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095章 都不是省油的燈 文 / 變速土著
「劉言。告訴他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再不聽話乖乖地打開大門，我就攻打進去，把你們全部殺光！」這支暴徒隊伍中的老大黑老六對著坐在旁邊的一個戴眼鏡的手下說道。
「這……」那個戴眼鏡的猶豫一下，的確，這樣血腥粗暴的語言對於他來說的確有些難以開口。
「真是廢物！當初看你可憐巴巴地跪地求饒命，又看你是名牌大學的博士生，懂的比我們多，我心一軟才讓你做我的助手，連個話都不會說。飯桶！廢物！」
黑老六的一番咒罵和訓斥讓剛剛加入這個暴徒團伙的大齡博士生劉言的臉上頓時是一陣青紅赤白。
「老大，當初就不該收留這小子。他不會開槍，拿著槍都哆嗦，也不敢殺人，我估計給他一隻雞都不敢殺。」從後座上探過來一個尖瘦的腦袋，臉上的各種五官摻雜在一起，顯得尤為猥瑣。
「你懂什麼！」黑老六也對這個傢伙也是一番訓斥，「有了這個博士生，就能夠把我們隊伍的平均文化水平能提高一個檔次。原來跟我混的都是粗人，大部分都是連小學沒畢業，劉言一進來，咱們至少能平均混上小學畢業了。你懂不懂？咱們打劫也是要有文化的！」
「老大，還是我來說。」這個尖瘦腦袋一把把劉言手中的話筒給搶了過來，一張口喊道：「我們老大現在生氣了。再不開門，就把你們全部殺光光！」
……
「哼！」李克聽到換了一個公鴨嗓子的聲音在惡狠狠地說話，他冷笑了一聲，心想不管你怎麼威逼利誘，我就是不開門，誰也不是嚇大的。不過開門……
李克驟然想到了一個主意，他立即回復道，「好吧，你們過來吧，等一下我們就把門打開。可以給你們一些食物，希望不要發生不必要的爭鬥。」
「李克，你這要是……！？」趴在不遠處的正在端著槍從槍眼中朝外瞄準的熊文虎急忙問道。
「放心吧熊大哥。我怎麼可能會上他們的當。」說著李克立即轉臉朝肖遠吩咐過去：「把咱們的高射炮開過來。就停在門口的旁邊，你和偷懶兩個人呆在車上，隨時聽候我的信號。」
肖遠是聰明人，他立即明白了李克要幹什麼。眉頭一舒展，趕緊回道：「明白！」然後「登登登」順著木製的樓梯跑了下去。
如果要是營地的規劃都建設好了的話，李克根本沒必要耍這些小詭計。如果有了安裝四座雙聯裝高射炮的塔台的話，別說這幾輛機車，就是再多來幾輛，兩輛高射炮一起同時聯合攻擊，半分鐘之內能把他們炸得是人仰馬翻。所有的車子都能給他炸個粉碎，連個完整的轱轆都不剩。
可現在四座瞭望塔沒有一個完工，雙聯裝高射炮還沒有吊裝上去，而且暫時還都移動不了。只有一座臨時安裝在武裝公交車上面的那台雙聯裝高射炮可堪使用。李克只要用這個目前營地裡威力最大的武器想個計策了。
……
「這伙沒見過世面的蠢貨就是不經嚇唬，剛剛說了幾句狠話，就立刻乖乖地準備開門了。老大，看看吧，文化人說話就是不頂用，要想在這個世界上混得開，就得狠。心狠，話也得狠。要不然就是等著被殺的廢物。」尖瘦腦袋得意洋洋地誇耀著自己，同時還不忘諷刺一下文化人劉言。
「二驢你別得意。」黑老六當然見多識廣，能夠做這五六十個暴徒的老大，自然不是那麼簡單的。對方突然的軟弱讓他頓時感到有些蹊蹺，「我覺得他們不會這麼容易就讓我們進去。」
「可是他們正在打開營地的大門啊。」這個叫二驢的尖瘦腦袋有些不服氣地指著對面說道。
的確，那營地的鐵大門正在緩緩地朝一邊打開，露出了裡面那些還沒有完工的房屋，一地的工料。就像是一個示弱的小狗四肢蜷起來躺在地上，把最柔軟最致命的腹部坦露給自己的敵人。
「老大，他們這肯定是已經怕了我們了。就我們這麼多槍，這麼多人，還沒遇到不怕我們的。就憑這個小小的營地，量他們也不敢。」二驢說道。
「這……」黑老六也的確有點猶豫了起來。現在，他們的確缺少食物，需要補充，但如果他們有什麼其他詭計呢？
「老大我看不如這樣。」旁邊的劉言這個時候忽然自告奮勇地提出了一個方案，「咱們先派一輛車到裡面去檢查一下，如果沒有什麼埋伏，後面的大部隊再跟進去。你看怎麼樣？」
「好！」黑老六猛地一拍大腿，「到底是文化人啊，想的就是比我們周到。」
劉言受到了老大的誇獎，頓時揚了臉來，故作無意識地朝後瞟了幾眼。坐在後面的蔣二驢當然知道劉言是什麼意思。雖然他不服氣，可是也無話可說，誰讓自己腦袋笨，沒想起來呢。
「狗－ri的劉言你等著。」蔣二驢在心中憤恨地想著，「總有一點老子會讓你吃點苦頭。」兩個人就這樣開始彼此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黑老六通過對講機通知旁邊的一輛普通機車先進去檢查。可憐那車裡的四個傢伙也知道這是老大用他們當做探路器去探前面的這個地雷呢。幸運的話可以躲過一劫，不幸的話就是當做炮灰或者是實驗品被對方給幹掉了。可這畢竟是團伙老大的決定，他們怎敢違抗。
幾個人心中頓時是一陣莫大的壓力，緩緩地開著車脫離的隊伍，朝那敞開的大門開了過去。
……
「不好。他們先派來了一個試探的。」李克低聲地思忖，綜合考量了一下，最後心中一定，「殺掉一個也是殺！先幹掉他們一個再說！」
李克通過射擊孔注視著這輛慢吞吞的機車，看著它那不算飽滿的車輪碾過了在炙熱天氣的炙烤下而融化了的柏油。當車輪過去，從車輪和路面之間扯起了長長短短的數條黑色的絲線。
兩邊都在戰戰兢兢，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出。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繃的，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這輛顫抖不停的車輛之上。連空氣都似乎停止了流動。四周死寂無比。熱量像是火一樣地澆下來，拚命地炙烤著原本就已經乾旱無比的大地。人們一動不動地站在這熱空氣之中，緊緊地攥緊了自己手中的槍，耳邊隨時捕捉一絲一毫的動靜。除了死寂之外，就是這輛慢吞吞的機車在公路上不停地顫抖著的聲響。
就在距離敞開的大門還有十米左右的時候，李克迅速地朝下面高高地揮了一下手，一直都在等待著信號的躲藏在門口的肖遠和胡偷懶兩個人立即迅速地行動。
胡偷懶開著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從車門後面開出來，正好停在了門口的後面，上面炮台裡面的肖遠已經事先把雙聯裝高射炮的炮口角度給調整好，調平，正好突然出現在了那輛車的跟前。雙方相距還不到十米。
當看到就在門口突然出現的這輛帶炮台的機車，車內這四個人立即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來了。
「慘了！」那個負責開車的暴徒眼睜睜地看到一枚炮從左邊的炮口中直直地朝自己的眼睛飛了過來。
他們甚至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來得及，就被高速射擊而來的數枚炮彈幾乎同時擊中，高能爆彈將整輛車的車框給掀了起來，紅色的大火呼地一下騰空而起，形成了一座小型黑紅色的蘑菇雲。裡面那四個可憐的傢伙連一句話都沒說就瞬間被烤成了焦炭。
「開火！」
戰鬥驟然爆發。無論是營地這邊，還是荒原暴徒的車隊那邊，所有能夠開火的長槍短炮就隔著這樣短的距離一瞬間相互射擊了起來。這樣的場景就像是大航海時代的戰艦在大海上對轟一般壯烈無比。
一時間，這片空地上到處都是槍林彈雨。中間的熱空氣裡到處都是來來回回的各種口徑的子彈。五點八毫米。九點六毫米。十二點七毫米。圓圓的霰彈彈珠。黑色的老舊火銃。九五突擊步槍。八一式突擊步槍。軍配手槍。警用左輪手槍。雙管鳥槍。警用霰彈槍。軍用霰彈槍。來福槍。自動步槍。半自動步槍。衝鋒鎗。班用機槍。狙擊步槍。卡賓槍……
「乒乒乓乓！」
「噠噠噠！」
「通通通！」
……
口徑小的聲音較細。口徑大聲音較粗。各種射擊的聲響，以及惡意的咒罵聲、叫嚷聲、嘶吼聲。子彈擊中的車子的防彈裝甲那沉悶的「啁啾」聲。擊穿了玻璃的「卡嚓」聲。擊中的人體的那沉悶的「噗嗤」聲，以及隨後而來的那清晰的慘叫，鮮血噴出發出「刺刺」的聲響。子彈打在的原木柵欄上崩裂大量的木頭碎片，紛紛揚揚地從空中飄灑下來。
兩邊都瀰漫著各種各樣的青煙。空氣中充滿著濃重的硫磺火硝氣味，其中還夾雜著新鮮血液的味道。熱浪的空氣在不斷地蒸騰炙烤著跌落在粘稠柏油路面上的一根斷掉的小手臂。而牛棚裡的奶牛們似乎對於這些已經司空見慣，平靜地趴在涼爽的地面上，嘴巴裡面不停地反芻著方纔所吃掉的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