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蛇蠍妖姬2 文 / 泠風

    龍縈刀又拿著綠玉簫指著他：「你果然是壞人，就想打聽我們夜暘宮的秘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你不要這麼大脾氣嘛，我只不過好奇，不問了不問了，反正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沈衢擺手說，「這樣吧，你們這裡又沒有酒菜，你又沒收了我的簫，那我跟你玩個遊戲解解悶吧。」

    她畢竟年少貪玩，在夜暘宮這麼沉悶的環境下也很壓抑，馮域一走更是沒人陪她玩，心想這裡守衛森嚴，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於是點點頭答應了。

    沈衢環視一周，夜暘宮真是處處都有白色的紗幔，顯得又似仙閣又似鬼獄。他順手扯下牢房樑上的一塊紗幔，遞給龍縈刀：「你用你的雙刀在這上面刻下一些小竹葉的形狀，然後塞進我的綠玉簫的孔裡，一個孔塞一片，然後你來吹，就會看到吹出很多新鮮的翠竹葉，你試試。」

    龍縈刀半信半疑：「怎麼可能，這是白紗剪成的竹葉，塞進簫裡堵塞住空氣怎麼吹？而且我不會吹的，更別說能散葉了。」

    「你試試就是了，別擔心我用簫聲迷幻你們，是你吹而已。我們變個戲法玩玩而已，你看看你，豆蔻韶華的姑娘被宮主弄的亦步亦趨、如履薄冰，真是……」

    她不等他說完，已經刻好了幾片白色的竹葉分別塞進綠玉簫的幾個孔裡，靠近嘴邊吹了起來。

    誰知正如沈衢所說，她吹第一口氣息時覺得並不順暢，繼而感覺簫內並無雜物，更是中魔似的如同高手，吹出一曲委婉動聽的簫聲。那些白色紗幔剪成的竹葉竟然隨著音調的轉變，一個個從孔中接二連三地紛飛出，但是真的變成了新鮮翠綠欲滴的竹葉，從簫孔中綻放出來，盤旋著飛到半空中，再飛出牢房的窗外融入月夜之中。

    沈衢凝視著一片片竹葉紛飛出窗外，不著痕跡地勾起一個笑容。

    「大小姐，聖主說你一路奔波，剛剛回到沉璧谷還是多休息幾天再去見他吧。」上官拂月端給白衣少女一盞清茶。

    白衣少女接過茶，一隻手解開了面上的絲巾。面紗悄然滑落，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髮髻上斜插一柄粉紫色精雕細琢的玉梳，髮絲上點綴著柳絮般的雪線，身後的風忽然揚起她微散的劉海，前額的金鏈鐺然而響。纖眉的斜上方繪製著一片月白色的花瓣，耳墜著長長的石榴石。竟和傳聞中的樊姬出奇的相似，也就是沈衢口中的樊姬畫裡的顏衾玉。

    顏衾玉抿了一口茶道：「嗯，還是在沉璧谷舒服，連聖主都讓我幾分。」說著站起身，把手中的杯子往案幾上一放，潑灑出一灘燙茶，顯出她的手心暗自下力：「上次膽敢攔我轎子還出言不遜的小混混是誰？」

    一邊說著一邊無意識地用右手撫了撫鬢邊的碎發。上官拂月跟隨她多年，明白她依舊記仇，又見她撫發的動作，心裡也知道一二。

    每當顏衾玉有心殺人時，都會有意無意地撫鬢邊的碎發，上官拂月便見機說道：「叫冷世翊，和師繾婼在一起，大小姐可是要屬下去殺了他洩憤？」

    顏衾玉卻沒說話，只是假裝不小心揮袖把桌上的茶杯傾翻在地上。上官拂月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和大片不均勻的茶漬半刻，便告退出去。

    東方的天色微微泛白，三人各自策馬尋找沉璧谷的方向。冷世翊突然閉上眼吸了吸鼻子，聞到不遠處有股殺氣，只聽見身後騰空而來一陣腳步聲，眾人還未來得及回頭，一個鵝黃色衣裝的女子已經飛身落在三人的馬前

    「上官拂月？」師繾婼見她面帶劍氣，似是來者不善。

    上官拂月看了她一眼，道：「師姑娘，大小姐今天叫我來殺冷世翊，與你無關，你還是不要管閒事了。」

    「哈哈哈，真是沒想到，都過了這麼久你家大小姐還對在下念念不忘？」冷世翊仰頭笑道：「當日我攔轎，已經發現有人藏在暗格中，武功之高使我與之緣慳一面。想來世上這般功夫又這般記恨的女子除了蛇蠍妖姬顏衾玉再無其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