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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7章 、客廳裡傳來啪啪啪的響聲 文 / 清蒸鱖魚

    看起來這孩子思維還挺理性的?林真對於精神病的判定略略有些動搖起來。她沒有再度打斷對方的敘述,靜靜聽他怎麼去說。

    「那是在我遇到羅麗之前的事情了……」

    「我承認我早戀,這雖然不合規矩,被老師抓住了要請家長,要寫檢討。其實,這也是常態對吧。我跟我的前女友一直很純情很柏拉圖地相愛著。雖然我懇求過她很多次,偷偷給我看看咪咪什麼的,她都拒絕了。她拒絕的很對,我承認我那是非分之想。在結婚之前嘛,只允許親吻,不能再越更多雷池了。可是有一天,我那前女友終於打電話叫我去她家,說她家裡人當晚有事去親戚家不回來。她一個人在家害怕,於是我立即飛也似的狂奔著趕去保護我的真愛啊。」

    「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肯定是故意找了個不舒服之類的借口,沒有跟家人一起外出。她這分明就是想要跟我幽會嘛。我當時那個心花怒放的呀。」

    林真把這個故事聽到這裡,漸漸又淡忘了關於神經病的那個擔心,轉而關心起青春期青少年的早戀心理問題來。

    只因林真自己在20歲的時候,還因為一時懵懂花癡,在廖永泰跟前犯下過嚴重的錯失。所以她特別願意包容和原諒歲數比自己小的女孩子或有的過當性_行_為。廈門的親友們多數都不肯相信林真就是真的一時犯糊塗,大家都說20歲的人不小了,怎麼還能這麼傻呢?所以林真一聽到有女青年早期性_行_為的案例發生,就特別想要八卦一下。

    這樣可以為自己當初的失誤。找個相互比對的互暖小夥伴兒,也可以側面證明自個兒當初真不是故意的啊!犯過這種錯誤的妞,可不只我一個呀!

    「你想多了吧?你那前女友只是想跟你談人生談理想吧?」

    林真心裡頭其實願意相信那兩小孩兒就是要偷吃禁果的意思,卻偏要反著說。

    小魚兒倒很坦然,他說:「我不知道啊!我希望是我想的那種好事兒。當然。如果只是談人生談理想,我也沒怨言的。」

    他講故事的樣子看上去十分沉痛,林真察言觀色,已經預知到這肯定得是個悲劇故事。

    小魚兒痛苦不堪地歎息說道:「可惜!我永遠不會知道答案了。」

    林真的心裡驀地一緊,想要問他:「難道對方當晚就死了嗎?」話到嘴邊,卻又沒問出口。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現在廖凡的情形就是這樣。大家都認為他肯定死於兩個半月之前的梅裡雪山雪崩事故當中。林真自己心裡其實也是這麼猜的。可是,她就是不肯承認這個現實。她就是堅持認定廖凡只是失蹤,他還有生還的可能性!

    其實,倘若廖凡僥倖逃得性命不死的話,早該自動出現在林真的面前了。但是。林真偏能掰出各種奇葩的理由來證明廖凡依舊活著的可能性——譬如:他就是在雪崩中生還了!但是被石頭砸了腦袋失憶了。跟著當地牧民走錯了路,去了其他地方就醫。而其他地方的某醫院管理人員漫不經心,壓根就沒將這個病人跟梅裡雪山事故聯繫在一起來看待。

    所以,理論上廖凡還是有可能活在世界上某個地方的。林真就是一味跟盧天民的手下們抬槓辯論,就是不肯承認小凡的死亡事實。

    這時候,她的心態很像19431944年出現的那位賴斯利老太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奇怪的是,盧天民對此什麼也不說。只是一味露出悲傷和關切的神情。他每次來看望林真的時候,從不跟她扯皮,只是默默地陪著。聽她哭,聽她咆哮。有時候也會起身放一段曲調平和的音樂給她聽。就是不肯好好跟她辯論廖凡生存還是死亡的理論推斷話題。

    神經病小魚講述的故事裡,提及「永遠不會有答案」,這一聽就是女主死亡的結果。林真卻出於自己的特別心態,不得不替對方默想:其實失蹤也是可以的。所以她忍住了,沒有去問:「她死了嗎?」這句不中聽的傻話。

    那個神經病少年的故事繼續講述著。大略就是他被女孩牽著手蒙著眼睛,領進了小臥室。至於這個女生為什麼要蒙上他的眼睛。那肯定是為了等一會兒掀開蒙眼的黑布,給他看一樣驚喜。

    那會是個什麼驚喜呢?已經是永遠解不開的謎。不過。事前這個少年是一再懇求女朋友給他看看少女的小咪咪。在他的視角妄想起來,他倒是願意相信她的女朋友忽然開了竅,性好奇的衝動終於戰勝了傳統中國妞的保守習慣,她很可能是想要讓他看到少女美麗的赤果身體,一償平生所願。

    這個孩子越來越不像是迫害狂,他講的故事越來越有警探一樣的周密條理。果然不愧是警官大學高材生的表弟啊。

    他甚至分析到了:女朋友很可能是擔心著執意不給他看了話,他會不會跑去看別的女人的。與其把男朋友憋得造反背叛,倒不如早點給了他。因為他們當時分別還是處_男和處_女。

    他最終沒有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但是他最終還是看到了他曾經渴望去看的那個赤果*,只不過,不是以他想像中那麼綺麗多情的形式來目睹。

    這個少年的蒙眼布還沒有取下。女孩子的家門口忽然響起了大門打開的響動,以及有人進入的腳步聲。

    她和他都覺得是家裡的大人意外回來了。於是她把他藏在了床底下。這是在她的少女臥室裡發生的事情。

    然後少女出了臥室,去敷衍自己的父母。

    然後客廳裡就發生了各種奇怪的動靜。

    事實上並不是少女的父母提前返家,而是有不只一個匪徒得知這家人集體外出的消息,公然入室行竊。可憐的少女在自己家的客廳慘遭凌_辱和踐踏。

    那個可恥的少年。起初是不明真相,當少女最初發出驚呼並被立刻摀住了小嘴的時候,少年因為受了日本電影的誤導,還一度以為是自己情敵意外殺來,他把少女發出的第一聲驚呼誤讀為日本式的雅蠛蝶。被日本電影洗腦是個十分令人悔恨的悲劇。他誤以為啊~啊~不要啊~咿咿唔唔~那一定就是女生半推半拒的通常行為模式。這個少年當時的第一反應不是衝出去保衛自己的愛人,而是被嫉恨沖昏頭腦,一邊深恨那個子虛烏有的情敵,一邊痛心女朋友長期蒙騙了自己。

    ——原來她腳踏兩條船啊,原來她另有一個秘密情人啊,原來我是一個被不良少女玩弄的可憐蟲啊。

    隨後少女的嘴巴被堵上。再也不能發出呼聲。客廳裡不斷傳來啪啪啪和輾轉呻_吟的響動,以及傢俱翻倒下來發出的砰然大響。這時候,床底下的少年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妥,他從床底下爬出來,來到小臥室的門邊。試圖察看客廳裡的真實情況。

    這時候客廳裡正在發出的各種讓人瘋狂的響動,忽然停止。在一片死寂當中,一個成年男子的聲音說道:「大哥!不好了!整出人命了!」

    另一個更加粗獷的聲音十分果斷地道:「我日!事情鬧大了!趕緊跑唄!不跑的才是傻子!」

    這個少年在這一瞬間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反應,據他自稱,這是一輩子不能原諒自己的懦夫行為。他聽出來外面至少有兩名成年男子,自忖不是敵手,於是不敢出去。

    這時候,林真忍不住安慰這個倒霉蛋少年。說道:「別自責了!不出去其實是對的。出去就是個被別人滅口的下場,還不如留著有用之軀,慢慢追查兇手。報此血海深仇。」

    神經病少年眼中流下感激的淚水,一邊悲泣一邊趁勢拍起林真的馬屁來:「我就知道老闆娘是個巾幗女強,也只有你能這麼安慰我這一句。換做別人,一定瞧不起我。」

    林真心道:媽蛋!事實是勞資也瞧不起你的好吧!再說你在這樣一種內牛滿面的時候,還能抓住時機拍我的馬屁!少年!你的小聰明耍過了頭!現在我不得不鄙視你,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個內心曲曲拐拐的大騙子。你這看似悲情故事。忽悠不到我的眼淚。這全是因為你畫蛇添足,弄巧成拙。你沒事兒在這一刻恭維我幹嘛呀!我才不稀罕你的恭維!

    「然後呢?」林真的心中既悲憫又憤怒。還混合著鄙夷不屑,冷冷問道:「你報警了?」

    「沒有!我也逃跑了。我沒有報警。」這個自作聰明的小神經病臉上依舊是一副悲傷無限的做作神情。虛情假意地流著眼淚說道:「我當時犯下第一個錯誤之後,緊接著犯了第二個。我看見她的身體赤果躺在客廳裡的地毯邊上,立即跑過去抱著了她。我摸了她的動脈,知道她真的死了。然後我就抱著她哭啊哭啊。哭她的不幸,也哭自己膽怯沒用,不是個男人。還一遍又一遍吻她的嘴。」

    「過了很久才冷靜下來。然後我就意識到屋子裡到處都是我的指紋,鄰居肯定也有人看見我來過。倘若那兩個匪徒是帶著橡膠手套無指紋作案的話,我豈不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然後呢?」林真越發厭惡起對方來。怎麼這時候跑去關心起自己的嫌疑問題來了。

    「然後我也逃跑了。一直四處流浪,直到今天。」

    「臥槽!」林真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滾你媽的!專業的刑偵人員沒有那麼容易誤判好嗎?你如果沒有偷看過你表姐的課本,我勉強還可以理解成你年少無知加心慌意亂,做錯了選擇。可是你不是看過專業的法醫鑒證學教材的嗎?你知道警察勘查罪案現場不只是看個破指紋好吧。單單從腳印上就可以測算出兇手都是成年人,體重比你更重的多。更別說強堅殺人案還得留下體液什麼的證據。不同的dna樣本是可以用一根棉花棒蹭蹭口腔表皮就採集到的。你要怎麼自圓其說?你特麼就是個騙子。你跟我這裡瞎咧咧的,想忽悠誰呢?」

    林真越想越生氣,站起身來,一把搶過對方面前盛酒的杯子,連著剩餘的小半杯龍舌蘭酒,帶玻璃杯一起,用力摔在地下砸得粉碎。

    冷酷喝道:「滾出去!我的酒不給畜生喝。我這裡也容不得豬狗不如的髒東西繼續逗留。快滾!不滾我就抽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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