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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3章 幕後真兇,原來是你 文 / 蘇蘇向晚

    「夏雲帆!你怎麼可以這樣?在你眼裡,我就可以這麼隨便的輕薄嗎?」寧思思哭的眼睛都疼了,忽然止住哭聲,低低的吼。

    「你等著,我會查清真相的。」雲帆說著,拿起自己的東西出了門,逕直往酒店的經理室走去。

    「調監控?」朱經理驚訝的看著他,又搖搖頭,充滿歉疚的說:「對不起夏先生,監控這幾天一直在維護,年底了嘛,所以就沒有好好的錄過,您要看什麼?」

    雲帆張了張嘴,又搖搖頭:「沒什麼。」

    雲帆又去了前台,仔細追問昨晚自己回來的情形,結果得到的回答,和寧思思說的幾乎一樣。他懵了,腳步沉重的再次返回寧思思的房間,逃避不是他的風格,再不堪,他也會去面對。

    寧思思早料到他會去查監控,所以她並沒有阻止,因為一切,她都已經安排好了。

    「你查清楚了嗎?」寧思思冷著臉追問:「你證明我撒謊了嗎?」

    雲帆不再坐在床沿,而是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頹廢的搖搖頭。

    「也許我們……什麼都沒發生呢?」雲帆輕聲問,這是對自己的心理暗示。

    「什麼都沒發生?那這是什麼?那是什麼?」寧思思指著自己身上的痕跡,又猛地拉開被子,指著床上一抹已經干了的暗紅,哭著問:「這又是什麼?」

    雲帆更加震驚,短暫的震驚過後,他帶著狐疑的表情看向寧思思,那意思,大抵是不相信她還是處。這種眼神,讓寧思思再度感覺羞辱。這個夏雲帆,也並不是她想像中的好對付。

    雲帆一直在沉默,垂眸低頭苦苦思索,他去摸自己的手機,才發現手機不曉得被丟到哪兒去了。島巨島巴。

    酒,真是害人不淺啊!

    等等!有哪兒不對?酒後亂性?小酒助性、大酒無能?

    雲帆一個激靈,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抬頭看向她,眸光犀利的讓她心驚膽戰。難道,他發現了什麼?知道了他們昨晚其實……

    「你到底想怎麼辦?這事如果傳出去,我還怎麼做人?」寧思思又哭,捂著臉從指縫裡觀察他的情緒變化。

    雲帆一直沒動,也沒開口說話,包括她想像中的逼問。難道,他信了?

    「你想要我怎麼對你負責呢?」雲帆又垂下了眼眸,寧思思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

    「總之,不能讓我丟人!丟我的人就等於丟我爸的人」

    雲帆輕輕點頭:「這個我可以答應你。」

    「另外……你要對我負責,一輩子。」寧思思腦中繃起了弦,她特別想知道,夏雲帆會不會因為這個不能推脫的責任,而娶她。如果他會,她的希望就實現了。

    「我娶你?為什麼呢?」雲帆依然雲淡風輕的表情,不急不躁。

    「還用問嗎?我已經是你的人,你用不光彩的手段佔有了我!」

    「思思,這是一個意外,我不會因為這個,就把一生都賠上……」雲帆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輕聲提醒。

    「你不是賠,你是賺!我是寧家的繼承人,我們如果聯姻,總有一天,寧家會幫你把事業推到你個人達不到的的高峰,」

    寧思思眼底閃過晶亮的光彩,彷彿一切盡在她掌握之中一樣得意。

    「然後呢?」雲帆依然不動,寧思思依舊看不到他莫測的表情。

    「然後,你會變成另外一個寧向天……」

    「思思,我沒想過當你爸……」

    寧思思再度吐血,她感覺,夏雲帆比江北還要難纏。

    雲帆站起身,走到窗口,關上窗子,淡淡一笑,認真的說:「聽起來,寧小姐,您瞭解男人們?」

    他居然笑了,寧思思心底閃過不妙的念頭,果然,雲帆笑著歎了口氣說:「我昨晚喝的確實多了,多的都記不住什麼了,唯一能夠記得的,便是我不是自己去睡的……」

    寧思思鬆了一口氣,雲帆卻忽然眸光一轉,臉色一變,犀利的逼問:「你還是真正的多瞭解瞭解男人吧!我很納悶,為什麼我會和你躺著同一張床上?但是當我想到某一點的時候,我們上了床,做了什麼,我不再去計較了,對你的愧疚,也沒剩下多少了。」

    寧思思臉色蒼白,想要開口,卻沒有勇氣再追問和辯解什麼。雲帆望著她冷笑,緩緩開口:「酒能助性,指的是微醺或者小醉,但男人如果真的喝的人事不省,走路說話都是問題,記憶力完全喪失,在那一刻是根本就沒有性/能力的,這一點,你可以去網上查。思思,我在那種狀態下,可能不行……既然不行,那我是如何對你用了強呢?估計以我昨晚的醉態,想要站穩都困難,你不會打不過我的吧?怎麼會任由我欺辱你呢?」

    寧思思呆若木雞,她的表情雲帆盡收眼底,遂冷笑一聲,走到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緊緊逼問:「為什麼咬住我?你明明知道……」

    「胡說八道!」寧思思驀然驚醒,忙甩開他,惱羞成怒的吼:「你是在為自己的不負責任找借口。」

    雲帆的情緒已經極快的穩定了下來,呼吸也順暢了,腰也挺直了,笑容愈發自然,但語氣卻冷的像冰。

    「你要什麼樣的補償?」雲帆輕輕的笑,站起身去拿自己的包。

    「我要你娶我……」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別說我們沒有上床,就是真有什麼事的,我也不會愛上你,因此,也不會娶你,但是,我可以給你一些經濟補償。」

    「夏雲帆!」寧思思氣的跳腳,柔弱、可憐全都消失不見:「你說的全都是假的。我不管,你必須對我負責!」

    雲帆看著眼前這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忽然充滿了厭惡。如果不是看在寧向天的面子上,她提什麼要求我都不會管的。

    寧思思還是一邊哭泣一邊試圖辯解,雲帆冷笑,打開自己的包,看了幾眼,掏出一枚硬幣,扔在她面前:「要經濟補償是嗎?這一塊錢是你昨晚的酬勞。很辛苦吧?」

    寧思思看著眼前的與硬幣,面如死灰,瞬間慘白。

    雲帆冷笑:「用錯了心機的女人,只值這個價!」

    伍耀宗走進江氏的大樓,乘著電梯往上而去,他是要去總經理辦公司,夏雲航的助理打來電話說,有件東西要交給他。伍耀宗暗喜,難道是年底了,江氏包給他大紅包了?

    助理並沒有將他引入夏雲航的辦公室,而是去了小型會議室。

    會議室裡很靜,可是,在看到站立在窗前的男人時,伍耀宗意外極了,呆呆喚了一聲:「雲航,你不是去北京了嗎?」

    雲航在看到伍耀宗的那一刻,便堆起了一如既往帶著對長輩的尊敬又不卑不亢的笑容,轉身走過來,微笑著招呼:「舅舅,您來了?請坐。」

    伍耀宗每次看到夏雲航沉默不語的時候,都會悄悄心驚肉跳一下,某些事情總會悄悄浮上心頭,又被他狠狠壓制下去。但雲航多數時候都是帶著溫和的微笑的,說話的語氣也很沉穩,因此每每心驚肉跳之後,極快的,他便又鬆了一口氣,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或者說,是自己太心虛了,今天亦是。在看到雲航忽然不聲不響回來之後,他驚了一下,但在看到雲航不變的笑容後,他又放心了。

    「雲航,你的助理說找我有事,讓我來拿一份東西,原來是你找我?是什麼東西?你讓人給我送過去不就行了?」伍耀宗自恃是江夫人的娘家人,雖然在江氏已經沒有實職,但仍舊對除江氏血脈之外的人,保持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的姿態,對雲航,也是一貫如此。

    雲航仍舊和平時沒什麼區別的輕笑,只是伍耀宗忽略了,從來在他面前非常客氣甚至不會隨便坐下的雲航,早已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不過,他是江氏的總經理,他稍微有所改變,也是很自然的。

    「讓人給舅舅送上門去,怎麼能給舅舅一個意外的驚喜呢?而且東西不好經別人的手,所以……麻煩舅舅又跑了一趟,實在是雲航的錯,還請舅舅諒解。」雲航的笑容和表情像是釘子釘在了臉上,溫和的從頭到尾一頭發絲的變化都沒有。

    伍耀宗心中暗喜,難道真的是紅包?也是,往年姐夫還好好的時候,過年總會給他一個大紅包,今年換成夏雲航主事了,自然就該由他送出手了。

    「雲航,你太客氣了!」伍耀宗點燃雪茄,哈哈笑著說:「後生可畏!你把江氏打理的非常好,不枉舅舅在你岳父面前為你說了那許多好話,你果然沒讓我們失望啊!」

    雲航仍舊沒有變化,輕笑著問:「舅舅當真覺得我把江氏打理的非常好?」

    伍耀宗點點頭,雲航輕笑著問:「舅舅當真覺得我做的非常好?」

    伍耀宗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仍舊呵呵笑著打哈哈,雲航又笑著問:「舅舅可也曾聽人說過……江氏現在出現了一些危機?」

    「嗯?沒有啊,怎麼回事啊?需要舅舅出面幫忙嗎?」伍耀宗心裡一個咯登,笑容落下了幾分。

    他並不是關心江氏的死活,而是怕夏雲航提出要回他騙走的江夫人名下的實業公司。自從他因為某些不光彩的原因被當時還好好的江中巖暗示退休後,他對江氏的死活就不怎麼關心了,因為他沒有多少利益可以獲得了。自從騙走江夫人名下的公司,他巴不得江氏更亂呢!如此,他們自顧不暇就不會顧及他代管的實業公司了,而江氏越亂,大抵江夫人越是不敢將實業公司牽扯進去,必然會為江北和自己保留一點退路。所有,現在的他,即使知道江氏遇到了危機,也會假裝不知道,更不會提醒江家的每一個人,包括他的親妹妹和親外甥。

    「舅舅能幫什麼忙呢?」雲航微微歪頭,表情和眼神都有些天真,竟像個孩子。

    伍耀宗假意講義氣,拍拍胸脯說:「如果是資金的問題,你舅舅名下還有幾套房產,你如果要用,拿去抵押了,另外有一些股票基金,你需要就說一聲,舅舅馬上賣了去!」

    雲航做感激涕零狀,有些激動的直起身,驚喜的說:「太好了!舅舅,江氏現在遇到的問題,資金是其中一項,有舅舅的支持,我們就有信心能邁過這道難關。對了,舅舅,您名下是不是有四套房產?其中別墅兩套,高級公寓一套,另有一套普通公寓?舅媽名下還有一套公寓,哥哥結婚的時候你們還送了一套,對不對?這六套房子按照現在的市場行情,可是價值一千五百萬左右啊!好,很好,如果全部抵押出去,可是解了江氏的燃眉之急。」

    伍耀宗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他本是隨口說說,客套話而已,沒想到雲航調查的這麼清楚,擺明了就是打他房產的主意。伍耀宗後背冒出汗來,暗暗在心底想著敷衍推拒的話。因為一些私心,也因為江夫人的交代,他沒敢說,他名下的一套別墅和一套高級公寓,其實都是江夫人的私產,是她當年瞞著江中巖買的,為的是防止曾經風/流的江中巖萬一對她生了嫌棄之心,拋棄了她,她根本就鬥不過當時還健康的江中巖,必須提前為自己做好兩種準備。

    伍耀宗不說的原因之一,也是和奪取實業公司的想法一樣,若有機會,就不返還給江夫人了,諒江夫人也不敢鬧大,一是因為面子,一是因為親情,一是因為她不敢讓江中巖知道。

    伍耀宗硬著頭皮笑著說:「只要公司需要,我自然義不容辭,可是……可是,房子不是我一個人的,還有你舅媽,唉……女人嘛,都比較小心眼,整天裡念叨說我外面還有女人,你說,我要是把房子抵押出去,她不得更多想?更何況,本來房子就是夫妻共同財產,她不同意,恐怕在法律上也行不通;還有你表哥那套房子,他已經結婚了,有老婆了,那就是他們兩人的財產了,他老婆不懂事,我這個做公公的,總不能硬逼他們吧?小孫子也得有個家不是?」

    雲航馬上接過話去,笑著說:「舅舅,這個您就不要擔心了,在您來之前,我跟舅媽和表哥都通過氣了,他們很開明,表示理解和支持。」

    伍耀宗的臉簡直是黑的像鍋底了,他沒有想到,雲航的動作這麼快,背後功夫做的這麼足,這樣的他,讓伍耀宗心底隱隱生出了懼意,好像第一次,他開始發現夏雲航的心機深的可怕了。

    「你……你不是去北京了嗎?你什麼時候徵求你舅媽和表哥的意見的?他們怎麼從來沒跟我提起過?」伍耀宗的汗越來越多,腿也開始發軟了,他可不想給江氏擔保,一是擔心,二是怕被江氏握住了脈門,奪取實業公司的事就多了阻礙。

    「就在剛剛不久……」雲航又笑了,微微探身,輕聲問:「舅舅,您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麼說服舅媽的嗎?」

    伍耀宗心底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警覺的望著他,忽然有種被這個他曾經有些看不起的後生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您在外面的女人,舅媽見過了……」雲航緩緩靠在沙發背上,雙手放在扶手上,眼底閃過銳利的光芒,那種忽然改變的氣度,像極了操縱別人命運的王者。

    伍耀宗震驚的望著他,雲航笑著說:「舅媽在別人的勸說下,沒有聲張,而是想要轉移家產,恰好我需要錢,雖然我看起來代表的是江家,但是為江氏擔保之後,你們的房產在數年內都不能動,這符合不想和你離婚的她的要求,更何況,我也許諾給了她想要的。」

    伍耀宗的汗滴了下來,忙問:「什麼想要的?」

    「在你們幫我抵押獲得銀行支持之後,我會幫她讓那個女人從你身邊消失,而且不會用違法的手段。」

    「哼!」伍耀宗冷笑,直截了當的提醒:「你沒那個本事,我的女人只聽我的……」

    雲航呵呵笑,也不辯解,只是幽幽的說:「舅舅,凡事不要太自信,要給自己留一點退路,我既然答應了舅媽,自然有辦法,要不……您就走著看,如何?」

    其實雲航並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是那個女人他早已買通,而她又在伍耀宗之外,還對一個小白臉動了真情,巴不得離開伍耀宗呢!只是需要再多撈一筆,走的沒有後顧之憂罷了。雲航是恰到好處的利用了這一點,離間了伍耀宗和多疑的伍夫人,而伍耀宗的兒子那裡,他只是先讓人說服了伍耀宗貪慕虛榮的兒媳,便成功搞定了懼內的伍公子。

    伍耀宗有些慌亂,他已經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拒絕夏雲航的請求了,可是他就是撕破臉,也絕不會把自己的錢砸進江家的坑,更何況,他原本就打算江氏一亂,他就趁機正式奪取實業公司的資產的,現在……

    雲航不急,帶著平靜的微笑等著他的答覆,伍耀宗尷尬極了,說出去的話像潑出去的水,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最終,為了利益,他還是咬咬牙拒絕了。

    「對不起雲航,房子吶,是人生活當中最大的事,我必須得回去召開家庭會議才能最終決定,要把利弊都跟他們說清楚,好以後少落埋怨。」

    雲航的笑容落了下來,眸光犀利的望著他,認真的問:「舅舅,您不會是放著江家的危機不聞不問,不想幫忙吧?」

    「怎麼會呢?我回去把情形給大家說一聲,統一意見之後,就會告訴你的。」

    我回去之後,就再也不會見你了,找個借口出國躲幾天就是了。

    雲航皺起了眉頭,又歎了口氣,點點頭:「好吧!房子的事慢慢來,要不然這樣?您用實業公司為我們擔保貸款如何?」

    伍耀宗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焦急的脫口而問:「那你們能保證必然會還上貸款嗎?」

    雲航又笑了,正當伍耀宗鬆了一口氣有些心動的時候,雲航忽然說:「當然不會啊!不過是用實業公司來堵江氏的窟窿罷了……」

    伍耀宗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在心驚膽戰的同時,也有怒火慢慢燒了上來,他怎麼隱隱感覺,夏雲航說的都不是實話,他好像只是在耍他而已?

    伍耀宗冷了臉,哼了一聲追問:「雲航,本來你用你們自己家的公司堵另外一個公司的窟窿我不好插嘴,但是姐姐既然將這個公司交給我了,我就得負責,這件事更不是一句話的事……」

    「好吧,其實實業公司是媽名下的財產對吧?所以,媽已經同意了。」

    雲航笑的輕鬆極了,伍耀宗簡直要癱倒了。今天的夏雲航難纏的要死,他感覺自己是赴了鴻門宴,紅包沒見著,倒落了一頭包。

    「雲航,你有點過分了吧?」伍耀宗的耐心終究耗盡了,開始換上了一貫冷硬的口氣,用長輩的身份壓制他:「雲航,你這樣逼迫長輩,是不對的,如果你岳母知道……雲航,你在耍我吧?」

    雲航抬頭,輕輕笑了幾聲,手放在唇邊,身子微微斜靠在沙發背上,認真的點點頭:「是啊!」

    伍耀宗忽然懵了,他只是在用語氣威脅夏雲航,希望他不要咄咄逼人,結果他竟然坦然承認了他確實在耍他,這讓伍耀宗怒火中燒,一掌拍在茶几上,霍地站了起來,怒喝:「雲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雲航又笑,語氣平靜的像是在談天聊地,淡淡的回答:「想要整死你啊!難道你看不出來麼?」

    伍耀宗的臉忽然白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站起身指著夏雲航怒道:「你現在翅膀硬了是吧?長輩你也敢出言不遜,誰給的你這麼大的膽子?」

    雲航又笑,肩膀微微顫動,彷彿在說什麼極為好笑的事,淡淡的回道:「是啊,我也覺得我翅膀已經足夠硬了,誰給的膽子?舅舅,托您的福,當然是您了。」

    伍耀宗被氣的渾身發抖,轉身要走,更要避開他半真半假的關於資產的話題,背後忽然傳來夏雲航平靜的聲音:「托您的福,您不覺得我父親從十七樓跳下來在我面前摔的粉身碎骨的那一刻,我沒有掉一滴眼淚也沒有哭一聲,不就是因為膽子大了嗎?」

    他的話讓伍耀宗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若不是扶住了牆,他就真的已經倒在地上了。

    夏雲航緩緩走了過來,站在他面前,依然是雲淡風輕的笑容,輕聲問:「舅舅,您怎麼了?怎麼一提起我父親,您似乎比我還傷心害怕?難道……您知道他的死因?」

    「不不不……不知道……」伍耀宗的目光躲閃著,忙撇清自己。

    雲航笑了,反問:「舅舅,您怎麼能不知道呢?我父親是從十七樓跳下來的,高空墜亡是他的死因啊!」

    伍耀宗眼皮抽動,忙強扯起一抹笑容,點頭附和:「是……是啊……」

    夏雲航忽然變了臉,色如冰眸如箭,冷冷的喝問:「說起我父親跳樓的事,你居然在笑?舅舅,您什麼意思?難道我父親的死,讓你覺得好笑?還是他死了,正合你意,你巴不得他死?」

    伍耀宗快要被他瞬息萬變的質問和情緒擊潰了,他腦中已經一團漿糊,被他攪的心煩意亂,忙搖頭否認著,想要衝出會議室,趕快離開這個忽然散發濃濃危險氣息的外甥女婿,可是,門怎麼都拉不開,竟然被人從外面反鎖上了。

    伍耀宗驚慌失措,滿頭大汗,猛地回頭,正對上夏雲航已經沒有了笑容,變得僵硬冷厲的表情。他緊緊盯著伍耀宗的眼睛,讓伍耀宗不敢直視,嚇的向離雲航遠的地方逃去,夏雲航卻忽然笑了起來,拍拍手說:「哎,我們好像跑題了吧,舅舅?不是您來取東西的嗎?」

    他忽然又熱情的要命,伍耀宗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是隱隱有些害怕,沒敢吭聲。什麼紅包他也不想要了,只想趕快逃走。這個一向溫順的男人變得太危險!

    「來吧,舅舅,我們來談正事,如果不好好談,您會後悔的。」雲航深深一笑,在會議桌前坐下,指了指桌上堆得滿滿的賬冊,輕聲說:「這是您在江氏曾經下屬的兩家貿易公司做經理時的賬目,前後跨度長達十年,這十年間的每一本賬冊,都在這裡,同時,還有一些老員工的簽字證詞……」

    雲航斜睨了目瞪口呆的伍耀宗一眼,又笑著提醒:「我聘請了由五名會計師組成的團隊來審核賬目,結果……舅舅,很不幸……您的房子,大抵也是從這個上面來的吧?所以,還給江家,其實不過分……」

    伍耀宗癱坐在沙發上,滿頭大汗,戰戰兢兢。江中巖曾經懷疑過他貪污,後來被江夫人壓下來了,但是因為江夫人的偏袒和阻礙,江中巖並沒有查到證據,而江中巖對他又有所忌憚,最終便以伍耀宗退休了結,可是夏雲航大概是悄悄查了很久很久,也查到了詳細的證據,才會找他攤牌的。他做過的事,是足以讓他進牢房的。

    「來來來,舅舅,說話說的有些累了,咱們看會兒電視解解乏……」雲航笑著放下隨手翻開的賬冊,又打開了液晶屏,出現的畫面,讓伍耀宗幾乎癱倒。

    全部是他不能見人的照片,在用幻燈片一張一張的播放,巨大的屏幕上,他的表情和那些猥瑣的動作,讓人恨不能去撞牆。有他和女人尋歡作樂甚至上床的醜態,有他行賄官員的偷拍照片,最要命的是……和他偷/情的女人之一,其夫當時是市裡的小領導,現在已經升任到省裡做官,如果這些東西被他知道,他伍耀宗就完了,命都保不住啊!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我……我借給你房產,我借……」伍耀宗話都說不清楚了,渾身發軟,搖搖晃晃。

    夏雲航笑了,搖搖頭說:「舅舅,我本就沒打算借,我是要!不是江氏要,是我要!我代表我父親要!」

    伍耀宗的汗流了下來,夏雲航卻又笑了,輕聲說:「舅舅,別著急,還有更好看的呢!咱們繼續看……」

    夏雲航按了一下遙控器,畫面出現的是一段視頻,這段視頻剛剛開始播放,神經已經繃到極限的伍耀宗,撲通一聲,癱倒在了地上,臉色慘白。

    畫面上,章玫哭著說:「逼死你父親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設計過顏碩,但是是伍耀宗逼著我做的,設計你父親,讓他走投無路也是伍耀宗做的,我有證據,我還留著當時的談話錄音,甚至還有一段視頻,足以證明是他策劃了一切……求求你,饒了我……」

    雲航慢慢蹲下了身子,仍比癱坐在地上的伍耀宗高出了整整一個頭。他的笑容已經沒有了,帶著如狼一般狠厲的表情,冷冷追問:「是你?逼的我父親走投無路,害的我家破人亡,讓我追查了七年之久的幕後真兇,原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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