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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軍訓 文 / 狼的微笑

    幾天後,新生基本都到齊了,學校也及時召開了開學典禮,各級領導和不知道憑什麼就代表了廣大新生的新生代表紛紛發言,從各方反應來看,大學生活就是一段自由、張揚、精彩的人生旅程,搞得大家對大學生活的期待衝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不過,美好生活並非轉眼即到,依據慣例,正式開學前要經歷為期兩周的軍訓,而且校方明確表示:本校軍訓力度極大,望各位新生咬牙堅持,順利通過軍訓的洗禮。這幾句話給心情明媚的廣大新生心頭平添了一絲陰影。

    兩天後,軍訓如期開始,新生以班為單位,開展了令美帝等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惶恐無比的「九月大練兵」。穿著花了一百二十人民幣換來了山寨迷彩服,蕭浪本能地預見到了未來半個月將比搬磚還累的事實。果不其然,每天幾千米的長跑、幾小時的軍姿訓練讓這些以前除了上課就是補課的書生書女們苦不堪言,每天回到寢室,除了潘森為了他那無處安放的青春到客廳去練習雙截棍,其他人立馬都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床上,一直自認為運動能力很強的蕭浪也只有看著潘森擠著一身疙瘩肉「嘩啦嘩啦」甩棍,慨歎滄州兒女多奇志然後抱起手機而已。

    說起手機,似乎是每個大學新生一開始的最重要工具,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來到離家如此之遠的地方,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感覺讓他們對家鄉的人和事異常眷戀,即使以前沒什麼交集的同學此時想起都有打電話嘮一盤子的衝動,即使電話打不成也會群發「幹嘛呢」、「怎麼樣了」之類的短信盡最大努力去騷擾別人,只為了平息心中那因為思念而泛起的陣陣漣漪。

    蕭浪也是第一次長期離家,自然也是抱著手機邊邊發短信,而他的短信有一半都貢獻給了高中同學兼女朋友:王嵐。

    大家可別誤會,作為「好學生」的蕭浪高中時期還真就沒談戀愛,和王嵐開始時也只是好朋友而已,但愛情往往就像排泄物,該來的時候想憋也憋不住。高考之後,是瘋狂的三個月長假期,什麼聚餐、郊遊、歌廳自然是玩了個遍,在這個過程中,蕭浪和王嵐之間的好感度如同變身後超級賽亞人的戰鬥力一般直逼爆表,再加上某一次醉酒後在一間黑暗的ktv中稀里糊塗的一吻(真的只有一吻而已……),倆人的關係就這麼確定了下來。

    巧的是,王嵐也考到了這個省,學校在焦作,離鄭州很近,所以說緣分這東西,來的時候真的有夠奇妙。

    這天晚上,蕭浪正在邊傻笑邊發著短信,剛練完一套雙截棍法,光著膀子汗流浹背的潘森走了進來,邊走嘴裡邊嚷嚷:「不行不行,這事兒必須馬上辦!」

    看著剛剛被大家選為12戶「戶長」的潘森,屋裡的幾個人都有些納悶,這是哪一出兒?

    見大家頭來疑惑的目光,潘森撓了撓後腦勺,裂開大嘴樂了:「嗐……別緊張別緊張,也沒啥大事,就是咱們這必須把座次排了,要不哪像兄弟啊?」

    座次?幾人又是一愣,還是最近幾天已經漸漸習慣潘森這套江湖切口的蕭浪先反應了過來,原來是要搞「老四老三老二老大了」那一套啊!

    其他人也陸續明白了過來,紛紛表示對此很感興趣,畢竟電視上那些老大老二的叫法感覺上就很厲害的樣子,不過此時蕭浪提出了異議,蕭浪認為老幾老幾的太沒個性,要起就起外號,又霸氣又體現個性,幾人紛紛附議。

    於是在蕭浪的推動下,幾個各有風格但不見得有多霸氣的外號誕生了:潘森長得老,歲數又最大,於是理所當然地叫「老潘」;呂斌說懶得想,就直接借老潘的名號,叫老呂,雖然老潘認為叫他「呂洞賓」更飄逸;姚改革似乎對起外號沒什麼興趣,老潘說那就叫「格格」,既高端又大氣,姚改革想提意見但直接被無視了;皮

    看書』老潘、蕭浪、皮思甜和姚改革每人買了一盞,只有呂斌興致缺缺,輕描淡寫地白了賣檯燈的瘦子一眼,淡淡道:「不買了,等會我自己下去挑。」

    幾人見狀倒也沒說什麼,可能各有所愛吧!

    檯燈成交,另一個拎著旅行包的走到了前面,「嗤啦」一聲拉開拉鎖,幾人往裡一瞅,原來是一包衣服,一水兒的t恤,顏色花花綠綠的倒也齊全。

    不過衣服這種東西顯然對崇尚實用的蕭浪一干人等吸引力不足,任憑賣衣服大哥說得天花亂墜,價格也從二十五一件降到了二十,幾人似乎都沒有什麼購買的想法,呂斌和老潘乾脆爬上床玩起了手機。

    賣衣服大哥見似乎沒戲,無奈地歎了口氣,與正暗自竊笑的賣燈小伙兒對視一眼,轉身離開了,嘴裡還不甘地嘟囔著:「唉,家裡條件不好,還想自己賺些學費供弟弟上小學呢……」

    「噗!」正埋頭髮著短信的蕭浪笑噴了,怎麼感覺跟某些選秀節目似的呢?

    最後的努力失敗,兩位兼職推銷員徹底關門離開,寢室裡又回復了寧靜,正當大家倦意上湧,紛紛準備不洗腳就睡覺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驚呼:「#¥#¥!我的錢包呢?」

    前面一句方言大家沒聽懂,後面一句總算勉強理解了,發出驚呼的正是皮思甜。

    身為戶長的老潘責任感暴強,「蹭」地一下從上鋪彈起來,顧不得磕房頂上的腦袋就翻下了床,蕭浪幾人也起身圍了過來。

    「老二,別急,到底怎麼回事?」老潘沉聲問道。

    「我、我、我錢包,找不到介(音「gai」,可參考《十送紅軍》中「介之個下了山」)」。皮思甜滿臉通紅。

    呂斌輕撫著嘴唇上的絨毛道:「咱們回到寢室這段時間,除了咱們幾個,只有那兩個推銷的來過,很明顯,真相只有一個——」

    「靠,老呂,你就別裝柯南扯犢子了好不,趕緊下去追啊!」蕭浪打斷了呂斌的推理,披上衣服穿上軍訓用的膠鞋,拉起離自己最近的老潘就往門外衝去,邊走邊喊:「我們倆從一樓往上搜,你們幾個從六樓往下,挨個寢室找啊!」

    剩下三人也沒囉嗦,就地開始了地毯式搜索。

    十幾分鐘後,幾人在四樓碰頭,整個單元所有的寢室都走過了,連那兩個傢伙的毛都沒看見,顯然是攜款潛逃了。

    老潘邊喘著粗氣邊用手抹汗:「老二,你那錢包裡都有啥?」

    「身份證、學生證、學費收據、住宿費收據、銀行卡、飯卡……還有一千多塊現金介……」皮思甜愁眉不展,臉憋得更紅了。

    還真難為你那小錢包了!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還真是顛撲不破的真理啊!蕭浪心道,不過此時多說無益,徒然添堵,想到這,蕭浪插話:「那這樣,這裡面東西挺重要的,咱們報警吧。」

    「等警察找到恐怕那倆人已經把錢拿走把錢包扔了。」呂斌又是一副過來人的表情。

    「那咋辦啊?學校這麼大咱們總不能馬上發通緝令吧!「老潘也有點著急了,確實對於一個剛上大學的普通學生來說,一千多塊著實不是個小數,而且身份證銀行卡放在一起也很危險,即使只是被扔了補辦起來也很麻煩。

    就在幾人七嘴八舌見,皮思甜忽然又喊了一聲:「等等,我……我好像有別的辦法介!「

    這一下幾個人瞬間靜了下來,四雙眼睛八道目光齊齊看向皮思甜。

    在幾人的注視下,皮思甜哆哆嗦嗦地從脖子上摘下一個掛件,幾人藉著燈光一看,原來是一根紅繩上面穿著三枚銅錢。

    「老二啊,你這是古董麼,能值一千?」呂斌疑惑道。

    「不……不,等等介。」皮思甜把銅錢拿在手中,人也似乎冷靜了下來,蕭浪幾人則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皮思甜兩手一分,把紅繩扯斷,將三枚銅錢握在手中,轉身蹲到了牆角。讓其餘四人別圍上來擋住燈光,然後嘴裡又開始嘀嘀咕咕那聽不懂的方言。

    「他這是要幹啥?」姚改革滿臉疑惑。

    「這小子,搞啥呢,莫非……他不會是想算卦吧?「蕭浪本來對這些神神鬼鬼的就有點研究,看著架勢還真像傳說中的算卦,不過傳說中不是還需要王八殼子什麼的麼?

    「啥?算卦?沒搞錯吧老二,你讓哥兒幾個陪你在這搞封建迷信呢?」老潘一聽火了,這關鍵時刻你一法學院學生不去找人不去報警竟然鼓搗起這個來了?

    說著老潘就要上去拉皮思甜起來,手還沒碰到他,皮思甜自己「蹭」地一下站了起來,二話沒說,一把抄起銅錢就「蹬蹬蹬」往樓下跑去。

    這下倒把蕭浪幾人弄糊塗了,幾人面面相覷,莫非皮思甜真的算出了什麼?不管了,先追上他再說!

    皮思甜一路小跑出了樓門,回頭見蕭浪他們跟了上來,也沒說什麼,只是用手一指旁邊的b單元,一扭身閃了進去。

    看這意思還真像有門!雖然蕭浪老潘等人將信將疑,但事已至此,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跟上吧!

    又是一口氣上了四樓,幾個人被衝刺上下樓梯這種無氧運動搞得氣喘如牛,蕭浪一邊叉著腰,一邊嚥著唾沫喘著粗氣道:「我說,老……老二啊,到底咋回事啊?你這是算出來的?那倆人……在這兒?」

    皮思甜也同樣上氣不接下氣地答:「對……對,應該沒錯介,剛……剛算出來是,是這裡。」說完看向了b單元8戶的門。

    幾人中老潘體力最好,喘了幾口氣就調勻了呼吸,見皮思甜說兩個小偷在這屋裡,牛眼一瞪就要去敲門,忽然又發現其實門是虛掩著的,這下到省事,直接伸手「呼」的一聲把門拉開就邁步往裡沖。

    「彭!」「哎喲!」「哎呀我去!」

    老潘開門就進,不料屋裡有一個人剛要推門往外走,兩人直接零距離接觸,腦袋瓜子直接頂到了一起,老潘體壯如牛,這時正心中有火,走路都帶風,對面的人身形單薄,這一下直接被撞得摔倒在地,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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