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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恩師 文 / 一枚禍害

    原來,高個兒名叫郭晉飛,是石榮幾年前救的一位外鄉人,後來又經過石榮的幾次幫助,郭晉飛在眼下這條游龍大街上倒賣起了藥材。

    由於郭晉飛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所以每次自己手頭上有了好的藥材,都會優先想到懸壺堂,並且背著藥材親自送貨上門,所以才意外形成了這次與李觀音之間的誤會。

    得知李觀音便是石榮常對他提起的那位小師弟,郭晉飛對李觀音那叫一個殷切,但殷切了沒多久,剛開始還對他彬彬有禮的李觀音卻展現了另一種態度。

    這讓郭晉飛尤是不解,他詫異的看著李觀音,心中鬱鬱腹誹,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呀,性格怎麼會如此多變,剛才還對自己謙卑有禮,現在怎麼就趁著趙一指去內堂叫去拿通竅丸的石榮這會兒,對自己暴出一句,『趕緊走,不然掐死你!』這等粗鄙之言呢。

    什麼狀況啊這到底是……

    難道,被唾棄過的仙門弟子都這樣?

    想到這裡,郭晉飛搖了搖頭,拍了拍李觀音的肩膀,與他勾肩搭背道:

    「兄弟,沒關係,不就是那元什麼什麼宗不要你了嗎,性格不要這麼不穩定,有什麼大不了的,實在不行就跟哥們倒賣藥材,正好你也有行醫的手藝,不然趙大叔怎能放心把坐堂行醫的位置讓給你?」

    眼下,李觀音的確在暫代趙一指坐堂行醫,號脈問診什麼的都像入行很久的老郎中。

    為面前的患者開著藥方,李觀音扭頭看了一眼郭晉飛,面無表情道:「我的丫鬟將腳踩在你的脖子上,如大石壓頂,我的腳踩在你的脖子上,會如大山壓頂,珍惜生命,請遠離我,且離且珍惜。」

    其實對於郭晉飛的賤樣子,李觀音始終保持觀望狀態,只是他剛才突然又賤賤的對自己說了一番話,讓自己極為受不了。

    他說:「哥們……來炎京六年了,還沒討到個媳婦,不過哥們心裡已經有人兒了,這兩年一直在瞄著她呢,聽說兄弟你一直跟陳魚魚感情不錯,親如姐弟,不如你就幫哥們一把,順水推舟的在陳魚魚面前幫哥們說幾句好話,也好……嘿嘿,說了你也別笑話哥們,哥們是真稀罕上陳魚魚了,這輩子還就非陳魚魚這老妹兒不娶了。」

    聽他說完這番話以後,作為暗戀陳魚魚多年的資深患者,怎麼會不發脾氣?

    「完了,這是病,得治,你這性格太多變了。」

    看到李觀音再次這般『莫名其妙』的多變,郭晉飛楞了一下,然後拍了拍李觀音的肩膀,自認為很大度的搖頭感歎道:「好了,不跟你在這兒扯犢子了,得賺錢啊,不賺錢怎麼娶我家魚魚呢。」

    說罷,他向懸壺堂外走去,走到半路還對李觀音揮了揮手,留言道:「走了哈,有空跟大榮哥去我家喝酒,最好帶上我家魚魚,哥們做的麻辣河蟹絕對是炎京一絕。」

    此時,李觀音的臉都黑了。

    在大堂坐了一下午,也看了一下午病人,恩師趙一指並沒有出現,二師兄石榮也沒有出現,這讓李觀音倍感疑惑,但礙於病人太多,他脫不開身,所以也沒想太多,只能在酉時懸壺堂關門之際,問了堂內夥計一句,隨後才得知恩師一直在內堂,並未去做其他事。

    秋風起,蟹腳癢,菊花開,聞蟹來。

    懸壺堂為他接風洗塵的晚宴,最主要的一道菜就是河蟹,而且還是麻辣的。

    秋天雖然是最適合吃蟹的季節,但對於聽到並想起郭晉飛走時留下那句話的李觀音來說,他真沒多少心情,而且在胡思亂想,難道郭晉飛與懸壺堂的關係真的很好?難道他與師姐的關係真的已經發展到那種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懸壺堂後花園的亭子裡。

    李觀音、趙一指、石榮,正圍坐一桌。

    至於陳魚魚,她雖然沒有歡喜的說,「小師弟回來了,我要親自下廚一回。」,可實際上她已把心思化作行動,此時正為李觀音做魚香肉絲,因為這是李觀音小時候最愛吃的菜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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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觀音又是一笑:「回來之後,師姐幫著管管。」

    陳魚魚莫名一笑:「這是一定的。」說著,話鋒一轉的問道:「身體可好些了?」

    李觀音點了點頭:「好了。」

    趙一指眉毛一挑,下意識問道:「得到了定陰珠?」

    李觀音詫異的看了一眼恩師,不知恩師怎知道自己身體被陰風一物所侵,更不知恩師怎知道陰風一物的剋星乃是定陰珠!

    二師兄石榮白淨的大臉一笑笑出了倆酒窩,解釋道:「這幾年,師父白天在懸壺堂醫治病患,黑夜去瑯嬛樓查閱一些關於『魔宗黑氣』的書籍。」

    話落,李觀音沉默了片刻,深知師對自己的一片恩,然後提起酒壺,作勢要給趙一指倒酒,可是他剛提起酒壺,一旁坐著的石榮便要作勢奪去,並且笑著說道:「我來吧。」

    李觀音不肯鬆手,淡淡道:「師哥,你總不能連一個讓觀音聊表孝心的機會都不給吧。」

    石榮沒說話,笑容依舊,但卻已鬆開了自己抓住酒壺的胖手。

    接著,李觀音為趙一指斟了一杯酒,低聲道:「這麼多年了,敬師父一杯酒。」

    趙一指笑瞇瞇的端起酒杯,枯槁的手有些顫抖,嘴唇也有些顫抖,甚至將杯酒飲入口中時,鼻孔下出現半滴晶瑩剔透的鼻子水兒。

    這個老人他心酸,眼睛已控制不住心疼愛徒的淚水。

    許多年前,他最不願意的便是把李觀音推薦到元極宗去,因為他知道,仙宗無情,可是當時見到小小的李觀音便有了對追尋長生不死的一腔熱血,他便沒有阻止。

    杯酒入腹,趙一指用掌心擦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人老了,心也軟了。」然後,臉上強堆出一個笑容,看向李觀音,聲音微顫的問道:「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李觀音一怔,有些愧疚的笑了笑,一時間竟無言以對,他要追求長生不死,怎麼可能一直呆在懸壺堂。

    旋即,他又為趙一指斟滿了酒杯,接著便是陳魚魚,然後又是二師兄,他一句話都沒說。

    陳魚魚的眼睛是紅的,看著杯中之薄酒,心中不是滋味,哽咽的數落道:「臭小子,你就不能讓老人家高興高興,哪怕說一句謊話呢,難道只有別的地方能尋長生不老術,這懸壺堂就不能了?」

    李觀音臉上的笑容僵硬,對於陳魚魚的這句話,他沒有回應,也不知道如何回應,他知道在懸壺堂也能長生不老,更能修身養性,可是,他是個有野心的人,並且在很小的時候,便試圖野望懸壺堂門外的風景,現在依然是。

    趙一指拿過石榮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看向李觀音,說道:「為師知道你的心意,不必自責,對了,下午在大堂為尋常百姓看病,還習慣麼?」

    李觀音抿了抿嘴唇,收起僵硬的笑容,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小時候聽師傅說人生何處不修行,當時年紀小不懂這句話,現在……好像也不懂。」

    其實他很明白趙一指的良苦用心,恩師就是恩師,什麼時候都是恩師,為普通的百姓看病雖然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是一連堅持上百年,就不平常了,一點也不平常。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幾碗熱茶出現在石桌上,趙一指品著茶看向李觀音,關心道:「為師至今有一事尚未明白,陰風入你體,本該不是你這幾年來身體該有的症狀,那為何這種症狀還就發生了呢?是不是有什麼別的緣故?」

    聽這話,李觀音發了一怔,心想道:「師父博學廣聞,該知道陰風侵入自己的身體,怎麼也不會常年腐蝕自己的修為,然而這種事情,他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自己以前也常懷疑,陰風根本不可能腐蝕自己的修為,但為什麼自己的修為還一直下降呢,直到前段日子在玉邙山溫水湖畔,才得知原來是騎鬼小閻羅搗的鬼。師父聰明,並且在醫人方面有接近兩百年的經驗,他此問,肯定是在懷疑,腐蝕自己修為的並非陰風,而是別有他物吧?」

    想到此處,李觀音還是沒打算將騎鬼小閻羅的事情說於師傅,免得他老人家掛心,輕笑道:「徒兒體內的真元已恢復通紫,只是邊緣還有些昏暗,不過徒兒相信,這次回炎京定能克服此事。」

    他回炎京,一是還書,二是去炎京書院的瑯嬛樓,確定一下將騎鬼小閻羅煉成冥虛,是不是一個可行的抉擇,至於三,當然是去瑯嬛樓第七層去看看,明年開春瑯嬛論武,都說上了瑯嬛樓第七層便可真正長生,自己也想試試。

    李觀音沒有言明,趙一指卻緊鎖眉頭,還在思考關於愛徒身體症狀的根源,並且還做出一種相對於有利自己思考愛徒身體症狀根源一事的實驗式行為。

    這行為甚是神奇,他將一隻手蓋在熱茶的上空,然後在李觀音等人的注目下,他一隻枯槁的手紋絲未動,卻見那手心下面的茶水熱氣,無比怪異的出現在恩師的手背上空……

    好像,這只枯槁的手,根本不能阻礙茶水熱氣的上升態勢,或者說,這只枯槁的手,就像是已經融入進了空氣裡一般。

    對此,李觀音感到些許意外,但這種手段對於他而言並不出奇,雖然他以前從未這樣做過。

    讓他沒想到的是,肉身資質只是六品的恩師,修為竟也達到了元嬰階後期,不然誰都無法解釋這種熱氣無視他手心手背的神奇現象。

    放眼整座大炎帝國,元嬰階的強者也不多吧。

    而恩師,這個在炎京繁華地段開了懸壺堂有上百年歷史的老人,居然是個修為達到元嬰階的世間至強者!

    趙一指還在沉浸在自己的實驗中,將手收起,歎了一聲說道:「熱氣如風,陰風雖可化冥火,卻也不過是一股風罷了,若無物將其制約,當時以你元嬰階後期的修為,將陰風驅逐體外應該並非難事,所以,現在你的體內,極有可能還有別的什麼東西隱藏,畢竟你肉身乃絕世之資,有一些非常人所能想像的奪體陰謀,有一天必定會在你身上發生,不得不防啊。」

    李觀音看向趙一指的眼光肅然起敬,恩師對自己,有父母之心,自己真的沒有想到,他能關心自己關心到這樣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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