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65章 爭執 文 / 拖尾巴的星
司馬飛鴻悶哼一聲，冷冷看著沈浪，道：「我聽唐家賢侄說，那位雅皇后是頭妖物？」
沈浪見他這態度，心裡立刻感覺有點不妙，只得應道：「不錯，她是一頭貓妖！」
「哼，徐公子你與貓妖交好言和，成何體統！！」
司馬飛鴻老臉一僵，厲色道：「那頭貓妖禍害我大楚江山社稷，人人欲除之而後快，老夫奉勸徐公子一句，少與妖物為伍的好，否則後果難料啊！」
沈浪聽罷一怔，在他看來，雅皇后雖是貓妖，但並沒有害人之心，那日在皇宮中，他還親耳聽到雅皇后勸楚皇收回處罰親衛的命令。雅皇后儘管不是什麼母儀天下，但有這份善良心思，卻比不少人類都要強。
只是沒想到，沈浪只因與雅皇后交好，便受到司馬飛鴻如此霸道的譴責。他暗暗尋思，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麼，卻又抓不著。
不過，沈浪在言語上也不示弱，他斷然駁道：「司馬前輩何出此言，依在下淺見，雅皇后雖是妖女，媚惑楚皇，但卻沒有禍害楚國，反而於楚國有利！」
「嗯？歪理，歪理！」司馬飛鴻身上真氣暴漲，指著沈浪罵道：「你與妖物為伍，已然犯下大錯，竟還想出這等言辭狡辯，實在是可笑至極。」
「哼，想想也是，你非我中原中人，也不是楚國子民，自然不理會我楚國的興亡大事！哼，徐公子，你若不知悔改，還是回你南疆蠻荒之地好了！」
「你！——」
沈浪被這一說，頓時激起滿腔怒火，但一時間所謂妖魔人所共誅的常理，在修者心中根深蒂固，沈浪也辯駁不得，只得忍下來。
他暗道：「這司馬飛鴻先用正義凜然的姿態壓我，又口口聲聲為楚國著想，只是這人的性格和用心，看起來卻不像這種忠良之輩。」
沈浪想起前世所讀過的史書，當中經營謀劃者，必有所圖。「是了，這司馬飛鴻如此積極壓制我，又急於除妖，應該也是有所圖謀！」
「我且查清楚，他們圖謀的是什麼，再作計較。」
想罷，沈浪壓下怒火，冷哼一聲，也不理他
想沈浪也是一位靈胎期中期的修者，法力不在金丹高手之下，與司馬飛鴻鬥起法來，應有自保之力，倒也不是怕他。而是他身在唐家，又與唐百強結交，自然要給唐家留下幾分顏面。
唐百家和他父親見到沈浪與司馬飛鴻激烈爭吵，心裡也是著急，兩邊都是他唐家的客人，得罪了誰卻也不好。
唐父忙上前勸道：「司馬前輩，徐小公子，請息怒，事情可以慢慢商量的，不必著急！況且，兩位都是有智有謀之士，也是為了助我楚國除妖，應該同氣連枝，互相助益才對！」
唐百強附和道：「不錯不錯，司馬前輩，我這好朋友，性格倔強一點，但絕不是壞人，請前輩寬宏大量，不要計較才是。」
說著，唐百強向沈浪為難地使了使眼色，沈浪知道他讓自己息事寧人，便不再出口，坐觀其變而已。
司馬飛鴻見自己占理占勢，不客氣道：「好，老夫看在唐家父子的面上，不與那位公子計較，但以後那位公子若有什麼異動，可就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沈浪面色一寒，暗罵：「這老傢伙，你若敢對雅皇后不利，我便讓你滾回洛州！」
司馬飛鴻轉口又道：「老夫要休息了，勞煩唐家安排住處！」
唐父立刻喚來僕婢帶路，又道：「司馬前輩安心休息，有什麼需要儘管跟小兒說。」
唐百強忙點頭，「對對，晚輩願效犬馬之勞！」
司馬飛鴻卻頭也不回，只是應道：「告辭。」說罷，他轉身便走，另外四位司馬家族的人，當即快步跟上。
不過在路過末座，柳冰嵐的位置時，司馬飛鴻故意停了下，沉聲道：「這位柳道友雙眼有疾，我司馬家族有活肌生血的秘方靈藥，若有需要，可來索取！」
這話一說完，不等柳冰嵐回應，便自顧自出了廳堂，在僕人的帶領下，到住處休息。
柳冰嵐面露希翼之色，但轉瞬即逝，沈浪嘰誚道：「柳仙子，這司馬家的靈丹妙藥，說不定對你有用！」
「你這是什麼話！」柳冰嵐待司馬飛鴻一走遠，立刻斥道：「徐公子以為我是傻子不成！！放心，我雙眼的眼疾，是在於失了眼珠，任何靈丹妙藥都沒用，唯有移植其他眼珠才能復明。」
「再說，那位司馬老頭，看這神色，絕不是什麼好貨色，我柳冰嵐在劍仙門待得久了，什麼壞人沒見過！」
沈浪暗道：「劍仙門儘是豬狗不如之輩，柳冰嵐卻也明白。」面上應道：「如此便好，我只怕柳仙子被人誑騙而已。」
「哼！」柳冰嵐泯嘴嘲道：「誰敢打我主意，我必定讓他後悔一生！」
柳冰嵐的一顰一笑，都展露出無限風姿，一旁的唐百強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看，口中嘖嘖讚歎。
唐父歎了口氣，喏喏道：「柳姑娘，徐公子，司馬飛鴻是洛州散修，交遊甚廣，你們惹不起的！」
沈浪應道：「唐老爺子放心，我自有分寸，時候不早，我也要回去歇息！」
「我讓小王送你！」
唐百強應道，便扯開喉嚨，把小王喚了進來。
這個小王，便是之前沈浪很有印象的那個小廝，沈浪看得起他，他便在唐百強面前誇誇其談，唐百強也惦記著這主僕之情，便盡量讓他接近沈浪，好學得兩手法術。
小王一進來，見到沈浪，便喜道：「徐爺你真回來了，剛剛下人在說，我還不相信！」
這時柳冰嵐輕哼道：「我也要歇息了，唐公子送送我麼？」
「當然當然！能送柳仙子，是我唐某的榮幸！」
唐百強呵呵一笑，便像下人般，服侍著柳冰嵐出了廳堂，又引她走路離開。
「百強如此沉迷女色，如何是好！」唐父失望歎道，與沈浪告別，便與身邊的僕婢離開。
眾人離開後，只剩下沈浪與小王兩人。
小王帶著沈浪往司馬家族的客房住處相反的方向走，途中，他悄悄道：「我不喜歡那些司馬家的人！」
沈浪好奇道：「怎麼說？」
小王打量了四周，見四下無人，這才低聲道：「那些司馬家的人，在洛州就沒有什麼好名聲！聽說在五十多年前，他們只是洛州的一個名不見經轉的富商家族，地位根本比不上唐家！後來不知從哪裡學來了幾手厲害的仙法，然後開始仗著仙法橫行霸道，欺凌百姓，為他們司馬家謀來許多權勢地位，逐漸成為洛州排行首位的望族。」
「唉，這幫人從洛州到楚京來，應該也是為了謀取權勢地位，如果他們在楚京得勢了，唐家可就要矮他們一頭，那老爺和少爺他們就慘了！」
沈浪聽小王說完，默默點頭，心道：「一個小廝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實在難得。」他略略一想，問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小王臉色一黯，傷心道：「我就是洛州人，因為家裡窮得活不下去了，這才被賣來京城當小廝。」
沈浪覺得他有些可憐，安慰道：「不過你在京城過得也不錯，唐公子待你不薄。」
小王欣喜應道：「那是，少爺見我聰明，對我是不錯。」
沈浪又問：「你說司馬家的人學來幾手厲害仙法，是什麼樣的仙法，你可見過？」
小王搖搖頭，道：「我沒有見過，但我聽說當地傳聞司馬家仙法的厲害，說是『天下萬水，為司馬家執掌』什麼的。」
「『天下萬水，為司馬家執掌』？這是水法麼？」沈浪尋思道，他想起之前在內院堂中所察覺到司馬飛鴻等人的法力氣息，確實有些陰柔味道，假如是水法，倒也符合。
正想著，小王卻興奮道：「我聽少爺說，徐公子的法術也很厲害，我很，很羨慕！！」
沈浪笑道：「你想學法術？」
小王重重點頭，沈浪又問：「那你怎麼不求你家少爺教你？」
小王歎氣道：「唐家的法術，是不外傳的，何況我只是下人，更是不能！」
其實，唐百強還曾與沈浪交換過家傳法訣，唐家的家傳法訣，並不是不能外傳。
沈浪猜測，這很可能是唐家對下人有所保留，避免禍起蕭牆罷了。
不過，這個叫小王的小廝，倒是聰明，人品也還不錯，應該可以放心。
想罷，沈浪微微一笑，「好吧，我便教你一手基礎的法門，但你也不能外傳！」
「啊！！」小王一驚，喜道：「徐爺肯教我法術？」
沈浪輕輕點頭，小王立刻便跪下去，磕頭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沈浪無奈道：「我傳你法術，倒不須如此。」
小王興奮笑道：「要的要的，我從小就希望拜一個厲害的師父，徐爺，不，師父比少爺還要達成，我很歡喜，以後一定好好孝敬師父的！」
小王伶牙利齒，說話十分中聽，沈浪也是高興，心說收他為徒倒也可以，便道：「那好，不過你以後勤加修煉，勿要墮了師父的名聲！」
小王鄭重拜道：「師父，這個當然，日後我一定把您老教的法術發揚光大，斬妖除魔為民除害的，也一定多做！」
沈浪忍不住一笑，道：「你有這個心，很好很好。」
說罷，他捏出一絲神識，打入小王的腦藏識海中，將原來劍仙門的基礎法訣，全部教授給他。
末了，沈浪囑咐小王一些修煉的訣竅，又給他一小部分丹藥，讓他每次修煉時服食。
傳授完，沈浪這才告別小王，進了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