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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9章 別玩火! 文 / 蘇蘇向晚

    「你們倆都沒安好心,明明知道爸爸血壓高,還要我給他端酒,罰你們!狠狠的罰,必須的!」海若冷哼一聲,一咬牙,脫口而出。

    一室的靜寂,三個男人都震驚的張大了嘴,半晌反應不過來。

    她叫了?她還真的叫了啊!她……她不但叫了,還叫的這樣自然和親暱……

    海若的臉有些紅,她端起酒杯迎向江北,笑著說:「你先提議的,罰你!我喝一口你乾一杯。」

    江北眼角一抽,指著雲帆問:「明明是他提議的吧?」

    海若哼了一聲,搖搖頭:「沒聽到,反正就聽到你說了。」

    江北惱怒:「顏海若,你這嫁雞隨雞,嫁夏雲帆隨夏雲帆,可你不是還沒嫁呢?說不定將來你要嫁的人是我,可別得罪我,免得我到時候虐待你!所以海若,你甭罰你未來的丈夫我了,罰夏某人吧!他將來可是別人的丈夫。」

    雲帆沒吭聲,默默站起身,走到江北背後,雙手捧著他的臉,沉沉的命令海若:「娘子,灌!」

    海若咯咯笑了起來,腹黑的雲帆她忒喜歡了!海若馬上站起身,捧著一杯酒就對著江北灌了下去,江北喝了一半嗆了一半,指著壞笑的雲帆和海若對寧向天哭訴:「寧伯伯您看……您要為我討一個公道。」

    寧向天也沒吭聲,默默的將自己的酒杯推到海若面前,沉聲說:「閨女,要酒的話這兒還有,不夠跟服務員再要!他還是欠收拾……」

    海若和雲帆都笑了起來,江北哭了:「不帶這樣的,她好歹還只是您的干閨女呢!說不定我將來是您的女婿呢!」

    寧向天又笑了,馬上拍手:「好,我記住你這句話了!」陣廳東巴。

    江北一個哆嗦,忙搖頭,撫額:「哎呀,果然是喝多了,酒後的話,不作數,戲言,戲言而已……」

    寧向天瞭解自己的女兒,因此也並不介意他對寧思思的拒絕,反而和海若等人一起笑了起來。

    從這一刻開始,氣氛忽然變了,大家有說有笑,只是也都明白剛剛開始的新關係讓海若還有些不適應,所以誰也沒有再提起讓海若叫寧向天爸爸的事,凡是都得慢慢來,急不得。但是認寧向天做義父這件事,是百分百確定下來了。

    海若溜出包廂,來到洗手間,站在鏡子前,默默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忽然熱淚盈眶。

    媽,對不起……我還是不能抗拒骨子裡蔓延而來的親情,我多想叫他一聲爸爸,可是我不敢,曾經我以為我是不願意,因為恨他對您的背棄,可是我現在才知道,我想……我真的真的很想叫他一聲爸爸。瞧,我們有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怪不得我第一次見到他,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我在他身上,看到的是我自己;您說過,我看起來很溫順,其實骨子裡倔強又強勢,我對您的這種說法曾經不屑一顧,因為您和父親都不是這樣的人,如今我才明白,您說的對,我是這樣的,因為我像我的親生父親,我的骨子裡流著他的血,所以性子也像極了他。

    媽,怎麼辦呢?我無法抗拒親情的吸引,我還是叫他爸爸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叫,這是我一直希望的事,我捨不得放棄這樣的機會。也許有人會認為,我是貪圖他的身家,想要沾一點光,分一杯羹,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媽,我真的不是……我只是想叫他一聲爸爸,因為……因為,他確確實實是我的親生父親啊!

    呆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海若的眼淚緩緩滾落下來,她忙低頭,撩起水洗去,可是眼淚還是源源不斷的滾落下來,她幾度哽咽失聲。

    爸爸,如果您早一點出現,也許我和媽媽就不會受這麼多的苦……可是現在……罷了,一切都會過去,我不會告訴您過去和現在發生了什麼,甚至都不會告訴你我的媽媽是誰,又在哪兒,因為,若媽媽知道,也一定不會希望我們的存在,會給您平靜的生活帶來困擾。若身世真相暴露,對您現有的家庭的的影響,也許傾覆性的,這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如果因我們的存在,而傷害了別人,那是媽媽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的。

    海若回到餐桌前的時候,已經恢復了一臉的平靜,還帶了淡淡的笑意,她和輕晚一樣,從來都不願意把自己的苦,帶給別人去分擔。

    「海若,我很高興有你這麼一個懂事的女兒……」寧向天緩緩開口,看向海若。

    江北和雲帆都聰明的選擇了沉默,雙雙看向他們。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也算是關係有了改變後的見面禮……」寧向天將精美的禮物盒子緩緩推向海若。還沒有推到兩人中間的距離時,海若伸出手阻擋住了他。

    「謝謝您!」海若淡淡一笑,將禮物又推了回去:「我認您做義父,本身就是給我的最好的禮物,所以,您無需再送我任何禮物,而我,也沒有值錢的禮物送給您,所以,我們扯平了。」

    「海若,我知道,你並不是一個物質至上的女孩子,我送這份禮物也沒有別的意思……」

    「既然這樣,就更不需要送了。但還是謝謝您!爸爸……」海若的聲音微微顫抖,但仍舊緩緩叫了出來,輕聲說:「有些感情,簡單純粹就好,不需要用昂貴的禮物再錦上添花。單純的東西如果添加了其他的東西,就會變了質。您的心意我領了,但是禮物我不會收的。」

    海若的口氣非常堅決,沒有半分的猶豫,甚至都沒有意願瞭解盒子裡的禮物到底是什麼,因為價值百元和價值百萬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區別,誠如她自己所說,能光明正大的叫寧向天一聲爸爸,又不會對他的家庭造成致命的傷害,這已經是送給她最好的禮物了。

    寧向天笑了笑,沒有堅持,將禮物收回,點點頭:「好,我被你說服了。」

    這個結果是他早就預料到的,輕晚的女兒,一定有著輕晚的性子。

    江北哼了一聲,嘖嘖道:「寧伯伯,您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您哪兒是被她說服了?您就承認了吧!您就是被自己的干閨女給管住了,她說什麼您都不敢吭聲。以前沒認干閨女的時候就被她欺負到不行,以後還不更沒有招架之力?得了,還說服了,明眼人都知道,就是被嚇住了……」

    寧向天和雲帆都哈哈笑了起來,海若端起酒杯咬著牙就走了過去:「江小爺,我看你還是欠灌!嘴閒著就是等酒來喝的吧?」

    江北忙求饒,海若才不依呢,捏著下巴就灌了下去,可憐江小爺的白襯衣都要被染成紅色的了。

    海若走回自己的位置,看向寧向天,笑著說:「爸爸,雖然您送我禮物我沒有接受,但是我送您的禮物,你可不能不收……」

    「不收!堅決不收!」寧向天趕緊搖頭,用拒絕表示自己的抗議。

    海若冷哼一聲,食指倒叩桌面,冷著臉提醒:「寧老頭,別以為我叫你一聲爸爸,你就可以欺負我了。」

    寧向天汗,忙控訴:「明明是你欺負我一個老頭子。我送你你不收,你送我我就收?想得美!」

    海若又冷哼:「呵,果然身份變了,態度也囂張了不少。反正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你說了不算!」

    江北和雲帆幸災樂禍的起哄:「寧伯伯,收吧收吧!反正早晚都是兵敗,還是主動投降吧!」

    寧向天眼角一抽,挺直了腰桿,下巴微微揚起,拒絕的底氣十足:「不收,說不收就……」

    海若從包裡掏出一瓶降壓藥和兩盒戒煙糖,緩緩推了過去:「這就是我送您的禮物,你要是敢不收……哼哼……」

    寧向天的腰馬上軟了下來,眼角抽了抽,在江北和雲帆的哄笑聲中聲音低得像蚊子一樣歎息:「說不收就……收了吧……」

    海若也撲哧笑了出來,寧向天伸手握住那瓶降壓藥和戒煙糖,眼眶微微有些酸澀。

    這是迄今為止,他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他的「女兒」,送給他的生命與健康的禮物,也是送給他的愛……

    和雲帆沿著馬路手牽手緩緩向前走,冬夜的風很冷,可是沉浸在喜悅中的兩個人,並不覺得,反而感覺牽住的手,是那麼的溫暖,走過的路,每一步都是那麼的踏實。

    「雲帆,是你讓寧伯伯……」

    「你義父,你爸爸!」雲帆鄭重提醒:「你以後都要這麼叫,不要忘記了。」

    海若,你只有將你和寧向天的關係更公開化,更高調化,才能讓有些人更忌憚,雖然對寧思思母女方面多少有些刺激,可是從其他方面來說,你才更安全。

    「好吧,雖然還有些彆扭,但是……」

    「但是什麼?」

    「沒什麼。雲帆,是你讓寧伯伯……不是,是你讓義父收我做義女的嗎?」海若輕聲問。

    雲帆眸光閃動了一下,卻不讓她捕捉到,輕笑著說:「不算是。確切的說,寧伯伯感覺和你有緣,一個有心一個有意,自然水到渠成。」

    「當然有緣了……」海若哼了一聲,脫口而出,旋即意識到不好,忙說:「你看,我們鬥來鬥去,結果鬥成了父女,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雲帆笑著點點頭,輕歎著說:「有時候覺得你們就像是親父女一樣,說不上哪兒有點相像,但是給人的感覺,總是覺得很像是真實的父女。」

    海若心中一凜,沒敢回應這句話。她不敢說出真相,對誰都不敢,既怕對寧向天的家庭造成深度的困擾,又怕影響到母親,更怕有些事不說還好,說了萬一有不好的影響就再也無法收回那些話了。

    「呵呵……」海若傻笑:「我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欺負寧老頭了。」

    「傻丫頭!」雲帆笑了,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長髮,輕聲叮囑:「寧老頭在外面風光無限,但是他的家庭生活其實並不幸福,外界盛傳他和寧夫人貌合神離,感情從一開始便風雨飄搖,最近幾年更是消磨殆盡,他的女兒又是那樣一個傲慢自私的女人,他其實並不幸福。還是少欺負一點,多關心一點吧!」

    海若笑著點點頭:「知道啦!人家就是開開玩笑嘛!」

    小欺負可以,大欺負她怎麼忍心?怎麼捨得?

    「我不走!」寧思思關緊房門,壓低聲音反駁父親。

    「為什麼?」寧向天的臉馬上拉了下來,寧思思來江家小住以前是常有的事,因為兩家關係一向不錯,寧夫人和江夫人年輕時候是相熟的,但是像這一次一樣住了這麼久,寧向天很反感,覺得她給江家添了麻煩,尤其是給江北。

    「爸爸,你知道的,我喜歡江北,我要為自己的幸福爭取機會。」寧思思的雙眼都放出了光芒來,她仍舊不死心,仍舊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思思!」寧向天簡直無語了:「江北不喜歡你,如果能夠喜歡,他早就喜歡了。你都沒發現嗎?你在江家住著,他便極少回來,你這麼做,極大的影響了他的正常生活。」

    「爸爸,你多想了,他工作很忙。而且,我現在和從前不一樣了,我不再黏著他,也不干擾他的生活了,我只是替他去照顧江伯伯,這樣的話,他對我的印象會改觀的。爸爸,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你了!如果這一次我真的還得不到小北哥的心,我就放棄,堅決的放棄,好不好?」寧思思強忍著心底的惱怒,用可憐的姿態苦苦哀求。

    寧向天深深歎息,卻仍舊搖頭拒絕:「我比你瞭解江北,思思,不是爸爸不支持你,而是爸爸清楚的知道結果。你聽爸爸一句話,放棄吧!他真的不適合你,爸爸會為你尋找更適合的……」

    「不!」思思再也裝不下去了,又顧忌外面有人會聽到父女倆的對話,壓抑著想要從胸口迸發的怒氣,反駁道:「爸爸,您一點都不愛我。因為不愛媽媽,所以從來也不愛我!我好不容易有個自己喜歡的男人,你不但不幫我,還這樣打擊我……爸爸,我到底是不是您的親生女兒?」

    「思思,別胡說!爸爸是不願意看到你走彎路……」寧向天儘管對她嚴厲,可是仍舊還是克制著,不要因為她小女孩的情懷而對她動怒。

    「爸爸,我喜歡江北,我答應您,如果這一次我仍舊不能得到江北的心,我就放棄,我去喜歡別人,去嫁給別人,好不好?求您!給我一個月的期限,我只要一個月!爸爸……」寧思思哭著跪倒在寧向天腿邊,將頭伏在他膝頭,抱著他哭泣:「爸爸,您年輕的時候沒有愛過媽媽嗎?求您理解我一點好不好?這一次我也給自己定了最後的期限,如果不能成功,我真的會放棄的,求您相信我,而我保證,不會對江北過分的打擾,爸爸,求您了……」

    寧向天搖搖頭,深深歎息,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無奈的妥協了:「好,爸爸就給你最後一個月的期限,如果你真的……就一定要離開江北,並且以後再也不能騷擾他了。」

    「嗯,爸爸,我就知道,您最愛我了……」

    寧向天苦笑。順著她就是愛她了,不順著的時候就是一點也不愛了?唉,自己的這個女兒,什麼時候才能像乾女兒顏海若一樣懂事呢?

    江蘺聽到父女倆的談話已經接近尾聲,忙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離開了房門前,轉身去了夏雲航的書房。

    「你真的聽到他們這麼說?」夏雲航輕輕轉動著手中的筆,推開了想要坐在他腿上的江蘺,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正事呢!好好坐下說。」

    江蘺咬了咬唇,忿忿的在他對面坐下了,輕輕點頭,小聲說:「沒錯,他們就是這麼說的。你是希望寧思思成功還是失敗?」

    夏雲航冷笑,反問:「你這不是廢話嗎?你說呢?」

    江蘺笑嘻嘻的往前趴了一點,輕聲問:「我就知道你壓根就不希望江北娶寧思思。寧向天的實力不弱於父親風光的時候,尤其是江家在被我們實際控制之後。如果寧思思真的嫁給了江北,那麼即便是有一天江家被咱們抽空了,以寧向天的影響力,即便是不能讓江家和從前一樣風光,但是將江家救活,還是非常有希望的。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即便是江北不喜歡寧思思,為了他的責任和家族利益,他也會娶思思,對不對?」

    夏雲航沉默,可是晦暗的臉色,冷沉的眸子,無不洩露了他內心的擔憂。

    「必須阻止寧思思嫁給江北!」夏雲航抬眸看向江蘺,冷聲囑咐。

    江蘺笑著將身體倚靠在椅背上,輕輕轉動著椅子,眸光瀲灩,輕聲說:「我的親弟弟啊,我原本還準備幫幫他呢!江家和寧家聯姻,可謂是門當戶對啊……」

    夏雲航眼底閃過一抹冷光,沉聲提醒:「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江蘺,別玩火!當心燒著了自己。」

    江蘺眼皮微微跳動,忙收起來玩笑,輕聲說:「人家逗你呢!你放心,我幫你盯著寧思思,一定不會讓她對江北得逞的,必要的時候,我也會提醒江北的。不過,你要怎麼謝我……」

    夏雲航低頭沉思,假裝沒有聽出她話中曖昧的勾引,更無視她大膽熱烈的落在他胸口的目光。

    江蘺忽然低低歎息了一聲,輕聲問:「夏雲航,我總是看不透你,有時熱烈的像一頭獵豹,有時冷漠的像一座冰山,可是你越是這樣讓人捉摸不透,我還就是越離不開你……」

    「你覺得如果一個月的期限到了,寧思思真的會對江北死心嗎?」夏雲航忽然抬頭,緊緊追問。

    江蘺搖搖頭:「這個可不好說,女人如果執著起來,是不會那麼輕易放下一個人的;而且,寧思思那麼高傲的女人,她是不會甘心自己的失敗的,如果百分百確定得不到,她大抵會因愛生恨。」

    夏雲航冷笑,反問:「有什麼方法讓她對江北因愛生恨,轉而為我們所利用呢?」

    江蘺愣了一下,冷著臉提醒:「你別胡說八道!我警告你,雖然我們可以將江家抽空,或者變成我們的,但是江北的安全你要保證,你不能動他!我再恨江夫人,恨我的父親,但是對江北和江瑩,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親情存在的,保證他們的安全,是我的底線。」

    「你這種女人,也會有底線?也會念親情?」夏雲航冷笑,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嘲諷。

    如果江蘺真的念親情,就不會爬上自己姐夫的床,並且黏著不放了。

    江蘺的臉色有些尷尬,又羞又惱又無法發作,片刻,她忽然笑了,美艷的眉間眼底忽然湧上的笑意,讓夏雲航有些警覺:「你笑什麼?」

    江蘺身體微微前傾,附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我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可以更好的把寧思思為我們所用,甚至把她老爹,都為我們所用!」

    夏雲航眼底有火光在跳動,驚喜的追問:「什麼好主意?快說!」

    在和江家的決戰中,他最擔心的就是江家的外援團,如今有幾個他已經搞定了,最難搞定的就是寧向天,如果能把寧家拿下,他就能保證將來他和江家決裂的時候,江家山窮水盡,再也無人可以幫著翻身了。

    「娶了寧思思!做寧家的女婿!」江蘺眼底閃過一抹陰狠,冷聲提醒。

    夏雲航洩氣了,搖搖頭,歎息:「我若離婚,只怕寧思思也不會看上我,我們根本就不來電,更何況,你也不會願意,對吧?而我對那個女人,也沒什麼興趣。」

    江蘺拿起筆,笑著在紙上寫下了三個字,夏雲航的臉色馬上就變了,目瞪口呆了半晌,騰地站起了身,冷冷的拒絕:「不行!你不能打他的主意。將來我們要背水一戰的時候,他不會不受到牽連,然而至始至終,他都並沒有參與進這些計劃當中來,我不能再讓他陷得更深了。更何況,寧思思那個女人,說的好聽了是公主,說的難聽了,其實就是一條蛇,又虛偽又自私,我怎麼能讓那種女人,把他的一生都給毀了?休想!以後這件事,不許再提!」

    「哈哈……」江蘺笑了起來,笑容落下的時候,眼眶也紅了,輕聲說:「我以為你不懂,我我以為你也是心狠到了什麼都可以犧牲放棄的地步,卻原來,在你心底,也有不能觸碰的東西。那我呢?我又何嘗不是?可是我的什麼,你只要需要,就會傷害,就會利用,而你自己的,就不可以了嗎?你說的對,他比你強了太多,因為他比你善良太多。過去我曾愛過他,哪怕他不愛我,都不曾傷害過我。可是你呢?明明和我有著曖昧的關係,卻從來沒有給過我一點點安全感。夏雲航,我是栽了,我逃不出這泥沼了,你也是!但是你以為,當我們破釜沉舟走到絕路上的時候,我們身邊的人,還有可以免受牽連的嗎?休想!想要保護誰,只是一個希望,只是因為我們的心還不夠狠,還殘存著少的可憐的善良……這是我們的致命傷!夏雲航,娶了還可以休,結了還可以離,但是,如果不能拿下寧向天,我們的未來,就多了許多的危險。你可知道,寧向天的手段?他輕易不動別人,若是動,一定會讓對方永無翻身之日。你最好想清楚了!」

    夏雲航眸子瞪大了,呆呆看著她,江蘺也那麼緊緊回瞪著他,書房內一片靜寂,好像落根針都能聽得到聲響,他是真的懵了,過去,他從未想過這樣一步棋,如今江蘺先想到了,他也是想要拒絕的,可是江蘺的每一句話,都像針,精準的刺在了他的心口上,讓他痛,卻又不能不去直視。

    江蘺夠狠!這個女人,看起來那麼迷糊,甚至有些二的表面之下,藏著的,是一顆精明又狠辣的心。

    可是……不可以!不可以!絕不可以!

    雲航跌坐在椅中,眼眶微微發紅,江蘺也重新坐回了椅中,灼灼的盯著他。

    「我一個人下地獄就夠了,不要把他也拉上……我不要!江蘺,我警告你,以後這句話,不要再提!永遠都不要再提!」雲航緊緊閉上雙眼,終究還是擊退了心底的魔,擯棄了被江蘺慫恿起來的念頭。

    江蘺的眼眶也紅了,緊緊咬著唇,半晌,眼淚滾滾而落,顫抖著說:「夏雲航,下地獄我們一起,要生還是要毀滅,我們都得一起,不是要同生共死,而是我們都沒有了退路,因為我們都著同樣骯髒的靈魂。但是你總有一天會知道,寧向天,我們應該爭取,而寧思思,是爭取到他最快的捷徑。」

    「閉嘴!」夏雲航眸子通紅,騰的站起身,拍著書桌壓低聲音怒吼:「不許提!滾出去!馬上給我滾出去!」

    兩人就那麼緊緊瞪視著,江蘺咬咬牙,騰地站起身,大步走出了夏雲航的書房。

    夏雲航渾身無力,跌坐回椅中,眸光呆滯,半晌都無法讓自己回神。

    許久許久,久到幾乎忘記發生了什麼,他的眼睛才輕輕眨動了一下,手無力的放回了桌上,指腹輕輕撫過江蘺留下的那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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