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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母子相認 文 / 一個人走向

    秦子君感到奇怪,松下幸子又到刑偵隊來幹什麼?可一抬頭發現已經2點20,還有10分鐘就到約定的時間,何如又該罵他跟娘們似的愛遲到了,於是匆忙披了雨衣,抱起紙箱就往外走。

    等他趕到楓香公園的時候,何如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晚楓亭裡滿地煙頭。

    「為了張家的滅門慘案吧?」何如一開口就直奔主題,他一點也沒改變。

    「嗯,楊局長說過,將來有什麼大事件發生的時候,可以找你。」

    「這個楊春山,我好不容易從警局脫身,他又把我背來賣了。」何如又彈出只煙,叨在嘴角,卻並不點燃,「那麼,說說案情吧!」

    秦子君有些猶豫,何如一笑,掏出打火機點燃香煙,順手遞了一隻給秦子君,秦子君擺擺手,何如知道他不抽煙,也不勉強,他吐出一團濕漉漉的霧氣,說:「聞市長、人大的周遠峰、周少峰,好像楊局長也與這個案子有關。」

    秦子君心中一動,想到何如也許知道的比自己多,畢竟他是五年前和楊武一起查的案子,說不定關於楊春山,何如還知道些內幕。想到這裡,秦子君不再遲疑,把張家滅門來發生的事一件件說了出來。

    何如臉上陰晴不定,時而悲傷,裡面憤怒,但卻沒插過一句話。最後秦子君說到楊春山,提出了疑問:「龍騰飛隊長為什麼要送楊局『輔國者仁』這四個字?據說龍隊長書法非常不錯,但從不輕易給人寫字,我猜想他肯定有什麼深意吧!」

    何如目光複雜的注視著秦子君道:「看過三國嗎?諸葛亮七擒孟獲,以強大的軍事力量和寬容的仁心降服孟獲,化敵為友,使邊疆安定。龍隊的意思就是,要做一流的強國,不止要有強大的武力,還要有仁心,這樣才能不動聲色地將天下收於囊中。」

    秦子君一臉疑惑,又隱約想到什麼,還想再問清楚些,但何如顯然不再做解釋,因為他接著又說了句讓秦子君倍感意外的話:「不過,我不會插手這個案子,也不會給你提供任何線索,我勸你也別再查下去了,你是我見到的最有天份的刑偵奇才,但華夏的刑偵是為政治服務的,只要政治需要,可以把沒有的偵察出來,如果不需要,也可以把有的偵破沒有。你最好辭職跟我當私人偵探,每天查查某個高官有沒有情婦,在哪幽會,一查一個准,高官原配又捨得出錢,收入絕對是你在刑偵隊的幾倍,還不累。怎麼樣?」

    「這個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秦子君猶豫道,「只是那楊局長還要我找你……」

    「就算龍騰飛那傢伙活過來親自來,我也絕不幫忙!仁心?哼,對於禽獸講什麼仁心?楊春山也是老糊塗了!」何如眼中突然有了淚光,「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你考慮下,跟我一起幹吧,等你電話。」

    秦子君望著何如遠去的背景,一怔,滿眼的楓葉的火紅就撲面而來,手機也在這時振動起來,他才想起今天要去看望母親的。

    打了個車,秦子君找到了鄧嫣然的租住房,這裡其實離他現在的住處也沒多遠,難怪鄧嫣然時不時要去故房重遊了。

    聽說秦子君要來,鄧嫣然早早就等在門外,終於看到了風塵僕僕的秦子君,她顫抖著說道:「子君,你來了!」並把手伸了出來,要給秦子君解下雨衣。

    「媽,我回來了!」秦子君感動地說,「你病還沒好,我自己來吧。」便脫下雨衣。

    「秦隊長,我可是等你好半天了!」一個嬌嫩的聲音從屋內飄了出來,接著飄出來的是一片火紅的青春——葉知秋穿著一身火紅的風衣,熱情滋潤地旋轉在秦子君面前。

    「怎麼是你?」秦子君有些吃驚。

    「怎麼?我不能來嗎?」葉知秋嗔怪道,「那麼,你認為會是誰呢?哦,我懂了,你想的是楊隊長吧,不過她可沒空來了,正在接待聞市長的一個大客戶呢!」

    「什麼客戶?」

    「看看,把你緊張兮兮的,其實那是個女客戶,還是島國的。」葉知秋咯咯笑了。

    「哦。」秦子君終於鬆了口氣,她知道葉知秋說的肯定是松下幸子,名義上島國松下家族的人,正在我國尋找商機。

    看著他們兩個說話,鄧嫣然心疼地說:「回屋談吧,還外面還飄著雨絲呢!」她要接秦子君脫下的雨衣,秦子君不讓,葉知秋卻已經搶了過去,「乾媽,我來放吧!」

    「乾媽?」秦子君疑惑地問。

    「怎麼,允許你認乾媽,就不允許我認嗎?」葉知秋噘嘴道,然後一陣風飄進去了。

    進得屋來,打量著簡陋的屋子,秦子君不禁一陣心酸,自己知道鄧嫣然是自己的母親後,他查過自己的父母的資料,想到曾經在江城也算是上層的家庭,最終變成如此情況,不禁在心裡暗暗歎息。

    「孩子,沒什麼吃的,乾媽就燉了雞湯,來,喝一點!」鄧嫣然給他端了一碗湯。

    「媽媽偏心!」在桌子上,放學的鄧子凡生氣地說,「好不容易有頓好吃的,你都先給哥哥!」

    「哈哈!」

    「嘻嘻!」

    幾個人同時笑了起來,秦子君接過碗,然後遞到他手上,「小弟弟,你受委屈了,來,哥哥給你!」

    「子君啊,雖然你不是我親生兒子趙子君,但我一看到你,不知道怎麼的,感受你就是他,我這身子撐不了多久了,我多想在臨走之前找到他,也好把子凡托付給他啊,要不我走了,子凡怎麼辦啊!」鄧嫣然含著熱淚說。

    「不,乾媽,你會好起來的!」葉知秋安慰道。

    「媽,我就是趙子君啊!」秦子君終於忍不住了,雙膝一軟,就跪在鄧嫣然面前,「孩兒不孝,少年頑皮,惹事生非,讓媽媽牽掛了!」

    「我的兒啊,真是你嗎?」鄧嫣然伸出手,撫摸著秦子君的頭髮和臉龐,淚花點點灑在秦子君臉上,「兒啊,快起來,讓媽媽好好看看你!」

    「別起來!」葉知秋忽然說道。

    「怎麼啦,姑娘!」鄧嫣然問道。

    「這麼激動人心的時刻,怎麼不留下來呢?」葉知秋一跳起身,拿出相機。

    「卡嚓」

    「卡嚓」

    「卡嚓」

    接連拍了3張照片,「好了,你可以起來了!」她大笑著說,「乾媽啊,真是太感人了,太傳奇了,恭喜你們母子重逢啊!」

    看著葉知秋喜洋洋地小心裝好相機,秦子君警告道她不得洩露出去,葉知秋做了個鬼臉,答應了。

    這頓飯應該是鄧嫣然這幾年最幸福的一頓了,她開了一瓶白酒,因為她不能喝酒,便讓秦子君和葉知秋喝,她以茶代酒。她不停地給秦子君夾菜,也不顧小兒子的抗議,不時散發出大家開心的笑。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很快,已經10點鐘了,秦子君便辭別了出來,他還要考慮楊春山安排的事,臨走時,他請求母親搬過去和他一起住,出乎意料的是,鄧嫣然堅決地謝絕了。理由是那房子離婚時已經同意給趙一凡的,她怎麼也不能回去。秦子君強不過她,便在心裡想怎麼給她租間條件好點的房子,也沒再堅持。秦子君告訴她,他的姓還是繼續跟著養父,不能改回來了。

    「不管你姓什麼,反正你是我的兒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好吧,路上小心,常常來看媽啊!」鄧嫣然囑咐道。

    葉知秋和他一起出來,打車的時候,秦子君讓葉知秋坐在前面,他則先進了後面,誰知葉知秋卻跟著上來,因為彼此都有點醉意,葉知秋帶著一臉的潮紅就偎在他肩頭。

    輕輕推了推她,秦子君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母親住處的?又是怎麼知道我們關係的?」

    「我說過,沒有記者找不到的地方,也沒有記者弄不清的關係!」葉知秋傲氣道,「好了,本姑娘先下車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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