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六章 愛情的極限是什麼？（2） 文 / 丹心
「凝神靜氣，交給我吧！」陳龍低喝一聲，扶住史風身體，將他背了起來向著李郁寢室而去，「真夠沉的。」他無奈地抱怨了一聲。
寢室裡江峰也在，「胖子，給我照顧好他，這裡已經佈置了陣法，不必擔心什麼。」
「這小子怎麼了？」胖子嘴裡叼著一根煙，用一隻手捏了捏史風英俊的臉蛋，頓時覺得很舒坦，「他這樣子可比平時的時候可愛多了。」
「恬噪！」史風睜開了眼，有些惱羞成怒。
胖子不理他，對著陳龍道：「學校和警局方面我已經搞定了，最近警局那裡有幾樁案子你有空看看，那不是人為可以做到的。現在忙得不可開交，我還得趕緊去和那裡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我估摸著很可能和學校這邊有著什麼關聯。」
「你儘管去做，不過我們沒那麼多時間，最好是快刀斬亂麻。」陳龍沉吟了一下，「現在最重要的是『借勢』，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不錯，我從組織上知道，這些天周邊有好幾個城市莫名奇妙的死了十多個在校學生，暫時壓了下來，甚至很多親屬都不知情。」胖子表情凝重。
「十多個？」陳龍冷聲自言自語，「史風，將那個能聽到遠處聲音的法術教給我。」
「哦？你也好這一口？同道中人啊！」史風灰暗的眼神亮了亮，驚異地說。
晚自習已經結束，陳龍站立在陰暗的角落中，眼睛神光乍現。他的腳邊，放著一套劉澤宇穿過的衣服，在晚春的夜風中，微微起舞。
愛情是什麼，陳龍一直不明白，一千年前他沒有刻意去弄明白，一千年之後，依舊懵懂。
他愛過，在一千年前，但至今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愛。或許只是少年時代春心萌動而已，抑或只是喜歡那人的樣貌，根本不是愛。
心緒彷彿回到了千年以前，那人的音容笑貌，依稀可辨。那飄逸的長髮，溫柔的眼神，美麗的芳顏，窈窕的嬌軀，這一切，彷彿夢幻般，在心中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我不懂愛。」陳龍低頭，喃喃自語，「她的魂魄都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輪迴，又怎會記得那段孽緣？」他的心中淡淡感傷，手指微微顫動。
「在想什麼麼？」一聲細膩溫柔的聲音將陳龍喚醒，他不禁抬眼一瞧，打量對方，一襲藍衣，瀑布般柔滑的髮絲，動人的眼眸在黑暗中發亮。
「我在想，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懂得愛呢？歸根究底，每個人，只愛著自己。」陳龍上前一步，手指一點，將地上的衣服化為飛灰。
「不！這世上，還是很多人懂愛的。」女子彷彿沒有看到一般，只是幽幽地說。
「但不會是你，我說得對麼？章沛菡。」
章沛菡沒有反駁，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哀，看著陳龍，彷彿陷入了癡迷，「你很像他，都是那麼霸道。」
「霸道麼？」陳龍眼神中流露出痛苦和悲傷，「我想我會改變的，因為我不是劉澤宇。」
「不！你改變不了，你內心的東西，怎麼改變。」章沛菡回頭，遠去。
「收手吧！雖然不能說回頭是岸，但終究落個好一點的下場，畢竟，你，只是棋子。」
「你我都是棋子，在這件事上，也在愛情上。」幽幽的聲音傳來。
「我命由我不由天！」陳龍仰頭望天，語氣堅定，「總有一天，我，還是會尋得的。」
陳龍的感情故事很簡單，也很俗套，他在少年時代，愛上了一個姑娘，但那個女孩並不喜歡他的個性。長大後，陳龍環遊全國，想要施展抱負，功成名就，但在當時，朝廷積弱，對待外侮，屢屢忍氣吞聲。心灰意冷下，陳龍回了家鄉，想要重新追求那個女孩，做一個普通人，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什麼都無所謂了，放下一切，真正和她生活一輩子，也許就是他最大的希望。可是，事與願違，當時，女孩的家庭遷徙到了江浙一帶，陳龍再不能找到。
陳龍當時名司徒雄風，女孩子名葛雪艷。
陳龍當時決心尋找，可是最終找遍了整個江浙，歷經數十年，還是一無所獲。
在紹興一帶時，身死又化為鬼魂，等到稍微有點能力的時候，已過百年，加上當時蒙古人入侵，宋亡，之後朱元璋滅元建明，天下大亂，陳龍也絕了出去尋找葛雪艷的念想。
不過，他終究還記著，那倩影總是在他心頭繚繞。
別人如果知道，定會說他懂愛，可是，陳龍還是自言自語，「我不懂愛。」
確實，他不懂愛。因為他沒有放棄一切的束縛，真正去愛。什麼都可以改變，唯有一絲念想，恆古不滅！
這是愛，又不是愛！
再給他一絲機會，他再也不會放過。「我可以改變，殺人，或殺己，殺掉心中需要摒棄的東西。」陳龍還是喃喃自語，淚流滿面，他已經忘了多久沒有流淚過。
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流血不流淚！但陳龍終還是要流淚，只因為他要去繼續尋覓。感動過，哀傷過，矛盾過，踟躕過，但終究還是放不下，能放下，也不會煩惱他上千年了。
「終究還是愛的，雖然不懂，但我願意去學會懂。」陳龍洒然一笑，眼神平和，心緒寧靜，再也沒有以前的鋒芒畢露，沒有精光閃爍、霸道異常的侵略眼神，沒有優柔寡斷的踟躕感。
一直以為，男兒當先建功立業，再追求自己的幸福。現在才知道，一切都要看機緣。來了，理當抓住，否則，後悔已是不及。
深深看了眼章沛菡離去的方向，陳龍輕輕道：「你不懂愛，我也不懂。我們都做錯了，但，我還要去尋覓，然而你，卻因愛成恨，如此，愛，就不是愛了。」
「所以，你錯了，無可挽回。我也錯了，但，還是有一線希望。」輕聲的話語呢喃想起，飄蕩在校園的風中，久久不散。
「你，在哪裡？」話落，人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