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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7章 綁架 文 / 蘇蘇向晚

    海若眸光輕輕閃動了一下,將油倒入熱鍋裡,假裝不經意的反問:「要你管?你來查戶口?」

    「你這丫頭,嘴不尖牙不利就不能活?我好歹也是長輩,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堂堂寧老闆,說話的口氣居然帶著幾分哀怨,海若忍不住就笑了,回頭瞪了他一眼,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寧向天感覺她是百毒不侵,一招不接,反讓他有如百爪撓心,不知道該怎麼去應對了。

    可是,他還是想要盡快的知道輕晚的準確消息,問她比問任何人都更直接,如果實在套不出她的話來,他就去問雲帆,就怕雲帆知道的也不並不多。

    「你們又在吵?」雲帆探頭進來,笑著問:「寧伯伯,現在知道我是如何的水深火熱了吧?您還是客人呢!這都是那悍婦收斂之後的,不然的話……」

    「說誰呢?誰是悍婦?人家明明是美少女,眼睛長哪兒去了?」海若猛地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雲帆和寧向天相視一笑,雙雙歎息,海若頓時受了打擊。

    人家就算已經不是美少女了,總也算的上是美少婦了吧?嘁!

    雲帆忙完了,也到廚房來幫忙,海若索性將圍裙給他繫上,自己打下手,一邊幫著洗菜切菜,一邊支使著寧老頭。寧老頭不會做飯,不一會兒汗都下來了,她就偷偷的笑,黑心的雲帆假裝看不到,到最後反而和海若一個陣線,寧老頭寧老頭的叫了幾次,被寧向天一腳踹在屁股上,便再也不敢了。

    「為什麼你能叫寧老頭,我就不行?」寧向天去洗手的功夫,雲帆一邊翻炒著鍋裡的菜,一邊委屈的問海若。

    海若捏了一片西紅柿扔進自己嘴裡,呵呵笑著說:「人品問題!」

    雲帆拿起鍋鏟就去拍她,海若咯咯笑著逃了。

    晚餐很豐富,雲帆還特地開了一瓶紅酒,而寧向天堅持要喝白酒,一老一少一度爭執不休,在海若吃人一樣的目光注視之下,兩人特沒骨氣的改成了喝菠蘿啤,紅酒白酒統統被海若沒收充公了。

    海若低頭吃自己的,不時的給兩個男人夾些菜,男人們說著公司和商界的一些話題,不知道怎麼的就轉到了她的身上,小刺蝟小狐狸小豬小笨蛋的說了半天海若才反應過來是她,當即挪了挪椅子湊了過去,兩個男人壓低的談話聲戛然而止,馬上轉到了工作上。

    海若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冷哼一聲,推開碗去看自己都覺得無聊的韓劇。坐在沙發上一回頭,發現兩個男人又開始刺蝟狐狸的談個沒完,聲音低的詭異,她就知道,鐵定了在說她。

    海若抓狂,暗自慶幸寧向天還不知道自己是她的親爹,不然翁婿兩個到了一起,那可真是她的劫。

    寧向天離開的時候笑容滿面,心情極好,海若哼了一聲,淡淡的說:「你總算走了?明天記得把飯錢、菜錢、工錢及各種錢打到我卡上,不許賴賬!」

    寧向天哈哈大笑,認真的說:「那我明天還來,一個月結算一次!」

    海若驚悚狀:「明天還來?你想吃窮我們嗎?太讓人鄙視了,你好歹也是堂堂寧老闆啊!真摳,你比夏雲帆還摳!」

    雲帆躺中,側目狠狠瞪了她一眼,滿面的幽怨,她忙摸了摸他的腦袋,歉疚的說:「可憐孩子,對不起,姐委屈你了,他其實沒你摳,你才是天下第一摳!」

    雲帆吐血,默默不語,送走寧向天後,將她狠狠收拾了一頓,以此來證明,自己在給她恩施雨露方面,一點也不摳。

    雲帆送寧向天下樓的時候,寧向天曾經試探著問過他關於海若母親的情況,可是雲帆只是提起了過去的一些事,對海若的母親他其實接觸並不多,更不敢隨便將海若母親的遭遇對寧向天講,他怕如果那樣做了,海若真的會殺了他,畢竟,她也是為了保護母親,這種已經無法再去追討罪責的事,現在說出來,只會傷害她的母親,而不會有多少人真正的同情她們。所以,有的時候,隱瞞其實是一種無奈的保護。

    讓海若驚訝的是,寧向天說到做到,果然連續幾個晚上都來蹭飯,當然,從第二次來開始,他便真的每次都帶了禮物。第一次帶來的是水果,第二次帶來的是價格不菲的紅酒,第三次帶來的是他的朋友送的進口精油,第四次來帶來的是珍珠飾品,而且是兩套,一套說是給她,一套說是請她轉送給她的母親,感謝她教育出了這麼好的女兒。

    飾品海若想要拒收,因為她伺機悄悄問了雲帆,確定那兩套飾品價值不菲,她不想欠他什麼。

    可是海若婉拒了,寧向天走後,她居然又在茶几的報紙下面看到了它們,一定是寧向天悄悄放下的。

    海若呆呆看著那兩套飾品,有一瞬間的錯覺,好像感覺寧向天知道了些什麼,可是他又從未正面提起過。

    海若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找機會將禮物退還給他。他已經是有妻女的人了,即便曾經和母親有過什麼,他也給不了母親幸福了,所以,還是不要和他有什麼瓜葛的好,能見到他,知道他的消息,便已然足夠了。她不確定母親若是再見到他,病情會加重還是會減輕,所以她不敢冒險。但是她確定,如果寧夫人和寧思思知道了母親的存在,並且知道了她和寧向天的關係,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她仍舊會盡力的隱瞞母親的行蹤。

    寧向天回到c市,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書房裡,手裡緊緊握著那張照片,胸口痛的抽搐。他很後悔,後悔年輕時太輕易的放棄,為什麼不爭取?為什麼那麼悲觀那麼失望?為什麼太過於在乎道德倫理?也許,那時他若是堅持,許多後來的事都不會發生,他和輕晚,也許經過了許多的波折,但是最終一定會在一起。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即便是現在顏石也就是顏碩已經去世了,輕晚是自由身了,可他呢?他是有妻子有女兒的人,他有自己應該背負的責任,他拿什麼去面對輕晚?善良如輕晚,也絕不會允許他拋妻棄女的和她在一起。

    輕輕閉上雙眼,他將照片貼在胸口,那裡盛滿的都是懊悔。他當初為什麼要把屬於輕晚的那半張照片還給她呢?如果他不還,他至少還能從完整的照片中尋回一些往日的記憶,還能在思念如潮的時候狠狠的看看她,狠狠的思念她。如今,他除了回憶,便什麼都沒有了。

    寧向天不知道,此刻的海若也緊緊握著那張照片,朦朧了淚眼。有許多個瞬間,她望著他的背影,真想脫口而出叫他一聲爸爸,可是她不能,也不敢。他如今是別人的父親,她的養父待她恩重如山,她怎麼可以?若相認,帶來的可能是一片混亂,也可能帶給母親的,又是新的傷害。

    她該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

    雲帆洗了澡進來,海若來不及收回那半張照片,雲帆看了一眼,在她身邊坐下,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問:「想你父親了?」

    海若知道他說的是顏碩,可她還是點了點頭。是,想,兩個父親她都想,心底真實的感覺,她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海若,別想那麼多了,沒有你父親的公司,我一樣會讓你們母女都過上好的生活。海若,我有個建議,把你母親接過來吧?我們給她找一間最好的專科醫院,讓她接受系統的持續的治療,既然她對你阿姨有依賴,就把阿姨也接過來,讓她兒媳辭了工作照顧孩子照顧家,我們來負擔她兒媳的生活。」

    海若猶豫著,雲帆握緊她的手,輕聲但認真的說:「你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我願意看到她更健康更快樂,因為那便是你的快樂。海若,相信我!我們都應該相信,她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一定!」

    海若轉頭看向他,迎上的是他溫柔的深沉的眼睛,她的心軟了,也醉了。

    有一個人愛她如此,她還矜持什麼?還糾結什麼?

    「好……」海若點點頭,輕聲的應了。這個週末她就回去,正式和阿姨及母親說,讓阿姨和母親有個準備,同時也和雲帆確定在哪兒進行治療。

    「阿雲啊,你最近氣色老好了!好像衣服也越穿越有味道嘍!你們家那口子學會疼人了?還給你買了這麼多衣服首飾的。」

    阿姨的兒媳一邊轉頭看看推車裡的孩子,一邊熟練的洗著麻將,笑著說:「哪兒啊!才不指望他呢!是寄居在我們家的那位的閨女,不曉得是不是交了有錢的男朋友,最近大方極了。瞧,這手鏈、這衣服,還有我們家寶寶的衣裳,可都是她買的,還隔三岔五的給些錢。最近是寬裕了一些哈!」

    「你們家寄居的那位到底什麼病啊?」牌友一邊摸牌,一邊轉頭問。

    「嗐,還能什麼病?不吭不響的,神經病啊!」另一個牌友笑著答道。

    「哈哈……」眾人哄笑。

    「你們少胡說了!」阿雲瞪了她們一眼,認真的說:「雖然她在這兒住著有些麻煩吧,但是說良心話,她們也沒白吃白住,從一開始就交著生活費呢!我老公當初是海若她父親給的起步資金才自己買了車做了生意的,我們家這房子據說都是當初她父親贊助著蓋起來的。雖然那時也沒我什麼事,可是我如今畢竟享到好處了,也不能不知恩。」

    「也是,當初你婆婆守寡帶著你老公,那日子可是窮的叮噹響,看看現在,誰還敢往回想?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

    「嗯,我聽婆婆說起過。唉,要是海若她爸不出車禍,說不定我們家比現在還好呢!那麼好的一個人,可惜了……」

    「我叫顏碩,今年46歲,今天是2004年11月16日,我錄這段視頻的目的是要確立一份遺囑,此遺囑為我最後一份遺囑,先前曾經以文字形式立過一份遺囑,將遺產全部留給我的大哥和侄子,現聲明作廢,同時我確定我是在清醒狀態下錄製現在這份新遺囑視頻的。遺囑內容大致如下:一,我百年之後,名下現有財產的二分之一本屬於我的前妻葉輕晚,我們離婚後暫時由我代她管理,等我百年之後,以我的名義全部直接交給我的女兒顏海若;二,我百年之後,我名下另外二分之一屬於我的個人財產,其中三分之一留給我的前妻葉輕晚,另外三分之一留給我的女兒顏海若,剩餘另外三分之一中的一半留給我的哥哥顏林,另外一半留給我的侄子顏岳,若兩人和我的女兒顏海若因遺產問題發生爭奪,則關於將遺產留給大哥顏林和侄子顏岳的條款正式作廢,改由我的女兒全部繼承。為避免因遺產問題生出事端,我特地立下此遺囑為證。我再次申明,本人顏碩,是在清醒狀態下錄製此視頻……」

    章玫拿起遙控器,按下了開關,關上了視頻,摸過煙盒,點燃一支煙,狠狠抽了一口,又摸過手機,撥通了顏岳的號碼,電話沒有人接,她又打了幾次,依舊如此。

    章玫狠狠掐滅手中的香煙,銀牙咬的咯吱咯吱響,看著一直黑屏的手機,她畫了濃重眼線的眼睛都紅了。

    這個男人,夠絕情,說分開就分開,沒有一絲的留戀,而且開始加快阻止顏海若脫離他控制的步伐了。他其實也應該知道,她章玫有這段視頻,就足以讓他一無所有!別以為買通了顏碩的律師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得到顏碩的全部財產,他坐穩顏碩公司老總那把椅子幾年之後,她依然可以讓他轉眼一無所有!只是,他夠狠,她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拿這個來冒險威脅他,不然這個男人和他的人渣父親,不知道會對她下什麼狠手呢!她要顏岳,但是也要命,可是,她更要為自己的將來打算。陣乒估號。

    章玫狠狠握住了手機,染了黑色指甲油的手微微顫動,然後猛地鬆開,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彪子,去想辦法將葉輕晚帶出來,我們要讓顏海若認為是顏岳帶走了她母親,越快越好,但是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露出我們的行蹤!找一輛和顏岳的車一模一樣的車,套一個和顏岳同樣的車牌號。」

    「好的,玫姐你就放心吧!不就是嫁禍於人嗎?哥幾個最擅長了。」

    「少廢話!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露出馬腳來。」

    「嗯,知道了,玫姐,你就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掛斷了電話,章玫冷笑。

    顏岳,你以為你甩了我就可以得到顏海若的心了?你做夢吧!敢動她的母親,她不跟你拚命才怪!

    江北匆匆走進自己的公司,助理苗曉卿迎了過來,壓低聲音提醒:「江總,國稅局的人在會議室,您先看看有什麼需要吩咐的,我先安排下去,做個差不多了您再去見他們吧!咱們得有些防備才好。」

    江北皺緊了眉頭,頭大,深呼吸一口氣,搖搖頭:「不用了,反正咱們自己心裡清楚,咱們又沒有偷稅漏稅,他們還能將咱們怎麼著?」

    曉卿提醒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們這次來意不善,而且稽查局的嚴局長電話打不通,聯繫不上。來的人是稽查一科的人,也聯繫不上他們的科長,您看,會不會是刻意迴避了?」

    江北愣了一下,擺擺手:「這樣,你速度讓人去回看一下最近三年的賬目,他們如果調賬目,一般都是至少調三年的。另外,你讓財務總監悄悄離開,如果在他們要看賬目之前你們沒有自查清楚,我就先拖著,說賬冊在總監手裡,他出差了,馬上讓他從外地趕回來,但是需要一個時間過程。等你們自查完,咱們再給他們將賬冊送過去。」

    曉卿點點頭,又猶豫著:「可是現在都是電子帳,從網上就可以調看。」

    「沒關係,財務室的相關人員和總監一起出差了,剩下的都是沒有查看權限,或者不掌握密碼的。」

    「如果他們讓打電話問密碼呢?」

    「關機,打不通,他們大概手機沒電或者在飛機上。」

    曉卿吃吃笑了起來,江北狠狠瞪了她一眼:「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曉卿輕聲說:「這些借口太假了,有點弱智……」

    江北赫然,悻悻的罵:「苗苗苗,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敢說小爺弱智?實話跟你說,這麼做不過是為了拖延,他們也是心知肚明,但是有些政策他們也不得不執行罷了,只要留給小爺稍微多一點點時間,小爺就能找到管用的人來抹平這件事。」

    苗苗還偷笑,他一掌拍在她腦袋上:「苗苗苗,你廢話真多,還不快點去幹活!跟著顏海若住了一段時間,回來後就變得更笨了,如果說以前你是一頭豬的話,現在就是一頭笨豬,扔黃浦江裡沖走算了。」

    苗曉卿吐了吐舌頭,忙抱著文件溜了,江北望著她匆匆而去的背影笑了笑,轉身往會議室走去。

    這件事耗費了江北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雖然最後擺平了,可是他也是花了血本的,付出的代價不算少。他也不是一無所獲,首先是賬目沒有遇到嚴格審查,草草補繳了一些稅款了事,也算是順利。但是他還是知道了一個極為有用的消息: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他的生意做得大,肯定多少也會有財務和稅收漏洞,有人向市局舉報了他,至於是誰,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他。

    雲帆要去e市,因為他母親終於從新加坡回來了,但不是回國定居,而是小住。她離婚的事還沒有辦妥,但是她實在呆不下去了,她說她如果在那個男人身邊再多呆一會兒,都會窒息。

    雲帆想要帶海若一起去,海若拒絕了,因為她實在不想進江家的門了,可是如果婆婆在,她能說什麼?肯定必須進去了。

    海若堅持留下,雲帆有他的考慮,主要是擔心母親因為對海若的偏見而對海若態度不好,所以準備利用自己單獨和母親見面的時間,探一探母親的口風再說。

    知道夏雲帆的母親要來,海若提出自己要搬走,雲帆捨不得,更擔心自己離開後她會有事,海若再三保證每天至少給他打三次電話報平安,還會十分小心的留意身邊的環境,他才掙扎著糾結著離開。

    海若將自己的東西或收拾起來,或搬回了自己的小窩,離開的那天,她很失落,可是又不能確定准婆婆哪天會來,怕來不及,只能提前就搬走,不然在一個屋簷下,鐵定了會鬧出矛盾來,她可不想給婆婆留下這樣不好的印象。

    「輕晚,你看,山那邊的雲彩,好看吧?」阿姨拉著輕晚爬上小山坡,指著遠處的白雲,笑著問。她一早一晚都會帶輕晚出來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輕晚輕輕點頭,喃喃的開口:「燕子山也有雲彩……好看極了……」

    阿姨愣了一下,一笑而過。輕晚總是這樣,時不時的就提起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你若是再去追問,她卻又什麼都不肯再說了,阿姨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劉嬸!」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跑上了山坡,大聲招呼著,阿姨回頭,納悶的看了她一眼,那女子急急忙忙提醒:「快!劉嬸你快回去,你兒媳婦不知道怎麼暈倒了,孩子嚇得哇哇哭,誰都不讓抱,已經哭岔氣了……」

    阿姨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忙一手扶住了身邊的樹,女子匆匆跑了過來,阿姨一把抓住了她,焦急的追問:「她怎麼會暈倒的?叫救護車了嗎?他們娘倆現在在哪兒呢?」

    「在老梁叔家打麻將,打著打著就暈倒了,快點吧!都快急死了,找您怎麼都找不到……」那女子急的眼睛都紅了,聲音都是顫抖的,阿姨的心愈發慌了,拉著輕晚的手就走,可是輕晚反應慢了許多,呆呆的看著她,還不時的掙扎一下,不想離開,更不想跑的這麼快,在她的眼裡,世界是簡單的,她不願意用腦子去想任何事情。

    阿姨拉著輕晚走的非常非常慢,那女子急了,忙一把扯過輕晚的手,催促道:「哎呀,你這樣什麼時候能趕到?如果你兒媳婦有個三長兩短的,你親家能饒了你們劉家?劉嬸,你趕緊的去,我幫你帶著她下山。」

    「可是……」劉嬸猶豫著,忽然看了看女子,納悶的問:「你是誰?我好像沒怎麼見過你。」

    女子笑了,不好意思的說:「劉嬸,您前幾天喝的村子東頭的老趙家的喜酒忘了嗎?我就是剛剛嫁過來的那位……」

    劉嬸顧不得許多,忙點點頭,輕聲囑咐:「你對她說話一定要氣息平穩,不能說太讓人激動的話,也不要總是引著她說話,她挺難開口的。」

    女子笑著點點頭,輕聲哄著輕晚:「來來來,我們回家,猜猜看咱們誰能先回到自己家?」

    輕晚卻呆呆看著她,一動不動,彷彿拒絕了她的邀請。阿姨見有人照顧輕晚,而她離去不過是一小會兒的事,所以便匆匆先走了。

    「阿姨,我帶您去見海若啊?」年輕女子看到阿姨走出去很遠了,一邊溫柔的笑著哄著她,一邊掏出一張海若的照片,輕聲說:「您看,這就是她給我的,她說,看到這個就等於是看到了她,讓我們幫她把您帶過去,好去找她。」

    輕晚呆滯的眼神在看到海若的照片後忽然迸發成動人的光彩,她伸出手緊緊握住了照片,唇邊露出一抹動人的笑容。

    年輕女子一邊拿著照片在前面走,一邊引著輕晚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阿雲……阿雲……」阿姨慌慌張張的跑進老梁叔家裡,急切的呼喚。

    兒媳婦從麻將桌上抬起頭,不耐煩的問了一句:「怎麼了?這麼慌張幹什麼?」

    一句話把匆匆跑進來的阿姨問呆了,她腦中「嗡嗡」的響,忙集中精神,將今天發生的事跟她說了一遍。

    滿桌人都愣了,阿雲臉色也不好看,冷冷嘲諷:「媽,您有什麼不滿意直接說,你就那麼不盼我好啊!」

    阿姨也懵了,兒媳婦一打起麻將來足不出戶,現在正是要贏的的時候呢!

    「糟了!」阿姨忽然一拍腿,忙追問:「你們誰見過村東頭老趙家的兒媳婦了?」

    「沒有啊!就結婚那時候見了一次,妝畫的那叫一個濃,記不清什麼模樣了。」

    阿姨匆匆往回跑,一路跌跌撞撞,心都揪了起來,再跑回山上,哪兒還有人?她又跑回家裡,仍舊沒有人,她撒腿就往村子外面跑,一口氣跑到村口的必經之路上,只遠遠的看到一輛車,沒有輕晚等人。阿姨又往別的地方找,忽然傳來一陣噪雜的喧嘩聲,她豎起耳朵聽,又急急忙忙的跑了過去。

    此刻,她的後背上全是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正氣喘吁吁的時候,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跑了過來,一下將她撞到在地,她驚呼一聲,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她忽然認出,竟是那個自稱是老趙家新兒媳的女人!可是,她身邊沒有輕晚啊!

    阿姨大怒,猛地喝道:「站住!你給我站住……」

    女人畢竟年輕,又穿著運動鞋,跑的飛快,阿姨怎麼能是她的對手?追了一段路就跑不動了,可她仍舊咬牙狂追,在她背後也有村民跑了過來,那女人嚇得一路狂奔,就在快要追上的時候,阿姨眼睜睜的看著那人上了村口停著的黑色轎車上,氣的跺腳。轎車飛快的發動,像箭一樣竄了出去,阿姨憤怒的大喊,卻根本不可能追上,模模糊糊看到了車牌的第一個字和後面三個數字。

    「接到你母親了嗎?」海若趴在床上,一邊打電話,一邊按著電腦,搜索著想要瀏覽的東西。

    「嗯,接到了,我們現在在酒店,她現在正在洗澡,我在等著呢!大哥訂了飯店,一會兒很多人去給她接風,過一會兒可能接打電話不太方便……」

    「嗯,我明白……不過,你要想我哦!」海若笑著撒嬌。

    雲帆點點頭,輕聲笑,小聲囑咐:「在你自己那兒要乖乖的,有事找鄰居或者房東,晚上千萬不要一個人出去,切記!」

    「好的……那個……」

    「什麼?」雲帆輕聲問,看了一眼緊閉的浴室門,拉開房間的門走到了走廊裡。

    「沒什麼,早點回來哦!狼君,我會想你的,我其實現在就在想你呢!」海若的聲音嬌滴滴的,是故意在撒嬌,雲帆的心都融化了,馬上點頭應著。

    海若其實想問他有沒有跟他母親說起過她和他們的未來,但是她怎麼也沒好意思問出口來。她現在已經開始恨嫁了,想要光明正大的和雲帆在一起,但是她實在不好主動說起這個話題,只能等待雲帆求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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