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九章 能量之源 文 / 負道
這一波攻擊被解決之後，一晚上都消停了下來，焰一等人也在盡全力恢復能量，直到第二天將近中午，三人才算恢復了一大半，這之後卻是再怎麼也無濟於事了。
「你確定能量之源就在這山上？」
爬了許久，這山峰只是光禿禿的，根本看不見一點所謂「能量之源」的影子，焰三又有些焦躁起來。
張老卻是不答，早在山下，幾人就已經確定了，隨著登的越高，能量的充實感也越發明顯起來，不過，同時風力也越發大了。
不是不想一下飛到山頂之上，這地方的怪異也不是一點半點，正如這風力，到了高空更是大的驚人，即便以幾人現在的身體也有些吃不消，貼著山體，暴風反倒稍小些，更不用說還有個「拖後腿」的張老，看上去一點特殊能力也沒有的普通老者，現在還是由吳還掛在身上，拖著往上……
「應該沒有多遠了。」
走在前面的吳還仰頭一望山頂之上，這裡看到的山頂和山下看到的迥然兩樣，天空巨大的黑色漩渦如洪荒猛獸，不住「呼呼」嘶吼著，攝人心神。而那漩渦之下，就是幾人的目標所在，一顆巨大的黑色圓球現在已經看得清楚，比之黑洞還要深邃的多的樣子，狂躁的能量在它周圍肆虐，這無休止的颶風也正是由那黑色巨大圓球形成，它彷彿是這個世界的最中心，不可一世的傲視著這群意圖觸摸到它的人類。
「那個就是能量之源了，怎麼樣，是不是很美？」張老突然異樣的狂笑起來。
還有不到數百米，然而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變，那所謂的「能量之源」的周圍竟然幻化而出四道山峰，而那能量之源竟是被鎖在了山峰之上一樣，鎖鏈與山體巨大的撞擊聲不絕於耳，堪比轟雷，巨大風暴更是沒有停歇的意思，手下的每一塊岩石都被吸的搖搖欲墜。
沒錯，風向改變了，一切都被向裡吸入，那中心正式能量之源所在。
「這到底是什麼？被鎖住的黑洞？」
如此奇怪的景象，焰三自認，在世界變成這副模樣以後，已經見識了不少以前絕對不敢想像的事情，然而直到現在所見到的一切都不足以和眼前的景象相提並論。
不知為何，吳還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的卻是杜詩給他看過的所謂「世界」。
「你們看那山峰！」
凌舞天突然指著那鎖住「黑洞」的四座憑空存在的山峰說道。
吳還不禁望去，仔細看了起來，卻是陡然一驚。
這哪裡是什麼山峰，黑乎乎的，可不正是那黑色生命，正是此刻立於虛空，身體因為鎖鏈的束縛，被拉扯的有如山峰形狀，體型之大更是之前遇到的那只不能比擬的。
「四個？！」焰三當先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就已經夠他們受的了，更不要說如此之多，還都是體型無比巨大的那種。
「就差這一點，難道你們要放棄？」張老突然說話了，若不是吳還拉著，只怕早已捲入了那能量之源之內。
「烏海，你拿意見！」焰一卻是對吳還說道，把所謂隊長甩了過去。
「要如何破壞這能量之源？」吳還一邊抓著張老，一邊問道。
「破壞，為什麼要破壞，只需要到達能量之源的中心，你就可以獲得它全部的力量！」
張老的眼中現出一抹瘋狂，若不是吳還攔著，估計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投入到能量之源中了。
吳還卻是死死皺著眉，總有一種感覺，事情絕對不會如此簡單。
「怎麼，小鬼，你不信我這老傢伙？」
見吳還沒有行動，張老臉色一變，「既然如此的話，就讓我進去給你證明一番好了。」
不過被吳還的鎖鏈牢牢纏著，張老即使想做什麼也是不可能的。
「除此之外，想要離開這裡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我說的是假，你們難道也沒有勇氣賭上一把，最終和我一樣老死在這裡？」
見吳還不為所動，張老卻依舊耐心勸解，「大不了，你們誰進去試試，若我說的是假，你們再把我也進去做陪葬就是。」
「烏海，怎麼辦？」三人都是等著吳還拿主意，張老雖然說得好聽，但是這個老狐狸的可信度一直都是值得懷疑。
「還能有什麼辦法，我們中總有一個人需要去嘗試一下的。」
吳還看了一眼三人，也是毫無辦法。
三人都沉默了下去，只想想那四隻巨大異獸，三人若是進去，結果可想而知，基本有去無回。
「我一開始就說了，你們是被拿來獻祭的，唯一的意外，也是唯一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
張老聽到了幾人所言，卻是一指吳還，擺明了要吳還自己上，更是說明其他人沒有一點用處。
「要不然還是等待一下時機再說，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
周圍陷入了靜寂，凌舞天低頭咬著嘴唇，卻突然打起了退堂鼓……
「也對，不急在一時，我們還是籌備妥當再說吧。張老能在這活二十年，我看這裡比外面安靜的多，倒是不錯的休假聖地呢……哈哈……」焰三打著哈哈，也是希望吳還不要冒險的樣子。
「怎麼？你們商量好了沒有，去還是退？」張老也不再勉強了，臉上依舊那副泛黃的干樹皮樣，溝壑縱橫的看不出絲毫波動。
吳還卻是一搖頭，無奈一歎，「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選擇呢……」
「烏海你……」
一聽吳還所說，三人都是一臉掙扎，他們自己內心的渴望，即便壓抑的再深，還是在期待那一絲希望。
無言之中，三人也是深深低下頭去，只有凌舞天一把抓住吳還：「你……不用為了我們如此……」
吳還欣然一笑：「我不為了任何人，只為了自己，若是退縮，只怕就再也生不起勇氣了！」
說完，吳還一把將張老丟到了焰三身邊，衝著張老齜牙一笑：「我若是不出來，你可要去陪我哦！」然後又轉頭看向緊跟後邊的焰一，低頭細語了幾句，風向問題，誰也沒聽清楚，接著吳還哈哈一笑，向著幾人一揮手：「我先去了，我這個開路先鋒回去之後可要好好大吃你們一頓！」
這才是真正的自己，瘋狂是自己的本性。
「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種連自我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自己了……我的存在，我的新生，我就是我！」
匍匐的身體一下脫離山壁，巨大的吸力瞬間將吳還的身體拉扯而去，眨眼被黑暗吞沒……
吳還的決定誰也無法改變，至少焰三等人沒有權利。
「不管怎樣，烏海兄弟，你是我焰三一輩子的朋友，若是出的去，以後無論有什麼事情，只要你說一聲，我焰三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焰三的性格沒有顧忌，衝著吳還已經消失的背影大聲喊道。
焰一則是穩重的多，只是一點頭，心中卻同樣默念：「只要不違背人間道義，我定然也絕不推辭！」
凌舞天只是仰面看著吳還留下的痕跡，臉上滿是堅毅：「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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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還是那麼的純粹，竟然沒有泛起一絲漣漪。
失敗了還是成功了，根本沒有一點動靜。
「這是什麼情況！」焰三扯著張老的脖子，差點沒把他掐的背過氣去，焰一好不容易將焰三雙手掰開。
「咳咳……」張老咳嗽不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似乎又回到了幾人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
好不容易，張老總算平復了下來，看著三人幾乎將他吞噬的眼神，滿不在意的一笑：「我忘了說了，烏海只是第一個條件罷了！」
「你說什麼？！」
焰三又要忍不住動手：「你還想讓我們再進去一個送死？！」
張老卻是直搖頭，一擺手，指著自己說道：「不不不，不是你們，而是我，這個指引者！」
焰三伸在空中的手一下停住，這個老者，從一開始他就看不透，比如現在，「他難道真的如此好心？」
焰三不信，焰一和凌舞天同樣不信。
「哼，誰知道你到時候會做什麼手腳！」
「那你們就繼續等好了，不知道烏海兄弟能在裡面待上多久呢……到頭來你們還不是要把我丟進去？」
張老有恃無恐，根本不在意焰三等人如何對他，可是他的臉上同樣怪異，似乎事情的發展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樣。
能量之源那個巨大漩渦還是沒有一絲動靜，更是不見吳還的身影。
「就相信你最後一次！」焰一臉色一沉，一把將張老丟入了能量之源方向。
然而在丟出的一刻，他分明看到了張老臉上抑制不住的狂喜。
「不好！」焰一暗叫一聲。連忙要去抓住張老，卻已經遲了，眼看著自己也要飛進去，卻被一雙手牢牢抓住。
「你怎麼回事！」焰三有些莫名其妙。
焰一陰沉著臉不說話，他感覺這可能是自己一生中做出的最差的決定。
張老的身影轉眼就要被能量之源吞沒，卻在這時，張老再也抑制不住的瘋狂大笑起來……
「真是感謝你們了，可愛的年輕人們！」
焰三終於明白為什麼焰一的表情如此難看，果不其然，自己等人再次被騙了，這絕對是奇恥大辱。
「從開始到現在，唯一有些看透這個老狐狸的估計只有烏海了吧……」
焰一不禁又是一陣搖頭，無論從哪方面看，自己和那個看似對一切毫不在意的傢伙都相差太遠了，歎息完之後，焰一卻笑了起來。
「那傢伙明顯有所圖，你怎麼還笑得出來。」焰三不答應了。
「烏海兄弟進去的時候和我說了一句話。」
「我看見了，只是沒聽見，他說什麼了？」焰三眉頭一皺，有些不解。
「他說十分鐘內，必須把這個老傢伙給我丟進去！」
焰三一愣，隨即大小起來：「還真像那個傢伙的風格呢。」
「如此說來，烏海早就知道張老另有所圖？」凌舞天秀臉之上也是泛起一絲笑意。
「雖然不知道他有何勝算，但是這麼多次了……我相信他！」焰一的臉上重新嚴肅起來，看著黑黢黢的能量之源，靜靜等著。
……
看不清的黑色風暴中，一片金色在其間極為惹眼，也幾乎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光亮。
「老不死的，怎麼還不進來！」
這金色不是吳還是誰，只是現在他的情況並不太好，周圍是完全沒有縫隙的無盡風暴，甚至刮過的黑風竟然在自己的領域之上不停發出嘶鳴。
和外面的感覺完全不同，能量沒有感覺到一點，倒是消耗不小。
灰濛濛的天空完全看不清，終於就要等的不耐煩的時候，一片黑影從空中掉落下來。
那黑影如蛟龍入海，竟是在黑色風浪中穿梭自如。
顯然看見了吳還所在的金光，黑影毫不停歇的直接游來，不多時，就在吳還不遠處站定。
黑影只是隨手一揮，眼前阻擋的風暴就一下驅散開來。
「看來我果然猜的沒錯。」一看見那張蒼老的面孔，吳還就笑著招呼起來。
「哦？你見過此情此景？」那人不是張老是誰，只是此刻哪裡還有半點衰老之姿。
「同樣的沒見過，但是見過差不多的，應該叫做世界，對吧？」
張老卻是一笑。
「我很欣賞你，只是你擁有著不該擁有的東西，我必須將它取出來才行。」
吳還一摸自己的胸口，指著自己的心臟說道：「你是說它？」
「沒錯，生命之核，你的心臟應該就是其中一塊，可惜了，若是其它部位，失去了沒準你還能活……」張老一臉悲慼，似乎親手摧毀了一件了不得的寶貝一般。
「我也很可惜，只怕它不肯答應你，我能感覺到它異常的跳動呢……」
吳還一揚臉，眼中猩紅的光芒再次亮起。
「既然你知道這裡是我的世界，還要做無謂的掙扎嗎？」
「是你的世界不假，但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世界吧？」吳還一指空中還要其他幾個方向，四個和外界一模一樣的黑色「山峰」刺透而入，在那裡，風暴更是強烈異常，根本不是這裡可以相比的。
張老臉色一沉，「哼，我迫於無奈，才和這些吸血鬼簽訂了契約，不過只要擁有了你的心臟，將它融入我的身體，我就可以徹底擺脫它們了！」
「那你來試試好了，只是這些傢伙會不會讓你如願呢！」吳還一撇嘴，有些不屑，這些黑色生命，同樣也是他最大的依仗。
「小子，這裡是我的世界，即便我現在只能掌控一小部分，想要避開這些東西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說著，張老的身影一下虛幻起來，轉瞬化作黑風消失不見，而整個風暴世界卻瘋狂躁動起來。
「世界顛倒！」
嗚嗚的風聲中傳來陣陣陰森呼吼，無盡風暴捲向吳還，吳還避無可避，整個世界的暴風似乎都被聚集了過來，形成了巨大龍卷，吳還正處中心，被瞬間捲入其中，不能脫離。
龍卷越轉越快，也越來越猛烈，越來越拉長，眨眼，吳還仿若置身世界的一邊，而龍卷的另一邊根本看不到一點頭緒。
能量之源外面。
三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能量之源，果然，張老進去沒過多久，能量之源就開始發生巨大變化，原本黑洞一樣的能量之源，居然一下拉長，通天接地，頂端正是那空中聚集而起的漩渦。
風暴的撕扯之力越發強盛，三人不得不死死將身體嵌入山體之中，才能勉強不被吸起。
隨著龍卷的越發強盛，空中黑色也越發凝聚起來，匯入其中，使得這龍卷變得更加強大起來。
「看那個金色光點！」凌舞天一眼看到了什麼。
「金色？」在這個世界，幾人能想到的就只有吳還了。
「他還活著！」三人都是一喜，隨即又擔憂起來，這情況看上去並不好。
……
世界之內。
「你難道就這點伎倆？」
吳還被龍卷吸扯著，根本控制不住身體，被狠狠摔到了龍卷的一邊，一個巨大的風浪漩渦之中，週遭是濃烈到近乎實質的黑風，金色領域已經被刮擦的搖搖欲墜。
風之強，同樣無堅不摧。
透龍卷中間幾乎筆直的通道，也是風力影響最小的地方，吳還看到了一個綠點，不用猜也知道是那個老狐狸了。
然而即便知道也無濟於事，身體根本不受控制。
然而緊接著，一道綠線連接而來，正中吳還的領域之上，接著如樹冠一般生長起來，密密麻麻的在吳還的領域之上覆蓋起來。
「小子，讓你嘗嘗我的另一個能力，我稱之為偷梁換柱，嘿嘿！」
從那些綠色之中居然傳來了張老的聲音，讓得吳還眉心一跳。
吳還的金色「蛋殼」第一次變得脆弱不堪起來……
那黑色烈風終於發威，變化著各種形狀，關鍵是其中蘊含的能量太過巨大，吳還的領域竟然被壓的碎裂起來，片片裂紋如蛛網密佈。
「差太多了嗎？」
吳還也是一驚，和預料的有些不太一樣。
本想著對方就算是八級，被四隻黑色生命限制了那麼多，自己還是有一絲勝算的，可是沒想到，這傢伙居然用處了這種奇怪手段，因為裂紋正是沿著張老散佈的綠色紋路出現的，可想而知，這其間必然有著某種關係。
「很快的，只是稍微有些痛苦，忍一忍就過去了，哈哈……」
「沒想到，你不僅是老狐狸，還是一個老變態啊！」
「變態？！哈哈，你不也和我一樣……」張老不為所動，只是那綠色蔓延的速度更快了，同樣的，吳還的領域也破裂的越發迅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