼,臂肘拐了他一記,又一次開口了:「秦叔,我喜歡你……」

    什麼?

    這話驚的裴靖東掐她肉的手更大力了一分,秦立國也是睜大了眼,一副疑惑的模樣。

    郝貝讓掐的那叫一個疼啊,一巴掌拍開裴靖東的手,吼道:「你丫的有病吧,你掐我不疼啊!」

    裴靖東白了她一眼,心想這不廢話話,掐她,他為什麼要疼啊?

    沒說話,就被郝貝給一推,就得來兩個字:「閉嘴。」

    郝貝說罷,這才紅著臉看向還在怔愣中的秦立國,尷尬「嘿嘿」笑了兩聲,說:「秦叔,我是說我喜歡你也喜歡小語,還喜歡孩子,然後我認你當乾爹吧……」

    嘎!

    裴靖東是下巴都差點驚掉了的,就覺得這媳婦今天腦子不正常了吧。

    拽了下郝貝的衣角,喊她:「喂,別發神經了,說什麼胡話呢。」

    郝貝拍開他的手,她才沒說胡話,這腦袋瓜子清醒著呢,認了秦立國當乾爹,她要照顧秦汀語肚子裡的孩子,就有點名頭來。

    就算秦汀語這孩子不養在裴家,她也能那什麼不是嗎?

    秦立國回神失笑,長吁了口氣,讓這丫頭嚇了一跳。

    要是單純的說認郝貝當乾女兒,秦立國是一百個喜歡的,但是吧,郝貝這身份……

    「傻丫頭,叔叔也喜歡你,你們都是好孩子啊……」就沒提認親這事兒,間接的拒絕呢。

    郝貝也聽出來了,有點失望,她以為秦立國會同意來著。

    裴靖東咳了一嗓子,危機解除,拉著郝貝跟秦立國告辭。

    扯著心不甘情不願的郝貝就回了他們的房間。

    秦立國站在原地,看著那關上的門,有點悵然若失。

    郝貝回了屋,就沒了精氣神,抬頭就問裴靖東:「我很差勁嗎?秦立國為什麼不想認我當女兒啊……」

    裴靖東這會兒是都稀罕死她了,怎麼會說她不好,當下就點頭:「怎麼可能,我媳女兒,那是天上地上絕無僅有的……」後面一個二字,愣是讓他給嚥了回去。

    要不說她二呢,你說丁家跟裴家就不對付,秦立國跟裴家交好,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兒。

    要不然,秦立國、裴紅軍、呼弘濟這三人還是同學呢,怎麼就呼弘濟走獨了呢,這都是息息相關的。

    現在郝貝又是呼弘濟名義上的女兒,你說說秦立國能這麼幹嗎?

    要是認了,那就等於跟丁家交好,是捨棄了裴家的,秦立國如此要面子重情義之人,怎麼能做出背棄落難友人裴紅軍的事兒呢?

    經裴靖東這麼一分析吧,郝貝就明白了,不過還有點小小的不開心。

    「就你家老頭那樣的,秦立國真是瞎了眼的,結交這樣的……」

    郝貝很想說禽獸來著,可是這當著禽獸的兒子說這話不是那麼會事兒,就把後面的給略過了。

    裴靖東聽這話就不舒服,特別是郝貝說這話時那嫌棄的鄙視的眼神還往他身上飄。

    沒人喜歡別人這樣的語氣和調調說自己的父母,那怕自己的父母的確是渣到不能再渣,當兒子的聽到了,就沒法高興的起來。

    「你那什麼態度啊,我家老頭,那也是你公公,我家老頭也沒對你不好吧……」

    「呵,我多稀罕他對我好一樣的。」

    「那不就結了,那你說扯我家老頭幹嘛……」

    「我就是覺得你爸就有點……」不是東西。

    憋了口氣,把這難聽的字眼給嚥了回去,才又說:「你說他都跟柳晴晴結婚了,又跟賀子蘭勾搭著,這是不是太不要臉了啊……」郝貝說完,這口氣才算是嚥下去了,她這說的都很含蓄了的。

    裴靖東那張老臉卻是黑透了,這事兒,他嫌丟人,可是他是當兒子的,他能說什麼呢……

    「郝貝,你閉嘴!你是我媳婦兒,能不能給長點面子,不提這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郝貝冷笑一聲:「呵,我閉嘴,我不說這事兒就沒了啊,你知不知道你爸可真是……」

    「我說讓你閉嘴,沒聽到啊,我爸怎麼著那也是我爸,他睡柳晴晴還是賀子蘭那是他的自由,你管的寬不寬啊你!」

    裴靖東吼聲暴怒懾人,緊握的拳頭更是青筋暴起,一股寒意煞那間冰封了郝貝。

    郝貝只覺得全身都發冷,心裡更是涼瓦瓦的一片,這一瞬間就想到了,有其父必有其子。

    「是,跟我是沒關係,但如果他犯了強姦罪呢,我聽賀子蘭說過……」

    郝貝剛說到這兒,臉上就挨了這麼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臉偏了一點……

    裴靖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動手,郝貝也沒有想到裴靖東敢打她。

    可是這一巴掌就這麼打在她臉上了,摀住那讓打的半邊臉,不可置信的揚頭看著那高了她快一個頭的男人。

    臉上火辣辣的疼,更疼的是那顆剛剛才癒合了一點點的心。

    「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好像不會再說其它話了,只是一直說著這三個字。

    流著淚看著他,一步步的往後退,她要遠離他,離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見到他,他憑什麼打她啊,她又沒說錯……

    眼看著郝貝一步步的往後退,裴靖東這心喲,就跟在火上燎著一樣,那只打了她的手,他都恨不得自己動手給剁了的。

    腦海裡這一刻閃過很多,一個大步上前,抓住她,死死的抓住,一個使力,又把她拽到自己懷裡,箍緊了,不讓她走,她這一走,兩個人之間又得是一道洪溝。

    郝貝發瘋了一樣的掙扎著,嘶吼著:「你滾你滾,你放開我放開我……」

    伸手去抓他,尖利的指甲抓在他的胳膊上,就恨不得撓死他才好。

    「老婆,媳婦兒,我錯了我錯了,你打回來你打回來不好……我錯了,錯了……」

    打回來,你以為郝貝不會打回來了嗎?是不管不顧的往裴靖東身上招呼的,也不管是臉還是胳膊的,能抓得著的地兒,都有她留下的痕跡,但凡指甲過過的地兒,都是一道血痕子。

    可見這是怒極了的。

    裴靖東能怎麼辦,就忍著唄,誰讓自己手欠先動的手呢。

    有人路過,就聽到這裡面的打架音,還有護士小心的開了門看了一眼,讓裴靖東一個暴怒的吼走了。

    郝貝是還完手了,可這事兒不算完,她沒做錯,憑什麼打她。

    可她也不想說了,她就想走。

    裴靖東哪兒能讓她走,抱著她往沙發上帶,一直把她摁到沙發上後,才彎著腰,歉疚的看著她,嚥了下口水認真的說:「媳婦兒,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給你跪下還不成嗎?」

    說著就是要跪下的節奏、

    郝貝愣了一下回神,讓男人給她下跪,這事兒……她真沒想過,看著男人讓她撓的那臉上脖子上的血痕子,這氣啊,就是是沒全消,也灑出去一半了。

    裴靖東能真跪啊,他也就是這麼一說,但凡是個懂事的女人,你都不能讓你老公給你下跪。

    哄你怎麼哄都成,下跪那是一個男人的尊嚴的問題。

    所以,他這動作就特慢,跟慢鏡頭似的,就等郝貝攔呢。

    可郝貝要不攔呢?

    這話他也說了,心裡有底著呢,就單膝跪唄,就跟人家求婚一樣,不都這樣的嗎?

    就在他膝蓋快落地時,郝貝忽起一腳,就踹了過去。

    直接把男人給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兩隻手撐著後面才穩住了。

    裴靖東讓踹了一腳,還樂呵上了,特別是看著郝貝那紅腫了半邊的臉,心底更是愧疚的不得了,再次想剁了自己的手。

    厚著臉皮的爬起來,單膝跪著,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打:「媳婦兒,你使勁的抽,你抽得滿意了才算成嗎?」

    郝貝掙脫他的手,紅著眼沒吱聲。

    裴靖東就自己動手,打自己臉唄。

    一下一下又一上,剛開始還像模像樣的真打響了,可慢慢的就有點敷衍了,因為郝貝也不攔著的,他這麼打就是自己欠虐了的。

    郝貝這會兒是想剁碎了這男人的心都有了,心中悔啊,恨啊,怎麼就能打了她呢!

    她要錯了,挨打就打了,可是她沒錯,這才是她怨恨的地方!

    不是怨恨你裴靖東打我,而是我沒錯,你憑什麼打我!

    這一哄,就哄到了晚飯時間,到了飯點,沒見他們上去,方薔薇就下來喊人了。

    對於郝貝跟裴靖東在一起這事兒,還是方薔薇幫瞞著老爺子和呼弘濟的,這一點裴靖東心裡是感激方薔薇的。

    可是郝貝讓自己給打了,讓方薔薇這護女心切的母親知道了,那就是個沒完。

    所以為了戰事不升級,裴靖東看著一點反應沒有的郝貝,就起身出去了。

    自己閃身出來,把門又給關上了,特別小聲的說:「媽,貝貝睡了,我也不吃,你們先吃吧。」

    方薔薇看裴靖東這臉上這樣不對啊,對裴靖東,方薔薇也不喜歡,可是她把人給砸了,再加上女兒願意的,當媽的也不能說什麼。

    「吵架了,我說,貝貝小不懂事,你可是比她大,讓著她點,你要敢讓我女兒受委屈,我絕對不饒你的。」看這樣子像是吵架了,瞧瞧那臉上都讓撓成什麼了。

    裴靖東連連說好話,各種的說,就是為了把這丈母娘給送走。

    方薔薇叨叨了幾句就走了,臨走前,皺著眉頭又補充了句:「趕緊弄點藥把你那臉給收拾下,這讓人看到了,不得笑話死了。」

    裴靖東乾笑著就應了聲,送走方薔薇,這才長舒口氣。

    轉身回了屋,看著一直呆坐著,保持著一個姿勢已經一下午的郝貝,又是低歎一聲,這媳婦兒是氣上了,還得哄啊……

    ------題外話------

    如標題所說,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我不知道看文的親們,經歷過這種打架動手的事兒沒,很慶幸,靜哥沒有遇到過,但婚姻中,動手的男人不在少數,我當時寫時就在想,是不是因此又要鬧開了,但二貝也該學著長大……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顏色叫還有灰色……不可能永遠是她心中的黑白分明。願親們永遠不會經歷二貝的這種痛,婚姻幸福,戀愛開心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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