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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瘋狂 文 / 興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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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地方?」

    陳永仁和劉建明由天台被瞬息之間收入空間膠囊內,周圍變成了冰冷冷的牆壁,猶如一處陰森的囚籠般,自是大驚失色,凝神戒備。

    空間膠囊內地方有限,兩人環顧四周,很快發現這裡全封閉,牆壁又堅固無比,一時半會是出不去的,再加上信號全無,想要發送什麼消息亦是沒門,唯有沉默了下來。

    下一刻,陳永仁霍地轉過頭來,凝視著劉建明,一字一句地質問道:「你到底是不是韓琛的人?」

    劉建明強壓心中的悸動,他在剛才一段時間內其實已經構思好否認的辦法,但思及高天行他們神乎其神的手段,終究決定放棄無謂的狡辯,沉沉地點了點頭。

    陳永仁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來,雙拳緊握,瞧那樣就要撲上來將其制服,劉建明見了趕忙道:「等一等,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我年輕時沒有選擇,現在我真的想做回好人!」

    這番話劉建明說得極為誠懇,發自肺腑,儘管在外人聽起來近乎幼稚,但陳永仁仍舊心頭一軟,做臥底的無奈他當然有刻骨的體會……

    然而這是兩回事,世上走錯路的人很多,不可能一句年輕不懂事或別無選擇就能抹去罪孽,相反人總要為自己的抉擇負責!

    劉建明年輕時當真沒有選擇嗎?有人拿槍指著他腦袋逼他去做古惑仔?

    顯然不是!

    「我作為韓琛的臥底打入警方沒錯,但這些年來韓琛利用我對付的也都是壞人,那些與韓琛作對的黑社會哪個不該死?我把他們抓進牢房裡,盡到了警察的責任,就算出發點不好,卻也沒害過一個警察!」

    「我們不過是點頭之交,你要救女兒,我二話不說,就陪你來了,為了什麼?難道就因為你給我推銷了一台音響?還不是想盡自己所能,做到一名警察應有的責任!」

    「你關心則亂,可能認為我暗中報警了,威脅到了你女兒的安危,可你若是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如果警察不來,只有我們兩人,豈不是更會讓歹徒為所欲為?」

    「英雄不論出身,我堅信……我會是個好警察!」

    劉建明卻沒有放棄,他看出了陳永仁眼中的動搖,接下來的話也句句深入人心,直扣心弦,令陳永仁默然不語起來。

    這裡還要涉及到一個劇情改變。

    原劇情裡劉建明為了揪出陳永仁,無意中害死了黃志誠,為黃志誠報仇就成為陳永仁勢要抓住韓琛臥底的執念,所以兩人之間勢同水火,黃志誠的犧牲成為不死不休的對立點,沒有半點化解的可能!

    不過現在的劇情世界黃志誠安然無恙,陳永仁也恢復了警察身份,雙方其實沒什麼直接仇恨,陳永仁要告發抓捕劉建明,僅僅是站在警察的職業立場而言……

    而陳永仁畢竟當了近十年的古惑仔,骨子裡帶有快意恩仇的江湖氣息,警察紀律對於他重要歸重要,卻絕對不死板!

    「我們倆同時被命運所擺佈,盯上韓琛或被韓琛所脅迫,世上再不會有第三人比我更能體會你的感受,你女兒我拼了命也會救出,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止我的決心!」

    有鑒於此,當劉建明鏗鏘有力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話,陳永仁終於動容了,遲疑片刻,走上一步,與劉建明伸出的手握在了一起。

    兩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本來相似的道路,對立的陣營只會導致截然相反的結局,或者殊途同歸的悲劇,這一刻,終於有了皆大歡喜的趨勢,陳永仁也在心中感歎道:

    「是啊,如果當初黃sir和陸sir沒有給我機會,我早就因為家庭背景被清退出警校,再也沒有成為警察的一天……兩位警官連我這個黑幫大佬的兒子都相信,我又為什麼不能給劉建明一個機會呢?」

    啪!啪!啪!

    「好,好,好,不愧是我看重的好幫手,陞官發財嘴皮子,樣樣在行!!」

    然而正在這時,一道沙啞獨特中帶出無盡怨毒的聲音伴隨著鼓掌聲響了起來,劉建明和陳永仁聞聲扭頭,勃然變色,只因一道他們午夜夢迴都不願意再見的人影再度現身——

    韓琛!!!

    ******

    「你什麼意思,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本來準備拚命的銀星煜三人聽了這番意有所指的話,禁不住怔了怔,眉頭緊蹙,不解地問道。

    高天行的神態並不凶厲,也沒有高高在上的得意,相反還有幾分溫潤,但那目光銳利得彷彿能將人心思全部看透,說出的每一個字也扣人心弦:

    「其實我此來不僅招攬他們四位,還要招攬你們,攜手共同對付外敵!」

    「笑話!」王盤還在愣神間,耀陽則對招攬一詞嗤之以鼻,唯獨銀星煜提出疑問,「外敵?無間道世界以鬥智為主,劇情勢力的戰鬥力不值一提,還有什麼外敵可言?」

    高天行示意小羽在平板電腦上面播放出一段視頻,正是在人間天堂夜總會發生的輪迴者被黑俠力王斬殺一幕,然後不緊不慢地道:「你猜一猜,我們這段時間去做了什麼……」

    不詳的預感!

    看到高天行的輕笑,銀星煜和耀陽的心中陡然間升起了前所未有、萬分不祥的預感!

    就好似呼應他們的猜測,下一刻,油麻地的方向突然間升騰起一道火光,隱隱傳來爆炸的聲響,然後四周的直升機直接調頭撤離!

    不單是警方的直升機,連四周的人聲都慢慢地變少,隱隱有驅散居民的聲響傳來!

    十多分鐘不到,原本喧鬧的動靜消失得乾乾淨淨,消失得詭異絕倫!

    銀星煜很清楚高天行必然和黃志誠達成了某種協議,但是且不說如今韓琛已除,雙方的共同目標消失,就算是再緊急的時刻,黃志誠也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將警察調走,再驅散平民!

    隨著聲音的消失,氣氛的沉凝,天地間莫名地瀰漫出一股肅殺之氣,銀星煜覺得自己一向鎮定的臉肯定哭喪起來,呻/吟著問道:「怎麼可能?你到底做了什麼?!」

    高天行這邊就是好整以暇了:「你其實已經猜到嘍,何必不敢相信呢?很簡單啊,我從這兩個不遵守規則的輪迴者身上得到了啟發,空間的懲戒是通過亂入劇情強者解決的,至少在這個世界是這樣!」

    確實,想要引出那些原本不屬於無間道世界的劇情強者,就必須做一些觸犯規則的事情,高天行不想濫殺無辜,但又十分好奇空間對『不聽話』輪迴者作出懲戒的具體規則,所以就針對黑社會下手,引發無關劇情勢力的大動盪!

    這三天,他們第一天踩點,第二天準備,第三天雷霆行動,將香港澳門的新義安、和勝和、14k,台灣的竹聯幫、天道盟、四海幫等等都掃蕩了一遍,把那些行蹤固定的大佬連帶著身邊的頭目全部解決掉!

    戰鬥過程中,光高天行備下的鑒定手榴彈就幾乎用光,當場搶奪的更別提了,花費了不菲的成本……

    具體的情況,高天行也不口述,揮了揮手,小羽立即開啟了平板電腦上的全息投影,開始了戰況的重播。

    實踐證明真理,第一批劇情懲戒黑俠和力王,在高天行一方解決掉第四個黑社會大佬登場了,黑俠和力王被擊退,卻未能擊殺!

    這就已經證明了劇情懲戒不是不死不休的模式,不過由於沒有任何收益,當時眾人頗有些悻然,認為做了無用功,直到高天行卻通過蛛絲馬跡獲得了更關鍵的情報……

    此後,投影裡面出現三件物品:銀色衣角、一柄沾染了暗紅血液的唐刀和一張黑色手提箱的照片:

    對於接連掃蕩黑社會的高天行而言,如果能預判第二波劇情懲戒的情況,徹底留下敵人的勝算自是會大很多!

    於是高天行初定了兩種可能:黑俠、力王捲土重來,變得更強,更難應付;亦或是黑俠、力王退場,出現的是更為棘手的亂入劇情強者!

    胡亂猜測是無用的,不過聯繫到自黑俠力王身上掉落出的銀色衣角,高天行覺得其中有特定的引導意義,後者的可能性偏大!

    果不其然,當第七個黑社會大佬的老巢被端掉後,第二波亂入劇情強者登場了,由飛鷹、火狼等四位劇情強者組成,出自飛鷹女俠世界,而那銀色衣角,正是飛鷹衣服上的顯著提示!

    這一波劇情懲戒高天行一方也未能全滅敵人,僅僅擊殺了兩位,卻掉落出了兩個金色寶箱!

    按照金色的濃郁程度,顯然是一難度初等boss的評價了,單單這兩個寶箱裡面的積分獎勵和裝備道具掉落,就相當於三個可選任務的總和!

    看到這裡,即便被高天行的作/死行為驚得倒吸涼氣,銀星煜、耀陽、王盤乃至於孫妍、牆頭草三人組們也禁不住聚精會神,不敢錯漏一絲一毫。

    特別是這豐厚的報酬一出,屠青等人的眉頭更是漸漸揚了起來,明顯有了意動之色。

    這個時候,電腦內的旁白響了起來:「不過獎勵固然誘人,卻不能被貪婪沖昏了頭腦,接下來我們開始有意地控制時間,延緩了第三波的到來,並從第二波劇情懲戒中對方掉落的唐刀推測出了第三波懲戒的線索!」

    第三波襲殺不走尋常路了,不再是光明正大的出現,而是黑幫的反撲——以殺破狼世界殺手阿傑為首的殺手團隊!

    那柄唐刀,正是吳京扮演的殺手阿傑所用的武器,出刀見血,鋒銳絕倫!

    而那一戰更是極為驚險,若不是有了先一步的預防,破除了殺手最大的優勢,再加上高天行早有佈置,佔據地利,指不定要有所傷亡!

    最為「傷感」的是,那些殺手不僅出手乾淨利落,心狠手辣,腳底抹油的功夫還極為強大,一旦情勢不妙即刻撤走,頗有種古代刺客一擊不中遠遁千里的風範!

    高天行六人拚死拚活,也只撈到三個藍色寶箱和一個金色寶箱,與第二波收益比較,還虧了!

    好在這一次他們終於摸索出了空間懲戒的規律,無間道世界是一難度三進度,對應劇情boss的實力就在一難度初等,而黑俠和力王每人都有一難度初等的實力,行事無忌、只會欺凌弱小的輪迴者被拿下的幾率相當之大!

    比較單體實力,第一批登場的黑俠和力王其實最強,第二飛鷹、火狼略次,至於第三批的殺手團隊除了阿傑外更遜一籌!

    在人數方面,第一批出現兩人,第二批四人登場,第三批劇情懲罰則直接升至八人,不過分成兩批進攻,並非一擁而上,給予了輪迴者些許緩衝的機會!

    綜合實力,第一批初等偏上,第二批劇情四人加起來絕對有一難度中等,第三批威脅力逼近高等,凶險程度大大地增加!

    照這種規律看來,第四批劇情懲戒會登場十六名亂入的劇情強者,論難度肯定就與一難度高等相仿了……

    十六名劇情敵人,哪怕單體實力不強,一旦有著彼此的配合,互補不足,所發揮出的戰鬥力也絕對不是區區高天行六人能夠匹敵的,加上孫妍四位都夠嗆,唯有發動所有輪迴者,才有戰而勝之的把握!

    到了這裡,銀星煜等人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滿是一個念頭:「瘋狂,太瘋狂了!」

    空間特意註明了別觸犯規則,那些肆無忌憚的輪迴者視普通人為螻蟻,隨意殺戮誤傷倒也罷了,高天行這種明明頭腦清醒,行事又有分寸的,卻偏偏反其道而行!

    一次劇情懲戒不夠,來第二次,第二次完了,再來第三回,最終讓什麼亂七八糟的人物都跑到槍戰都沒有一場的無間道世界裡,造成更大的動盪,簡直是花樣作死!!

    「剛才引爆的炸彈將那黑社會據點毀掉後,臨界點再一次被觸發,第四波劇情懲戒即將到來,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也證明了,敵人的強大不出所料,所以……」

    高天行才不管他們的感受,見他們通過最具說服力的過程回放明白了前因後果後,嘴角上揚,笑得異常開懷,大張雙臂,直若將蒼天抱入懷中:

    「就讓我們共同面對,解決掉這批綜合實力達到一難度高等boss級別的大敵,來一次金色寶箱的饕餮盛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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