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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41章 事情敗露(2) 文 / 玉樓春

    「你說呢?」顧祁南說著就翻過身將她整個人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不要。」梁以安瞬間就懂了他話裡的按時,不過在這個地方,她還真是沒有興致。伸手將他推了一把,將顧祁南推到身側,然後又像剛才那樣賴在他的胸口將他的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腰間。

    「我就喜歡你這樣抱著我。」她閉著眼,撒嬌一般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嬌憨,讓人覺得心癢難耐。

    她喜歡他身上的溫度,喜歡這樣懶懶的趴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更喜歡兩個人這樣毫無芥蒂的相擁在一起,讓她覺得格外的安心。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久違的讓她有些恍惚。

    「這麼容易就滿足了,傻姑娘。」顧祁南聽著她的話,不由得緊了緊手臂。這樣的她,他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儘管她從未在自己的面前提起過在梁家的事,可是他能感覺到每一次回到梁家,她都不開心,強顏歡笑,甚至是變得極其的敏感和缺乏安全感。這樣的她是那麼的脆弱,讓他忍不住的想要去呵護。

    明明不喜歡這,卻還是忍不住的要回來,甚至是留下來。他知道她是想要一個家,而這裡就算對她來說有著太多不好的回憶,她也還是在心裡將它當成心中最初的那個家,沒有人可以離開家。家人在她心目中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連他都嫉妒。

    「做人不能太貪心的,太貪心反而什麼都得不到。」

    「不會的,貪心的人才能有更多的回報。」

    梁以安沒說話,閉上眼安靜的靠在他的胸口。或許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吧,有的人生來就得天獨厚,受到老天爺無盡的寵愛,而有的人卻是被老天爺遺忘了,所以有的人可以貪心,而有的人卻只求安心。

    「我媽媽一直都不喜歡我,從前我總是很努力的讓自己做的夠好,希望她能看我一眼。可是她卻從未正眼看過我一樣,我總覺得是我做的不夠好,是我不夠努力。我比不上妹妹優秀,也沒有弟弟讓她覺得窩心。我的存在似乎就是透明,她永遠都看不到我,即使是現在也是一樣的。我慢慢地懂了,有些事不是努力就行的。」梁以安淡淡的開口,她在說些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傷心難過。有的只是濃濃的惆悵和傷懷,因為她做不到放開。即使在母親的心裡早已沒有她這麼個女兒了,可是她卻沒有辦法讓自己沒有母親。

    今晚,她雖然不著調母親為何要跟自己提出國留學的事情,但是她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她毫無掩飾的急切,似乎是急切的想要她離開,這讓她隱隱的不安。她似乎很想自己離開,遠遠地離開。雖然不能具體的明瞭這份不安來自何處,但是知道有什麼在改變。

    「你還有我,我喜歡你,而且會一輩子陪著你的,除非我死了。」顧祁南坐起來,面對面的看著她,手握著她的肩膀,認真的說道。儘管這不是他第一次對她說這樣的話了,但是他還是感覺得到她的不安。他的保證都不能讓她安心,他真的很想消除她的不安。但是有的事情就是卡在那裡,根本動不了。

    「不許說死,我們都要好好地活著。」梁以安伸手摀住他的嘴,她沒有見過死亡,可是她比誰都清楚那是一件多麼恐懼的事。至少到現在不會有多少的人能看開,看透。

    他們都要好好地活著,哪怕最後分開了,只要彼此都活著,就好。就像她和葉凌葑,他們沒能走到一起,可是她只要知道他還好好地活在另一個地方,她就沒什麼遺憾了。

    「好,我不說。」顧祁南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

    「顧祁南,謝謝你愛我,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多的美好。」她伸手環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謝謝你在我最迷惘,最難過的歲月了給我足夠的溫暖,讓我能夠走出那段痛苦的陰影,重新面對新的人生。

    「傻瓜。」顧祁南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他會像自己承諾的那樣,一輩子愛著她,守著她,知道他死去的那一刻。

    考完最後一堂試,梁以安頓覺得解放了。她也在考慮自己是否要去找個事情做,之前教授叫她去實習,她跟著陸亦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也沒做些什麼。現在又沒課程了,或許可以再去。

    晚上回到家,又只有她一個人,姚倩也考完試回家去了。而夏夏呢,身體還在恢復中,她不想去找她。事情都過去一周,因為沒什麼問題吧。不過她還是忍不住的擔心,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幹這種事。她不覺得自己一切都處理的很好,不留一點痕跡。

    梁以安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做的這件事,所以她很少去想這些。所以從醫院出來之後,她和夏夏一次也沒聯繫過。

    這天晚上,顧祁南回來的很早,可是臉上卻出乎意料的難看,渾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森冷。梁以安坐在客廳裡,看著在玄關處換鞋的顧祁南,心裡有些疑惑。她真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她沒開口說話,只是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顧祁南才換好鞋,然後一步步的朝著她走過來。臉上的表情似乎沒有變,他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狀態,可是他發現他真的做不到。除了顫抖的雙手之外,他什麼都控制不住。

    「你怎麼了?」梁以安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連語氣也變得輕了不少。

    「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顧祁南深吸了一口氣,問著她。他在心底想到只要她願意解釋,不管理由是什麼,他都願意相信。

    「什麼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啊。」梁以安不解的看著他,難不成他這樣子跟自己有關。可是是什麼呢?

    「沒有?」他看向她,冷笑著說道。

    「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就說啊,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啊?」梁以安被他的冷笑刺到,莫名其妙這人。若是別人見到顧祁南這樣,說不定早就嚇連話都說不來了。可是梁以安卻一點都不怕他。

    「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顧祁南將手裡捏成一團的紙丟到梁以安的面前。

    梁以安不解的拿過來,然後展開,見到上面的內容時,神色大變。

    「你……你怎麼會有這個?」她的心裡已經無法用吃驚來形容了,她和夏夏去醫院也不過一周的時間,他就知道了。此時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他怎麼會知道的。

    「我怎麼會有?你是不是希望我什麼都不知道,像個傻子一樣,被你耍著玩。」顧祁南見她神色大變,心裡多多少少也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可笑,明明手裡拿著的就是最有利的證據,可是他的心裡竟然還不相信。看著她一點都沒有想要的辯解的意思,心裡頓覺得透徹冰冷。

    而事實上,梁以安只是在想該怎麼來解釋這件事,讓人覺得可信一點。可是她的腦子裡是一團亂,好半天也沒能理出個頭緒來。

    「現在你連解釋都不給我嗎?」顧祁南看著她,神色掩飾不住的哀傷。

    「不是這樣,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梁以安見他的神色越來越不對勁,自己就更慌了,想要解釋,可是出口的話卻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那是怎樣?你告訴我看到的是假的,那什麼又是真的?」顧祁南隨手撈起紙條,再次的丟在她的面前,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沒懷孕,這不是我的。」梁以安終於挑出了重點,對著他解釋道。

    「那是誰的,難道是和你同名同姓嗎?還是歐聖源他搞錯了,冤枉了你。他說他親眼看見你出現在醫院,而這單子上寫著你的名字,你還想狡辯。」顧祁南努力的控制著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他要聽得不是她的否認,而是原因。哪怕她說她現在還不想要孩子,他都可以接受。只是到了這份上,她都還在否認。

    原來之前她說的明知道不該做的事,可是又不得不做,原來是這事啊。就是要去醫院做掉他們的孩子。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這麼的狠心。」

    「不是這樣,真的不是我的,是……」說到這,梁以安愣住了。她要說嗎?可是如果顧祁南告訴了陸亦寒,那夏夏不是更慘,而且顧祁南現在這麼激動,說出來會不會……

    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顧祁南覺得自己的耐心真的用完了,她的掩飾更是讓他怒火中燒,心痛的他根本無法思考。一想到那個未出世就被殘忍扼殺的孩子,就讓他整個人陷入瘋狂中。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你覺得戳心窩子。這麼久以來的付出,讓他以為自己已經得到了回應。讓他欣喜,卻不想這只是一個偽裝的表象,真相殘忍的讓人恨不得瘋掉。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的解釋,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是你總是讓我那麼的失望,梁以安,我認輸了。」顧祁南握緊身側的拳頭,慘笑著說出這些話,然後轉過身頭也不回快步離開。

    「顧祁南,你幹什麼去啊?」梁以安見狀趕緊緊張的跟了上去,心裡很是不安。他一定是誤會了,不行,她要去跟他解釋。不然的話,問題會像滾雪球一樣,愈來愈大。

    顧祁南衝出家門,梁以安跟著追了出去,可是卻只能看見他的車尾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你。她心裡越發的不安,他這樣情緒失控的開著車,很容易出事。都怪自己,剛剛就該跟他解釋清楚的。

    於是她趕緊上樓,給他打電話,可是電話卻一直處於未接聽的狀態,然後就關機了。

    梁以安整個人一下子就慌了,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暴露的這麼的快。而事實上她根本就沒做好準備,也沒想好這事最先被知道的會是顧祁南,所以她根本就無從去解釋。於是這就從側面讓顧祁南證實了心中的想法,這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挫敗和絕望。昔日的甜蜜,此時就像是一根根的刺,扎的他痛不欲生。這張病歷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潘多拉的何止,將所有的偽裝和美好撕裂。

    可他除了麻痺自己之外,什麼都做不了。這種無力感,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他所有的支柱。他傷她不得,因為傷她一份,自己這痛傷十分,百分。這是個不平等的辦法,他除了嘗到更多的痛苦之外,沒有任何的作用。什麼時候,他顧祁南要活的這麼的窩囊,這麼的不是男人?

    「我說你都喝了大半宿了,到底出什麼事了?」陸亦寒坐在顧祁南的對面,見他喝的差不多了,也發洩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口問道。認識這傢伙這麼多年了,見過他僅有的幾次失控,原因無他就是他家裡的那位。而且是一次比一次狼狽的厲害,這一次更甚,他真是打從心底的希望可以不認識面前這個醉的跟一灘爛泥的某人。

    都說女人是禍水,他覺得那不過是一些沒出息的男人,為自己的懦弱無能和失敗所找的借口。不過看到顧祁南這樣子,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句話或許有那麼幾分道理。再怎麼精悍的男人,都有栽的一天。看著他這樣子,誰能和a市叱吒風雲的顧副市長聯繫在一起。

    「你說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心?怎麼就跟個石頭似得,怎麼都捂不熱,還那麼的狠,總能讓你在一瞬間從天堂跌入十八層地獄。」顧祁南仰倒在沙發上,單手捂著胸口,醉眼迷濛的看著陸亦寒問道。

    「女人有沒有心,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在這兒要死要活的,沒有人會憐憫你,可憐你。講什麼真心啊,這世上有真心嗎?就算是有,也不是你我能擔得起的。」陸亦寒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酌一口,真的是猜的一點沒錯。其實這些話他早就想說了,只是看著一臉期盼的樣子,讓他一直忍住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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