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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五 驚見 文 / 胭脂碎

    安福見著黑色的血液從那新劃出的傷口中流出,他緊張地看著湯黎昕道:「湯公子,公子這樣沒事麼?」

    「無礙,只要將這毒素排出,這『懷恩』就算勸解了。」

    安福聞言,似是鬆了一口氣,他看著上官天祐昏厥後蒼白的容顏,眉頭微皺,眼中的擔憂之色絕不是作假。

    湯黎昕伸手給上官天祐診了脈,那上官天祐的脈象已穩,只待體內毒素排出即可,診脈後湯黎昕對著站在一側的安福道:「待一個時辰後,將你家少爺放下,然後將這些藥草用在那些刀口之上。」說著湯黎昕從自己的藥箱內取出了一包草藥,遞給了安福。安福急忙上前接過那草藥。

    上官雲峰見湯黎昕自室內走出,急步迎了上去,焦急道:「湯公子,不知犬子的情況如何,老夫可否前去探望。」

    湯黎昕看著滿臉焦急的上官雲峰,面無表情地道:「我已經替上官公子化解了毒素,現在正給他排毒。待毒素排盡,上官少爺體內的『懷恩』之毒自可全去除。只是這上官少爺在去毒的關鍵時間,我已經囑咐了安福,上官老爺還是不要打擾的好。上官老爺答應我的東西可莫要忘記了。」說罷,湯黎昕轉身對著暗香和舒湘雲道:「暗香、蘭兒,我有些乏了。」暗香和舒湘雲會意恭敬地跟在湯黎昕身後。舒湘雲本來對湯黎昕誰也不買賬的囂張脾氣有些腹誹,悄悄打量了一下那湯黎昕的臉色,那微有些泛白的顏色,似是給上官天祐去毒確實耗了湯黎昕不少心力。

    上官雲峰對著站在一側的管家道:「軒王爺那裡可有消息?」

    「回老爺,軒王爺尚在路上,約莫兩日即可到達。」

    「這兩日要好好穩住那湯黎昕,萬不可激怒與他,好生伺候著。」——

    我是地點轉換的分割線——

    六月十八日,這連岳城最大的事情莫過於靖北侯二十二歲生辰。靖北侯爺自兩年前接替老侯爺成為新一任靖北侯後,雖然並未有明顯政績,卻也並未有什麼可以非議之處,只是這小侯爺也是喜歡風月之人,男人麼不都是有些好色的,何況這小侯爺人物英俊位高權重,自是很多青樓楚館積極孝敬拉攏的人,要想在這連岳城裡混,怎能不孝敬小侯爺這尊大神呢?

    「我的好女兒,你怎麼梳妝打扮這麼久?眼看這晚宴就要開始了,你可是要急死我啊!」老鴇吳媽媽見差人催請了幾次,柳依依仍然沒有準備好,便親自來到了柳依依的閨房。

    「媽媽,您急什麼,依依這麼辛苦打扮不是為咱這瀟湘館的顏面著想麼,依依若是灰頭土臉的就過去了,砸的可不是咱瀟湘館的牌子。」柳依依見那吳媽媽走進,也不抬頭,忙著檢查自己的妝容和衣飾。

    吳媽媽見著柳依依也有些晃神,只見她一身如火紅衣,頭髮一部分被高高挽起,帶了一朵淡黃色的絹

    ?看書*^,,網列表(笑,看著她開心,若是她受了委屈,你自是會心痛難忍。莫說是違逆父皇的意思,就是說要我為了她捨掉這條性命我也不會有半點含糊的。」君睿瑾還從未對著外人講述自己對長樂的情誼,如今碰到了赫連碧的詢問,深埋在心中的一番情誼自是一洩而出。

    赫連碧聽了君睿瑾這一番話,心中震驚,不想這一貫溫潤的睿瑾對長樂用情至深,可是他跟長樂這條路斷然不可能平順。長樂公主通敵叛國未婚有孕一事,舉國皆知,就算睿瑾不介意,姨母,尤其是皇上能成全他們麼。想到此,赫連碧不禁對這君睿瑾生出了幾分心疼之意,這個表弟雖然身在帝王之家,這皇室紛爭詭譎,可是卻是與世無爭的性子,自幼又是體弱多病,唯一的執著就是這長樂吧?想到此,赫連碧自是決心助他這位表弟,赫連碧對著君睿瑾道:「睿瑾,表哥自是會一直站在你這邊。你放心,你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派人打探,想這兩天應該就會有結果了。」

    君睿瑾聞言,似是鬆了口氣,眉頭間的憂慮之色稍霽。

    二人正在談話間,門外小廝對著室內通稟道:「侯爺,外面宴會馬上就要開場了,請您過去主持開場。」

    赫連碧聞言對著君睿瑾道:「睿瑾,你跟我一起過去吧,今日我生辰宴會,說什麼你總要捧捧場吧。你莫要擔心有人認出你,九王爺在軍營有事,只是差人送來了賀禮,今日並不會到場。」赫連碧口中的九王爺自然指隆慶帝的第九子君瑞浩。

    君睿瑾聞言自是不能推脫和赫連碧一起走進了宴會廳。

    因為這赫連碧的生日宴宴請人員眾多,侯爺府便將這宴會酒席拓展到了庭院之中,為了方便請來的樂坊、戲班人的演出,還特意搭建了一個巨大的舞台。庭院之中,燈火輝煌,人頭攢動,在看到靖北侯走來的時候,紛紛站起迎接今日的主角小侯爺。庭院中「恭賀侯爺華誕」之聲不絕於耳。

    赫連碧一邊向著道賀的人感謝一邊道:「本侯爺謝謝各位的捧場。」說著攜著君睿瑾步入了主席。到場的人對著君睿瑾的身份有些好奇,紛紛偷偷拿眼打量他。

    赫連碧入席後,那舞台上就開始表演,最先出場的是荊國有名的戲班徽班的祝壽系,這徽班的名伶自是不同凡響,表演結束自是贏得了滿堂喝彩,接下來是連岳城樂坊之中演奏的宴樂。君睿瑾雖是陪著赫連碧坐在席間,可是並無甚興致欣賞。赫連碧自是察覺到他精神不振,心中自是更添了對這個表弟的憐惜。

    「睿瑾,你可要細細欣賞這個舞蹈。瀟湘館柳依依的歌舞,可是這連岳城一絕奧。」待那柳依依出場,赫連碧就對著君睿瑾輕聲道,希望能喚起君睿瑾一些興致。君睿瑾自是笑著對赫連碧悄聲道:「既然能得到表哥的讚賞,那麼自是與眾不同,睿瑾定要好好欣賞。」

    伴隨著一陣激烈的音樂,一個紅衣女子赤著腳踏著輕盈的舞步而來。她身穿著火紅的舞衣,伴隨著樂曲,變換著身體,旋轉,跳躍,揮動水袖,空氣中她那空靈而又魅惑的聲音傳來,一字一句似是敲進君睿瑾的心裡,正是君睿瑾收到的信箋中所寫的詩詞。「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欄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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