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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39章 顧祁南我不欠你什麼了(2) 文 / 玉樓春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有再先開口。千頭萬緒卻不能理一個頭出來,如鯁在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感覺到週身低迷的快要讓人窒息的氣壓,梁以安知道他很生氣。這也很正常,換做是誰被人這樣子欺騙不生氣才怪。更何況是顧祁南這樣的人,怕是長這麼大還沒有人這樣騙過他吧。不過事已至此,除了面對還能怎麼辦?

    這些事本就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想保住梁家,可是現在她發現她更想過自己的生活。或許在她的內心裡,她就是個這麼自私的人。至少這一次她只想為自己努力一次,其他的人她真的不想去管。

    「你不準備解釋一下嗎?」終於,顧祁南還是按耐不住開口說道。他想是不是如果他不開口,她就會這樣跟自己一直僵持著。

    梁以安一屁股坐在地上,樣子有幾分不,不過她還真是站的有些累了。既然都已經被拆穿了,那麼她也沒有必要再裝妹妹。大不了被他罵一頓就是了,只要能讓她離開,怎麼樣都好。這樣也好,他都已經知道,她也就難得再去解釋什麼。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有什麼好解釋的。」她坐在地上,仰頭看向他,硬著頭皮說道。反正都抱著破罐子破壞了,她為什麼要怕他。

    回來這麼久,她第一次以梁以安的身份面對他,梁以安覺得自己的心裡無比的輕鬆。終於不用在做別人,做回自己的感覺真好。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久在黑暗中的人,終於得以重見光明,相比起來,什麼都顯得不是那麼的重要。

    顧祁南冷笑一聲,目光清冷的掃了她一眼,便移開眼。轉身離開,梁以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搞不清楚他想幹什麼。她站起身來,拍了拍還有發軟的腿。好吧,她承認他的氣場是強大的,她在他的面前根本無力招架。

    梁以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大門,腦海裡什麼都沒想,快步的朝著它走去。現在她只想離開這裡,她這麼不動聲色的就消失了。凌葑一定會很擔心她的,還有陸天,不行,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你想去哪兒?」剛要走到門口,突然被人從身後拉住手。

    「我……我……」梁以安轉過頭,看著顧祁南溫怒的臉,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麼多年,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遇到事情就只知道逃跑。」顧祁南挑釁一般的諷刺的笑。

    「誰說我要逃,我不過是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梁以安撇了撇嘴角,不以為意的說道。什麼啊,真是不會說話。

    「顧祁南,我不是梁以微,我是梁以安。」她看著他,認真的解釋道。這是個多事之秋,她想要和葉凌葑在一起,但是也絕對不能棄家人於不顧。他們做的再不對,也是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

    她就要離開了,她希望顧家不要牽連梁家。

    「我知道。」顧祁南淡然的開口,聽到她的話,心裡竟然有種莫名的喜悅。

    「那你能不能放我走?」梁以安見他好像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便開口試探道。如果他能同意讓她離開,並且不牽連梁家自然是好的。這事怎麼說都是梁家的不對,他們顧家那邊不管怎麼做都不過分。可是私心裡,她還是想梁家沒事。

    「走?去哪兒?」顧祁南輕皺眉頭,好不容易緩和的情緒,又變得難看。

    「我……我想和凌葑離開,你看我又不是真的梁以微,以前不知道當然可以繼續裝下去,可是現在你都知道了。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再這樣裝下去了。」看著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梁以安說道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裝不下去也得裝。」他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吐出幾個字。

    「這樣有意思嗎?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既然這樣我們何不給彼此一個追求幸福的機會。」梁以安極力的勸說著他,她是有些想要為自己的打算。可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既是為自己也是為他啊。他們兩個之間一點感情都沒有,在一起有什麼意思啊。她早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了。現在她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擺脫,為什麼不?

    「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倒先提起條件來了。」顧祁南好笑的看著她。

    「我這也是為你好。」梁以安低著頭,弱弱的說道。

    「是嗎,我怎麼沒發現你是一個這麼會為別人打算的人呢。」顧祁南忍了好久,說出的話終究還是帶了刺。這世上怎麼就會有這麼沒心沒肺的女人?

    「我跟你明說了吧,我已經決定跟凌葑在一起了,我們會離開這裡,永遠都不再回來了。」梁以安咬咬牙對著他說道,反正這事遲早都會被人知道的。他和凌葑是兄弟,話都說道這份上了,他應該不會為難自己了吧。

    「離開?梁以安用不用我再提醒一下你自己的身份,既然遊戲開始了,不是你想說停,就能停下來的。你以為所有的事情就由你來主導,你想怎樣就怎樣?你這麼大個人了,做什麼事之前能不能用腦子好好地想一想。」破空而出的清冷的聲線,譏誚諷刺的語氣。

    「我想著很清楚了,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我想跟我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這本來就不是我想要的,我後悔了,我現在後悔了。」梁以安看著他,擲地有聲的說道。

    「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後悔也沒用,既然你走進來了,那麼你就得陪著我把這段戲演完。」顧祁南笑出聲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這樣濃郁的笑意像是覆上了一層薄霜的利劍,一針見血。

    「我要離開。」梁以安不理會他的那些話,堅持著。

    「離開,和葉凌葑?你覺得葉凌葑真的會為了你放棄自己大好的前途,不管你承不承認你早就已經是我的女人,你覺得他真的會要你嗎?對一個男人來說,一是事業,二是女人。和你在一起,就意味著他會失去自己辛苦奮鬥來的一切。你覺的你們真的還能在一起嗎?別異想天開了,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我不相信他葉凌葑就一點都不介意。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接受,自己的女人曾經和別的男人那麼的親密,即使是葉凌葑也不例外。」心越是疼,說的話就越是輕鬆。離開,做夢,沒有他的允許,她哪兒都去不了。

    「你能這麼冷靜的說出這番話,說明你根本就是一個不懂愛的人。以前我以為你至少是喜歡我妹妹的,可是現在我才發現這個世上,你最愛的人只有你自己。其他的人在你的眼裡根本什麼都不是,對你來說只是一個對你是否有用的棋子而已。」梁以安承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她的軟肋,每一句話都能擊潰她努力偽裝的一切。可是她不能認輸,她相信葉凌葑不是這樣的人。

    「你什麼意思?」他定定的看著她,墨玉色的眸子翻滾詭異波瀾,看的她有些心驚。

    「不是嗎?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所以你才毫無愧色的遊走在我妹妹和嚴瑜霏之間,看著她們為你苦苦掙扎,甚至不惜翻臉成仇,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成就感。你有方法讓威脅嚴瑜霏不讓她說出事情的真相,可惜你千算萬算算錯了人心,她就算不敢告訴我,可是還是旁敲側擊的提醒我。就是想讓我看清楚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梁以安看著毫無畏懼的說道,她到現在是什麼都查不到,可是並不代表。她真的就那麼的傻,什麼都不知道。嚴瑜霏和顧祁南之間的關係,一定不像是她看到的那麼的簡單。其實她早該想到,像顧祁南這樣精明的一個人。他若是有什麼事不想被人知道,無論你怎麼查,你都不會查出來。

    「那你說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顧祁南斂住眼色,渾身散發著冷質的氣息,寥寂而沉悶。他怎麼會沒聽出她語氣中的譏諷,可是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問這話的時候心裡的緊張。

    「你是一個冷血無情,只會玩弄人的感情的人。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懂感情?」涼意啊看著他,眼裡儘是諷刺。

    顧祁南足足愣了一分鐘,冷血無情,玩弄感情,這半年來他的付出,他的努力就換來這麼一句話。他以為這半年來,至少他的她的心中還可以存在那麼一點點的份量。甚至有時候他都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依賴,這些都是假的嗎?

    顧祁南不去跟她爭論這些事情的是是非非,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在她的面前,他早已習慣性的掩飾自己的要害,不要被看穿,他已經低到塵埃裡,這是他最後的驕傲,也是留給自己最後的尊嚴。

    她的態度讓他最後一絲幻想都破滅了,既然不能愛,那就恨吧。反正他也不在乎,多一點,少一點又有何妨。

    「你說的對,我顧祁南不懂什麼是感情,我只會玩弄人心,只會玩弄權術。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談感情,因為它對我來說可笑又廉價的一不值。至於你,既然你那麼想做顧太太,那麼在梁以微醒過來之前,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做好這個顧太太。若有半點差錯,我讓你們整個梁家陪葬。」顧祁南伸手抓過她的手臂,用力的收緊手指,根本就壓抑不住自己的內心的怒意。

    「顧祁南,你不可以這麼做?」梁以安急紅了眼,氣氛的指責他,手上本能的掙扎著。

    「為什麼不可以?你們梁家欺騙我在先,而你梁以安,你代替你妹妹嫁到顧家,你若安分,我可以對以往的事既往不咎。可是你偏偏不但不安分,反而給我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你說我該怎麼回報你和梁家給我的這一份大禮呢?」說道這裡顧祁南的手越發的用力,想到他們在一起呆了好幾天。一想到那些可能,他就覺得自己就快要瘋了,根本無處發洩。

    看著她疼的臉色的發白了,可是他覺得還不夠,再怎麼痛,她也沒有自己痛。

    「這件事本就不是我錯,我不是梁以微,我不會再和你在一起。再說我和凌葑我們本來就是一對,我知道這件事是我欠缺考慮,沒有顧忌你的感受。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不滿,你就對著我來,跟梁家有什麼關係。微微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醫生說她醒過來的機會很大,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而且我和凌葑我們會永遠離開這裡,沒有會知道這些事,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梁以安喘著氣,另一隻手用力的去掰他的手,可是怎麼也掰不開。

    「不是你的錯,難道是我錯,梁以安,你想走,你儘管走。至於梁家,那只能讓他們自己自求多福了。誰讓他們養了一個不孝女,只想著自己快活,不顧他們的死活。放心吧,我一定不會一次就把他們玩死,我慢慢玩。」顧祁南自嘲的冷笑,一切都是假的。戲演完了,他和她就結束了,再次面對彼此的時候,已然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她對他沒有半分的榴蓮,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

    只有他一個人還傻傻的捏著不放,奢求著她會對自己有一點點的情意在。該清醒了,陷在夢裡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顧祁南,我真的看錯你了,我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這麼無恥的人。威脅一個女人,你算什麼男人?」梁以安詫異的看著他,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個男人她從來沒有認識過,這才是真實的他。冷酷無情,薄情寡義,讓人覺得恐懼。怎麼說梁家和他們顧家也算得上是世交,他就一點情意都不顧。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很清楚。」顧祁南鬆開她,淡淡的笑出來,沒有任何的溫度。

    「在我心中,你根本就不是男人。知道什麼叫男人嗎?葉凌葑那樣的男人才叫男人,你哪一點都比不上他。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怎麼就沒學著點呢。你覺得我是傻子嗎?放著那麼好的男人不要,而跟著你,真是笑話。像你這樣的人渣,我一刻都不想跟你呆在一起。」梁以安握著被他抓痛的手腕,手腕上已經出現了一圈青紫,碰一下都疼。她心裡氣急了,說話也沒有個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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