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婚寵:誘妻成癮

正文卷 第251章 他會愛嗎(1) 文 / 玉樓春

    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死亡更讓人覺得痛心,她不想面對死亡。可是如今她卻看著一個和她相同年紀的人,正一步步心甘情願的走向死亡。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安安,我有些累了,不能陪你了。」夏夏看著她說完,便閉上了眼睛。梁以安坐在病床前,無力地看著她,眼淚卻一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很想幫她,可是卻無能為力。她知道夏夏現在就像是一個垂暮的老人般,沒有任何的期盼,所以面對死亡才能那麼的從容淡定。可是她還是那麼的年輕啊,她的生命正是輝煌的時刻。她的心卻如同老人一樣,沒有了任何的波瀾。

    心都死了,還有什麼能支撐著活下去呢?

    也不知道做了多久,梁以安最後看了一眼夏夏,這才沉重的邁開步子出了病房。她想夏夏一定還有讓她牽掛的人或事才對,她一定要想法幫幫她。

    最重要的是,她要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才讓她變成這樣。這些答案可能只有陸亦航能給自己回答。

    「怎麼樣?」

    「我們去下面談。」梁以安對著陸亦航說道。

    陸亦航點點頭,兩人便一前一後的去了樓下。

    「我想知道夏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何至於讓她現在整個人就像是枯燈一般,沒有任何的期望,一心想要赴死。」

    「你還是沒能勸動她嗎?」陸亦航聽到梁以安的話,心也涼了半截。看樣子真的是沒希望,可是二哥那,現在看著二哥那樣子,他心裡也很是不好受。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他很清楚,二哥現在對夏夏可真是放在心坎兒裡了。二哥這個人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那麼一點人情味,他不想因為夏夏又讓他變回成以前那個冷血無情的行屍走肉。

    所以夏夏無論如何都不能死,可惜夏夏現在是一心求死。儘管現在每日都用營養液吊著,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你必須要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才能想辦法啊。你說吧,不然真的就只有看著她死了。」梁以安對著陸亦航說道,她說不上是一個多麼富有同情心的,可是夏夏那樣的女人真心的讓她覺得心疼。她的一生不該就這樣結束,走的這樣的無望。

    「就是上次夏夏私自流產之後,惹怒了二哥。後來二哥一個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看上了夏夏,誰曾想二哥竟然真的就二話不說的就將夏夏丟給了那個人。你也知道我們家雖然現在很多生意都已經漂白了,可是卻還是沒能徹底的擺拖出來。那個人又是從金三角出來的,這手段可見一般。我想二哥本就是想讓夏夏向他低頭,畢竟那件事確實是傷了他,可是夏夏卻一直毫無悔意。結果夏夏還真就跟那個人走了,然後後來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我知道的就是夏夏進醫院了,這些日子我打探出來的就這麼多。」陸亦航一五一十的說道。

    「你哥這個人還真是……」梁以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大概能想到一些。一個女人最看重不就是自己嗎?她都這樣被人糟蹋了,還有什麼生存的希望。

    「我也知道二哥這次做的確實過分了,可是安安你成長的環境和我,和二哥都一樣。你說接受的那些人生觀價值觀和二哥完全是不一樣的,他的人生根本就不是我們能想像到的慘烈。你能想像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就能在十秒鐘之內組裝好一把手槍。八歲就要面臨著殺戮,不是他死,就是別人死。十幾歲就被丟在荒無人煙的大森林去自生自滅,每日都和死亡為伍。這些都不是你能想像的,我不是為二哥辯解。而是他真的也不容易,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愛,也不知道什麼叫光明。他所能知道的就是活著,全世界只能相信自己。那是我們根本就不能體會的是世界。雖然二哥做的這些事情都是不被原諒的,可是我理解他。因為他的世界真的太黑了,太窄了。夏夏是唯一一個能貼近他的人,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做。所以越弄越糟,慢慢地就變成這樣的一種局面。」

    說道這些陸亦航的內心是傷感的,這些話他以前從未和梁以安說過。因為他一直覺得這些太黑暗的東西,不該被她知道。可是後來他也漸漸明白,這個世界有黑就有白,我們不能否認它的存在。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夏夏真的很可憐。或許她真的會死。」梁以安因為陸亦航的一番話,內心有了很大的衝擊。

    「這次孩子的事,對二哥是個很大的打擊。你知道嗎?如果她活了下來,這或許就是二哥在這世上最親密的人,或許真的可以改變很多的事情。即使是我,我父親,我們和二哥有著親密的血緣關係。但遠遠比不上他自己的孩子,你懂嗎?如果這個孩子在的,他和夏夏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其實這幾年我一直在看著二哥改變,他漸漸地變得像個人。可是至從那次之後,他又漸漸地變得從前一樣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如果夏夏真的死了話,我不敢想像那後果。」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關你的事,畢竟你的成長環境不同。所以根本無法想像像二哥這樣的人,他邁出的一步是多麼的不容易。你也別太自責了。」陸亦航感覺到自己的語氣似乎重了點,開口安慰道。他也真的無能為力。

    「我好像明白了。」聽了陸亦航的這些話,梁以安似乎好像有些明白了。孩子的事,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真的做錯了。孩子,不管它是因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她都給被父母知曉,都該被疼愛,被祝福。陸亦寒不管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作為孩子的父親,他該有權利知道他的存在。作為父親,他不該被遺忘,也不該被隱瞞。

    接下來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現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救回夏夏的命。只有夏夏在,陸亦寒才會在。

    梁以安想她能做的就是這些了。

    「或許有讓夏夏在意的什麼呢?只要有在意的,她就會回心轉意的。」

    陸亦航看著她,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何嘗不想,可是二哥根本就不同意。

    「有,對不對?」梁以安看到了一線希望,驚喜的問道陸亦航。

    「沒用的,二哥根本就不會同意。」

    「沒試過,怎麼就知道不行?我們救的不止是夏夏啊,還有你哥哥啊。」

    梁以安沒想那麼多,現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挽救夏夏的生命。她無法做到就這樣漠視,儘管在夏夏的心中覺得離開是她最好的結局。可是她不能就這樣讓她離開,活著比什麼都好,因為就算這一刻你在谷底也沒關係。人生總是變化無常,沒人知道下一秒會是什麼。

    所以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因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其實梁以安自己也不知道死亡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儘管她曾經與死亡擦身而過。可是那時候太小了,都記不清了。

    可是在她的認知裡面,她卻不覺得那是一個很美好的東西,甚至是讓人恐懼,莫名的憂傷。她不知道夏夏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來等待死亡的降臨,可是她真的覺得不能接受。

    「我不能讓你見二哥。」陸亦航明白梁以安的意思,毫不猶豫的就否決了。上一次的事,他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好在上次他及時給顧祁南打通了電話,不然侯桂真是不堪設想。

    而且那件事梁以安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二哥現在好不容易沒再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現在這樣去不正好撞在槍口上麼?

    「放心吧,這次我絕對不會跟他對著干的。我只想幫夏夏,難道你真的就忍心她就這樣沒了嗎?」梁以安怎麼會不明白陸亦航的擔憂,她自己對陸亦寒也是有著恐懼的。可是她不能因為自己害怕就這樣放棄吧,這件事怎麼說都她有關係。

    如果當初她能早一點明白其中的道理,再多勸一勸夏夏的話,或許後面的很多事情就不一樣了。

    「不行,你不知道我二哥現在正愁找不到發洩口呢。你這擺明了就撞上去,顧祁南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陸亦航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他不能讓她去冒這個險。

    「不是還有你嗎?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好好跟他說的。不管他要怎麼對我,我都接受,畢竟真的是我做錯了事。我願意接受懲罰,亦航,你幫幫我吧。給我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不然我一輩子都放不下的。」梁以安看著他誠懇的說道,那是一條生命啊。她平時連看別人殺魚的勇氣都沒有,而她竟然幫別人讓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消逝在這個世界上。

    而另外一個人也因為這件事即將逝去生命,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如果她不做的話,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陸亦航沉默,他很想幫夏夏,不然他也不會去找梁以安。可是他也不能因為想幫夏夏就讓梁以安陷入危險中啊。

    「亦航,幫幫我,我不相信你哥就真的那麼的絕情。他也一定捨不得夏夏的,相信我。」梁以安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繼續勸說道。

    「好吧,但是我必須要陪著你。」陸亦航看著她,最終還是點點頭。他不忍心拒絕她的,而事實上從小到大他基本上沒拒絕她。既然這一次他阻止不了,那他就陪著她吧,守著她。就算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決不讓她受到傷害。

    他想二哥應該不會為難她的,因為這次就是他讓他來找梁以安的。不過他也不敢保證,二哥那個人喜怒無常的,沒有人能真正的猜透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謝謝你,我就知道你一定幫我的。」見他點頭應允了,梁以安釋然的笑了出來。有他陪著也好,至少有他在的話,陸亦寒多多少少還是會顧忌到他的。

    陸亦航帶梁以安去了銘夜,至從夏夏住院了之後,陸亦寒就搬到了銘夜。最近幾天他幾乎一次都沒去過醫院,陸亦航見到二哥這樣子心裡也不是很好受,可是很多事情只能由著自己想明白才行。

    陸亦寒只見梁以安一個人,所以陸亦航便被擋在了門外。他很不放心,可是最終還是被梁以安勸阻了。有些事情是需要單獨面對的,這一路過來,梁以安的腦子裡都是亂哄哄的。她好像有很多的話想跟陸亦寒說,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更何況像陸亦寒這樣的人,他的心思沒人能猜得透,什麼都明白,根本不需要誰來自作多情的指手畫腳。他們又不熟,唯一有牽扯的怕幾隻有夏夏了。而她今天來的目的也是因為夏夏,但是當她真正見到陸亦寒的時候更加的不知所措。

    上一次的見面讓她至今記憶猶新,很難想像這樣一個乾淨漂亮的男人會是那麼的陰狠毒辣,骨子裡帶著一股令人恐懼的血腥。這是她在上次之後對陸亦寒的又一層新的認識。這個男人生來就注定是高處不勝寒的,他天生就帶著一種冷漠和疏離,將他和世人隔絕開來。所以不管他是想要和人靠近還是誰願意主動和他靠近,那都會受到很大的傷害。就像一隻刺蝟,鋼硬的刺對外,保護著自己脆弱的身體,將別人扎的遍體鱗傷。可是自己越累越孤獨,唯一的辦法就是拔出身上的刺。而這種傷害自己的代價,換來的不一定就是真正的溫暖。因為那些刺本來就是屬於他的一部分,密不可分。

    「陸先生。」梁以安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站定叫著他。

    「見過夏夏了,她怎麼樣了?」陸亦寒抬起眼看了她一眼,淡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可見的關心。這大概就是這個男人最大限度的表達了。

    「她不好,她已經放棄自己的生命。」梁以安傷感的說道。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