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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4章 擦肩而過 文 / 北風中的獨狼

    綠蔭蓊蓊,青草依依,又是一個陽光和煦的下午。校園裡洋溢著春去夏來的氣息,一隻隻蝴蝶悠然地起舞,絢麗的花朵也開始漸漸地綻放起來。驚龍窩在寢室裡整理了一上午的資料,看下表卻發現已經是下午時分,心裡很是驚訝,自己已經許久沒這麼用功了。只是感覺時光在自己的指尖匆匆而過,卻不留一絲痕跡。

    整理好走出樓門,東面籃球場上許多男生在那裡揮汗如雨,籃球畫著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應聲入網,周圍不時有女生在那裡鼓掌吶喊。驚龍瞬間竟有些陶醉了,這些畫面自己好像許久都沒有接觸了一樣。縈繞在周圍的,像是舊時破碎的記憶,點點滴滴殘留於心間。而驚龍很快便緩和過來,快步走過了籃球場。

    學校那邊的黑暗,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人探索,可是似乎有很強的吸引力一般。驚龍站在學校的邊緣,看著一望無邊的費治安區,心裡也稍稍有些緊張;畢竟這裡與周邊不同,屬於舊時劃分出來的獨立區域,裡面沒有法律的保護,人身安全也要受到些威脅。但是驚龍心內那股強烈的動力又驅使著他不由自主地向那邊走去,前所未有的探索感正在驚龍心裡蕩漾開來。

    不得不說,非治安區裡面真的是險象環生,驚龍注意到:大部分店面白天並沒有像學校周邊那樣敞開大門以便顧客進入,而是把門關的死死的,好像生怕人進來一樣。而不時有人提著利刃穿梭來往,更是讓驚龍心驚膽戰,很是不安。

    晚上,驚龍住宿於一家小旅館。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天邊稀疏而寂寥的雲朵,驚龍不禁泛起一股愁思的情節。想當初,自己和張凱南在逆境之中仍然能夠保持著不懈的動力,始終不向學校的惡勢力低頭。而轉眼幾年過去,時間如流水般匆匆而過往,消散的是青春,而留下的是沉甸甸的回憶。自己,現在彷彿還能夠感覺得到張凱南在自己身邊一樣,那樣的真實,那樣的沉穩,好像兩人關係一直很好一樣。

    那一晚,驚龍輾轉反側始終難以入眠,身邊彷徨般的多了好幾個張凱南的影子,時而清秀,時而狂妄,時而認真,時而不羈,好像把人生中所有的喜怒哀樂全都表現出來了一樣,那樣的真實,那樣的無助。窗外的星辰不時地閃爍著,刺眼的光芒打攪了驚龍的思緒,莫名的惆悵湧上心來,一夜的時間似乎是那樣的漫長。

    既然身負任務而來,那就決不能兩手空空。接下來的幾天,驚龍潛心在屋內寫著自己對非治安區的種種看法;儘管景象和自己想的不甚一樣,但是驚龍在平凡而簡單的日子裡卻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事物的表面固然重要,可是更重要的是透過現象來看本質。包裹著邪惡外表的事物內心並不一定殘暴,而在糖衣炮彈下往往才是致命之所在。

    晚間,氣溫稍稍有些低,驚龍在寫久之後突然間感到有些寒意,就穿好衣服獨自下樓走走,卻忘記了這裡不等同於學校那邊;夜晚常常有紛紛的螢火閃耀在身邊,像是一個個不知名的引路者一樣。

    大街上人很多,各種店舖充滿著五光十色的霓虹,整個非治安區就像是一座不夜城一樣,整晚的歌舞不休。驚龍裹著厚厚的風衣,輕步在這似醉非醉的區域裡,倒也別有一番風趣,和以往很是不一樣。

    轉眼間,驚龍來到了張凱南常常來往的那家店面,立刻就被吸引住了:華麗的裝潢,五彩的顏色,豐富的圖片,簡直要把這,家店裝飾成為整個非治安區裡最為華麗的店面了。不過驚龍隱隱的感覺到,這家店似乎沒那麼簡單,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東西。於是驚龍不禁走了進去,想一探究竟。

    這是一家中西混合式的店面,裡面既能夠提供餐飲服務,又能夠提供住宿,很是新穎。驚龍簡單的點了一杯果汁就耐心地打量著店裡面的每一寸角落:屋頂的吊燈是歐式的最新款,價格表上的飲品也都是價格不菲,很是奢華;來來往往的人群彷彿都是社會的名流,衣著華麗,店外面還停著數十輛豪華跑車。看得出來,這家店面的老闆很是不一般,甚至可以說是八面玲瓏,匯聚著整個非治安區裡最為頂層的人物。

    「南哥,你回來了。」驚龍正在仔細打量時,店裡夥計的清晰聲音擾亂了驚龍的思路,只見一個身穿黑色披風,帶著一條咖啡色圍巾的人進了店面;儘管帶著墨鏡看不清面孔,但是從眉宇之間還是能夠看得出來,此人絕對有著很深的背景。

    「今天生意怎麼樣?」「托您的福,收益特別好。」「那就好,回頭告訴兄弟們這月多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謝謝南哥」…儘管披風男只與手下進行了簡單的幾句交流,驚龍卻感覺聲音特別的熟悉,彷彿在哪裡聽見一樣。而這期間,披風男卻早早的拿起東西上樓去了,留下的只有身後漆漆的泥濘。

    「這人是誰啊?」驚龍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著店裡的一個夥計。「去去,我們南哥你還敢問。」店裡的夥計顯然不知道驚龍的身份,顯得很是不耐煩。「告訴你,我們南哥可是這一片的老大,方圓幾百里可沒有人敢惹他的。」夥計貼在驚龍耳邊輕輕地說道,聲音壓得很低,像是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一樣。「你們南哥是什麼來歷呢?」驚龍一邊悄悄地按動了背後那個微型錄音機的按鈕,另一方面臉上依舊裝作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盡量使得店裡的夥計們不要看穿自己。

    「這邊來。」店裡的夥計突然用一種很是畏懼的眼神示意驚龍到旁邊來,細心地驚龍還發現,夥計的兩腿似乎還有些發抖;不過這更加的激發了驚龍的好奇心,很是想一探究竟。「南哥這個人,是很冷血的,殺人從來不眨一下眼。」夥計越說越害怕,語氣似乎有些顫抖,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總之你快點離開這裡吧,要不然你會後悔的。」夥計說完後,趕快離開了角落,繼續去做事情。

    驚龍很是納悶,越發地想要見這位神秘的披風男,而且驚龍隱隱地感覺,這人就是離開自己一年已久的張凱南。那熟悉的聲音還有高挑的身材,都像極了大一那時青澀而又懵懂的摯友凱南。只是不知為何歲月的蹉跎使得兩人如今生活境況如此的懸殊,心裡的愛傷感油然而生。

    不一會兒,披風男又下樓查看,這回驚龍坐在一個隱蔽的位置,偷偷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披風男的動作,語言,還有習慣性的走路方式,都讓驚龍越發的感覺到熟悉,彷彿昨日的那個陽光大男孩就在自己眼前一樣。

    不一會兒,披風男和夥計們告別出門去了,臨走時依舊牢牢地帶著那頂披風。而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驚龍尾隨著他,卻忘記了這裡是非治安區,也許自己隨時都會遇到危險。但是驚龍此刻卻以無心這些,只是想盡快地發現披風男的秘密。

    披風男真的是老謀深算,彷彿感覺到了自己會跟蹤他一樣,走的都是崎嶇的小路。而驚龍由於對非治安區路徑不熟,沒走多遠就迷失了方向,找不到披風男的蹤影。而害怕受到危險,驚龍只得原路返回再作打算。

    掌握了這一手素材,驚龍很快地飛舞起了筆墨寫下自己對非治安區的所見所聞。而驚龍感到,好像除了街頭有些混亂之外,非治安區也沒有人們口口傳述的那樣恐怖,甚至於有些時候與正常市區並沒有什麼區別。驚龍陷入了沉思,在想披風男與非治安區的絲絲聯繫。儘管還不能夠斷定披風男就是張凱南,但是一旦掌握了披風男的資料,或許對非治安區會有一個不同尋常的理解。

    張凱南回去後感覺今天店裡面似乎有人在窺視自己,但是又不是很確定。總是感覺周圍有不止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很是警惕。脫下重重的披風,張凱南似乎還是那個清純般的鄰家大男孩,除了腫的嚇人的眼眶還有著紅的嗜血的眼睛,一切似乎都沒有變。這段時間張凱南也常常在想學校的種種事情,想起自己曾經深愛過的何雯和劉夢桃。只可惜,一切只停留在了那個花季般的一年前。從此之後,自己已經沒有了那份純真,有的只是黑暗下的爾虞我詐,分分合合。時光沖談了一切,包括自己對未來的那份幻想以及曾經青蔥往事的那份眷戀。

    月明星空,總是能夠引得人們獨望深思。忙碌了一天的人們,似乎都已經沉沉地進入了夢鄉。唯有驚龍,一邊寫著報社的報導,一邊想著和張凱南的以往,就好像是剛剛的事情一樣,真實而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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