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41章 漸覺醒！ 文 / 辰東
月色淒冷，雪夜寒冽。
寒冷徹骨的月色下，白茫茫的雪上，似乎籠罩著一層薄霧，充斥一股令人心酸的淒愴氣息。
十年，相逢！
辰南身軀佝僂，雙鬢皆白，額上已爬滿了皺紋，昔日那雙犀利的眼眸，此刻已經渾濁不堪，十年無情歲月，令他衰敗的到了極點。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也曾經叱吒於天間，有著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往事。
十年前，自從他決定如孤狼般獨自遠去，就不打算再見任何一位故人，只想一個人靜靜的找到一個埋骨處。而今，身體廢殘，氣血衰敗，落魄至如此境，他更不想遇到任何熟人。
如今，龍舞一句：「十年……我在這裡等了你十年，從來沒有離開過半步。」讓辰南深深悸動！
還有龍舞哭喊著說出的那些話語，更是他顆乾涸枯寂的心，湧起巨大的波瀾，曾經笑傲天間的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
十年過去了，龍舞的容貌未有任何改變，依然是那樣的清麗出塵，只是那雙眸子中卻有著一絲孤寂與淒然，令絕美的龍舞看起來是如此的黯然神傷。
「十年……辰南……我到底還是等到了你。」龍舞哽咽著，道：「你果然還活著。」
感天動，辰南渾濁的雙眼，也有晶瑩在閃動！
昔日。龍舞身神采飛揚，風采自信。今日淚眼婆娑。一副淒然神態，讓歷經十年滄桑的辰南。忽然湧起一股想哭感覺，曾經有一個女子竟然在這個方苦苦等候了他十年！
但是。他到底還是沒有流淚。經歷太多了。想哭也早已沒有淚水。
無言的感動。
「龍舞……我知道……謝謝！」
龍舞望著他無聲哭泣。
「龍舞。我……」想到自己命不久矣。可能會讓龍舞更加傷感，辰南不知道自己如何開口了。
「辰南……看到你現在樣子。即便你不說。我也已經明白了。」龍舞顫聲道：「十年前的那一戰。你定然遭受了難以想像重傷，你不願大家看到。你拋下方天畫戟，丟下神兵寶刃。如此黯然遠去……我能想像十年來你所遭遇苦楚滄桑……」
龍舞是一個聰明女子。她能夠感覺到辰南十年心境。也猜到了辰南命運。她哽咽著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但是。我真的很難受。最後路。我跟你一起走……」
說到這裡，她已經語不成聲。
辰南如何能拒絕？他怎能拒絕！他微微露出一絲苦笑，道：「曾經最瀟灑龍舞為我傷心落淚。我死也無憾了。」
看到他苦中作樂般蒼老笑容。龍舞眼睛再次濕潤。
十年前一戰之後。辰南杳無蹤跡，許多人都在尋找他的下落。但是。容貌大變樣。神力消失。他廢身殘魂氣息徹底改變，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沒有人能夠尋到他的點滴線索。
辰家人下死命令。任誰也不能走漏消息。他們雖然積極想辦法。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去豐都山，去尋找失去辰南壓制天鬼。但是天鬼也只能被動被辰南召喚。不能主動感知主尊所在。
人們料定他必然要去一次崑崙玄界，整片崑崙山都分散著辰家子弟。但是辰南最終未去。
十年前。龍舞也曾經於各到處尋找辰南，但一無所獲。隨後。她便來到了這座小鎮，一個人淒然寂靜等待。
她不僅是一個重情的女子。更是一個聰慧女子，她知道辰南如果真在躲避眾人。那麼有些方他雖然想去，但卻不可能踏足一步。
龍舞能夠再次遇到辰南。不僅是因為她真心等待。還因為她的聰慧。
辰南乃是在人間東土長大的。在人間有著許多讓他難以忘懷往事，必然對人間充滿了感情。若要隱退。定然不會上天界。
而偌大東土，楚國佔據了東大陸版圖四分之一。其都城更是通往西大陸的必經之路。辰南如果在人間遊歷。有四分之一機會。會來到楚國。如果要去西土，更是要經過楚國都城無疑。
楚國都城二十幾里外小鎮。於龍舞來說有著特殊意義。她曾經在這裡失聲痛哭。向辰南傾訴著傷心往事。
如果辰南來過楚國，如果他是一個重情之人。如果心中有過她的影子，理應來這裡看上一看。
當然。龍舞是在賭！
如果辰南來過楚國，而不曾停駐過這裡，那麼說明她在辰南心中應該很輕很輕，即便今後於他處再相遇，也只能是普通朋友。
龍舞曾經在心中問過自己，是否要去其他方等待辰南呢？她最後在心中說了「不」字，唯有在這個看似不重要的方等到辰南，才是最完滿！
龍舞不僅清麗出塵如仙子，而且是聰慧。
十年後，同樣雪夜，同樣的明月，同一家客棧，兩人重逢，坐在當年房脊上，仰望著那片燦燦星空。
龍舞靜靜聆聽辰南十年來的生活，老兵、衰老流浪者……她眼中淚水不斷無聲滾落，直至辰南講完很久，她都難以平靜下來。
從高高在上強者，跌落到最底層，此中悲涼想想便覺淒然。
「龍舞你要答應我，不要將遇到我的事情告訴給任何人。」
龍舞定定看著他，最後終於點頭答應。
最終，辰南並沒有去西大陸，龍舞不讓他去。十年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辰南如今已經不可能再進入修煉界了。龍舞幾次想說什麼，但是又都忍住了。而辰南也沒有問。
既然無法再揮刀向天，知道之後徒增煩惱。那就徹底和修煉界絕緣吧！
看著辰南佝僂而衰老身體。龍舞心中酸澀無比，她知道辰南生命盡頭將在兩個月後。
在接下來一個月。龍舞始終陪在辰南身邊。他們一同流浪。一路向北走去。龍舞想要看一看辰南想埋骨塞北戰場。
不過。在來到邊關要塞前時。龍舞忽然消失了一ri。當她再次回來之際。辰南發現她臉色蒼白。有些憔悴。
「龍舞你怎麼了？」此時辰南還有半個月壽命。
「辰南我不想你死……」說話間。龍舞封住了辰南穴脈。而後強行一顆神王丹擊碎、煉化。打入了辰南體內。「天階高手魂魄所造成傷害，一個神王真元。也能夠延續你一到三個月生命。」
整整三個時辰之後，辰南才被解開穴脈。他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
「龍舞……你殺了一個神王？你無需用這種方式延續我生命。我一到三個月命要讓一個神王死來償。代價實在太大了。我承受不起！」
「是我哥哥潛龍殺。你無需內疚。這是該殺之人。發生了許多事情。你不瞭解。總之，我不會濫殺無辜。」
「但是……龍舞你如果這樣做。我會覺得自己是一個負擔。讓你以這種方式為我續命……」
「辰南……」龍舞哭了。
辰南再也說不出話。
兩個月過去後大回春。寒冷冬季終於過去了。嫩芽、綠葉抽枝而出，辰南與龍舞早已從塞外回歸了內。他們棲身之所是一片美麗田園。
四週一片生機勃勃。草se黃綠。野花爛漫。辰南雖有遲暮感。但在這樣環境中。身體也彷彿恢復了些許活力。
然而，當龍舞再次帶會一顆神王丹之後。他們寧靜被打破了。
能夠再為辰南延續三個月生命。龍舞自然非常高興。只是，當她離開這片田園。去採購日常所需時遇到了大麻煩！
一道人影似流星一般。從遠空飛來，攔住了龍舞去路。一個身高一丈五魁偉男子，雙目中湧動著無盡的怒火。他大聲吼道：「終究被我尋到了。殺我族強者人。沒有想到是你們兄妹！嘿嘿。這可是你們先動手。別怪我不客氣。」
龍舞有些吃驚。顯然沒有預料到被人跟蹤。不過她更多是擔憂。辰南就在不遠處茅屋中。如今他身體如此虛弱，這……
身高一丈五男子殘忍笑道：「原來這裡有一個傷者。你居然拿我族強者神王丹來為他續命。我讓他立刻去死！」他猛力一揮手。後方兩道身影迅若閃電。撲向了前方茅屋。
龍舞花容慘變，急忙阻止。但是身高一丈五魁偉男子。自己親自擋住了龍舞。他殘酷冷笑道：「你早應該知道得罪我族下場！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吧。」
龍舞拚命攻擊。想要衝過去阻擋。但是她修為顯然遠遠不是眼前這個強者對手，被對方輕易化解並攔住。
「不！」龍舞發出了撕心裂肺般尖叫。他已經看到那兩道人影衝進了茅屋。但是卻無力阻擋。
身高一丈五魁偉男子仰天大笑，神態無比快意。然而。片刻後他收斂了笑容，露出了無比凝重神色。
衝進茅屋的兩人，竟然如石沉大海一般，沒有發出點滴聲響！
半刻鐘過去了。茅屋內依然平靜如常，高大男子臉色已經驟變。
龍舞也驚疑不定。隨後漸漸露出欣喜神色，辰南午睡時均勻呼吸依然還在！
「將我兩個手下。無聲無息間滅殺。這個人果真強大啊。沒有想到這裡竟然隱匿著一個強者！」
高大魁偉的男子，不再理會龍舞。他神色凝重。一步一步走到了茅屋前。
龍舞更是快速衝了過去。衝進茅屋中她看到辰南在裡間安然熟睡，而在他床下竟然躺著兩具屍體，他們全部死不瞑目！兩雙眼睛睜得大大。似乎看到了極其驚恐事情。
「什麼？！」身高一丈五男子，看到兩人的死狀後，不禁倒退了兩步，而後快速衝到近前檢查兩人身體，最後震驚道：「竟然……是被嚇死！」
他雙目如電，猛向著躺在床上辰南望去，喝道：「你是誰？！」
辰南從夢中醒來，看了看面露憂色的龍舞，又看了看上兩具屍體，以及身高一丈五強者，雖然有些吃驚，但很快冷靜了下來。
「你是第五界的人？」
「不錯，你是誰？」
辰南離開床鋪，對著他道：「想動手話，衝著我來吧，與龍舞沒有關係。」
身高一丈五的男子，他陡然間殺機畢露時，但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悸，他有了一股非常不好預感。
身為神皇級強者，這種感覺絕不會有錯，他快速飛退而出。
而茅屋千米之外，一個手持死神鐮刀青年男子，渾身都處在黑霧中，他輕聲自語道：「小舞到底救了怎樣一個人？仿若間，我為何會感覺到有一個蓋世大魔魂在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