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大仙？ 文 / 濁酒青燈
這一招叫漫天要價坐地還錢，按照黃大仙的估計，趙雲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後生，要是玩真的，肯定會嚇得半死，即便趙雲不答應用性命做賭注，也可以要求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什麼的。
「如何？你敢不敢？其實我一個老人家，這麼大年紀了還和你賭，你已經佔了很大便宜了！」黃大仙絲毫沒有一個煉氣者的覺悟，與一個凡人打賭，竟然臉不紅心不跳，這種事，這貨應該不是第一次干了。
「也無不可！」
趙雲的答案再次出乎了黃大仙的想像，沒想到趙雲答應得如此爽快！一點討價還價的意思都沒有，就像是吃定了自己一般。
不顧形象地擼起袖子，黃大仙邁開步子向學堂之中走去！看樣子被趙雲氣得不輕，連仙風道骨的形象都懶得顧及了。
「既然是你自己找死，那老夫也就不算壞了規矩！若不是煉氣聯盟有這條不得在凡人面前有意展示的規矩，老子都不知道能混得好多少倍！」黃大仙心中暗暗罵道。
「趙大哥！」就在趙雲邁步跟上的時候，李心妍的聲音傳來。
趙雲停下腳步，回過頭，投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要小心！」雖然知道這個男人的確有能力把女兒治好，可是這關乎到性命的賭注，她還是有些擔心。
「會的！」
說完之後，趙雲便快步跟上前面的黃大仙。
「我們臥牛村如此偏僻，沒想到還能看到兩個醫師鬥法，嘖嘖！趕緊去看看！」由於這十來個女孩的關係，臥牛村幾乎所有活著的村民都趕來了。
現在又碰上兩個醫師賭鬥，更是勾起了這些村民的好奇心……
「你們看好誰？我覺得黃醫師應該是贏定了啊！這小子誇下海口說要用命做賭注，等等我倒是要看看，他如何收場！」
「是啊！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守規矩了！別的不說，就看年紀，這黃醫師行醫多年，光是看過的病人都比他接觸的人還要多，怎麼可能會輸？」
「這也不一定，你別忘了這個世界也有天才。」
「切！你以為天才是大白菜，隨手也能拔出一顆？」
學堂之中，有十七個面色蒼白的小女孩，她們多數撲在娘親的懷裡，有的在哭鬧，有的一言不發，但是無一例外，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痛苦的表情。
胡沁看著這十七個女孩，臉上滿是焦慮，毫不誇張地說，這十七個小女孩，算是臥牛村未來的希望！
由於每隔幾年便會有一次這種龍神怪風出現，臥牛村之中的年輕女人越來越少，除了李心妍這個寡婦之外，近二十年來，也沒有一個女人來臥牛村落戶。
村子裡的年輕女人越來越少，他們不得不面對這種以前從來沒有遇到的情況，沒有女人，就沒法傳宗接代了！
許多年輕男子也因為這個事情，去了鎮子上或者附近的其他村子，臥牛村的人也越來越少，大半都是祖祖輩輩都在這裡，根都在這片土地的老人，他們即便是死，也不願挪地方。
年紀大了，總是會有落葉歸根的心思……
「各位鄉親們，這兩位，是我請來的名醫，讓他們試一試吧！」胡沁一句話，就吸引了十多個抱著孩子的父母的注意。
「他們真能治好我家萍兒？」
「小胡呀，這種病，我們村裡的人也不是第一次得了，只是每一次請來的醫師，都沒有一點用啊！」
「唉！也罷，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些女孩的父母早就知道這種病的厲害，一個個愁容滿面，對於趙雲和黃大仙的到來，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欣喜。
「二位，你們誰先來？」胡沁看了一眼趙雲，又看了看黃大仙，開口問道。醫師在這個世界可是極為高貴的職業，他們不願意的話，一般沒人會強行要求他們幹什麼。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醫師呀，凡人之中，自然會有生老病死。
「小子，這麼狂妄，這十七個女娃娃，你先選一個吧！省得等等要自刎，死到臨頭，找借口說老夫佔你便宜！」黃大仙不屑地說道，為了盡可能地防止趙雲找借口，黃大仙把一切他能想到的路子都堵死。
趙雲也不推辭，手指一點，指向一個氣若游絲的小女孩，她的情況最嚴重，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的，即便是不懂醫，但是這點常識，大家都有，若是趙雲能救活這她，那其他人自然也不在話下。
小女孩的樣子有些駭人，原本應該如同瓷器一般的肌膚上，竟然出現了皺紋！一隻小手死死地抓住她一個中年女人的衣服，顯得極為無助。若不是早就知道這種被抽乾陰氣的人會有這種未老先衰的症狀，趙雲都會被嚇一跳。
這種病，無論發生在誰的身上，都是一種莫大的悲哀！何況這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女孩。
「自尋死路！不過反正也是救不了，你選誰都一樣！」
黃大仙看到趙雲的動作，明顯愣了一下，他本以為，若是趙雲不要臉一點，應該會選一個病情最輕的！如果面子薄一點，可能會挑一個中等的，沒想到趙雲竟然選了一個瀕死的，當然也是難度最大的。
「什麼？胡沁呀，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這人這麼年輕，真的是醫師？就算是醫師，那水平也有限得很啊，憑什麼讓他來治我家萍兒？我女兒可是病得最重的一個呀！換那位老先生吧！」趙雲話音剛落，抱著小女孩的女人首先就不幹了。
「哈哈！」
黃老頭等的就是這一刻！臉上滿是看笑話的戲謔，黃老頭都恨不得上去抱一下這個中年婦女了，無意之中狠狠地幫他出了一口惡氣！
趙天聽了那女人的話，驚訝了一下，不過隨即也就釋然了！畢竟做父母的，自然要給自己的兒女爭取最好的，這一次選擇，還是關乎到女兒的性命……
趙雲，雖然說不上一臉稚氣，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此人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雖然看上去極為沉穩，但是這彌補不了年齡的缺陷。年紀越大，醫術越精湛，這是常識。
而黃老頭呢，一身青色長袍，鶴髮童顏，一看就是養生有方之人，雙手背負在身後，很是有股仙風道骨的味道。這摸樣，這氣質，完全就是這幫村民想像中的有德醫師的風範。
「這……」聽到那中年婦女這麼說，胡沁也十分為難，雖然她在這幫村民心中有不低的地位，但是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趙雲如此年輕，萍兒的父母會有這種反應不奇怪，任誰都不會把自己親人的性命交給一個如此年輕的人。
黃老頭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趙雲看，他最喜歡的就是看別人吃癟時候的面部表情，特別是趙雲在不久前還奚落過他。
他想看看，趙雲碰到這種尷尬的事情，會有什麼精彩的表情。可是，他失望了！趙雲的反應，讓他驚詫不已。
只見趙雲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並沒有嘗試與那中年婦女溝通，而是轉過身來，對黃老頭冷冰冰地開口道：
「她的病，你能治好？」
短短的一句話，讓黃老頭剛才還十分舒暢的心情頓時如同吞了一隻蒼蠅一般，十分難受。
對於這些小孩的情況，黃老頭是十分清楚的，需要純陽之氣，斬斷不斷流失的陰氣，才能治好。
純陽之氣，必須要血氣方剛的處男身上才有，這好色老頭和處男兩個字根本就搭不上邊，即便是想救，也不行。
而且，這還不是主要原因，山海界的煉氣者之中有一條鐵律，凡是得了這種怪病的女孩，都是遭到詛咒之人，本就該死，若是有煉氣者利用純陽之氣救人，必然不會有好下場。
曾經有煉氣者因為自己的女兒得了這種怪病，咬牙之下，再也不管什麼禁令，直接救人，可是女兒是救下了，他卻橫死當場！
重複的事，在山海界之中不斷上演，凡是救了這種女人的煉氣者，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所以黃老頭雖然胸脯拍得震天響，但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救人的意思。
老頭之所以來，存的就是騙色的心思，他雖然不敢用純陽之氣斬斷這些女孩身上陰氣的流失，但是他製作了一種滋yin的丹藥。
這種丹藥對於煉氣者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但是對於這些因為陰氣流失而生機消散的女孩來說，卻是可以起到一定延緩病情的作用。
「此女體質虛弱，本來陰氣就弱，如今中了詛咒，已然是病入膏肓，沒救了……」
自己有幾斤幾兩，黃老頭還是十分清楚的，自己配的這種藥丸雖然可以起到延緩衰老的作用，但是對於這種即將不治的人來說，已經是完全沒辦法了。
「什麼？那就是說我女兒沒救了？天吶！我苦命的萍兒啊！」中年婦女聽了黃老頭的話，徹底死了心，嚎啕大哭了起來。
「難道趙藥師你有辦法？」胡沁這個女人比起中年婦女，可是要聰明了不少，聽出了趙雲的弦外之音。
「這位大姐，既然你相信的這個黃大仙也沒有辦法了，姑且讓我一試？你再這麼拖下去，你女兒的病恐怕就真沒法治了！」趙雲沒有回答胡沁的話，拍了拍中年婦女的肩膀，說道。
「你說我女兒還有救？」中年婦女開始還沒明白趙雲的意思，一個勁地哭，繼續哭了幾聲之後，她突然停了下來，雙目之中再次泛出希望的光芒，拉著趙雲的手問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趙雲笑了笑，從中年婦女手中將小女孩抱過來，小女孩梳了兩條辮子，一頭烏黑油亮的長髮之下，卻是一張飽受痛苦的小臉，臉上的皮膚也因為生機的流失而變得皺巴巴地，這皮膚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八十歲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