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三章 快去洗澡 文 / 南安子
深夜的街道涼風四起，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酒勁開始發作了，感覺全身有些飄飄忽忽。
黃毛也走了，帶著他心裡嚮往的奇跡，生命的奇跡。我抬頭看了一下天空，有些陰霾，沒有流星。但沒有流星就不能許願嗎？我想，只要是誠摯的願望，上天一定能夠聽到的。願我的朋友健康，快樂。
我不知道我們何時才能再見面，也許永遠也見不到了。我給他打電話，空號。大概，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吧。我的手機號碼是換了，可是我家的座機沒有換，黃毛要想聯繫我，就一定能聯繫上。當某天接到他的電話，或者接到有關他消息的電話，應該是兩個極端，要麼是痊癒，要麼就……所以，我寧願他沒有消息，這樣我心裡這個希望，才能永遠不會破滅。
遠遠地就看到了京麗華大酒店幾個大字閃閃爍爍，高聳的大廈直插入雲霄，消失在黑暗的夜幕裡。五樓以上的客房，卻星星點點的亮著幾盞有些落魄的燈火，看來今天的生意不太理想。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前台的電話。
喂，你好，京麗華，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你好，我是你們安妮經理的一個客戶，請問她現在在酒店嗎？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談。
這位又要問了，你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還客戶呢。
不說客戶難道說我想找她談情說愛啊？不被罵有病才怪。
喔，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安妮經理出國學習去了。如果您有重要的事情，可以找我們酒店的其他經理。
出國？學習？喝洋墨水？這下好了，這樣以來，我就更沒機會了。都是人哪，這差距咋就越來越大呢？！
先生，先生，你在聽嗎？
終於回過神來。
哦，麻煩你，是否可以透露一下，你們安妮經理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要不您問一下我們張經理吧。
奧，不用了，謝謝你。對了，你的聲音真好聽。
……
和前台小妞隨便調戲了幾句，掛了電話。莫名的失落感湧上心頭。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追不到，歎息有個屁用！還是先把碗裡的吃完再惦記鍋裡的吧。
繼續打電話，這次是孫芮。
喂，你好，請問你找誰？
怎麼那麼多廢話，打你電話不找你，難道我找美國總統啊？
靈機一動，玩她一把再說。
粗著嗓子到，小孫，不說好的晚上過來陪我嗎？我現在在樓下等你，趕快下來吧。我的車牌是……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看看有沒有上得場面的好車。
一輛奔馳吸引了我的視線，xa81818。這不正是那天我出獄時的那輛車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工夫！老子正要找你呢，自己就乖乖停那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抄你車牌。
電話裡孫芮餵了幾聲，見沒人回話，就掛了，沒忘丟下一句神經病。
這時，一個中年男人後面跟著兩個穿西服戴墨鏡的馬仔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直覺告訴我，他就是這輛車的主人。
果不其然，他們徑直朝我這邊走來。我趕緊躲到另一輛車後，這個男人的臉，已被我深深的刻在心裡。
差距、自卑、失落、無能、哀怨，這幾個男人通常在痛苦的時候才會想起的詞，我這會全都想到了。跟這個人較勁，我還是少給自己找氣受吧。不過話又說回來，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未必他就不會栽到我手裡，到那時候，嘿嘿……量小非君子，無度不丈夫，大人不計小人過，算啦。
奔馳車走後，我再次撥通了孫芮的電話，對方不接，直接按掉了。我再打，再按。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反覆好幾遍，孫芮就是不接電話。無奈之下，我只好給她發了一條信息。孫芮，我是阿鼒，我回來了。
信息發過去還不到一分鐘，我電話就響了，是孫芮打來的。
喂，真是你嗎，阿鼒，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呀。孫芮激動得哭了出來，讓我心裡一陣愧疚。
孫芮，我也想你。不完全是真心話，形勢所感染。
你在哪呢？我馬上去找你。
樓下。
孫芮氣喘吁吁地衝到我的面前，就在離我還有兩步路的地方停下了，用手摀住口鼻，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那天晚上對孫芮的無恥行為歷歷在目，讓我在再次面對她的時候，羞於啟齒，面紅耳赤。楞楞地僵在當地，不知如何是好。
有句話是這麼說男人的，做了就是禽獸，不做就是禽獸不如。我想我比禽獸還是要好一些，至少，禽獸不會有悔意，而我，有些得意。
孫芮終於緩過神來，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
孫芮，我們去哪啊？你不要上班啦？
你來了，當然要陪你呀，還上什麼班？
孫芮把我帶到離酒店不遠的一所出租公寓，她租的這套一室一廳，就在三樓。
走進屋裡，一股淡雅的桂花香迎面而來，這是我最喜歡的花香之一，所以在聞到的時候，精神格外爽朗起來。
孫芮的公寓佈置得很有些新意，所有的傢俱都是特概念的那種，牆上還掛了好些卡通人物的貼畫。這讓我感覺好像走進了童年時代的少年宮。在客廳通往臥室的這道門上，有一個用無數的彩紙折成的小星星串成的風鈴，下面還掛著三隻千紙鶴。對於孫芮，除了她性感的身材讓我垂涎外，其它的我一點也不瞭解，但今天看來，她是一個心靈手巧、活潑可愛的女孩。
孫芮的床上，放著一個碩大的芭比娃娃，枕頭低下，露出半個日記本，在床頭的櫃子上，有一本相冊，裡面全部都是孫芮學生時代的照片，那時的孫芮，很清純，書卷氣特別濃，一看就是一個很乖很討人喜歡的女孩。這讓人很難想像，這樣的一個女孩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孫芮見我對她這些小東西頗有興趣，很是自豪，湊近我的身邊，滿是柔情地問我要喝什麼？
啤酒吧。
不許喝酒。
為什麼？我幾乎從不喝可樂，那東西色素重。
酒喝多了傷身的。我請你喝果汁吧。
果汁？那是你們女孩子的專利，要是別人看我喝，還以為我變態呢。
孫芮笑呵呵地說到，盡瞎說，要不喝酸奶吧？
我看我還是喝果汁吧。都說喝什麼補什麼，酸奶喝多了我長出罩杯來，那還是笑死人。
孫芮小嘴一嘟，臉上飛過一片紅霞，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我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很漂亮的玻璃瓶，裡面裝的是五顏六色的小星星，比風鈴上的還要小，還要精美。
孫芮一把搶了過去，不許看。
為什麼？是送給小情人的吧？不行，我吃醋。
孫芮把瓶子緊緊地抱在懷裡，柔情似水，說什麼呢？這是人家準備送給你的。
給我？那怎麼不給我看呀？
人家還沒做好嘛。
以前在學校讀書的時候，很多女孩子都給自己心愛的男孩疊些小玩意兒作為定情信物。那時候，我因為沒有收到這樣裝滿幸福和甜蜜的幸運星而一度失落不已。沒想到現在，還有女孩疊這個給我，這真是讓我心裡那點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我忍不住在孫芮的嘴角吻了一下，壞壞到，那就讓我看點別的吧，這麼說著，眼睛瞟向了孫芮的胸部。
孫芮見我色瞇瞇的，一下子護住自己的胸部，你想幹嘛？
我一臉無賴，我要喝酸奶。
孫芮笑盈盈的逃開了，快去洗澡吧，我幫你放水啊。說完給我拿了一套睡衣。
我警覺起來，孫芮，你這裡怎會有男人的睡衣？
孫芮怪笑到，就是有，怎麼啦？
我感覺心裡一陣失落，坐在床上不肯動。
孫芮坐到我懷裡，阿鼒，你看。
原來這睡衣是全新的，上面的標籤都沒有剪掉。
我喜上心來，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會出現？
當然啦，我知道你心裡有我。
真的啊？
孫芮拉起我的手，好啦，先去洗澡吧。
通常女人催你去洗澡，就說明後面有戲。
我接過睡衣，興致勃勃地走進了浴室。
小樣，回來收拾你。
孫芮朝我擠了一下眼睛，臉上笑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