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四章 ，秘術塔 文 / 辛香料
第一百二十四章，秘術塔——
靈力注入的過程相當的緩慢，特別是莫凡如今的靈力想要煉製三品秘藥不僅僅會有靈力匱竭的危險，而且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會毀壞掉正在分解的藥材。在注入靈力的過程中，莫凡非常小心，不過有了此前為柳逸群煉製秘藥的經驗，這一次，莫凡的操作比起上回要顯得輕鬆一些。
隨著時間一分分的過去，莫凡體內的靈力也在不斷的流逝，感覺到爐鼎中的藥材已經完全分解。莫凡暗暗加快了靈力的注入速度，此時爐鼎也開始冒出一陣清香。
感覺到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莫凡沒有心急。煉製秘藥最怕的就是在關鍵時候操之過急，莫凡此時越發的冷靜下來，專心的感應著爐鼎裡的一絲一毫的變化。漸漸的，爐鼎中的溫度越來越高，感覺到此刻已經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莫凡將全身的靈力通過秘術構成陣一次性的注入到了爐鼎之中。
完成了這一切後，爐鼎的顏色也產生了些細微的變化。看到爐鼎緩緩的從青銅色慢慢便黃最後變的通體紅色，莫凡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裡。
直到最後爐鼎恢復了平靜後，一股蒸汽將爐鼎的蓋子頂落到地上。一縷清香順著爐口緩緩的升到空中，漸漸的，周圍瀰漫著一股藥材的透人心脾的香味。
「成了！」莫凡心中一喜，連忙將爐鼎中的秘藥取了出來。六枚由三種顏色環繞而成的秘藥出現在了莫凡的手中。
這時，煉藥室的門被打開來，老人依舊是跟剛才一樣，面無表情地走進了煉藥室。聞到周圍空氣中那種清香，老人心中一驚。「莫非他真的煉製成了？」
莫凡將手中的秘藥遞到了老人的面前，說道：「三色靈丹，請您查驗！」
老人終於連上露出一絲不大相信的神色，緩緩地接過莫凡遞過來的秘藥，看到秘藥上的花紋顏色，老人眼睛裡露出駭人的神色。「這……」
「有問題嗎？」莫凡嘴角微微一揚。雖然不知道這三色靈丹的藥效如何，不過單憑外表的形狀和顏色，跟那本黃色的冊子上的描述卻是分毫不差。
老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覆地將手中的三色靈丹看了幾遍後，才顫巍巍地將藥丸放到嘴邊舔了舔。
片刻後，老人的眼睛裡露出異樣的光芒，道：「你煉製過三色靈丹？」剛問完這個問題。老人就覺得自己很蠢，無論是否煉製過三色靈丹，眼前這個人體內的靈力他是非常清楚的，區區一名言術師，靈力弱的可憐。就算他真的知道三色靈丹所需藥材的全部構成公式，也很難煉製出來。
畢竟，知道怎麼煉製和煉製成功，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老人此時雖然臉上還是有些傲然，不過語氣卻跟剛才完全是兩個狀態。包括對莫凡的稱呼，也從之前的「年輕人」變成了現在的「閣下」。
「無名小卒，不足掛齒！」莫凡輕輕一笑，對於老人態度上的變化。莫凡心裡有種出了口氣的暗爽。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在臉上。畢竟能夠在秘術師公會擔任考核檢查的人，想必都不是泛泛之輩，況且，剛剛老人只是舔了舔三色靈丹，就能確定這枚秘藥的效果。且不說別的，光是這份對藥材的精通。就足以讓莫凡佩服。
不過佩服歸佩服，能夠成功的煉製出三品秘藥。並且能讓對方收起之前的蔑視，莫凡覺得這次來秘術師公會還是很值得的。
老人看到莫凡不說自己的姓名。於是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閣下年紀輕輕在秘術上就有如此造詣，老朽佩服！剛剛老朽態度輕慢了閣下，望閣下能夠不要介懷。」
原本只是想出一口氣，莫凡並不沒有打算讓對方向他道歉，此刻看到老人竟然微微彎腰說出這番話。莫凡連忙上前一步，彎下腰說道：「前輩言重了，在下並沒有前來通過秘術師公會認證考核的意思，剛剛一時意氣用事，還望前輩不要介意才是。」
老人似乎對莫凡的這番話並不意外，反而露出笑容道：「閣下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造詣，想必應該出自名師調教。秘術師公會的認證考核自然可有可無，既然閣下不願意透露姓名，老朽也不強求。」
說著，老人取出一枚三星徽章遞到莫凡手中，道：「不過，既然閣下通過了我秘術師公會的三品秘術師的考核，那麼這枚徽章，閣下還是要收下。老夫名叫李青，未來閣下若是需要秘術師公會的幫助，儘管來找老夫。」
莫凡接過徽章，點了點頭，道：「那就多謝前輩了。」說完，莫凡向李青做了個揖，接著便離開了秘術師公會。
等到莫凡離開後，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從角落裡走了出來。「這個人就是莫凡？」
李青點了點頭，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吶！可惜，可惜！若是能夠由你我二人調教，他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皇家秘術院那幫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滿頭白髮的老人微微搖了搖頭，道。「也不知道九軒和柳逸群這兩個小子是走了什麼狗屎運，能夠遇到這麼一個少年。」
「只可惜我們三大公會不可以干涉任何一國的內政，不然我真想從皇家秘術院裡，把這個莫凡搶過來。」李青看著手中的三色靈丹，無奈地說道。
「記住我們三大公會的職責！」滿頭白髮的老人微微提高了聲音，道。「我們是監視這個世界，而不是干涉這個世界。」
「我明白。」李青點了點頭，惋惜地說道。「只是難得遇到這麼合我脾氣的少年，不免有些心動。」
滿頭白髮的老人微微歎了口氣，道：「年輕時不覺得，遇到老時，越覺得良師難尋，弟子更難尋。」老人頓了頓，說道。「算了，別想這些了。」
……
離開秘術師公會後，莫凡回頭找到了九軒。此時，九軒正在秘術塔旁等待著。看到莫凡過來後，九軒向他招了招手。
「九軒院長，讓您久等了。」莫凡看到九軒一個人站在秘術塔旁。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剛剛在秘術師公會忘記了時間。」
「沒關係。」九軒笑了笑，道。「你進去吧，我跟守衛已經說過了。」
莫凡有些詫異地問道：「那您呢？您不一起進去嗎？」
九軒哈哈大笑了一聲，道：「我在皇城生活了四十多年。這座秘術塔也已經來過幾次，裡面的東西都已經看過了。再說，我待會兒要去處理點事情，你出來後直接回去就行。」
聽到九軒這麼說，莫凡臉上微微露出失望。原本找九軒。就是想要有個人作伴。不過九軒身為皇家秘術院的院長，既然他有事情，莫凡也不好再強求什麼，只好獨自一人走進了秘術塔。
後面的那些秘術師看到莫凡年紀輕輕竟然架子這麼大，一來就插隊，不少人紛紛不滿的議論起來。
「這人誰啊？不知道規矩嗎？」「就是，真以為自己是家族子弟，就很了不起嗎？」「這裡是皇城。連皇帝定的規矩都敢不遵守。不怕被告欺君嗎？」
這裡大部分的秘術師不認識九軒，不過有的人卻是認識。聽到周圍人的這些話，有人連忙喝止住他們。「噓！小聲點！沒看到旁邊那個人是誰嗎？那可是九州國皇家秘術院的院長九軒，再說，剛剛九軒已經替那少年排隊等過了，人家也不算插隊。」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那個年輕人什麼來頭？竟然能讓皇家秘術院的院長替他排隊？」「莫非是九州國的皇子？」「不像，最年輕的皇子都已經有三十歲了。這人看起來最多二十歲。」
在眾人的一片議論聲中。莫凡苦笑了一聲。早知道就跟九軒一起在這等了，結果現在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都被懷疑成是九州的皇子了。
不過對於別人的議論，莫凡也僅僅是覺得有些麻煩而已，並未放在心上。走進秘術塔後，塔裡的景象讓他呆住了。
跟起初他所想像的完全不一樣，莫凡仔細地看著塔裡的一切，周圍的牆壁上掛著無數惟妙惟肖的壁畫。據說這些壁畫是由九州國最好的畫師，用三萬枚記憶水晶製作而成，每一幅筆畫上的人物和場景彷彿都是活著的。最中央的那張李紅葉的壁畫更是如同李紅葉本人再現一般。
看著面前李紅葉的壁畫像，莫凡心裡有些激動起來。這個人就是李紅葉！國士無雙李紅葉！修長的身材，配上那英俊的臉龐，身上一襲白色的長衫，手裡拿著一柄象牙骨的紙扇，渾然沒有半點靈言師或者秘術師的樣子，單從樣子上來看，這更像一個九州國的書生。
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莫凡腦海裡忽然想起了九州國的這句話，壁畫像上的李紅葉簡直就是一名儒將，眉宇之間透出的那種淡然的神色，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看著李紅葉的畫像，莫凡暗暗驚歎，九軒說的不錯，從古至今，唯獨李紅葉一人當得國士無雙之名！
旁邊的介紹版上，詳細的描述著這些壁畫所代表的歷史事件。從最初李紅葉創造秘術和靈言術，再到後面李紅葉成為九州國的教頭，特別是第三張壁畫，這是永遠值得記載入史冊的事件：靜庭之辯！
當年李紅葉才不過是一名練兵教頭而已，官職小的還不到九品。然而，即便是這樣，李紅葉卻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到了九州國皇帝在七月初一前去祭祖。於是，李紅葉就利用這個機會，在皇帝回宮的那條走廊上，將皇帝堵住。當時，皇帝身邊的整整一隊的侍衛均被李紅葉制服，而其他的護衛趕到現場還需要十分鐘。
就在這短短的十分鐘內，李紅葉跟九州國皇帝進行了一場堪稱里程碑式的對話。而他們對話的內容，至今無人知曉。唯一可以確認的事情是，就是這十分鐘裡的對話，李紅葉被任命成為九州國師，同時九州皇帝將自己的佩劍交給了李紅葉，後來強行讓當時的護國元帥交出了兵權，全部由李紅葉一人掌握。李紅葉也不負所望，三年後，發動了北原戰爭。靈言師第一次出現在戰場。
後來，李紅葉和皇帝在走廊上的這短短十分鐘的談話，被後人稱之為：靜庭之辯！
莫凡有些激動地看著這張壁畫。雖然李紅葉被稱之曠世奇才！然則，九州皇帝才是真正的聖君。九州皇帝何等地位？當年李紅葉可以在金鑾殿上昂頭視君，大聲呵斥九州皇帝，甚至激動之時。沫星濺到皇帝的臉上。然而，九州皇帝卻只是用衣袖擦了擦臉，繼續聽著李紅葉的高聲斥責，哪怕李紅葉當時罵他是昏君。
若是換了任何一個國王或者皇帝，遇到李紅葉這種不守綱常的臣下。恐怕白天沒工夫，晚上都要將他的腦袋砍下來示眾。然而，就是九州國皇帝有著此等胸懷，無論李紅葉如何斥責，都能夠平心靜氣的聽完他的話，並且能繼續委以重任。
可以這麼說，李紅葉的曠世之才只不過造就了如今的靈言術和秘術，而正是有著九州國皇帝的曠世心胸才能成就了國士無雙李紅葉！
看著壁畫。莫凡的激動溢於言表。此等君主。此等臣下，九州甚幸，黎民甚幸。也正是有著這樣的君主，這樣的臣下，才能夠成就了九州國六百年的興旺，成就了九州國第一強國的地位。至今都無人能夠撼動。
靜庭之辯，北原戰爭。莫凡看著這些壁畫心中感慨萬千。從前，秦因帝國和其他各國的人。只知道李紅葉創造了靈言術和秘術，是發動北原戰爭的甲級戰犯，卻不知道李紅葉才是真正的國士無雙。只知道九州國第七世皇帝暴戾好戰，卻不知道他面對李紅葉此等臣下，竟然是有著如此寬廣的心胸。
後面的壁畫則是北原戰爭包括後來的北原條約的簽訂，而倒數第二幅壁畫，卻讓莫凡震驚了。
壁畫上，李紅葉面見了當時北原戰爭結束後的諸國大公和國王，竟然將記載著靈言術和秘術的典籍交給了這些人。
莫凡震驚了。從前，史詩中記載的是各國潛入九州國，偷竊到了靈言術和秘術的修煉方式，並且在本國推廣。然而，這幅壁畫上，竟然是李紅葉將秘術和靈言術交給了各國。
難怪！莫凡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九州國那麼多的秘術塔，唯獨只有李紅葉的秘術塔只在正月對部分秘術師開放。原來這座秘術塔裡，隱藏著這樣一個秘密。
看到最後一幅壁畫時，兩行眼淚順著莫凡的眼角緩緩地滑落了下來。壁畫上，大陸恢復了平靜，而為了給各國一個交代，給北原戰爭中死去的人一個交代。發起北原戰爭的李紅葉呈奏第八世皇帝，願意以一人之性命終結這次戰爭的仇恨，最後李紅葉在北原遺跡被凌遲處死，無數人爭相著搶奪李紅葉身上被割下的肉生啃洩恨。
在九州國死者為大，即使犯了重罪的人被斬首，屍體也會交給犯人的家屬安葬，唯獨只有那些叛國弒君的人，才會被處以凌遲這種極刑。然而，國士無雙李紅葉，最後竟然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被凌遲不說，竟然死後屍骨無存。
難怪那些從李紅葉的秘術塔離開的人，會一臉凝重，並且對秘術塔裡的事情閉口不提。
「這個世界還有天理嗎！」莫凡大吼了一聲，頓時揮起拳頭重重地打在了最後那幅壁畫上。
就在莫凡的拳頭打在最後那幅壁畫上時，忽然莫凡手上的那枚靈戒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周圍的一切漸漸的被吞噬。最後，莫凡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一片虛無之中。
忽然，周圍的景象再次變化。李紅葉身披紅色戰袍，指揮著九州國的大軍四處征戰，戰火瀰漫，無數人死在了靈言師的靈咒之下。而李紅葉身邊，始終有一個穿著一身紅色衣裳的小女孩。
漸漸的，景象再次變化。李紅葉在北原遺跡被凌遲，最後一刻，小女孩看著李紅葉痛哭著。李紅葉全身被漁網所勒住，對小女孩說了一句：「我毀滅了世界，再將世界重新構築，你要代替我監視著這個世界。」
最後周圍再次陷入虛無，莫凡昏了過去，等到他醒來的時候，發現他依舊在秘術塔內，周圍還是那些壁畫。
回想起剛剛看到的種種景象，莫凡對其中有些畫面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看見過。特別是那個穿著紅色衣裳的小女孩，莫凡總感覺好像在哪裡也同樣見過這樣的畫面。
剛剛那極其詭異的景象讓莫凡有些緊張，特別是剛剛他手中的靈戒發出了強烈的光芒，接著周圍的一切就被吞噬了。(……)