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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唐僧履約 文 / 勞奴

    當唐僧回到下界時,唐朝已發生了天翻復地的變化,天上一天,人間百年,這時候已是唐玄宗的時代。

    唐三藏回來的時候,依然是從東嶽泰山上下來的。他下了山,首先來到東嶽鎮,去東嶽大酒店找朱安,對他的熱情接待表示感謝。他隨心所欲地在鎮子的街上走著,卻認不出這個鎮子的模樣,當年的東嶽大酒店也不見了蹤影。

    正詫異著,對面來了一位後生,唐僧便施禮向前,問道:「先生有禮,請問這東嶽鎮在哪裡?」

    那後生帶著懷疑的目光看了看唐僧,心裡說:「這和尚是怎麼了,來到了東嶽鎮還問東嶽鎮,這不是騎驢找驢嗎?」心裡這般想,嘴上依然十分禮貌地解釋說:「師傅你現在走的地方,就是東嶽鎮。」

    唐僧說:「既是東嶽鎮,怎不見東嶽大酒店那高高的牌樓呢?」

    「什麼?什麼東嶽大酒店,俺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那後生對唐僧神經兮兮的感到十分反感,就告辭了。

    唐僧感到很詫異,東嶽鎮不就是一個小小的鎮子嗎?怎麼連名氣頗大的東嶽大酒店都不知道了呢?他又打聽了幾位鎮上的人,有的是街坊,有的是生意人,可他們都不知道唐僧說的是什麼。好不易,他發現有一位老道,問起他聽說過唐僧路過此地的事嗎?那老道將唐僧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那都是百年之前的事了,唐僧取經回來,住在東嶽大酒店,後來又從泰山玉皇頂上升天,你問這事幹什麼?你是唐僧的徒孫不成?

    唐僧施禮告辭,他在內心裡暗笑,這人間與天上是不一樣啊,才到天上轉了一圈兒,就辦了那麼點小事,竟然下界變得面貌全非。唐僧不再打聽誰了,便雇了一輛車,往雉河神那兒走去。

    古老的雉河依然是那般模樣,河岸邊老柳發出新綠,成群的雉雞在灌木叢中穿梭飛翔,河中偶爾出現一位打漁人,趕著三五隻魚鷹,在清清的河水中捕捉魚兒。

    唐僧來到河邊,站在那兒喊了聲紅姑河神,擊掌三下,果然就見河水分開,中間閃出一條道路。

    一位領班的神女帶領四位使女,前來迎接唐僧。

    唐僧在神女的引領下,步入河底深宮,紅姑在宮門外迎接。

    賓主落座之後,紅姑河神問唐僧:「師傅此次上天稟報,順利歸來,不知小神的事情向玉帝匯報了沒有?」

    唐僧於是將他們在天宮中遇到的情況,以及向玉帝匯報的過程,對紅姑進行了敘述。

    紅姑道:「謝過唐高僧師徒,你們已經盡力了。」

    見河神說話有點猶豫,唐僧心中便產生了懷疑,問道:「玉帝不是口喻讓有關之神來處理這件事了嗎?你的血海深仇應該得報了呀?」

    唉,紅姑河神歎了一口氣。說:「原來的李景納已轉世為李林甫,現被告唐皇重用了。」

    唐僧說:「這個問題我知道的,在天上向玉帝匯報了你的冤情,玉帝當即要查。可是,查到生死薄,卻發現他已被轉世到李氏家族了。玉帝才決定讓他專權形成對立之勢,然後定罪為惡人,死後萬人唾罵,打入十八層地獄,讓它永世不得翻身。」

    紅姑聽唐僧這樣一說,明白過來,說:「李林甫原為吏部侍郎,奸佞多狡詐,他與眾宦官、妃嬪交情深厚,故而對皇帝一舉一動最先知道。因此他每次都能順皇帝心態奏旨,獲得唐玄宗賞識。當時武惠妃最得寵,其子壽王瑁也最受玄宗寵愛。李林甫諂附武惠妃,因此得以擢升為黃門侍郎。開元五月,玄宗任命裴耀卿為侍中,張九齡為中書令,李林甫為禮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從此李林甫漸漸專權。玄宗對他始終深信不疑。李林甫是著名的奸相,喜歡玩弄權術,表面上甜言蜜語,背後卻陰謀暗害。凡被玄宗信任或反對他的人,他總會親往交結,等他權位在握時,便設計去除此人。即使是老奸巨猾的人,也往往敗在李林甫的手下。他善音律,無才學,會機變,善鑽營。我倒怕的是唐玄宗對他寵信過度,到時候反又將他的罪過當成功勞,死後升天,讓惡人又鑽了空子。」

    「河神不必害怕,我進京之後就去祭拜天庭,讓他們加速李林甫滅亡。」

    紅姑河神再次表示感謝。

    唐僧來到長安,又轉往東京,見過了唐明皇,完成了禮儀程序之後,就到白馬寺藏經室,專心著書,他將西天取來的經典,翻譯成漢,又將自己在西天與西天僧人的研討寫成專著。這一天,他寫書寫得很累了,就伏案打起了盹。

    夢中,他聽見悟空呼喊師傅的聲音,矇朧中,他看見孫悟空偕同河神而來,還未來得及說話,夢卻又醒了,這才想起,忘了向玉帝稟報河神的事了。

    於是,唐僧便選擇良辰吉日,焚香燃紙,向玉帝禱告。

    朦朧中,他夢見了玉帝,玉帝說:「這件事情正在運作之中,唐王朝已經開始昏庸,不久即將大亂,已派花神楊太真下界,讓宮廷亂透,然後太真歸天,再由大亂轉向大治,你有什麼要求,可直接與楊太真接觸,面授機宜。」

    唐僧謝過玉帝,便放下心來。可是,楊太真是**的妃子,一個出家的和尚,直接去見楊貴妃談何容易?

    正在這時,空中出現一道玄光,從光束中走下一位童子。

    那童子來到唐僧面前,深施一禮,叫了聲師傅。

    唐僧感到詫異,問:「這位小施主,你是哪裡來的?怎麼叫我師傅?」

    那童子道:「我本是太白金星東書房的一位仙童,你向玉帝稟報的事情,玉帝讓太白金星督辦,太白金星就派我來幫忙來了,師傅,你看有什麼難事,需要我跑腿的,你儘管說。」

    唐僧一聽是這麼回事,心中詫異全解,一陣輕鬆,說:「我剛剛向玉帝稟報實情,玉帝唐皇已經**昏庸,不可救了,並派芙蓉花神楊太真加速其滅亡,讓我與楊太真商量,可那楊太真是唐明皇的愛妃,深宮之中,怎能讓一位出家人隨便進出呢?這卻如何是好呀?」

    仙童說:「這好辦,楊太真本不叫楊太真,她就是我的同伴,生長在西蜀玉庭山,是一株盛大的芙蓉花,玉帝看這花奇特,指定她為芙蓉花王,為十月各花之主,並升天為仙。這次派她來民間,她開始被選為李隆基的兒子壽王為妃。為了引起唐明皇的注意,她在華清池現身,只見這位女子,不僅有傾城傾國之美,天生麗質,又精通音律,擅歌舞,並善彈琵琶。她的這些特長正與唐明皇相仿,可謂遇到了知音。唐明皇當時還不知道這位妃子是誰,回宮之後,老是思念著這位美人,以致於一宿未睡。高力士發覺後,就告訴他那是他的兒媳婦,壽王的妃子。可是,怎樣才能將這位差了輩的美女搞到手呢?高力士就獻上計策,讓楊玉環到太景觀出家為道,取名楊太真。後來再還俗,被召入宮中為貴妃。她的才能是上天所賦,沒有哪位宮女能比,可要在容貌上也超過三千佳麗,那可要費上一番功夫。為此,她現在正愁著如何能保持永遠的美麗,不要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出現衰老之相,我這裡有天上為民間獨創的美容之術,我讓他到你這兒求美貌之方,你不就可以與她見面了嗎?」

    唐僧一聽,說:「嗯,這是條妙計,那怎麼通知她呢?」

    仙童說:「我自有辦法。」

    說罷,只見一股清氣襲來,仙童無影無蹤。

    楊玉環正在華清池沐浴之後小息,忽然見天空中飛來一隻八哥,那八哥落在了花園裡的一棵芙蓉花樹上,叫了兩聲:「芙蓉花王,芙蓉花王。」

    楊太真忽然警覺起來,她知道,在大唐都知道她是楊貴妃,是唐明皇的心愛之人,是當前最得寵的佳人,可是,誰能知道她的底細呢?誰能知道她是擔當著玉帝的使命而來的呢?這只八哥能叫出這等秘密來,看來有新的情況發生。

    為了掩人耳目,楊玉環支走了高力士和身邊的服務人員,隻身來到花園,對那八哥點了點頭。

    楊玉環說:「小八哥,你是哪路神鳥?怎麼知道我是芙蓉花王?」

    那八哥道:「我是上面來的,幫你共同完成大事的。」

    楊玉環說:「我現在什麼忙都不要你幫,唐明皇對我非常寵愛,只是怕容顏衰老,失去寵愛,你幫就幫我這個吧。」

    「那好,你去白馬寺降香,自有高僧與你會唔。」

    「好,多謝了,小天使。」

    說罷,那小八哥飛走了。

    楊玉環回到宮中,李隆基正發詩興,他命內侍擺好案,又令歌班、鼓樂和聲,宮女隨聲而舞。楊玉環來到,自然是這樂場裡的主司和主角。

    李隆基揮筆寫道:

    乾道運無窮,恆將人代工。陰陽調歷象,禮樂報玄穹。

    介冑清荒外,衣冠佐域中。言談延國輔,詞賦引雄。

    野霽伊川綠,郊明鞏樹紅。冕旒多暇景,詩酒會春風。

    楊玉環便念詞吟唱,隨律而舞,武百官拍手稱奇,宮中歌聲傳到宮外,皇

    城一片歡樂。

    晚宴之後,百官散去,楊玉環與皇上同床共寐,唐皇親吻著楊玉環的玉肌,愛不守舍,說:「愛妃肌膚是天然而成,仙人也。」楊玉環笑了:「皇上過獎了,臣妾哪敢跟仙人相比,只是臣妾不喜歡濃妝艷抹罷了。」李隆基說,這個我知道,你當初出家之時,摒棄濃妝艷抹,講究淡妝輕掃,顯示人體自然之美,這是真的懂得打扮的女人,你沒看到宮中那些個宮娥,個個怕失去朕的寵愛,天天不離抹油搽粉,結果是臉部留下褐斑,皮膚老化,適得其反,怎麼還會讓朕喜歡呢?真聰明的還是愛妃你呀。

    楊玉環說:「皇上說的是有道理,但人都是血肉之物,年具齡增長,必然會要變老,只是臣妾注意自然保護罷了,聽說仙佛有美容密方,臣妾抽閒到白馬寺燒三炷高香,求仙佛保玉環容顏慢些衰老,以得皇上歡心。」

    李隆基又親了一口楊玉環:「愛妃真是位細心之人,你能不能保持美貌朕都會喜歡你的,朕怎能忘記你給朕帶來的快樂?怎能忘記這肌膚之親?放心吧,我的小寶貝,朕會愛你一輩子的。」

    次天清晨,楊玉環備車,在內侍臣的陪同下,來到了白馬寺。

    楊玉環拜過了各位神靈,便在唐僧的引領下,來到了藏經室。

    此時,飛來一隻八哥,轉身變成了一位仙童。楊太真認得他,知道他是太白金星的書僮,名叫蟈哥,施一禮道:「有勞小兄弟遠來幫忙,芙蓉花神這廂有禮了。」

    仙童蟈哥道:「太真大姐不必客氣,我們都是為玉帝服務的,今天約你到這兒來,也是為了共同完成玉帝交給我們的使命,你要的美容秘方,唐高僧這裡就有。」

    唐僧便獻上一個紙方,上面寫著,合牡丹丹皮、杏仁、滑石、輕粉製成紅玉膏,施之十日,即可面色如玉。與此同時,吃荔枝,服人參,健體養顏,永葆青春。

    楊太真謝過唐僧,問玉帝還有什麼詔示。

    唐僧說:「玉帝托夢於我,說皇上已經昏庸無能,只知道自己吃喝玩樂,卻不管國家富強,百姓溫飽,所以,派你來讓色迷皇上,物極必反,到時候會出現天下大亂,你便完成任務,歸天仍主持你的花神。眼下有一奸相李林甫,是一惡鬼轉世,在漢時就迫害過雉河神紅姑,我在天庭

    代紅姑申冤時,他已轉世到李唐家族,鑒於當朝情況,硬殺硬砍也不得法,必須讓其壞事做絕,讓人們認識他的本來面目,由你出面讓你哥哥,同樣是奸相的楊國忠相互制約,將李林甫治於死地,然後由神茶鬱壘將他封為蜜口腹劍之鬼,打入十八層地獄,讓其永世不得翻身。」

    楊太真說:「師傅所說之事,玉帝也對我交待了,我會盡力而為的。當初選派我來,也是作了動員工作後我才來的。想我一介花神,卻下界來伺候這位昏庸無道的昏君,我內心是不情願的,但畢竟看著盛唐的家業要被他毀掉,也就答應了玉帝的要求。我下界到人間,投身於楊玉環之軀,使她的靈魂全由我來掌控,真實的楊玉環已不存在了,現在的楊玉環就是肉身的楊太真—芙蓉花神。眼下,唐明皇一直聽信李林甫的,他與楊國忠也就是我的哥哥,結黨營私,掌控朝廷,打壓正派清官,百官敢怒而不敢言,但李、楊兩位奸相都權欲特重,不可能長久相合,我會下功夫的,先將李林甫以謀反之名,將其置於死地,然後,再收拾楊國忠。」

    唐僧說:「看來太真君已深思熟慮,貧僧也就不敢多言了,那就依計而行吧。」

    楊太真說:「楊國忠比李林甫更壞,而要收拾他,並非易事,我又是其胞妹,必須隱身其中,現在唐皇為防狄人犯境,重用胡人安祿山。這個安祿山表面上認李皇上為義父,認我為義母,實際上都是包藏禍心,安祿山早晚要反叛,這是肯定的,但唐明皇這位昏君卻看不出,說給他聽他也不會相信,之後他若反叛起來,也就是唐明皇下台之日,可是,那時候必將天下大亂,平定這場戰爭,必須有天神相助,到時候恐怕要用一用你的徒弟,不知是否可以。」

    唐僧說:「我的四位徒弟現在都是天庭極頂大神學堂的學生,他們學業很重,學堂管理得很嚴,我說話早就不算數了,全由交付給玉帝管理了,到那你要向玉帝請示才行。」

    楊太真說:「咳,這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算了一下天數,我在楊國忠死時,我也要歸天了,剩下的活還是太白金星具體去做,我不過是說說罷了。」

    就在這時,內侍臣高力士喊道:「皇上有令,安祿山已到安樂宮覲見皇上,請娘娘轉駕回宮,共赴晚宴。」

    聽到這喊聲,楊太真笑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那我就趕快回宮,抓住時機,落實玉帝的詔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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