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文 / 辛香料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明白。」莫凡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你是想要讓我能夠服下九轉易經丸，能夠成為心言師，這樣我不僅實力可以得到大幅度的提升，而且可以煉製的秘藥品級也會高很多。
但是，對於我來說，實力總會有提升的時候。然而對我來說，重要的人，並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夠遇到的。」
莫凡看著紅菱，平靜地說道：「對我來說，你是我重要的人，青顏也是。」說到這裡，莫凡忽然笑了起來，接著又略帶自嘲地說道。「其實有的時候，我覺得青顏更好相處。畢竟，像我剛剛給他一枚九轉易經丸，他就覺得是一份很貴重的禮物。但是對於你來說，無論是什麼樣的東西，我都覺得很難配的上你。」
「心意最重要。」紅菱微微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東西貴重與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心意。」
莫凡笑了起來，他當然很清楚，像紅菱這樣的人有什麼東西是沒有見過的，又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別說是九轉易經丸了，就算是再貴重許多倍的東西，恐怕在她眼裡都不算什麼。像青顏和他自己，心意固然重要，但東西的珍稀貴重程度，其實才是他們更看重的。
不過到了紅菱這種超然境界，雖然莫凡也不知道紅菱究竟是什麼境界的人，只不過莫凡感覺就算他能夠把月亮摘下來，紅菱也不會有什麼驚訝吧。
「不用把我看得有多麼高深莫測。」紅菱似乎看穿了莫凡心中的心事，說道。「我也是人。我也有喜怒哀樂。看到別人對我好，我也會高興，也會記在心裡。你並不需要想著怎麼讓我開心，這不重要。你說我是你很重要的人。對我來說，你也一樣。
我見過太多的東西，你見過的，沒見過的，想像得到的，想像不到的。我都見過，擁有過。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心意。否則。就算是把整個大陸放在我眼前，也沒有任何意義。」
莫凡微微笑了出來，早就料到了紅菱會這麼說了。雖然很清楚紅菱出世的態度，但莫凡始終有種感覺。如果能夠給紅菱一個驚喜，那就很好了。
「紅菱，你說，這個世界上有你不曾見過的東西嗎？」莫凡忽然想起來這個問題，於是問道。「我真的想像不到。究竟要有過何等的經歷和沉浮，才能夠到達你這種超然的境界。」
紅菱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說道：「沒有！」
本來看到紅菱那麼認真的在回憶，莫凡還真以為她是有什麼沒見過的東西。結果聽到紅菱的回答，莫凡差點沒氣暈過去。就算真的是那樣。也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
看到莫凡這般氣惱的神態，紅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最後似乎是笑累了。紅菱擦了下眼角，說道：「這個世界上的確沒有我不曾見過的東西。但是，有一些寶物，我卻沒有見過。」
「寶物？」莫凡頓時來了興趣，能夠被紅菱稱得上寶物的，莫凡很想知道是什麼東西。
紅菱微微抬起頭看著遠方的雲彩，緩緩地說道：「比如說友情。」
「你在逗我嗎？」莫凡黑著一張臉，不高興地說道。友情？開什麼玩笑？
看見莫凡的確是有些生氣了，紅菱反問道：「你覺得我在耍你玩？或許你會這麼無聊，不過我絕對不會。」
莫凡撇了撇嘴，說道：「你的出生和地位，雖然你一直不肯說，但我也能猜到。像你這樣地位出生的人，多少人求著跟你做朋友，來討好你。」布萊爾頓了頓，繼續說道，「退一萬步說，就算你出生平民，以你的容貌，也會有無數的人為之傾倒。你卻說友情是你沒有見過的。這不是開玩笑嗎？」
紅菱淡淡地笑了一聲，反問道：「那你覺得，那些想要結交我的人，是什麼樣的目的呢？他們真的是要跟我結交，還是想要攀上我的勢力？」
看到莫凡被她的問題反問住，紅菱略帶憧憬地說道：「我想要的是一種純粹的友情，不是因為我的地位和出生，也不是因為我的容貌。哪怕是我什麼都沒有，長得比鬼還難看。也會因為我這個人，而跟我結交。這樣的友情，在我看來，就是寶物。」
莫凡沒有說話，起初認為紅菱應該是那種可以把世界看穿的人。沒想到，她竟然也有這麼天真的一面。世界上永遠不會存在純粹的東西，友情什麼的，無論多麼君子之交淡如水，也總歸會有一些勢利。就算是多麼淡薄超然的人，交朋友也只會相交和他類似的人，這本身就已經是一種勢利了。
「你跟青顏就讓我很羨慕。」紅菱微微笑了起來，道。「很純粹。」
「我和青二楞？」莫凡頓時叫了起來，大聲說道。「別隨便的給人降低水準好不好？」
紅菱笑著歪了歪腦袋，道：「真是個不夠坦率的人。好好珍惜那小子吧，如今能夠像他那樣的人，已經不多了。」
莫凡點了點頭，儘管不願意承認跟青顏是朋友，不過紅菱說的不錯。青顏這樣的人，的確不多了。早在莫家時，莫凡就已經見識到了什麼叫作勢利，彼此之間只有利益，就算是仇人，也會因為利益而走在一起。
「不說這些無聊的事情了。」紅菱撇了撇嘴，說道。「你的秘藥煉製的怎麼樣了？還來的及嗎？」
一提起這件事，莫凡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原本真的來不及了。不過沒想到，我竟然再煉製秘藥的過程中晉階了，現在我對靈力的操控程度，再加上有足夠的靈力，煉製出剩下的秘藥不是問題。」
紅菱微微笑了笑，道：「怪不得你高興的沒了人形。原來是好事全落頭上來了。」
莫凡得意地昂了昂頭，果然那句老話說的對，船到橋頭自然直。本來他還不知道該怎麼煉製出剩下的秘藥來的，結果現在不僅解決了這個問題。還落得這麼多好處。
看到莫凡一臉得意的樣子，紅菱沒好氣地說道：「怎麼著？這樣子是要死去？」
本來心情很好的，結果被紅菱這麼一噴，莫凡頓時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你敢說些好聽的話嗎？」
「想聽好聽的話去茶館裡找說書的。」看到莫凡現在這副表情，紅菱顯得很開心。「一枚金幣夠他對著你說一整個下午。」
「懶得搭理你。」莫凡自知在鬥嘴掐架方面，他的道行在紅菱面前連戰鬥力都構不成。索性也不跟她一般見識。
……
一直到了晚上，青顏才從煉藥室裡出來。當青顏來到莫凡面前時，莫凡頓時便感覺到了一股無法直視的威壓。
這就是心言師！雖然莫凡見過像柳逸群這樣的巔峰賢言師。不過柳逸群是一步步靠著自己的努力慢慢的登頂賢言師的，所以對氣勢有著很強的掌控力。除非他刻意的釋放，否則，站在他面前時。是不會感覺到有什麼不舒服的。
然而，青顏剛剛步入心言師，對於自己的氣勢很難做到收發自如。所以青顏不自覺的流露出的那種氣勢，對莫凡這種言咒師來說，簡直猶如一座巍峨的大山般無法撼動。
似乎是感覺到莫凡的不對勁。青顏連忙控制住自己體內的靈力。這才讓莫凡稍微好受點，雖然知道九轉易經丸的功效，不過在青顏沒有完全步入心言師時，莫凡始終有些不大放心。如今看到青顏散發出的這種強者的氣勢。莫凡才放下心中的石頭。
「怎麼，過河拆橋是不是？」莫凡放下心後。沒好氣地說道。「剛成為心言師就給我來個下馬威？」
青顏被莫凡這句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一時間也搭不上茬。看到莫凡又在這裝大尾巴狼。一旁的紅菱沒好氣地說道：「嫉妒啦？」
「我會嫉妒他？你開玩笑？」莫凡撇了撇嘴，道。
青顏看到莫凡跟往常一樣喜歡拿他當出氣包，剛剛的一些不安也隨之煙消雲散，於是認真地說道：「莫凡，我的命是你救的。現在成為心言師，也是你的功勞。」
莫凡朝紅菱得意地看了看，說道：「瞧見沒？」
似乎是看到莫凡這麼誇張的樣子，青顏不禁笑了出來，道：「既然你說我是你很重要的人，那以後無論什麼事情，你也要告訴我。我聽說每個秘術師都會有一位靈言師保護他，以後就讓我來保護你。」
莫凡瞥了青顏一眼，道：「那先說好，當我的保鏢是沒薪水拿的。別到時候怪我賴賬。」
「一邊玩去。」青顏終於忍不住了，沒好氣地說道。「蹬鼻子上臉了怎麼著？」
「你個青二楞，信不信回頭我煉製個毒藥出來毒死你？」莫凡抬手就在青顏的腦門上拍了一下，道。「這才來九州幾天，連九州國罵人的話都學會了。」
看到莫凡和青顏這兩個人又像來到九州之前那樣活寶，紅菱微微笑了笑，接著便從靈戒中取出一本書走到旁邊坐了下來。
似乎是玩夠了，莫凡站起身，說道：「我去把剩下的秘藥煉製出來，青顏，你現在雖然是巔峰心言師，不過對靈力的掌握尚未真正到達心言師的地步。」
莫凡想了想，說道：「你趁著這些天，趕緊學會如何不吟唱前頌曲釋放靈咒。否則，你這個心言師只是有名無實。」
「我明白。」青顏點了點頭，雖然現在他的確是一位上品巔峰心言師，不過倘若真的面對一位下品心言師，他根本不是對手。
看到時間不早了，莫凡便離開了屋子回到了煉藥室開始煉製秘藥。剛剛晉階，此刻莫凡煉製秘藥的速度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不僅如此，之前因為靈力有限，每次煉製出來的秘藥並不是很多。如今因為靈力的提升，還有對靈力控制的增強，每一爐煉製的秘藥的數量也增加了不少。
原本五天都不一定煉製的出來的秘藥。如今莫凡僅僅一夜的時間就完全了。
第二天清晨，九軒剛剛起床，莫凡就帶著許多藥瓶來到他的房間。看到莫凡雙眼通紅，九軒都不用想就猜到莫凡肯定是通宵將這些秘藥煉製出來。「莫凡。我知道你很努力。不過有的時候，順其自然方為秘術師的王道。」
九軒走到莫凡面前，將那些藥瓶放到了桌上，說道：「我們秘術師雖說是可以行逆天之事，不過更多時候要順天而行。否則，很多事情做起來只能是事倍功半。你明白嗎？」
莫凡點了點頭，這些道理他都懂，只不過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就沒辦法考慮那麼多。「以後我會注意的。」
「哎！」九軒微微搖了搖頭，不得不說，莫凡跟他年輕時真的很相似。天賦驚人，而且很努力。但是。過剛易折。雖然並不是擔心莫凡會重複他的老路，不過看到莫凡這樣拚命，九軒始終有些不忍，畢竟，眼前這個只不過是個孩子。就像柳逸群說的那樣。有些時候，年紀太小，未必是件好事。
「九軒院長，我已經把四千枚秘藥煉製出來了。」莫凡指了指桌子上那些藥瓶。說道。「接下來還要做些什麼？」
「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睡覺，睡到秘術師公會的秘藥展會開始為止。」九軒沒好氣地說道。這個莫凡還真是個不知疲倦的傢伙。以前他也教過一些人秘術。那些人別說像莫凡這樣拚命研究秘術了，光是讓他們計算一些藥材的構成公式。他們都喊累。
九軒看著莫凡，說道：「我待會兒把這些秘藥送到秘術師公會，他們會對你的秘藥的藥效進行驗證。然後就是秘藥展會了，到時候我們過去參加就可以了。」
聽到下面的確沒有什麼事情要做，莫凡才微微點了點頭，道：「那我先去休息了。」說完，莫凡也不客氣，轉身便離開了九軒的房間。
等到莫凡離開後，九軒才微微歎了口氣。其實秘藥煉製完成後，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首先是要給皇家秘術院送去幾枚秘藥，以便他們對秘藥的配方進行檢查。接著還有秘藥的封存，然後還得給秘術師公會遞交參加秘藥展會的申請。
不過以莫凡這種性格，不做完這些事情是不肯去休息的。九軒也只好敷衍了一下，畢竟，想要成為皇家秘術師，不僅僅要在秘術上有著很高的造詣，而且身體也很重要。如果累垮了身體，就算秘術的造詣再高，也不頂用。
九軒洗漱完後，便穿好衣服離開了院子。處理完莫凡參加考核的一些準備工作後，九軒便來到了柳逸群在皇城的住處，看到柳逸群果然沒有回泗水塢，九軒便走進屋子。
「莫凡現在怎麼樣了？」一見到九軒，柳逸群連忙走上前來問起莫凡的狀況。這些天裡，他幾次想要找九軒，不過都沒有遇上，而且他也不方便直接跑到九軒的府上，只好在自己的住處等待著。
「放心吧。」九軒笑著說道。「莫凡的天賦的確很高，如今不僅僅研究出新的秘藥，而且在煉製秘藥的過程中，竟然晉階了。」
「在煉藥的過程中晉階？」柳逸群也是一臉好奇，連忙問道。「怎麼回事？」
九軒將當日的情況仔細地講述出來後，柳逸群聽得是連連感歎。「真是夠驚險的，雖然我不懂秘術，不過也聽說過煉製秘藥需要精神非常集中，沒想到他竟然在這種時候晉階。」
「是啊，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很驚險。」九軒點了點頭，道。「如果當時稍微出點狀況，別說能否晉階事小，萬一被靈力反噬，很有可能他以後都只能停留在言術師的階段了。」
柳逸群感慨的歎了口氣，靈言師晉階可以說是個比較危險的過程，一旦失敗，靈力的暴走會對靈言師造成相當大的傷害，而且晉階失敗後，下次會更加難。這不僅僅時靈力的問題，最主要的是陰影，很多靈言師在晉階失敗後，終生都停留在了之前的水平。
「不過莫凡運氣很不錯。」九軒一想起來那天的事情，就覺得是有驚有險。「他不僅僅晉階成功，而且機緣巧合之下，竟然煉製出了九轉易經丸。」
一聽到莫凡煉製出了九轉易經丸，柳逸群也無法淡定了。「你說什麼？九轉易經丸？」柳逸群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道。「秘術靈藥，九轉易經丸？」
「當然。」九軒似乎對柳逸群的反應很滿意，臉上露出笑意，道。「我起初以為只是練出高品級的秘藥，誰想到竟然是九轉易經丸。不得不說，莫凡這孩子，真是福緣深厚。」
柳逸群連忙問道：「他沒有服食吧？」
「沒有。」九軒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道。「他把九轉易經丸送給了青顏，青顏服下後先在已經是上品巔峰心言師了。」
聽到這話，柳逸群這才鬆口一口，道：「那就好。如果他剛剛晉階就服用九轉易經丸，那他以後就永遠只會是上品心言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