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 天開眼 文 / 前未

    3年後的一天中午，已是初夏，天氣有些悶熱，婁震感覺肚子裡的寶寶極為不安份，胎動的很劇烈，原來從沒這樣子，肚子越來越痛，下身滴出淡紅色血水，見紅了，這是臨盆的徵象，雷禺趕緊把妻子送去了市裡最近的一家大醫院。婁震進了產房，雷禺焦急的等待著，感覺越來越悶的慌，是要下大暴雨還是自己緊張的原因？平時天天盼出來，現在又緊張的要命。婁震在產房裡面呆了一天也沒出來，別人晚進去的都抱了寶寶出來，裡面只剩妻子一個產婦了。

    熬到午夜時分，窗外偶爾劃過幾道閃電，雷雨在產房門外心神不寧的踱來踱去，天上的雷鳴似乎激烈起來，忽然一道亮光，一聲霹靂巨響，樓層都劇烈晃動了起來，眼前也一黑，電也停了。平時都是先見著閃電過一兩秒才有雷聲，今日竟然同時出現，耳朵兀自在嗡嗡作響，難道這雷電就擊在這樓上。彷彿大地都在顫動，頭頂咚咚的不斷砸下天花板和水泥塊。不好，這樓真招雷擊了，不是有避雷裝置嗎？想不到那麼多了，雷禺打開手機的手電模式，正準備去撞門，門打開了，微光下幾個穿戴手術衣的人邊喊「地震了」邊衝了出來。

    中國的「范跑跑」還真不少，雷雨攔住質問：「你們怎能丟下病人不顧？」

    「現在哪個人多留一秒都會死……」話未說完，幾個人已衝開了他的阻攔跑出去。

    雷禺聽到樓層裡到處是水泥磚塊砸落的聲音和人們驚慌失措的奔跑聲，大雨在雷電挾威之下密集地傾瀉下來，他趕緊衝進去，眼前的一幕讓他呆定住了。天空偶然劃過的電光閃爍間見無影燈擋住了天花板上掉下的碎屑，老婆正躺在檯子上，漆黑裡一個泛著淡藍光弧的小寶寶在台上爬著。

    這是自己的孩子？怎麼會發光？剛出生的小孩就會爬？不會是光線弱看花了眼吧？雷雨揉了揉眼，不錯，這孩子似乎還抬頭對他笑了笑，太不可思議了。

    掉下的石屑讓雷禺醒過神來，意識到現正處在危險的環境，不容多想，抓起床單衝上前去罩住，是個男嬰，見臍帶還連著老婆呢，學著以前看過電影裡的情節，找了把手術剪剪斷了臍帶，並用線綁牢了。

    「雷雷，你帶咱們的孩子趕緊跑吧，這樣或許還能活倆。」

    「不行，要活一家人一起活，相信你老公，我學過逃生課。」頭頂上紛紛掉下的水泥塊不容他再多考慮，手術間裡就有輛推車，他把母子倆人都搬上了推車，此時房子的晃動更加劇烈了，頭頂上的水泥塊掉下的越來越密集，婁震顧不得產後的虛脫，用殘餘的體力保護著懷裡的孩子。

    樓道裡都給掉下的水泥板封堵死，沒法出樓了，就在近乎絕望時，雷雨看見消毒間一個大鍋爐。雷禺把母子二人甩進了鍋爐，正準備自己也鑽進鍋爐的時候，低頭看見了推車裡的幾瓶藥水，靈光火石之間，他將車上的東西撿起也丟了進去。

    可就這耽誤一會的功夫，在他鑽進鍋爐的瞬間，左腳尚在爐子外面，上面掉下的一塊石塊砸中了他的左腳，他把傷腳縮了進來，就這時，只覺頂上天崩地裂的巨響，夫妻倆感覺就像坐在失去控制的電梯上往下垂直掉落著底後，又感覺上方砸下許多水泥塊才逐漸沒了動靜。

    真的是地震，雷禺感覺全身酸痛，尤其那只傷了的左腳，推了推老婆，婁震半天才應過聲來，估計剛才也摔昏迷了。

    「咱孩子還好嗎？」

    「我一直放在胸窩裡護著，小傢伙手抓我衣襟緊著呢。」婁震發出微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